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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其实,上面写的并不多,我只是据此推测的…‘杖成,死无数,藏’,意思是,那柄权杖自开始做到做好,莫名死了好些人,谁也不知道原因,于是,西南疆的首领认为此物不详,给藏起來了。但是,高祖在征服西南疆域后,不知道是谁重新搜出这柄权杖,以为是稀世宝物,于是将其混入所掠來的宝物中一并押送往京城。”

 梅霜说的这些倒是无懈可击,南宫诺脸色松了松,又问道“那你如何解释后來的事情?”

 梅霜答道“当年这批宝藏在途中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这些宝藏的奇怪之处,因为押送宝物的士兵陆续染上高热,最终无药可治而死。由于之前有西南疆的巫师预言,凡是得到宝藏的必将受到上天的惩罚,而高祖自负战功赫赫,对此预言嗤之以鼻。但是,随着染病的人数增加,高祖虽然并不相信也不得不让人重新整理宝藏,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祟,但想來沒有结果,只以为或许是士兵感染了瘴气,沒想到最后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不知道因为什么有的士兵出现了幻觉,开始自相残杀…这就是为什么在祁山遭遇护卫宝藏的骑兵消失的原因…”

 听着梅霜如同讲故事般的陈述,南宫诺始终沉默,心底却是惊骇异常,他不得不同意梅霜的分析,很是合理。

 山里的光线终于暗了下來,相对而坐,也只能看到对方脸上模糊的表情。

 “润润喉咙吧…”南宫诺抬手给梅霜倒了一杯茶,推到梅霜的跟前。

 梅霜看看南宫诺,对方眼底漆黑如墨,既然他沒有提出疑问,那说明他也是接受的。不过,南宫诺罕见的行为让她还是有点受宠若惊了,要知道,她现在可不是之前那个梅霜,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南宫诺都是呵护你关照你,如今她这个阶下囚居然有此待遇,不能不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梅霜毫不客气,端起水一饮而尽,这跑了半天又说了这些,果然是费口舌。

 看着梅霜不当自己是外人又自己给自己添了一杯,南宫诺道“接着说下去。”

 “说实在的,”梅霜搁下杯子“能不能先掌上烛火?这黑灯瞎火的说话待会看不清了我会以为和空气说话呢。”

 南宫诺招招手,随后立即有人在周围的石壁上燃起烛火,顿时整个空间里亮堂了很多。

 梅霜清清嗓子“后來,大约是最终确定这些人是接触了那柄权杖的缘故。当然,这也只这是猜测而已,毕竟,谁也无法想到那么小的东西怎么会有如此的威力。高祖最终还是相信宝藏含有诅咒得之而不得善终,遂不得不就地掩埋,并请來巫师作法镇住。相信这也是历经高祖、先帝直到新皇萧洛都不再去动这批宝藏的原因,而且都统一口径,是那批宝藏不翼而飞。毕竟这些宝藏包含着高祖的心血,就算不能立刻用,也绝对不容外人觊觎。这就是我们看到的重重机关,既是为了防止外人轻易进入,又能防止宝藏里的‘灵’出來害人…”

 说到此处,梅霜就只差说“其实就是为了防止你这样的人闯入的”南宫诺听后眉峰微微蹙起,食指轻轻叩着石桌,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忽然间,他扬眉转眸向梅霜“前前后后听起來确实是很合理,只是,你怎么知道的,就好像,,你亲身经历过?”

 梅霜摇摇头“我只是根据现在的情况进行推测而已。”

 顿了顿,她忽然神情一滞,深一口气,缓缓道“其实,说起來若不是你动了那批宝藏的心思,相信大秦国的皇帝萧洛也不会去,我觉得,,他肯定是知道这里面的厉害的…”

 这话虽然面上是说给南宫诺听的,其实梅霜知道,这话她是说给自己听的。

 试想他能将他从不离身的帝王之剑“湛泸剑”给自己,还与通晓西南疆蛊毒和物的安彦结盟,足以说明他知道里面的克敌之道。

 梅霜只觉得气血上涌,原來他其实之前都知道。

 可恶的是,他当初竟然要自己解密那份密折,而当自己解出真正的地点的时候,他却装作第一次知道。

 “密折,密折…”梅霜喃喃道“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让我解密那份折子了…”

 “什么?”南宫诺沒有听清,问道。

 “折子,那份密折。”梅霜自言自语道“那份折子从外而來,他很想知道外人能否凭密折解开宝藏的藏身之地,而我,便是很好的试验品,我只要解开了,便意味着有更多的人会知道…是不是?昭王殿下?你当初救我的目的是不是也是有此道理?”

 南宫诺双眸一闪,点点头“的确分析的很对…你恐怕还不知道你对于这份密折的重要吧?知道为什么我要千方百计得到你吗?”

 梅霜摇头“我只能说,看來,你的方向是正确的…我有解开密折的能力,必然就有利用价值…”

 南宫诺盯着梅霜,眼底不掩赞赏,点点头“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快。”

 他起身,施施然道“别忘了,我的祖父随着高祖打过天下,又曾亲历过押送宝藏。说实话,那些宝藏的传说多少我也知道些,但是,唯有最后宝藏去了哪儿,谁也不知道。现在想來,想必是高祖避开所有的人刻意为之…所以,你解开宝藏的埋藏地点对我而言足矣。这本來是早就该做到的事,只是想不到那个该死的梅茹对你动了手脚,让你记忆力全失,导致本王时间上拖后,险些功亏一篑…”

 说起往事,说起梅茹,南宫诺是一脸的厌恶。

 “这么说,之前连你的侄子萧洛也被你骗了,他还以为你什么都不知道吧…”梅霜问道。

 南宫诺似乎并不想提萧洛,他皱皱眉头,终是不甘心道“你或许不清楚,萧洛非凡人,深藏不,喜怒不辨,其精明和运筹帷幄的能力远在你的想象之上…这次本王倒是要感谢他,关键时刻竟然给了你湛泸剑,否则,我们还真得被困死在那中…”

 最后一句话显然有些揶揄的味道,只不过令梅霜震惊的是,南宫诺对萧洛的评价,能让一个本身就不俗的对手做出如此高格的评价的人应该差不到哪儿去。

 有一点梅霜是深感同意的,那就是“喜怒不辨”也就是说她和萧洛接触的日子里,这个皇帝除了冷若寒冰,还真沒有额外令人深刻的表情,那双深邃如海、漆黑如墨的眸子总也教人看不透,当真是叫人无法领会他到底是“喜”还是“怒”

 不过,除了这点,南宫诺其它对萧洛的评价她是不敢苟同。

 非凡人?深藏不?各种能力远在我的想象之上?梅霜耸耸肩,还真沒怎么看出來。不过,这些和她关系不大,就算萧洛格再高说实话她也用不上。

 至少这个时候指望他來救自己就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说到此处,宝藏的事情也就告一段落了,所谓得病的真相说白了就是盒子里的东西的辐,而这种辐直接威胁到人的身体安康。

 南宫诺似乎也接受了这样的说法,所谓的“灵”或者“诅咒”是有的,不过是另外一种形式而已。

 “那霜小姐的意思该怎么解除所谓的‘辐’?”南宫诺回到正題上。

 “昭王殿下,我很遗憾地告诉你,这种‘辐’是石材本身带來的,恐怕依照我们之力无法解除,只能将其处理掉,或者是按照高祖的办法,深埋于不为人知的地方,不再害人。至于你的病,,实事求是地讲,的确不好办。”

 梅霜双手一摊,耸耸肩道。

 “哦?那你是怎么恢复的?”南宫诺仔细地打量着梅霜上上下下,很健康的一个人,沒有丝毫的不适。

 “其实,我当时出來情形比其他人都严重的多,我最先发热,而后神志不清,他们两个人则是过了好几天才出现类似的症状的,所以,这种病也是因人的体质而异。只不过,我不清楚他们给我用了什么药,用了多少药,我才被抢救过來…还有,我后來落水被人救起,便去了江南,过着最平淡的日子,也沒有再吃什么药。就是这样…”

 南宫诺看看梅霜,对方的表情沒有丝毫撒谎的意思,他沉着脸问“那怎么其他人反而不是这样?”

 “这个,我根本不清楚。自从醒來落水后,我便和他们失去了联系,至于他们现在的状况,我一无所知…呃,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我只能说我是女的,他们则是男的…”

 这个样的解释,南宫诺啼笑皆非。

 其实,南宫诺并不清楚当初和梅霜一同去的马台国的特使安彦的状况,但丛飞死了却是真的,不过丛飞是死于其他的意外而非这个,他之所以如此说,完全是为了诈梅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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