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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21
 这可把何诗诗急了,上前就夺了他的酒杯,义正词严道:“快说,不然老娘就亲自去问儿媳妇了!”

 听她一口一个儿媳妇叫的跟真的似的,戏子无语问苍天,叹了口气,继续无视,可脸上的神情分明写着他很不高兴。

 何诗诗动着心思,甩手丢了酒杯,搬了把椅子往他身边一坐,转眼就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长者姿态来,委婉说道:“儿子,别难过嘛!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就说出来,我是你娘,怎么着也不能让我儿子被个女人欺负了去,说说说,娘给你拿主意!”

 不动声瞟了她一眼,戏子略有心动:“当真?”

 何诗诗一拍大腿,气山河大声道:“那当然!你忘了半年前咱家对门林大婶和她那赌鬼丈夫的事?老娘一出马,那赌鬼不立马戒了赌回家疼娘子了?”

 戏子想了想,还真有那么一回事,可眼下的问题是,他连飞翼为什么对他冷淡都搞不清楚,如何解决矛盾?万一真是嫌他烦了,那可如何是好?

 见他不说话,何诗诗又急了“别介儿子!你这眉头一皱,娘的心都跟着揪疼了!别不吭声嘛,小两口磕磕碰碰也是正常的!回头我找我那儿媳妇谈谈!乖!给娘笑一个?”

 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戏子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发酸的鼻子,起身就走。

 急得何诗诗原地直蹬腿:“喂喂喂!你什么态度啊?去哪儿啊也不说一声?”

 踏出大门之前,戏子回头懊恼地答了一句:“睡觉!”

 何诗诗五官一挤,口大骂:”你个死小子!比以前还懒!大白天的睡你个头啊?”

 蓦地,房梁咔嚓一声,愣是被震的裂开一条

 夕阳西下,晚霞透过枝叶隙耀着潋滟光芒,点点洒落在飞翼秀丽的脸庞上,她独坐凉亭,手托腮,状似有些无聊。

 不远处,何诗诗啃着一大块牛,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原本疑惑的脸上渐出神秘的笑,兴奋的以至于啃牛时都咬到了手指。

 但闻“啊哇”一声大叫,飞翼一凛,锐利的目光陡然扫了过去,冷喝:“什么人?”

 何诗诗无奈地从林中钻了出来,竖着咬破的手指,满脸苦哈哈地嚷嚷起来:“好痛啊儿媳妇!”

 飞翼一愣,狐疑地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怪异女人,惊愕问道:“你…你是谁啊?”

 何诗诗傻愣愣地呆了片刻,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呃,我是那个…那个…”

 飞翼又仔细端详了她两眼,突然灵光一闪惊道:“你…你是何大姐?”

 何诗诗一听,顿时忘了手指的痛,亟亟跑过去握住她的手,激动万分地说:“我就知道我这儿媳妇聪明伶俐,除了你,谁还配得上我儿子啊?”

 飞翼客气地笑了笑,指着一旁的石凳“大姐,坐吧。”

 何诗诗刚坐下就忍不住发表意见:“我说儿媳妇!以前我是不知道你跟我儿子的事,听你叫声大姐还亲切,你看现在,是不是也该改改口了?”

 “呃…”飞翼略显尴尬地抿了抿,一时无语凝噎。

 何诗诗叹了口长气,继续啃着牛,一边幽怨说道:“要说你们这对小夫啊,还真是够无情的!撇下我这个娘,自己寻作乐去了!要不是淡云步那小子还有点良心,我来这一趟还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呢!”

 听她诉说的如是心酸,飞翼显得有些难过“对不起,那天师兄走的急,我都忘了你代我的事,实在对不起。”

 “算了!”何诗诗无所谓地挥挥手“反正我现在已恢复真身,别说什么苦无山庄,就是上天入地,那也难不住我!”话说到最后,她得意洋洋一挑眉,媚眼如丝,风情万种。

 飞翼惊叹地望着她娇媚的容颜,简直难以和原先那个彪悍的村妇同而语,不感慨道:“我倒是很想叫你一声娘,不过你现在年轻貌美的做我姐姐都有些勉强,叫我如何叫的出口啊?”

 何诗诗惊喜地摸摸自己的脸,目光炯炯:“真的吗?我真的有那么美?”

 飞翼失笑,连连点头:“当然了!”

 “就知道我儿媳妇最好了!”何诗诗一激动,无所顾忌捧着她的头就狠狠嘬了一口。

 飞翼又一愣,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何诗诗突然伸手往她腹部一探,一时间笑的花枝招展,龇牙咧嘴,惊的飞翼脸色阵阵发白。

 是夜,星光璀璨。

 本是清风阵阵的凉爽之夜,戏子却满头大汗地奔跑在长廊上,身上衣衫不整,显然刚从上爬起来。

 想不到这一睡就睡到了晚上,等醒来时惊闻飞翼出了大事,他顿时三魂没了七魄,火速赶往现场。

 不过片刻,戏子便赶到了寝室,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靠坐在边面色略显苍白的飞翼,他完全无视畔坐着的何诗诗,蓦地冲了过去,握住飞翼的手,心急火燎问道:“飞翼,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啊?”

 飞翼刻意避开他的目光,转头,侧脸隐进黑暗,沉默不语。

 戏子可急坏了,着她微凉的手,心中忐忑不安,紧张的语无伦次:“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早上不是还好好的吗?飞翼你说话…你说话呀!”

 一旁的何诗诗看了一会儿,忍不住清了清嗓子,神情严肃地说道:“儿子啊!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啊!我儿媳妇她…”眼看戏子急的要抓狂,她偏偏越说越慢“她…哎呀…这个,那个,她…”

 “她怎么了?”情急中吼了一声,戏子目光如箭般向何诗诗。

 何诗诗状似惊怕地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道:“儿子,别激动,听娘细细跟你讲,儿媳妇她,其实她…”

 戏子悲痛地瞪了她一眼,也不再指望能从她口中探出什么风声,心疼望着飞翼,柔声轻问:“飞翼,飞翼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谁知这平里无话不谈的潇洒女子此刻却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不但闭口不答,甚至有意将手从他冒着冷汗的手心里离出来,扭着头,说什么也不看他一眼。

 事情突然演变到这般地步,令戏子措手不及,一时喉咙哽咽,泪光在眼眶里辗转着几乎坠落。

 何诗诗盯着他伤心的模样,心里有些不忍,瞄了一眼始终沉默的飞翼,她深刻地想了想,突然大腿一

 拍,不顾一切地喊了一声:“你要当爹了!”

 此话音刚落,戏子的身体顿时僵硬在那里,目光一直,眸中辗转的光芒一刹那离奇地收了回去。

 好半晌,他才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皮,却意外听到了飞翼低低的轻笑声,一时迷茫地呆愣着,反应不过来。

 直到何诗诗忍无可忍伸手推了他一把,好心提醒:“我的傻北,你要当爹了!”

 第二次听到“爹”这个字,戏子蓦然清醒过来,看着飞翼的目光由茫然到震惊,再由震惊化为无以言表的惊喜,强行将她的脸转了过来,迫她含笑的双眸不得不正视他。

 害怕又是这二人故意编出来的坑人玩笑,戏子突然变得无比认真,严肃问道:“是真的吗?飞翼?”

 飞翼极淡定地看了他一眼,转眸又扫向何诗诗,平静的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不知道啊,我只是觉得很不舒服而已,是你娘说的。”

 戏子刚把目光转移过去,那厢何诗诗已经大叫了起来:“舒服?一下子怀两胎能舒服吗?也怪我这儿子太不知道节制了,这种情况下还…”

 后面的话,戏子自动忽略,激动不已握住飞翼的手,简直不敢相信:“两个?有两个?!”

 飞翼破天荒出一丝娇羞之,低着头也不说话。

 何诗诗却乐不可支,像自己怀上了一样,兴奋的手舞足蹈:“当然了!我一摸就知道了!不但有俩,而且还是一男一女龙凤胎呢!哎呀呀呀!儿子你可真行啊!”这一重大喜讯简直比他死而复生更激动人心,以至于令他亢奋的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一下子将飞翼搂入怀抱,任凭何诗诗在一旁羡慕嫉妒恨。

 “哎呀!自古老话说的真没错,儿子都是有了媳妇忘了娘。算了,你俩聊点情话吧,娘走了。”何诗诗走到门口,极不情愿下又忍不住回头瞅了一眼,眼看这二人拥抱在一起完全对于她的去留不感兴趣,酸溜溜地哼了一声,红发一甩,潇洒走人。

 烛光摇曳,柔和的光芒铺满整间寝室,缱绻离。

 被这个男人蛮横地箍在怀里好久,飞翼皱了皱眉,有些不满:“哎!我要睡觉了!”

 角勾起魅的笑痕,戏子惬意地了一口气,动作轻柔地将她放了下来,指腹滑过她柔软的面颊,他眸光灿若星辰,凝视着她,温柔说道:“还好下午补了一场觉,不然现在想睡又睡不着的感觉一定糟透了。”

 枕着他的手臂,飞翼整个娇小的身子蜷缩在他温暖的怀抱里,闭着眼睛呢喃:“那你打算一夜都不睡了?”

 锦衾内的手十指相扣,一双漂亮的桃花眼辗转在怀中女子秀丽的脸庞上,绽放着魅惑的笑意,他柔声道:“不睡,就看着你…和孩子们。”

 飞翼不噗嗤一笑,睁开眼仰头看他:“他们还没有成形呢笨蛋!”

 “嘘”戏子煞有介事地作了个手势,小心翼翼说“飞翼你听,孩子们在打呼呢,小声点。”

 飞翼忍不住又想笑,压抑不住之下只好捂上嘴,看着身旁的俊美男子,明眸闪闪发亮。

 “刚好这两天闲着无事可做,明天起我就给他们做摇篮和玩具。”

 “啊?这么抠啊?你可是堂堂戏爷,不能买些好一点的?”

 “那怎么一样呢?我无情戏第一次当爹,那些庸俗之物岂能配得上我的宝贝孩儿?”

 “你…会做?”

 “…”戏子拉了锦衾将她裹好,轻描淡写转移了话题“不是喊着要睡觉吗?再不睡,小心我女儿踢你!”

 飞翼轻哼:“没事儿,我儿子会拦住她。”

 戏子伸手捏她鼻梁,岂料飞翼迅速闪躲,两人在被窝里一番调皮打闹,最后还是不得已被这个男人紧紧地圈入了怀抱。

 他恶一笑:“想逃?没那么容易!”

 她目警惕:“你想干什么?”

 低头含住她的耳,他暧昧低语:“你说呢?”

 警惕化为怒火,她咬牙:“你敢?忘了你娘说过的话?”

 “…”“不许碰我!”

 “…”“放手!”

 “…”“还不放?”

 “…哦。”

 风清气光和暖,正值凉秋好时节。

 躺在上休养了几个月,月痕腿上的伤终于得以痊愈,一落地,顿时像只刚出笼的鸟儿,快地飞奔了出去。

 苍篱山还是一如往日的苍翠幽静,太清宫仙雾缭绕,时常有洁白的鹤群降落逗留,殿外九只大鼎香火正旺,烟雾如丝如缕。

 盘腿坐于三清神位下的淡云步正在进行每的必修早课,不过,今天他总觉得思绪飘渺的有些不太寻常,强行定下心神,他试图做到心无旁骛。

 几番努力之下,淡云步忽觉眼前银光大亮,元神出窍的那一刻,头无力地耷拉了下去。

 林中,月痕刚把四处逃窜的小白兔抱了起来,抬头时无意瞥见一缕银光自太清宫大殿冲天而上,她的心不由一窒,突然感到一种莫名的感伤充盈眼眶,涩疼的几乎落下泪来。

 这缕银光速度比闪电还要快,倏地冲破结界,转眼幻变成一名身着银色铠甲的男子,银色臂膀一挥,九晟剑凭空落入掌心,他的目光冰冷如同极地寒霜,英的身姿直飞入高高的苍穹。

 这一幕自然在太阳神战隐的视线范围内,可分身乏术,他只好眼睁睁目送着那道银色身影淹没在茫茫云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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