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看星星
我感觉喉咙很干,说不出话,仿佛那场古怪的梦耗尽了我全部力气,先喝了杯桌子上的茶,问他:“你怎么回来这么晚?”
“我本来想回来和你一起吃饭的,但是武暨那个家伙非要同我烤兔子喝酒,你说离戎国的人怎么会让这样的人做国君呢?”
我心想这样的人怎么能不会当国君呢?胆子大心又狠,做事绝,恐怕是最适合不过了的。
“你今天都干什么了?”
我噘嘴:“还能干什么,每天无聊死了,平
里还能到院子里溜达溜达,冬天是不可能得了,每天在宫里都要闲得长
了,下次你们去打猎你也带我一起去好不好?”
我本以为他会答应,但是他反倒皱起了眉毛,说:“我不想你和他接触的太多,这个人…作为一个男人实在是太不像话了,万一他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我还是不要把你置于危险中比较好。”
我翻了额个白眼:“你快算了吧,到时候你出去打猎骑马,我在宫里发呆, 你出去喝酒烤
,我在宫里发呆。你觉得这样公平吗?要是你不想带我出去玩儿,那就给我一道旨意让我出宫去找我的小姐妹们游山玩水去。”
“我看你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哪有皇妃自己跑出去玩得?我岂不是要被天下百姓笑话死?”
“那你就带我去!”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算我服了你了,你说怎样就怎样好了,我拗不过你。”
我胜利般地比了一个“耶”的手势,发自肺腑地位能出去玩感到高兴。
夜已经很深了,没有现代化工业污染的夜空星光璀璨,数量多的像是好多人在赶一个热闹的集一样,小木屋的窗开着,但是屋里却感觉不到任何的冷风,依旧温暖入
,我像是只小猫一样深了个懒
,心里想着要是这个木屋大一点,我一定要搬上来过冬。
“从前我父皇和母后总是在这里约会,我母后唱歌是极好听的,估计你应该没有她唱得好,但是母后这一辈子出了哄我睡觉,只给父皇唱歌。在山顶的小木屋外,白雪,红梅,佳人作舞…”
微生澜亦微笑着看着很远的地方,我知道他是对那种生活的向往。越是身居高位,其实越是憧憬那种简单的生活,越是希望能活得纯粹一点。
我把头靠在他的肩头:“所以你带我来这里?”
他点了点头:“这个地方出了打扫的太监,是不会有人上来的,没有皇上的命令谁也上不来。太后也是因为鸡蛋先皇和母后的感情而终身没有踏足过。”
“是皇上的秘密花园呢…”
两个人有个独处的地方才是真正催动两个人感情的催化剂,每个人都希望能够拥有一个有秘密有回忆的地方来珍藏两个人的点点滴滴,原来这个小木屋是先皇和芸皇后的,现在这是我和澜亦的。
“其实我一直不明白,看星星有什么意思呢?”他指了指窗外的夜空。
我看机会来了,是时候用智商压制什么都不知道的古人了,估计这个时代也没有什么牛郎织女什么的故事,指了指天上银河那条浅浅的印记説:“你知道那条像是一道白色丝带的东西是什么吗?那个就是银河。相传天宫里面有一个公主,善于纺织,是玉帝的小女儿,叫做织女。织女下凡玩儿,遇上了勤恳放牛的牛郎,两个人一见钟情,织女就留在了凡间与牛郎成亲了。”
“那和星星有什么关系呢?”
“后来王母娘娘知道了很生气,就下凡来抓织女回去,但是那时候织女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亲了,自然不愿和丈夫分离。王母强行带了织女走,对后面追上来的牛郎用玉簪用力在天上一划,形成了一道银河,对两个人说,这条河的河水湍急两个人永远都不能过河相见,但是每年七月初七会有喜鹊来搭桥让两人见一次面。这个天空,是有爱情的啊。”
澜亦扯了一边嘴角笑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宫里从来没有让你给我说这些故事,我还奇怪为什么乞巧节是女孩儿家过的节日,这里面还有这般说法。”
我也奇怪,为什么从来没有人跟他科普过这些事情呢?便问:“没有人跟你说过?”
微生澜亦苦笑一下,这个表情难得在他的脸上出现,他说:“一直到我十二岁之前,太后都不许任何下人和我说话,因为小的时候不懂事,总是喜欢问宫人我母后到底是怎么死的。”
说道这里他停了下来,两个人之间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我觉得心里又点发酸,这样的一个人,小的时候到底要承受多少痛苦,才能在现在成长到现在呢?知道自己母亲死的蹊跷而不能查明,是怎样一种感觉呢?
我叹了口气,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没事儿,还有我呢,以后,我来陪你。”
他回头看着我,突然格外开心地笑了起来,然后身形一动,就将我横抱起,朝木屋外面走去:“总在扶桑木屋里带着会让人的感官变得越来越慢,走吧,我抱你回去。”
我缩在他温暖的怀里:“好。”
其实之前说的那句话我根本就心里没底,就像我不知道这个世界是不是我的一个梦一样,我根本就不能肯定我能在这个地方呆多久,会不会会到二十一世纪,会不会又由哪个我不知道的契机去了另外一个平行空间…我的未来就像是签文一样,没有破解之前,谁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又有怎样的可能…
等一下…
签文?我忘记什么了么?为什么觉得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从我脑袋里面溜走了呢?
“你在想什么?”他问。
“我在想,怎么才能好好的留在你身边。”
天知道,我真的是这样想的。因为不知道究竟能留在这里多久,所以格外努力想要留下,人的执念就是这样的吧,既可笑。又可悲,可是谁都改变不了,因为每个人都是太渺小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