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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4节 至尊女帝119
 话到最后,他摸着下巴笑得难以抑制。

 行云嗤之以鼻:“你的意思,难道是我们在你祸人间,屠戮生灵?”

 “知我者莫若阿步也!不过后面八个字你错了!从复活到如今,戏爷我可从来没有祸人间,屠戮生灵!”

 他皱眉,不幽幽一叹:“不过事与愿违,即便我不想惹是生非,也难保自己哪天会不会被你们给集体处决了!人嘛,总是自私的,何况是魔呢?换做是你,会自愿躺上砧板任人宰割吗?”

 行云冷哼:“你休得废话!错了就是错了!何来这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我若是你,自当以死谢罪!”

 “哈哈!”戏子大笑,语气中却尽是嘲讽“行云殿下真不愧为伟大的天界之神啊!戏子自愧不如!”

 转眼,他目光透出了嗜血杀气。

 “真令人兴奋!天黑之前,我的双手又可以多染一层血了!”

 话落,夜幕降临前的宁静瞬间被打破。

 狂风怒扫的天地间,仿佛奏响起一首死亡序曲。

 毁灭之路,才刚刚开始…

 九晟剑出鞘,九束金光齐齐迸发,顿时耀亮了晦暗的苍穹。

 帝俊“腾”地从鎏金宝座震袖而起,面色由苍白渐显铁青。

 太上老君的白脸搐了一下,后头的话愣是被眼前的帝俊给震了回去,他嗫嚅着嘴巴,想再说些什么时,殿外传来天奴的禀报。

 “陛下!云间上仙求见!”

 帝俊一听,脸色稍稍和缓了一些,忙道:“传!”

 东方玄墨几乎是冲了进来,原本打算来找太上老君询问关于丢失记忆一事,但到达南天门时,冲破云层的道道金光把他惊住了,如果没有猜错,那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九金舍利。

 而九金舍利现世,即意味着魔开始屠戮人间了!此时此刻,他哪还有心思管什么记忆?

 “陛下陛下!不得了了!”

 “吵什么吵?懂不懂规矩啊?”太上老君龇牙咧嘴地拦住了横冲直撞的玄墨,左眼连眨个不停。

 东方玄墨这才注意到两旁位列的仙神,看着他们一个个肃容冷面,不由得怔了怔,但一回想方才看到的一幕,依旧毫无畏惧地走向宝座上的帝俊。

 “陛下!请速派天兵天将对付魔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谁知帝俊漠然道:“天兵天将已非魔对手。”

 “啊?那…那也不能在这儿坐以待毙啊!”东方玄墨急得火烧眉毛,可看着两边垂头不语的天神,顿觉得自己有种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悲哀。

 “我说你们这些做神仙的!啊?是不是只要魔不杀到九重天来你们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明知道他在人间大开杀戒,一个个却跟木头一样杵在这儿?还有你啊陛下!不是对手就任由魔胡作非为吗?您可是三界之主,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一席话说得众神频频朝他行注目礼,数十对眼睛都莫名地闪出了一丝诡异,唯独太上老君有意无意地挠了挠耳,把憋了许久的一口气终于吐了出来,笑嘻嘻地推了一把东方玄墨。

 “师父你少嬉皮笑脸!”

 “呃…我是想提醒你,陛下正准备率领五极战神去对付魔来着,你看你,这么风风火火的,全给耽搁了,呵呵…”闻听此言,东方玄墨的脸色顿时一黑,双膝不听使唤地软了下来,垮下脸哭无泪:“陛下我错了…”

 帝俊却婉言道:“九晟剑暂时还能抵御住魔的攻击,不过…”

 玄墨一听,忙站起来:“不过什么?”

 “不过,已伤不了他分毫了。”

 “什么?为什么?”

 帝俊叹息:“是寡人的疏忽,低估了他的能力。”

 “那…那该怎么办?”

 帝俊的回答果断而惊人:“云间,寡人需要你。”

 “啊?”

 帝俊黯然垂眸:“我需要你来确认一件事!若真是他,那寡人这条路,已提前走到尽头…”

 最后一句话顿时令太微玉清宫里的众神陷入了恐慌。

 玄墨震惊难以言语,各种莫名的字眼混合在一起本该觉得不可思议,可他却离奇地懂了。

 云间…云间…

 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这个名字熟悉得有些刺耳。

 此刻的人间,戏子对战行云已从最初的难分胜负演变到胜券在握。

 纵然有九晟剑抵挡,可几番纠下来,行云也力不从心了。

 他惊骇,连九晟剑都被他的退,莫非这次…

 “行云!戏子!”织梦的魂魄紧追急赶,终于抵达二人身畔,她不假思索,义无反顾挡在中间“别打了!求你们!”

 戏子猛然收掌,冷锐的目光扫向她:“让开!如果不想魂飞魄散的话!”

 织梦苦笑,眼前却黑影一闪,行云又把她挡回了身后,看着他抚步履维艰,嘴角咳出了鲜血,她顿时惊呼出声:“行云!”

 “我没事,不用担心我,快回去!”

 “不――”

 “走啊!”“我不走!”织梦气急败坏大叫“我都已经是魂魄了我还怕什么?”

 说着她望着戏子,对上他冷漠而深邃的眼眸,她凄凉一笑:“如果你要杀他,就先杀我!”

 戏子失笑,眸中闪出一丝嘲讽:“我讨厌被威胁!”

 “我没有威胁你!我只是希望你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手下留情!”

 “你的面子?”戏子魅谑笑,负手向前“你是想提醒戏子,不要忘了姑姑你的养育之恩?还是谨记你背叛我的事实?那我也提醒你一句,我无情戏最恨威胁和背叛!灵姬已经为此付出了代价!莫非你也想尝尝被****焚烧的滋味?”

 “你…”织梦苦笑摇头“你不是戏子,戏子不会…”

 “我还是那个戏子,只是姑姑你变了。若非念及您的旧恩情,您的魂魄恐怕已经化作尘埃了!”戏子毫不掩饰眸底的绝情,字字如利刃狠厉决绝“千错万错,姑姑最不该的,就是爱上了这个男人!如果你以为我会因为你而收手,那就太异想天开了!谁都可以死,唯独我的飞翼不可以!”

 “你太自私了!”

 “我的自私不正是姑姑所教吗?”

 “别叫我姑姑!那都是前世的孽缘!我早就忘了!”

 “呵,说得对!谁没个前世过往?不知道我无情戏的前世又是什么呢?”他垂眸,状似忖思,然而煞气已不动声凝聚于掌心。

 情急之下,行云匆忙抵挡,可还是措手不及这闪电般的攻击,被直直震退向身后云海。

 滚滚云淹没了他的身影,一圈圈的血迹蔓延开来,将白云染得鲜红。

 那一声惨啸惊天动地,令俯冲而来的东方玄墨怔住了。

 “行云…”他目光陡然一亮,急冲向那片血云海。

 待血云散去,东方玄墨扶着行云屹立于云天之颠,回头看着神情错愕的戏子。

 惊魂未定的织梦蓦然回过神来,飞扑而去。

 行云重伤,依靠着东方玄墨才勉强立直了身体,以为必死无疑的他,看到意料之外的人,又惊又喜。

 “玄墨…”

 “你没事吧?”

 “死不了…”

 “那就好!”玄墨郑重点头,看向飞驰而来的织梦,目光却越过她,又一次落在戏子的身上。

 “行云,你怎么样?”

 “没事…”

 身后的声音渐渐低不可闻,周围突然静得只剩下风声。

 他踏着祥云飞到了戏子的面前。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若干年前我们应该见过。”玄墨勾狂肆一笑,眸光锐利如隼。

 戏子挑眉嘲弄:“当然!你不就是那个跟在淡云步身后的小孽畜吗?想不到死了一次还是长着这副德!”

 “啊哈!”东方玄墨丝毫不把他的辱骂放在心上,反而朗大笑“对嘛对嘛!我可不就是那个小孽畜吗?好久不见啊你这大商!”

 戏子嘴角扯了扯,笑不及眼:“怎么?你也要来送死吗?”

 “哎呀!别介啊!我才复活了一天没到,说什么死不死的!我就是过来和你打声招呼!”东方玄墨说着,挑眉笑得阴险“兄弟!要不你和我打一架!放了人行云殿下!放心!我绝不还手!”

 戏子嫌恶地瞥他一眼,满脸嫌弃。

 还说不是来送死!送死的也没见过像他这么白痴的!还自以为多厉害!可笑!

 “一个畜生而已,你也配和我打?”

 “畜生就畜生!你就当遛虎呗!拜托你就给个痛快话!打不打嘛!”

 “既然你这么想死,要是不成全了你,我都过意不去!”

 当戏子致命的一掌劈过来时,玄墨猛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片刻前,帝俊对他说:“你什么都不用做,就站在那里,任他处置。”

 “什么?”玄墨差点没瘫软下去,惊悚地瞪着面前神色平静的天帝,嘴巴哆嗦着“他他他他会杀了我的!”

 “你怕死?”

 “不不,我,我活了还没俩时辰呢!要死也不用这么快吧?”

 “那就少罗嗦!去吧!”

 “不是陛下,您费尽心思把我救活,现在又要我去送死,这这前后矛盾,深奥得我都,我都…”

 “不明白就不用刻意明白!忘了寡人说过的话吗?寡人要你做什么你都必须毫无疑问地做!”

 “我…”

 玄墨哭无泪,看了看一旁的太上老君,谁知这老头憨憨一笑,嘴巴朝殿外努了努:“乖!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那一刻,他真恨不得一巴掌把这老头布满白胡须的嘴巴给扇歪咯!

 可天帝之命岂敢违抗?他只能硬着头皮来送死了,但是莫名的,他却连自己都不敢相信地期待着,期待他会下不了手?

 而事实,竟果真如此!

 戏子充满煞气的掌风居然没有把他震飞,手掌就停留在离他不到半寸的位置上,掌中的紫黑煞气缭绕着,渐渐消散。

 他惶惑地睁开眼,眼珠不可思议地转了一圈后对上戏子魔魅的桃花眼,四目相对的刹那,奇异的感觉突然萦绕心间。

 许久,戏子张口,声音居然隐着一丝颤栗:“小孽畜…算你命大!”

 说罢,他收掌,浑身腾起一团黑雾,转眼便消失不见,速度快的令玄墨都来不及眨眼。

 回过神来时,行云才急赶到身畔。

 “玄墨,你没事吧?”

 “奇怪,这到底怎么回事?戏子居然…”织梦回想起来,简直不敢置信,刚刚还恨不得连自己一并处置的戏子,居然会放过素不相识的他?

 莫非,另有蹊跷?

 玄墨茫然地摇摇头:“我没事…什么事都没有…”

 身受重伤的行云已无力去思考其中隐情。

 东方玄墨没事,他可是出大事了!

 所幸玄墨眼疾手快,在他坠落向人间的紧急一刻,蓦地将他拉住。

 …

 醒来时,周身云雾缭绕,掩映着琼纱玉幔,恍若仙境。

 行云微愕,直到雪裙仙影飘渺映入眼帘。

 “我的云儿,可算醒了。”

 行云刚想起身,立刻有一只温柔的玉手抚上面颊,熟悉的暖意顿时令他红了眼眶。

 “母亲…”

 “嗯!”羲和激动得喜极而泣,美丽的脸庞,泪水潸然而落“孩子,母亲终于等到你了…”

 行云不哽咽:“母亲,您还好吗?”

 她点头,幽幽叹息:“只要我的云儿平平安安的,做母亲的,便无所奢求。只是孩子,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

 行云皱眉一想,心顿时惊慌:“母亲!织梦…织梦呢?”

 羲和别开脸,神情忧虑:“她正跪在殿内,等候你皇父发落。”

 “什么?”

 太微玉清宫,静谧无声。

 众神已散,薄雾浮腾的殿宇内,只有白衣黑发的女子垂首安静跪着,东方玄墨倚着不远处的撑天神柱,看看她,又看看宝座上面色冷沉的帝俊,终于忍不住开口。

 “那个…陛下您到底想好没有啊?”

 帝俊长叹一声,目威严,道:“风间织梦。”

 她淡然回应:“在。”

 “你可知,你前世罪孽深重,死后应该堕入无边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知道。”

 “那你还有何话说?”

 “等等等等!我有话说!”东方玄墨风风火火冲到帝俊面前“陛下您不能这么狠心啊!行云这次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您现在却要把他的女人打入无边地狱,这不是他去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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