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节 至尊女帝107
这一夜,朔风凌厉。
雄伟的夜冥王宫杀机四伏。
司马锐的出现,更是掀起了一股惊涛骇
。
手持兵器的侍卫队此刻也吓得频频后退,数千名高手,如今只剩下不到一百人,且都筋疲力竭,再难扭转乾坤,更别提等什么援兵相助了。
众所周知,战神司马锐的威名震慑四方,但凡军人无不对他望而生畏,尊崇敬佩,而此时,他犹如神祗般屹立于大殿之上,谁还敢近他半分?
“我说过,我只想要回我女儿的尸首,可刑部的刘大人不肯合作,我只好把他杀了。怎么,你们还是不肯把她
出来吗?”
冰冷的声音回
在偌大的宫殿里,令在场的太监侍卫以及陆续赶来的众臣纷纷吓得倒
冷气。
谁也不敢开口,有的大臣甚至后悔滩了这趟浑水,可如今想逃,也逃不掉了。
直到秦太后抱着小皇孙亟亟赶到,大臣们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小太子还穿着丧服,一双大眼哭得红肿,见到大殿中遍地死尸,更是吓得哇哇大哭。
秦太后也吓得不轻,却还是咬咬牙,壮起胆子,她把皇孙交给身后的侍女,疾步走过去,厉声呵斥:“大胆定北侯!竟敢擅闯金銮大殿!简直罪该万死!”
司马锐斜睨她一眼,冷笑:“你放心,我对那张龙椅没有任何兴趣!我来,只是为了要回我的女儿!”
“你的女儿?哼!如此大逆不道目无王法的孽女,她根本死不足惜!要不是因为她,皇儿怎么可能突然驾崩?你们司马一族,都难逃一死!”
几乎话音刚落,司马锐手握一团黑气,瞬间便将秦太后震飞了出去。
“皇祖母!”小太子惊呼一声,狂奔到奄奄一息的秦太后身边,嚎啕大哭“皇祖母!皇祖母!呜呜呜…”
众人皆惊,纷纷吓得往大殿内侧拥挤,唯独单纯的小太子一个劲儿地哭着,丝毫意识不到身后临近的危险。
秦太后眼看着司马锐的手慢慢接近孙儿的小脑袋,惊恐之下不得不服软:“你的女儿…”
司马锐忙收手,恍若梦醒般瞪着她。
“她…她在后山…
…
葬冈…”
目光一凛,他的身影瞬间转移,眨眼间便消失了踪迹。
一路疾飞上后山,眼前的一幕,把他惊呆了。
堆积如山的尸体,腐烂的已经辨不出真面目,附近还有几匹狼啃咬着
,凶神恶煞地瞪着他。这些腐烂的尸体还能依晰看出穿着打扮,都是些染了疾病或者犯了错被赐死的太监宫女,难道,月儿也在其中吗?
那一刻,司马锐惨啸一声,狼群惊散。
他猛地冲向尸堆,发疯似的翻找着,悲痛嚎哭惊天动地。
末了,他终于找到了她。
月光下,那原本洁白的琉璃仙裙如今残破狼藉,遍体血迹和秽物。她的身体也早已发硬,几处腐烂的**渗着可怕的污血,直教人触目惊心。
司马锐呆住了,突然间像跌入了谷底,面对着一片模糊,迷茫得不知该何去何从。
没了…
就这么没了…
他为什么要来?难道只是为了证明她已经死去的事实?
可是孩子,这不应该是你最后的结局啊!
…
戏子得知消息后,呆怔了片刻,又重复问了一句,得到红泪肯定的答案后,一颗心顿时如刀绞般猝痛。
好不容易练成了『炙焰掌』,如今却传来司马如月惨死的噩耗,戏子如何也平复不了心情,桃花眼里布满悲愤。
“到底是谁?”
红泪低下头,脸色难看:“依属下猜测,可能跟刑诺有关!”
“刑-诺?”刑诺已死,莫不是灵魂占据了人体,又来兴风作
?
“因为我在事发地点找到了这个。”红泪说着,摊开掌心,一颗赤红色的丹药惊现眼前。
赤魂金丹!
“想必圣姑发现了他的身份,所以使出浑身解数
摧毁他的三魂七魄,不料自身也…最后两人只能同归于尽。”
戏子难得面容冷峻,好半晌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红泪不经意瞧了一眼他身旁的女子,突然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那只白麒麟?
奇怪,为什么她的气息如此之重,爷却没有丝毫察觉?连自己都感觉到不对劲,爷更没有理由对她毫无戒备!
莫非…
“红泪你先回去吧。事已至此,我唯有继续练完七煞
掌,才能免遭同样的下场。”
他不想伤害无辜,但如果六界容不下他,那么,他只能顺己意,哪怕代价是毁天灭地!
其实,江湖又何尝不是如此?
一个人的力量一旦强大到无与伦比的地步,必将成为所有人的心腹大患。
曾经,他不过只是江湖中人
除之而后快的无情庄主。而今,他的存在,已经威胁到整个六界了?
呵!这真是件可笑无比的事!
红泪领命重返魔界,途中却遇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司马锐抱着一具残破的尸体出现在魔界之外,他冷冷盯着她,直接说明来意:“我要赤魂金丹。”
红泪不
失笑:“她都死去多时了,尸身腐烂。别说赤魂金丹,就算是太上老君的仙丹,也救不了她!”
“为什么?”
“因为她的灵魂早就不在体内了,你得先把她的灵魂找回来,到时候就能借用别人的尸身还魂,或者直接投胎转世。”
“灵魂…”
司马锐恍惚明白过来。
月儿的灵魂会去哪里?六界之内,除了阎王爷的地府,也只有淡云步的身旁了。
然而,没有人会想到,她的灵魂早已穿越了六界之外,去了一个叫做“千年以前”的时空。
在那样的时空之中,美丽的景物总是让人
连忘返。
可是对于司马如月而言,在这里的每一天都度
如年。
严厉的姥姥勒令她不准出门,姐姐风间晓常常不见踪影,就这么从早熬到晚,她几乎快发疯了。
这一
,她坐在桌前百无聊赖地翻着一本书,瞟一眼大门口姥姥亲自布下的结界,心里又一阵堵得慌。
怎样才能离开这里回到原来的世界?
虽然作为风间织梦,她的身体已不再是从前那个被刑诺玷污的残花败柳,可这里毕竟不是她的世界,也没有她最爱的爹爹和那个她又爱又恨的男人…
不对,有织梦的地方必有行云!
那一刻,她突然打起了精神,兴奋地跳了起来。
“这么开心,难道你知道我要来?”
一个温柔的声音猛然冲击耳膜,织梦大惊,回头对上一张清俊雅致的面容,顿时怔在了原地。
眉目如画的男子深情凝视她,嘴角噙着醉人的微笑:“好久不见,织梦。”
她想象过无数种同他再见的情形,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哭得如此狼狈,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只想得到他的原谅。
他慌了,弯下身捧住她的脸,小声道:“织梦,你怎么了?”
满心抑制不住的悲凉一下子击垮了她的坚忍,泪珠哗哗而落,她痛哭失声,猛扑向他的怀抱。
依偎在他起伏的
膛,她紧搂着他的身体,再不肯放手。
行云的慌顿时变成了忐忑,他小心翼翼安抚她颤抖的肩膀,柔声呢喃:“对不起,到今天才来看你。你知道嘛,天界一天人间一年,我不过才回去片刻,就让你苦苦等了一个多月。对不起,织梦,原谅我好不好?”
傻瓜,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啊!你一次又一次的解释,我却始终不肯相信,还那样残忍的对待你,不但在你的伤口洒盐,甚至恨不得让你尝遍人世间的苦痛。
可到头来,伤了你的身,痛了我的心…
“好啦,都是我不好,你不要再哭了,一会儿被姥姥听见,又以为我在欺负你呢!她本来就不赞成我们在一起,我可不想再被她老人家扫地出门了,那得多难看哪?嗯?”行云皱着眉头,可怜兮兮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不忍心。
织梦
泣着,好半天才缓过来,抬头望着他,泪眼依旧朦胧:“带我走吧,求你。不管去哪里,只要跟你在一起。”
行云宠溺地捏捏她的俏鼻梁:“你就算不求我,我也要求你跟我走。你放心,我会先征得姥姥的同意,光明正大地带你走。”
“不!”织梦忙拉住他,紧张地四处张望“这个地方我一刻也待不了了!你现在就带我走!马上就走!”
行云看着她,有些疑惑:“织梦,出什么事了?你这么紧张,到底在怕什么?你不是一向胆大包天的吗?连
界都敢闯,何况…”
织梦突然推开了他,情绪激动地直往后退:“不!你不是他!虽然你完美的一塌糊涂,可终究不是完整的他!你不是他…我也不是她…我们…我们…”
听着她语无伦次的话,行云吓了一跳,忙上前搂住她:“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体内有股煞气,一定是她在控制你,对不对?别怕,我们一定可以战胜她的!你才是我的织梦,你才是!”从未被人捧入掌心这般宠过,织梦安静地靠着他的
膛,突然间什么也说不出口,疲惫得只想在他的怀抱中安稳入睡。
他抱着她躺上软榻,亲吻她
润的泪眼,将她瘦弱的身子圈入怀抱,莞尔轻语:“织梦,不要害怕,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守在你身边。如果不能让你成神,那我宁为凡人,以后生生世世同你执手到老,可好?”
他的声音就像最动听的摇篮曲,让她的心一瞬间恢复了宁静,在他温暖的
怀中安然入睡。
…
“睡了吗?”
“你上辈子是不是猪啊?这么好睡!”
“唉,我活了几万年,都不知道睡着了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下次你一定要抱着我睡,我睡着了你才能睡。”
“嗯,就这么定了…”
…
翌
,清脆的鸟鸣唤醒了沉睡的少女,她睁开双眼,正对上一双温柔似水的俊眸。
“醒了?”
“嗯。”“织梦,怎样才能睡着?”
“你睡不着吗?”
“是啊,抱着你的时候光顾着看你了,眼睛都不舍得眨。”
“噗…”织梦忍不住噗嗤一笑,定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男子,触及到他
膛的温热,她脸一红,低下头去。
“织梦,怎样才算
房?”
“…”“战隐说,喜欢一个女孩子就要娶她,然后同她生儿育女,奇怪,他一个太阳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可为什么我不知道呢?是因为我太笨了吗?啊!我知道了!战隐这家伙一定偷偷娶亲了!不行!我也要娶!我…”
“喂!你说够了没有?你不是应该…”
“应该怎样?”
“应该…应该那个样子的吗?”
“哪样啊?”
织梦努力打着手势,最后发现简直对牛弹琴。
淡云步不是向来半天都难吭一声的吗?可眼前这个家伙怎么跟个女人似的唠叨个没完?不仅如此,还赖皮爱装可怜,笑起来更是
死人不偿命!
真是要命!
见她别开脸不说话,行云撇撇嘴,打破沉默:“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织梦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目光中多了一抹坚定。
“行云。”
“嗯?”
“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会相信我?”
“当然了,你说什么我都信。”
闻言,她长
了一口气,坐起身来,语气认真笃定:“那好!我现在就坦诚地告诉你,我不是你的织梦,不对,应该说,我是千年以后的织梦。我爱的那个人是千年以后的你,虽然千年前的你比千年后的你可爱多了,但也只是你的一部分,并不是完整的你,你明白吗?”
“…”行云呆呆望着她,半天没吭声。
看着他一副梦游的样子,织梦头疼地敲了敲脑袋,心一横,下定决心:“这么跟你说吧!我是一定要回去的,不单单是为了千年后的你,还有我千年后的爹,我不能丢下他不管。行云,你是神,一定有办法让我回到我原来的世界,我也相信,这段记忆会随着岁月的长河沉淀到千年以后,总之,千年以后你自会明白我说的话。”
行云皱着眉,像在认真考虑着什么,半晌,他微微一笑:“我知道了,我会帮你的。”
<!--pbtxtqingk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