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归来
最后,风语还是拗不过畔之,还是陪她去了,房内的血腥味道没散去,刺鼻的很,畔之身子有些不便,风语搀扶着她,对房中的人抱有极大的戒心,青城不在,好没有安全感的说…。
“我来看看他。”畔之淡声对那领头人道,且已走到了他的
边,那几人看她这副模样,戒心便也少了些。
上前去,却不仅仅是看他这么简单,她还掀开了他的衣衫,只是他一动,其他人便紧张的拔剑了,直指她的门面,距离不过一个手臂的长度,她若再有异动,这剑就直接刺进去了。
风语吓的一大跳,忙跳出来紧贴着她,对其他人怒目而视,心下却也奇怪的很,她这是干啥?
“还好没断,需要
合,只是他失血过多,若强行手术恐怕也会有危险,果然在这地方,实在有太多的不便啊。”
畔之叹气,身为法医,简单的手术也是会的,就连师兄也夸她有天赋,奈何她向来只喜欢解剖死人,救活人却少的很,但这不代表她不会。
若是昨晚受伤的时候出手就好了,奈何那个时候只专注着青城,也因心底有怨恨,便故意不管不问了,而拖到了现在则棘手多了。
“继续拖下去会越来越糟,只能这样了,我这有手术刀,缺了针线,针要极细的,而那线…。”
说到这,她突然沉默了,若是现世的羊肠线就好了,因割的位置是大肠,那处脏的很,又是消化系统的一部分,寻常线可能会有些问题。
“要那种就算不取出来,对身体也不会影响的那种,找的到吗?”
风语甚是诧异,难懂畔之美人也懂医术?可是,在一般药材的认知上,她并未显
出来啊,只是看这阵势…。。
“有一种甘草丝,柔韧的很,并且对身体无害,还是以前在山谷中发现的,这次正好带上了,我去拿。”
畔之松了口气,针线问题可解决,只是他失血过多…。在这当口想要输血,并且要找对血
却是极难,她实在没那本事,只乞求他能熬过去。
东西准备齐全之后,便嘱咐只留下两人,烛光亮度调亮,并将软塌弄了出来,将几盏凳竹灯放在极显眼的位置上,令其他人不许出声,这才开始动手。
凑近闻,伤口处已闻到了那近乎要腐烂的味道,血是止住了,却
出湛黄的
体来,当她将那伤口外面割的更开一些的时候,那领头的便惊叫起来,冷声喝斥:“你这是要干什么!”
之前看她一副
有成竹的摸样,又是个孕妇,想着主子的伤情已如此严重,死马当作活马医算了,但越看却越觉得不对劲,生怕一个疏忽,主子就直接被下了黑手了。
“风语,别让他们影响我。”
风语会意,在这两人还没反应过来之时,手指于虚空中划过,只在两人面前不远处停顿片刻,两人只觉得鼻尖一凉,不知什么东西突然朝着鼻孔内爬去。
“尝尝我的蛊虫,若再不听话,我直接催发,便可让你们暴毙于此。”
那两人闻言僵直在了原处,风语面上浮起一丝得意,最喜欢这种威胁人了,好久没做过了,还有点小激动呢。
伤口横切的很有规则,并开的足够大,于是畔之将之慢慢扯出来些,上面已受了感染,且已化脓,风语在旁看着,都觉得心惊胆战,这手法…。啧啧,她家美人竟还有如此彪悍的一面?
看不出来,真的看不出来!太血腥了!
她
合伤口的时候,认真之极,凑的极近,只是那场面血腥的实在让人不忍直视,风语终于忍不住别过头去吐了,至于那两人…。也是面无人
,只是之前被威胁了,强忍着没出声。
伤口
合并不难,怕就怕感染,尤其又是这地方,伤口
合好之后,畔之便让风语给他弄了一副彻底清理肠胃的药,灌下去之后,很快便起了反应,伺候这事,自然由他手下来做,也幸好他一直没醒。
到了半夜的时候,他醒来,看到自个身上那包扎好的伤口,还有已经换好的衣
,脸色不怎么好看,而当那领头的说出是畔之出手救了他之时,刹那之间,
暖月明,那一抹纯白的笑意,终将那晦暗散去了不少。
次
,并未再这多留,一行人上了马车踏上了归途,风语简直要忙疯了,一马车上就躺了三人,两个伤者,一孕妇,熬药什么的就能让人忙疯,只是不知为何,那马车上的气氛倒融洽了不少,主要是,夏辰煦那厮…。醒着的时候,总笑的春风满面。
这伤的是腹部不是脑子吧?因有伤患,马车行的慢的很,原本十来天的路程,竟生生多走了五
,不过,总归是安全抵达。
“先让我去见景容。”
马车入城之时,畔之如此对他道,一路上的时
多有烦闷,两人渐渐会说会子话,会下棋煮茶,以朋友之姿相
,夏辰煦也似极欢喜,并从未再提及其他,在他看来,这十几
,竟成了他人生中难得的畅意人生。
“好。”
他应允了,但提出要在他的陪同之下一起去,轮椅上一袭蓝衫的他清减了不少,这十几
饮食皆是汤质,不沾丝毫荤腥,补药也一贯用着,这其中还包括风语从苏凉阶殿中拿的,为此风语怨念了一路。
算起来才大半年的时间,却恍如隔世,貌似…。她这个离王妃已‘死’了呢,从大门入,披着厚重的裘锦,遮掩了面容,这离王府并未有多大变化,奴仆不多,屋内风格大气,少有花丛锦簇。
夏辰煦这个帝王离京近乎个把月,竟一点都不担忧朝政,反而花费时间陪她在这,恐怕,其目的是想看看她见到夏景容之时,是何模样吧?
走过一小竹林之后,终到了碎雪轩,地处偏僻,稍显雅致,门前却罕见的栽种了些许花菊,开的正
丽,房门敞开着,人就在里面了,畔之却有种近乡情怯之感。
还未抬脚,里面却传来一女人的声音,娇媚温柔,甚是好听。
“王爷,该喝药了。”
“搁着吧。”声音清冷,却并不疏离,至少不像他向来对旁的女人的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