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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因我而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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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8章、因我而碎这一怒,两人纷纷都躲着对方,书香殿的烛火整整亮了三个晚上,府上略显压抑,谁都不敢大声说话,一直在书香殿伺候的彩蝶也是尽量小声说话,知分寸,知进退。

 就连陌璃与玉馨公主好似也安份了起来,各自在自己的院落里,一个头疼,一个身子疲惫。

 这一转身躲进了枫晚苑,枫晚苑是个寂静地,离王府也有此距离。

 叶紫嫣遣了兴儿带着瑶儿回后院玩,正院就坐着她们俩。

 叶紫嫣对府内的诡异气氛也知晓一二,这瞅着侧王妃从入门起到现在还愁着一副脸,叶紫嫣笑了笑“可是又和四爷吵了,寻我这地儿来躲清静了。”

 她伸手靠着炉子取暖,边笑着“家常便饭罢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与我家爷若是每天不呛上几句嘴,来一阵冷战,那就真的是出大事了,只怕到时不是往你这来躲清静,倒要往你这来求救命了。”

 叶紫嫣又起身添了些茶,微微叹了叹“府里最近三天的事,我也清楚一些,爷这几天也阴沉着一张脸,我看非一般冷战,这次你们可是闹大了?”

 “不大不小,刚刚够我们俩彼此不见,主要是怕碍着对方的眼。”她敛了笑,寻着手边刚添的茶水,吹了口气。

 叶紫嫣瞟了她一眼“你这月子不是还有几天么?就不能沉住气,这后若是落下铲,受苦的不还是你自己。”

 她微抿了口茶水“他要我舍儿子,给府里的嫡世做嫡世子,我纵然大度,我也不能将自己的儿子拱手送人啊,嫡世之位就己经够憋屈了,现在还要与我抢儿子,凭什么?你叫我沉住气,都到了这步我又如何沉?沉了气,不就儿子都没了。”

 “四爷还不是想立你的儿子为嫡世子,这有什么不好?你这发哪门子火啊?”叶紫嫣左右着手。

 “这嫡世子咱儿子不媳,再说了,若不是那玉馨公主自己的肚子生不出儿子,她又岂会让我的儿子淌上这么好的便宜。”她轻轻的放下茶水,又伸手在盘子里抓了一个桔,轻轻的在手里剥着。

 叶紫嫣见着,从她手里抢过桔,替她剥着“也是,这儿子若是过了府里王妃的门下,那你与你儿子的关系就疏远了。”

 这话听着她又上了火,双手都鹏“当我死了么?死了儿子没人管了才过别人门下,可是我这还能着气啊,你叫我这口气往哪沉?”

 “爷脾气一向好,纵然你说什么?他都不计较,看来这次你上火,话说得有些过了,气着他了,伤他心了。”叶紫嫣把剥好的一片片桔递到她的手中。

 了一片桔入口,尝着甜,冲叶紫嫣笑了笑“两人不见还好,这一见必定又会吵起来,彼此冷静下,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再说了,他为何躲着我?我猜他是怕面对我。”

 叶紫嫣也笑了笑“爷也就是遇见了你,情愿委屈自己,也不愿多说你一句,这么些年,爷纵容你,我们可是亲眼所见。”

 “敢情,我今儿躲清静找错地儿了,你倒和他一个鼻孔出气了,都恼我是!成,把我恼急了,我带着几个孩子消失不见得了。”她敛了笑,将手里的桔通通嘴里咀嚼着。

 叶紫嫣连忙递了块帕子给她“可别,我这媳妇都让你带走,我兴儿岂不是每天都得闹腾我。”

 她将嘴里的绞了咽,一笑“可别说,你这兴儿我还真舍不得,那我就趁着你夫君未归,将你儿子卷走便是。”

 叶紫嫣捂嘴又是一笑“只怕是来不及了,我夫君来信了,今明两内便会归,谢谢你的提醒,这几我会更加看牢我儿子还有我媳妇,包括你跟你的儿子们,你们一家大小可别想逃。”

 她白了叶紫嫣一眼,轻轻一叹“今儿个好不容易摆了府里的那两个,现在又来一个端木辰曦的眼线,我只怕是逃不了了。”

 府里的青鸾与紫絮是她好不容易摆的,若不是她这次发了火,殿中奴才都不敢吱声,只怕这次出门的机会都没了。

 叶紫嫣端起手边的茶水喝了小口,抿了抿“嫁,嫁狗随狗,我夫君是爷的人,那我与我儿子自然也是爷的人。”

 她狠狠的扫了叶紫嫣一眼“说得好,敢情明儿个起,你这地儿,我不来了。”

 叶紫嫣笑笑,起了身,没多久手里端着两盘桂花糕来了。

 “你若是不来啊,那可不行,我这地儿可是留了不少桂花糕,若是不趁着这么些天吃完,只怕又要糟了这些粮食,尝尝,看味道如何?”

 她眸光一亮,笑了笑“早说有桂花糕嘛,看在桂花糕的份上,我就不与你一般计较了。”

 说罢揪着一块桂花糕入口,细细的尝着“对了,墨棋这段时间去了何处,你就不怕他在外带个女人回来?”

 叶紫嫣小心翼翼的分着盘里的桂花糕,要给后院的两孩子送去。

 一边分着,一边笑着回了她的话“他若是能带个西域女子回来,那也算是他的本事。”

 叶紫嫣的话让她手上一僵,放下手中一半未吃完的桂花糕凑了上来“墨棋去西域做什么?”

 叶紫嫣顿了顿,端起盘子笑着道“爷让他去一趟西域,他可没与我说去做什么?你也知道,他与爷就一个性子,都不喜欢女人太多事。”

 “这王府里还真不是像我们这样的女人呆的地儿。”她继续拾起未完的桂花糕入了嘴里,心里却在细细的琢磨着墨棋去西域一事。

 揪着她的话,叶紫嫣扬了扬眉“你这话倒又是像要离家出走的意思。”

 她笑着摇了摇头“不走了,走了我们娘儿几个靠什么吃活啊?”

 “你不是府里的侧王妃么?这捞些油水足够你们娘儿几个过活一辈子了。”叶紫嫣这无心开口,倒是提醒了她。

 她突然起了身,用帕子拭了拭手“你这话倒提醒了我,走了啊,瑶儿今儿个就留你这了,明儿个再上你这来接她,顺便讨些点心吃。”

 叶紫嫣一愣,也起了身“怎么刚说着就走了啊,再坐会儿呗。”

 她迈着步子,朝后挥了挥手“不坐了,听你一言,我得急着回府多捞些银子,改明儿,这王府里若是没了我们娘儿几个的一席之地,离了这府,我们还不得饿死,现在我得做些什么?为我那儿儿女女找个栖身之所。”

 这出了枫晚苑,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这才个脸,紫絮就了过来。

 见着紫絮,她没有说话,只是轻叹了一声,便跃过了紫絮的身躯。

 这月子未满就出去走动,后必然会落下铲,她不说话是因为不想听见紫絮口里那一连窜唠叨的话。

 这府里连着三天没了动静,除了她这院里两个儿子哭闹的声音,就无其他,走在书香殿不远处的那条青石路上时,她顿了顿脚,书香殿的灯还未熄。

 紫絮小心翼翼的道“爷下了朝就入了书香殿,这个时候连晚膳都没用。”

 她边丝丝苦笑,调了头前往锦儿的殿中。

 推门入了殿,殿中奴才微微福了福,见她挥了挥手,所有的奴才都退避了。

 端木锦在娘的怀里乖乖的用着膳,见她的到来,歪嘴笑了笑,用那不清的声音唤了一声“母妃”

 “锦儿乖,到母妃怀里来,母妃抱抱儿子。”她伸向正在用膳的锦儿。

 锦儿连忙丢掉手中的点心,凑了过去。

 锦儿才一岁多,很多话都说不清,不过长得像极了杜念心,这脸蛋瞅着倒像个女娃子。

 怀里的锦儿突然伸着小手紧紧的环着她的脖子,一点都不想放开。

 随着脖子上的一紧,她一愣“怎么了?这是…”

 身边的娘眸中含笑道“锦儿小主这些日子不见侧王妃来看他,他兴是害怕侧王妃离去,所以才会有此举动。”

 听娘这么一说,锦儿拥得她更紧了,她突然鼻子一酸,这些天与他置气,连锦儿这都忘了来了。

 她轻轻的抚着锦儿的小脑袋安抚道“儿子乖,是母妃不好,这几没来看你,母妃向你保证,往后天天都会来陪锦儿,好么?”

 锦儿依旧不松开她,反而拥得她更紧,连小手也在发着颤。

 她这心里又是一痛,贴在锦儿的耳边,小声的说着“儿子乖,你再勒紧一些,母妃可让你勒没气了,往后只怕就再也不能来看你了。”

 锦儿松了手,泪光闪闪的看着她,两圆溜溜的大眼睛一闪一闪,嘟着嘴,话不清的说道“锦儿乖乖的…母妃要来…来…”

 她轻轻的捏了一把锦儿的小脸,在锦儿脸上轻轻一啄“好,母妃丢谁,也不会丢了你。”

 这锦儿的殿中,喂他用完膳,又给他洗了个热水澡,花了好长时间,哼着歌,才哄着他睡着。

 身出了殿,夜己高,琢磨着这个时候的时辰也不早了。

 她边走边问道“爷用膳了么?”

 紫絮一叹,摇了摇头“还没?”

 她脚下一顿,转了身“你帮我去帐房取些帐本过来。”

 紫絮一愣,拧了眉“侧王妃这么晚了还要看帐本么?”

 她扬了扬手“你先取来,我若是累了,困了,就留着明儿看。”

 “是”

 所有的帐本都在她的手下翻完了,她轻轻的脑袋,觉着脖子有些酸痛,推开了门,有意的望去,那边殿中的烛火还亮着。

 她轻唤了一声“紫絮,给我拿件毡子。”

 紫絮递了毡子,还是忍不住想问下“侧王妃这么晚了这是要去哪?”

 “我去书香殿走一趟,你不必跟着,觉得累了,下去歇着。”她代后便出了门。

 “是”紫絮也没再跟着,想着这个时辰让爷与侧王妃单独聊聊也好,熄了殿中的烛火,她也出了门。

 九儿出了殿,这才刚到书香殿的门口,就见着一道熟悉的身影推门而入。

 随着墙角,九儿顿了脚步,借着那道门向里望去,端木辰曦的身影己被满书案折子遮掩着,只能见着他半个头,却不能见着他此时的表情。

 玉馨公主微微福了福,声音带着丝柔和“爷,你这一天都未用膳了,国事固然重要,可是这膳还是得用啊,妾身在殿中备了夜膳,你与妾身过殿一同用膳可好?”

 不出她意料,他必然没有任何反应。

 玉馨公主身边的青莲开了口“夜膳是公主花了很长时间亲手做的,连手上都被划了好几道口子,爷一句话也不吭,这算什么?”

 这话刚落,只听见玉馨公主慌乱的低斥了一声“青莲,住口。”

 青莲噘着嘴,这面上又长了一丝气馅“青莲非要说,就算爷今儿个把青莲杀了,青莲也要说。”

 “青莲,你给我住口。”玉馨公主扬着手里的丝巾低吼道。

 “让她说。”声音聚现低沉,却没有动怒的迹象,像是带着一丝倦意。

 玉馨一愣,回眸,只见爷丢下了手中的折子。

 青莲张了张嘴道“这爷与府里侧王妃闹了不悦,非得让全府上下都连着受累,受气么?好呆公主也是府里的嫡世,亲手做了夜膳,爷一句话都没有,这是要置公主,置朝阳国于不顾么?我国皇后娘娘这才回国,爷的态度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公主是爷的,不是爷的受气包,也不是这府里的奴婢,爷怎能可以爱理不理?”

 “好一条朝阳国的走狗,在本王府里,岂有任你这条朝阳国的走狗嚣张的地,看着心里不悦,在这府中过得不舒坦,大可滚回你的朝阳,休要在本王面前狐假虎威。”

 “咣当”一声响,他将手中的茶杯甩袖飞了出去,碎在玉馨公主主仆二人的脚前。

 主仆二人身子一颤,彼此搀扶着向后挪了挪,青莲吓得脸都白了,腿一软,跪在了地上,方才的嚣张气馅浑然不见,只见额头亮了一片。

 玉馨公主抚着口,心里狠狠一痛,两侧泪水一并挤出,哭着跑了出去。

 “公主…”青莲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跟了出去。

 是个人都听得出端木辰曦方才的话中带话,明着骂奴才,实际却是在卖这朝阳国的主子。

 九儿随着这张殿门反复的咯吱声音,她迈入了殿,寻着茶杯碎的地方望去,再回眸看向他时,他似乎沉着一张脸又陷入了那些折子之中。

 她不知道眼前这摞得高高的折子都写了些什么,依照这书案之上的一丝杂乱,还有这些折子叠得歪歪曲曲,料想这些折子中都是令他烦心的奏章。

 她弯了,将这碎了一地的碎片轻轻的一片一片的从地上拾起。

 “那是府里奴才做的事情,你伸个什么手。”这丝声音终于传出来了,怒中还带着些许关心。

 她手上一愣,稍纵即逝,稳了稳情绪,淡淡一语“我心疼这茶杯,感觉这茶杯是因我而碎,收拾着,看能不能复原。”

 “碎了就碎了,再复原,那也始终端不上台面。”他轻叹出声,这丝叹息拉得极短,丝毫不想让人察觉。

 她似乎无视他的话,也许正想利用这弯拾碎片的时间,好好的处理自己心中的思绪。

 她知道,他的眸光正在她的身后某一点,而她却很难站起来。

 三冷战,终是有些难以面对,她此次前来,也正是因为叶紫嫣的话与锦儿的那一抱,让她心中有了计划。

 恰巧遇到玉馨公主这一闹腾,他那口中句句辱骂朝阳,辱骂玉馨公主的话,让她的思绪开始混乱。

 “爷,不好了,这王妃在殿中闹着要自杀,奴才们劝都劝不住。”门外是管家的声音。

 她听着手上一僵,碎片又掉在了地上,哐当一声响,身后还是静静的,没有他的声音。

 “爷,你就动个身去看看,你再不动身,这王妃可就没了。”管家明显扬了声音。

 他仍是没有动静,这个时候他竟按耐得住,是因为她在这殿中么?

 不管是因为什么?现下也容不得她去揣策,她拾起方才遗落的那一块碎片起了身。

 他仍静静的坐在那里批着笔下的折子,她朝心急的管家扬了扬手,管家退了下去,还带上了门。

 她靠近他的那一刻,他头都没抬,桌上有几本己经翻开的折子,上面的每一字每一句深深的撞入了她的心里。

 她手里紧紧的握着这些碎片,抿了抿“为何拒了这些大臣的提议?你心里不正也是这般想的么?”

 他转眸,注视她的目光带着痛“儿子是你的,你不同意此事,此事谁说都不算。”

 她将手中的碎片,全部放在他的面前,儿子的事,她不愿再提起,也不愿再去争取些什么?

 “茶杯碎了,始终端不上台面,这层关系可不比这茶杯,缓口气,这女人都是心软的料,好好哄哄,与朝阳国的关系便可复原。”

 话落,她没有再看他的表情变化,转身推门离开了。

 这**究竟是怎样拉上的帷幕,她决意不再去想,也不再去探听,她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这三天的冷战,她一刻都没睡好,她担心,他会不顾一切将她的儿子从她的身边夺走。

 当她再见那些折子上的字眼时,这些顾忌似乎己完全消失,终于可以睡个安心觉,她清了耳,静静的度过了这**。

 一早起来,看了几眼两儿子,让人上叶紫嫣那接了瑶儿回来,窜入殿中要陪着锦儿用早膳,路过之时,那书香殿的门依旧还是紧紧的关着。

 她心下一叹“爷昨儿夜里去了么?”

 紫絮摇了摇头“没有。”

 她心上一紧“那人死了么?”

 紫絮还是摇了摇头“也没有。”

 她面上有了些自然,转身迈着步子“府里为何平静了,不再闹了。”

 她方才出殿之时,己经察觉了府里的动态,众人又纷纷陷入了平静之中。

 紫絮抿了抿,边跟着,边应声回道“王妃昨夜晕倒了,说是气急攻心,传了太医入府,这太医守着**,待王妃心绪稳定后,天亮才走。”

 她笑了笑“晕得好,晕了府里就平静了。”

 紫絮拧了眉“侧王妃不去看看么?这个时候,府里的陌夫人一早就过去了。”

 她顿了步子,轻轻一叹“我去了岂不是又要刺她再寻短路。”

 “不去也不太合适,说到底她也是府里的王妃。”

 她又迈出步子“你代我去,提些东西去走走,就说我在月子中,不宜探病。”

 “是”

 都有些日子没有陪两孩子用膳了,锦儿长大了不少,可以自己慢慢的学着瑶儿的样子用膳了。

 看着两孩子一边吃着一边打闹着,她静静的守在一旁笑了,似乎见着他们的开心样,似乎己经更加坚定了她心中的想法。

 “都在用着呢?”门外一丝声音传来,屋里的奴才纷纷行礼。

 瑶儿与锦儿包着一口的膳食笑着喊了声“四伯好。”

 “好。”端木辰轩笑着走了进来,伸手就捏了一把瑶儿的小脸,指着桌子上的膳食问道“有四伯吃的份么?”

 瑶儿挪了挪盘子“锦弟弟吃不完的就给四伯。”

 瑶儿的话惹得身后的奴才掩嘴笑着,却不敢笑着出声,九儿坐在一旁也只是笑着没吱声。

 端木辰轩斜了一眼九儿,转眸抿了抿,嘟着嘴道“瑶儿,你就这么待四伯的?”

 瑶儿咽了咽膳食,抿嘴道“四伯来用早膳也不知打声招呼,母妃不让我与锦弟弟浪费粮食,每天备的膳都是按着我们的饭量来的,所以四伯来了,也只有吃剩的份。”

 瑶儿的话惹得端木辰轩一噎,他白了九儿一眼,叹息坐了下来“你这嘴巴可真是随了你母妃,分毫不差。”

 这话刚落,锦儿乖乖的持着块点心送至端木辰轩面前,端木辰轩面上一乐,咬着锦儿小手中的点心,笑着道“还是锦儿好,来四伯抱抱。”

 了点心,将锦儿抱在怀里又是亲,又是捏的“好小子,又沉了不少啊?”

 九儿伸手替锦儿擦着小脸,淡淡一笑“看来三哥还真喜欢孩子,都有些天没见着三哥了,难不成三哥这些天还真急着在府里生儿子。”

 他也不气,反而拿话来噎她“这事说到底还是因为你,不是我不来你府中,而是你这府中最近有些窒息,见着四弟那张沉着的脸,我连朝上都不敢与他多说几句,我哪敢来啊?”

 她白了他一眼,从他手中夺过锦儿娘手里,让娘带着锦儿下去洗把脸收拾高兴,瑶儿也跟着去了,这一桌子残渣,两人移了个地。

 奴婢们上了茶,都退了下去,她拧眉问了问“怎么没跟着过来。”

 他抿着茶水,面上带着笑“我最近让她在府里学着管理帐目,她这一天忙到晚的,哪有时间来看你,我来就好了。”

 听着他的话,她心里一喜,面上笑了笑“看到你们好,我就心安了。”

 随着她脸上这一笑,端木辰轩突然敛了笑,眸中晃着些什么“你倒还心安,听说昨夜你府中可是又闹了一出,母妃一大早就传了他入清扬宫,只怕这个时辰正在挨训。”

 她手上一愣,稍纵即逝,放下茶杯,出帕子擦了擦手“消息也未免太快了些,这些人又怎么传我来着。”

 “传你不就占着生了两儿子么?连府中嫡世也不放在眼里,简直就是有恃无恐。”他意味深长的学着那些传言。

 她倒不怒,边一丝苦笑扬起“有恃无恐也好,嚣张跋扈,受**若娇,目无法治也罢,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弄我不死,也只能利用这些口水来淹死我,习惯了。”

 他的心好似随着她的话稍稍起了一丝痛意,眸中闪过一丝悯柔,他知道现在她己不需要他来保护,也不需要他来抚慰。

 他微微垂了眸,手里紧捏着茶杯,深深了口气“若是你在这府坻容不下了,不还有我的府上么?大不了我厚着脸皮接了你们娘儿几个。”

 她白了他一眼,自嘲一笑“接纳就不用了,多给我们娘儿几个一些银子就好,有了银子,还怕离了这府,活不下来么?”

 “敢情有意离开了。”话虽带着挑趣,他的眸光却含着一丝痛的绞着她。

 她回眸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想我离开,还真不是时候。”

 “成,若是想离开了,叫上我,我同你们娘儿几个一起离开。”他说得极其认真。

 随着他的话,她回眸笑着瞥了他一眼“若是拐了堂堂的三爷走,那这世间还有我娘儿几个的平静日子么?少折煞我们了。”

 他也笑了,这丝笑却带着些许不安心,两人就这样闲聊了一上午,天南地北什么都聊了一番。

 有了端木辰轩的这一出现,她这沉静了几的心仿佛又生出了一丝活跃,其他的她好似都不愿再想起。

 夜深了,府里有人来报,这爷从宫中回来了,晚膳是用了,而是传到了书香殿。

 这府里王妃昨夜自尽未成,这府里的爷也不去关心关心也不像个样,这颗心依旧还是挂念着这事。

 还有她自己的事也该得己解决,披了件毡子端着杯热茶来到了书香殿,门口的彩蝶今竟出奇一般的没有拦住她。

 推门而入,第一句话,她竟说的是“回了?”

 他点了点头,没有看她,依旧动着手里的笔,批着折子。

 她将茶水从茶托里取出,放在他面前问道“母妃身子可好?”

 他稍稍手上一顿,瞬间又动起了笔来“还是反反复复。”

 她也寻着位置坐下来,叹了叹“去看看人家公主,母妃本就身子不适,府里这些事就不要惹得她再动怒了。”

 “批了这些折子我再去。”他依旧没有抬头,只见手里的笔动个不停。

 她起了身,又将书案上的茶杯向他面前挪了挪“你先停会儿,我和你商量个事?”

 他放下了笔,接过她手中的茶杯,抬眸看向她,等着她说话。

 她抿了抿“借我些银子。”

 他没有开口说话,眸光聚现深沉。

 被他就这般盯着,终是有些不适,转了眸“别这么看着我,这些银子我会还你的,只是暂借而己。”

 他移回了视线,抬手,他却迟疑了下“没银子花,找帐房取去便是。”

 她转身退回方才自己坐的地方,深深的了口气“这数量太多,没你的应允,我去取,只怕管家会为难。”

 他果然愣住,似在思考,又像是犹豫,半响后他小抿了口茶水,依旧味苦,放下茶杯一问“多少?”

 “十万两。”己下定决心的要说出来的话,她当然毫无犹豫的口而出。

 他有些微微的错愕,但随即恢复出一脸的淡漠,眉头微微一皱,轻轻勾起一抹笑“想卷款离开么?”

 面对他的浅笑,我叹息出了声“终在府里,也惹着有些人心烦,倒不如找些事来做,清了有些人的耳。”

 他似乎在无视我的话,又端起了茶杯,最后得出一句话“允了,明我让帐房萨你。”

 他允了,她笑笑,起了身“爷忙,我退了。”

 就在她转身要离开时,他也起了身,先了她一步,左手在瞬间攥箍住她,竟有了温度。

 当她回眸,他的右手伸向她面前,掌心一只小小的木盒“这个拿去。”

 “这是什么?”她紧紧的盯着他,眸中泛起一丝不解,试着猜想这盒子装的是什么?

 “可解你体内的毒。”他依旧面无表情,甚至声音还是带着那丝常有的冷却。

 她闻知,面上一惊,心狠狠的触了下,伴随着的是痛。

 “这解药是墨棋带回来的,至于陌璃母子俩,我还得留着。”他说着,轻轻的握上了她的手,将手中的木盒轻轻的放置她的手里。

 顺着木盒在手心的感觉,她终于明白了墨棋离开这么久,去往西域的原因,她似乎也明白了陌璃为何会在军营怀上孩子,到现在为止,他一直都未向她提过一字。

 眼前这个男人究竟还有多少事,她是不知道的,究竟还要给她多少惊诧,那一刻,她眸中透着无法猜透他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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