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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和熹皇后
 第七十八章:和熹皇后

 “那…这会儿宫中的荷花开得正香,要不…我带你去采荷花?”庞即一连着提了几个建议,被得沒有办法这才甩出了杀手锏。

 “真的?”华公主这才止了哭声,抬起头來。

 这时书房里的宁越望着这两人离去的背影似是陷入长久的思索中。

 “丞相,华公主与皇后娘娘关系向來不错,刚才她所说,也确实证实了皇后娘娘对苏长宁满腹意见,这事是皇后娘娘所为,准保错不了。”桑菩道。

 “你且将这个消息放出去,自然会有人前去会一会皇后。” 他的目光漫不经心的收回來,说出來的话语含着浅浅的笑意,但却莫名的认真“毕竟这后宫之事,不是我们该头疼的事情啊。”

 凤宫是皇后寝宫,素來端庄大气,虽是雕梁画栋,却不显金碧辉煌,数朝风雨,愈显一国之母威仪。

 尚寐现在被封为贞妃,此刻正跪在皇后娘娘的凤宫里,手里提了一盒子子酥“姐姐可千万不要嫌弃,这是做妹妹的一片心意,是妹妹亲手下厨做的,费了许多玲珑心思,还望姐姐能够收下。”

 “嗯,放下吧。”和熹皇后微闭着眼,却再也沒有开口说话。这房间里有一支香袅袅地燃着,味道说不出的古怪,贞妃蒙蒙地看着那柱香一截一截的香灰就那么落了下來,到最后连那一点黯红的头也萎然灭去了。

 “姐姐最近可是睡眠不好?”贞妃趋身问道。等和熹皇后微微点了点头,才又说道:“妹妹我最近也睡眠不好,这陛下现在宁可出宫也不想來看看我们,大概都快把这个后宫给忘了吧。”

 “最近宫里传说这陛下被殊蔺得不轻,甚至于能将陛下轻易就勾引出宫,姐姐…”贞妃话未完却被皇后打断了“妹妹此话可是犯了大忌,按着陛下的说法,可是要斩立决的。”

 “那还不是因为我把姐姐当知心人么,姐姐定当不会告发于我的。”贞妃笑得有些妖媚,她的身姿窈窕秀美,挽着低低的髻,长长的黑发垂落下來,但她的眼睛里却有一点狠意,话锋一转道“姐姐,现在殊蔺被关在牢里,虽说现在陛下还沒有下旨要放她出來,但她出來是迟早的事。”

 “妹妹说话拐弯抹角的,到底想说些什么?”和熹皇后抬起头來,暖的烛光剪裁出一个清淡瘦削的影子。

 “为何我们不趁此机会将他除之?”贞妃一言而出,倒让和喜熹皇后愣了愣,她虽然痛恨殊蔺但还沒到要向她痛下杀手的地步,她毁她名节只是想迫她识趣的离开,后宫非她一个俗的女子所可以染指的。和熹皇后将殊蔺归于俗的一类,是因为她看不怪她一个女孩子家的整天跟一群男人混在一起,言语间全无温柔之意,动作也无骄媚可言,实在配不上皇宫这般的高雅之地。

 和熹皇后身子一动未动,只是低低地回应了一声“何必如此呢!”

 这时和熹皇后身边的丫环金粉走了过來,她的目光在贞妃的身上徘徊了片刻,方才附近和熹皇后的耳边,轻语了几句。眼尖的贞妃瞧见和熹皇后的身子有些轻微的抖动,脸色也失了刚才的从容,平添了几分清愁。

 她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秘事?贞妃这人也知自己是要在深宫内院里度过漫漫余生的,所以也学得极是圆滑世故,以前陛下还是公子的时候,她是最得恩宠的一位,但也沒有忘记把王妃阿奉得极好,以她向來的手段,跟各位妃子们搞好关系也算是游刃有余,但这会儿情形不同了,以前她是仗着恩眷高人一等,就算她不出手也自有她人來向她靠拢过來,但自从陛下登基之后,好像这后宫就一时冷清了,她需要向他人靠拢过去利用自己的手段來争取些什么了。

 这会儿皇后又勉强的应和了贞妃几句,皱着眉似已无有话意,贞妃便知道自己该起身靠辞了。

 “皇后娘娘…”金粉不一会儿又跑了进來,脸色红扑扑的出声唤道“陛下…陛下已到凤宫了。”

 和熹皇后一听却似沒有喜反倒又空添了几分紧张,贞妃就更纳闷了,但这会儿她已想不了太多更是走不了了,随着曹唐一贯的喊声也只能起身接驾了。

 须臾望了一眼凤宫,可谓是华荫如盖,轩窗掩映,幽房曲室,玉栏朱楯, 不由感慨道:“这种地方该是用來休身养,而不是用來养她人小肚肠的。”

 须臾坐在凤宫鸣鸾殿大殿之上,望着眼前这两个她曾经拥有过的女人,此刻的贞妃也同样看着他,她的眸中浮现出浅浅的笑意像是有点点微澜漾开去,有些勾人魂魄的妖娆。而和熹皇后却低着头有些战战兢兢摆不开皇后的风华來。其实须臾是有些欣赏和熹的,当年立她为王妃并非因她家有财有势,而是因为她的才华。一个女人的外表固然徒添风彩,但内在的才华却可以把一个女子打磨得如同上好的美玉一般华光内敛。

 他以为和熹会是一个内外双修的女子,然而…须臾盯着和熹许久,似是他以前认识的和熹再也看不透了一般。

 “贞妃,你且退下。”须臾仍是盯着和熹皇后,直到贞妃退下去时那眼神还一动未动似是有话藏而未说。须臾向着和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來,她走了过來但依旧跪在他的面前,一汪眼神依旧澄澈但却有些慌乱,须臾微微抬起了她的脸,手在她脸上抚过动作极是轻柔,但话,却让人不由的生寒:“皇后,你太让朕失望了。”

 和熹微微一怔,她担心的事到底是发生了,刚才金粉进來说是宫里突然刮起一股风,说是和熹皇后看殊蔺不满特意无中生有,污陷其声名想除掉殊蔺,她闻听之下自然惊慌,她确实想毁殊蔺清白,但到底还是未到要除掉她的地步,这个有关她的传闻又是何人发出,看來对她是居心不良另有他图啊。但她最怕的是这股风吹到皇帝的耳朵里,那她一世的清名怕是要毁在这儿了。

 “陛下,臣妾沒有想除掉她的意思,只是想为陛下把关,觉得她配不上陛下,想让她知难而退而已。”

 “这事若发生在他人身上,朕也就信了,但偏偏是你…”须臾摇了摇头,又向着她躯过身去“朕不是昏君,知你沒有这个除掉他人的胆量,不过看样子这风言风语的源头,便在这凤宫吧。”

 和熹皇后点了点头,却不敢抬头与须臾相视,只是勉强解释道“皇上大可以广纳后宫,臣妾不会有任何意见,臣妾真的只是为陛下着想…”

 “你别说了…” 须臾的角微微上扬,出一个清淡的微笑,他的手指在她的上轻轻抚着“但你要记住,朕喜不喜欢谁,想去哪里留宿都是朕的自由,从今以后朕便把殊蔺的性命和你的性命捆绑在一起,她若出一点差池,你便也会出一点差池,可曾记住了?”

 “臣…臣妾记住了。” 和熹皇后心下微微一凛,或许就如他是她的魔怔,那么这个殊蔺也许就是他的魔怔了,这个道理虽然明白的有些晚,但她到底是明白了。

 她想起初识须臾时只道他是个风的酒鬼,原來这些年他深藏羽翼,不知不觉中已极具一个帝王的威严了。可是,自己在他身边这么久了,她都不曾把他真正了解得真切。这算來也是作为一个女人的失败。她心中念头一起,就见须臾抬起眼來看着她,似是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一般,不由就让她脸上微有一丝苦涩也微有一丝惭

 须臾停在她脸上的手慢慢下滑,直到捉住了她的手,拉着她站了起來,轻声道:“那皇后便去奉天堂跪着吧,跪到明天这个时辰便可以了。”

 长宁看着自己在死牢的墙上画的道道,都有十五条了,她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些日子尽是好吃懒做又沒啥运动的,大概这身子也该胖了几斤了吧,于是她在自己身上这儿摸摸,那儿摸摸,最后似有所思的抬了抬头:“好像也沒胖啊。”

 “大人,有人來看你了。”牢头满脸堆笑的立在门口,一边将牢门打开一边说道。长宁转过身來正想着是谁,一瞧,连忙跪下行礼道:“皇后娘娘…”

 “你且起來吧,以后见我许你不必跪了。”皇后身着淡粉衣裙,长及曳地。她面容丽无比,一双凤眼丽天成,却又凛然生威,长宁就这样看着她莲花移步进來牢里,身后跟着两个丫环,一个手里提着一个食盒,一个前抱着一盆兰花。

 “姐姐我拿來一些点心和炖品,妹妹这些日子在牢里定是受了诸般委屈,正好拿來补补身子。”和熹皇后满脸春风,示意金粉将食盒中的东西取出來,在小桌上一一摆开快是要摆不下了。

 “皇后娘娘你这是…”长宁有些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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