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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逼问罪刑
 第四十四章:问罪刑

 “苏长宁,我们也不必转弯了吧,前些日子朝中收到一封信,是从半道上截获的苏长平与北燕丞相宁越来往的信件,其中有提到你们苏家有投靠北燕,但后因证据不足,墨王念你功高,又是名将后代,才一直下,但现在据澜沧城传来的消息,说你妹妹苏长安与北燕名将池晏公然相许,而你也将整个澜沧城拱手让给了北燕,对于这些,可否属实?”董荣光凛凛说道。

 长宁转而对周微回道“我在澜沧城有没有私通北燕,苏家军撤退是因为得了浮骥将军的命令,想必周大人回来后定有所悉,还麻烦周大人将您所知道的转告董大人,我在这里就不再重述了。至于妹妹长安与姐姐长平一直多年失联不知所踪,不管怎样我也坚信他们不会叛国,这其中必是有人作遂,还请大人明察。”

 “苏长宁,傲然之骨定然重要,但你都快要死了,这傲然也就没有了意义。”周赐阻止了周策说话。

 “如果我说我要见墨王呢?”

 “你现在是阶下囚,还有什么资格提意见?”周赐的话里裹些素雪般的凛冽,又有些火样的残酷,董荣光在旁边一唱一和,唱着红面儿“墨王现在忙于国事,但他有令,说只要你一天不招,就一天杀一个你们苏家的人,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这应该也不符合你苏长宁的作风,反正呢,我们也不急,有的是时间,但你们苏家的人,怕是等不起啊。”

 “现在从情形猜测,幽川十五城怕是不保,如此下去,各位若是不想南陵亡国的话,还是让我尽早见墨王,我有办法退北燕,各位都是朝中重臣,那么让不让我见墨王,就全凭大人的良心了,另外,在我见墨王之前,我们苏家府上的人少了一位,那有劳两位大人以后过来,就直接给我收尸吧。”苏长宁就地盘腿坐下,闭眼养神,似是一副要将牢底坐穿的样子。

 “你这全是废话,我问天府由浮将军把守,固若金汤,他北燕能耐我何?”董荣光有些恼火。

 “固若金汤?这大概是个笑话吧,在我还在来和墉城的路上,问天府就失守了。”

 “一派胡言。” 似乎不愿再与苏长宁说话,董荣光长袖一甩,率先出了密室,周赐摇摇头“你呀你…”也迈着八字步走了。周赐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苏长宁,一声叹息,随后也跟在周赐的身后出了死牢。

 苏长宁睁眼,望着这个被世界唾弃和遗忘的角落,呼吸着腐霉的气息,有火光从墙的细中穿进来,似是发出“呜呜”地声音,照着空中肆意飞舞的尘灰,整个牢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南陵国昭泽皇后这些天有些忙,先是长公主婉琰拜见,为了苏家的事要其美言,正头疼时又是周策求见,为了莫闻人的事情,昭泽皇后获知莫闻人被北燕所俘的消息,已经是此事发生一个月之后的事情,初听周策的话似是不信,直到见到莫闻人的亲笔信才大感惊讶,这昭泽皇后乃太后莫罗氏一族族亲,有太后这棵大树撑,再加上其父又是帝师,在宫中说话向来也有一是一,无人违命,就算是雨妃这种庞妃,见到皇后也会收敛三分。

 “大胆,只不过一个区区将军,连最基本的脸面都不要了,居然打了败仗敢瞒而不报。”昭泽皇后端着茶杯的手气得发抖,澄碧的体因他的动作洒出来少许,撒在她的锦绸衣衫上,洇开一小片幽绿的印渍。

 “我前些日子去澜沧城,莫将军舍生忘死,一直坚守战斗,而在问天府为了掩护浮骥将军撤退而更是坚守到最后一刻,才导致被俘,这样的英雄,我们怎么可以不救?否则,那些同样以身为国的将领,怕是都会心寒啊。”周策的话看似拍了昭泽皇后马,无形中却也施了压力。

 “啪”的一声,昭泽皇后手中的茶杯落地,洁白的瓷片在跪在皇后面前的周策眼前划过,皇后身边的丫环忙着过来收拾,实在受不了刺的皇后一口茶就这样了出来,正好在小丫环的身上,弄得她一头一脸, 小丫环微微有些呆滞,转而连忙跪下,口中说道:“生气伤身,皇后娘娘保重!身体重要啊。”

 三个月来,北燕军已经拿下南陵幽川十五城,现驻扎在刚刚攻下的广元城中,这广元城是个要地,东南可控滞水河谷的南北孔道,西北则可控制洋河河谷东西孔道,进可长驱突击,退可守险无虞,同时,此地地处暖温带,气候相对温和,土地也很肥沃,盛产粮麻,一向为民给军需的理想所在。

 广元攻城战刚刚结束,池晏庞即等人还在战场,因提防敌军暗箭,四周均有士兵护卫,路上横七竖八着箭羽和长矛,部分北燕军正在回收箭羽和武器等物资,滞水河河面横七竖八漂满了浮尸,原本碧绿的河水已经被染成了黏稠的暗红色,无数痛苦绝望的脸庞被水泡得惨白肿。不过黄昏时分的天格外的美,在夕阳映照下的战场渐渐的寂静下来,只有士兵们偶尔从死人堆里发现几个活人,装扮成死人的模样静候着机会逃离战场。

 广元城的气候虽然温和,但这冬季,也依然不乏刀子般的嗖嗖凉意,再加上前些日子故作姿势要攻虞镇,却突然急行军三百里待其不备拿下了广元城,公子须臾下令犒劳全军,池晏和庞即在夕阳下骑着马回城,庞即抹抹嘴,说;“倒是很久未喝酒了,这次一定要喝个痛快,喂,小子,这次不把你喝趴下,我就不叫庞即。”

 “那你这次,估计要改名池即了。不是我说你,你这三脚猫的酒量不是你的错,但你偏就生了三脚猫的酒量还要出来得瑟,那就是你的不对了。我说孙子,要不?你拜我为师?让我好好****你的酒量?”池晏酒量也不行,庞即也不是不知道,半斤八两的份,这酒量相差无几,但是这酒品,可就相差得远了去了,不由着挪揄道:“拜你为师?跟你学写诗?追着那些姑娘满世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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