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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7.第287节 至尊女帝22
 此刻,南天门外的诛仙台上已备好蛟首铡刀,两边屹立着神情肃穆的天兵神将,被缚魂丝捆束的白麒麟跪在铡刀前,浑身颤抖的不能自已,苍白的脸上尽是隐忍的痛苦和前所未有的惊恐。

 想不到熬了这么久,还是逃不了魂飞魄散的命运,这一刀下去,他万年的修为都将烟消云散,更别提还能再见行云殿下一面了!

 可沦落至此,又岂能怨天尤人?一切皆因他不知洁身自爱,自作自受。天帝没将他打入十八层地狱,已是格外的宽恕了。

 而今,已无回头之路。

 不久,但闻鼓声震响,时辰已将近。

 白麒麟闭了闭眼,悔恨的泪水终是淌下来,他认命地将头伸进庞大的铡刀下,握紧的拳头缓缓松懈下来,提起的一口气慢慢吐出,已不再抱有任何逃生的幻想,安静地准备接这致命一刀。

 然而偏偏就在这一刻,一声冷喝突兀响起:“住手!”

 白麒麟心中大惊,尚未来得及抬头,已听闻天兵天将一阵

 “你…你…”“殿…殿下…”

 “行云殿下!?”

 这四个字刚刚炸响,白麒麟顿觉得脑袋跟着轰隆了一声巨响,抬头呆呆地望了过去,搁浅的泪水又忍不住汹涌淌。

 只见整齐有序的两排天兵纷纷持起兵器警惕的退开了一条道,行云一身银白色的铠甲,秀的英姿超然出尘,他手握九晟宝剑,冷若冰霜的脸上,一双澄澈如水的眸子熠着点点寒芒,一开口,不怒而威。

 “尔等这是为何?”

 领头的神将急忙单膝跪地,抱剑恭敬回道:“殿下有所不知!此孽畜不但与魔界来往,更有甚者导致魔提前现世,天帝已下令,将其斩于南天门,以儆效尤!”

 “哦?”行云淡淡应了一声,冷凛的目光漠然扫向诛仙台上的白麒麟。

 不等他质问,白麒麟慌不择路亟亟跪爬了过来,面上又惊又喜,激动地连连磕头,急切说道:“殿下明鉴!小神确与魔界来往!可…可魔现世与我无关啊!我…我只是您的坐骑,哪有这么大的本事?殿下!殿下救我!殿下…”

 眉头微微一蹙,行云面一丝困惑,瞥见他狼狈的惨状,心中不忍,遂向面前跪着的神将正道:“劳烦将军通报一声,就说我行云在南天门外静候陛下驾临。”

 “这…”神将面吐吐道“殿下难道忘了,陛下说过,永世不再与殿下相见!殿下还是听末将一句劝,趁着陛下还不知道您已擅闯天庭,速速离去吧!不然…”

 闻言,行云蓦然清醒,痴痴一声冷笑“你不说,我倒真忘了。”

 众兵将刚刚松了口气,谁知行云突然改口:“既然他如此严以律己,那我去见他便是。”

 说罢,不由分说直直朝着南天门而去,任凭几名大将瞠乎其后。

 “殿下!”

 “殿下不可!”

 “殿下…”

 如琉璃般炫彩的撑天神柱间,他气宇轩昂,从容走过。柔软的浮云恋恋不舍地萦绕在他的周围,像拥有生命的精灵,不断幻化,跳跃起舞。

 白麒麟呆呆地望着那道颀长的背影在白云簇拥下潇洒而去,目光深情含泪,早已忘却了身体的疼痛,哪怕此时此刻就让他死去,也心满意足了。

 然而,就在行云义无反顾即将踏入南天门之际,两名天奴手持浮尘突然从结界中走出,紧随其后的竟然正是一身金袍的帝俊。

 面对面,行云陡然顿住脚步,双臂微颤,身体如同定在了原地,再难挪动分毫。

 帝俊神情淡漠无一丝波澜,随手轻轻一挥,两名天奴立刻低下头分立两侧,一群急赶而来的天兵天将亦纷纷低头跪下,谁也不敢多言。

 四目相对,行云膛起伏,握紧的拳头颤抖着,咯吱乍响,溢了满腔的悲愤化作眸中耀眼的光芒,几坠落。

 帝俊却依然不动声,可语气中分明透着冷冽威严:“告诉我,是谁在背后助你?”

 冷然一笑,行云恍然大悟:“杀白麒麟是假,行云上天庭才是陛下的最终目的吧。”

 帝俊不置可否,态度却冷酷而坚决:“说出他的名字,寡人可以饶那孽畜一条命。”

 眸中光芒骤退,陷入冷沉幽暗,行云不假思索,回答的同样坚决不容置疑:“陛下身为三界之主,想知道他是谁还不容易?有必要如此劳师动众行云亲口承认?”

 帝俊笑了,浅淡而纯粹的苦笑在行云眼里却成了高深莫测,他这个父亲,从来都不曾像个父亲,即使站在面前的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即使他心中多么疼爱着他,都不曾表现出一丝一毫。

 他是三界之主,万神膜拜的天帝,只是单纯的想见儿子一面,居然还要费尽心机演个暴君。可是又有谁知道,他那如大海般深沉的爱,究竟沉淀了多少岁月?

 行云自然是不知晓的,即便沉睡了千年,那无情残忍的一幕依然还在脑海中回放,他深爱的女子惨死在他的手上,鲜血染红了洁白的云朵,他跪在那血红云层上抱着她的残躯悲痛咆哮,任江水涛涛怒吼,红云滚滚中,血雨倾盆而下,三界为之哗然…

 最后,他毫无意外被这个尊崇了万年的父亲一掌打入人间轮回,连和母亲哥哥都没来得及见上最后一面,便匆匆转世为人,应咒残杀心爱的女子,一世,两世,生生世世…

 一千年来,他们互不相爱,也许只是路人,但却总有些理由让彼此互相残杀,不得善终。那些残忍的画面如今回想,顿时红了眼眶,只恨不能让这一切就此结束,哪怕未来的生生世世只做对永不相的平行线,也不愿再染上心爱女子温热的血…

 思绪混沌间,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扬的呼唤:“行云!”

 行云蓦然回首,但见战隐一身火红铠甲耀着团团金光狂奔而来,一把将他抱住,控制不住满心欢喜,亢奋的连声音都在颤抖:“你回来了!行云你终于回来了!太好了!”

 行云却僵硬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看着跪在远处的白麒麟,漠然道:“我是来带他走的。”

 战隐一愣,缓缓放开他,难过皱起眉,很不满地看着他说:“什么?行云你疯了吗?怎能为了那个孽畜顶撞皇父呢?快!快向皇父道歉。”

 行云依然不动,口吻决绝:“今我必须带他走!如若不然,请陛下连行云一并处斩!反正人间的无聊日子我已经过腻了!”

 帝俊没有说话,战隐却怒了,一掌掴在行云脸上,急赤白脸怒叫:“放肆!你怎可如此伤皇父的心?你可知道…”

 “战隐!”帝俊突然出声制止,冷漠说道“让他走!他若敢,今后便不再是我帝俊之子!”

 行云冷哼,目不斜视淡然道:“陛下忘了?我,早就不是了。”

 话落,他转身,迅速踏上诛仙台,拔剑斩断白麒麟身上的缚魂丝。

 “殿下…”这突如其来的恩宠令白麒麟热泪盈眶,匍匐在地上颤抖了好久,他才幻化成了一只银光闪熠的麒麟,温顺地低下头,曜石大眼光芒闪烁。

 行云回头看了一眼满脸焦急的战隐和神情漠然的帝俊,只字未留,驾着白麒麟即刻飞驰而去,无情而决然。

 “行云…”面对表情肃然的父亲,战隐有言却难说出口,只能哽咽低下头“皇父,您别难过,行云迟早会明白的。”

 “他还是永远都不要明白的好。”帝俊轻叹,眉间染上淡淡哀伤“去吧,人间的时辰到了。”

 掩去眸中泪光,战隐无奈点头:“是,皇父。”

 茫茫云海间,白麒麟俯冲直下,半途中却遇上了太白金星,只见他白袂飘飘屹立于云天之巅,抚须笑的意味深长,仿佛早早便在那里守候他们出现。

 白麒麟一声长啸,猛然收速。

 镶着银石的洁白大氅在风中猎猎狂舞,行云依旧面色淡漠,但看着太白金星时,幽深的黑眸绽放出一缕光亮,平静吐出两个字:“何事?”

 对于他凡事漠不关心的态度,太白金星早已司空见惯,红齿白的脸上尽是笑的如沐春风:“没什么大事,就是特意过来提醒殿下。方才小神强行帮殿下元神出窍,怕是早已惹怒了天帝,一会儿得上天庭领罚去,所以殿下须得自行元神归位,要提醒的是,一旦元神归位,殿下所有的记忆又将清零。所以…”太白金星嘿嘿一声谑笑,”那个,想见谁的赶紧去见见,不然一会儿又得忘了。”

 看着太白金星明知惹了祸即将受罚还那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行云不失笑,甫一垂眸,又陷入感伤,轻声道:“多谢星君。我,还是尽快归位吧。”

 勾起的嘴角一僵,太白金星叹了一口长气:“也好,这天上一会儿功夫人间都过去好几天了,赶紧归位吧,晚了恐怕得麻烦。”

 “嗯。”行云淡淡应了一声,抱剑向他行了一揖“星君保重。”

 太白金星眨眨眼,目惊愕好奇:“呀!你这小子,在人间溜了一圈,把江湖习都带上天了。”

 行云放下手,笑意浅淡却溢着阳光般的温暖:“星君说笑了,这次若非星君不计后果慷慨相助,白麒麟恐怕…”

 太白金星看了温顺伏在地上的白麒麟一眼,脸上渐渐显出蔼然之,莞尔道:“不管怎么说,这小孩子也跟我处了一段时间,明知有难,就算自己没那个能力,也不能袖手旁观呀!何况天帝他…”

 太白金星言又止,但见行云目疑惑,连忙话锋急转,大言不惭笑道:“哎呀好了好了!不用担心我的!我是谁啊?最多被骂上几句!再说了,那太上老君老家伙也会替我美言的,就凭我俩那关系,他怎么忍心看着我受罚呢?大不了跟小青龙一样去面壁个一年半载,出不了大事的!放心放心!”

 见他如此信心满满,行云点头:“如此甚好。行云先行告辞,他解开封印再与星君详谈。”

 太白金星猛地提起一口凉气“哎呀!你真的想自行解开啊?这恐怕很难啊!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行云黯然,当初他被打入人间轮回之前,天帝曾封了他的七情六,此封印不除,他很难恢复前世记忆,此刻一旦元神归位,他又会变成淡云步,忘记曾经和她在一起所发生过的一切一切。

 他不想去求天帝,所以只能依靠自身的力量解开封印,就算过程多么艰难,但他相信,只要她还在,他终有一天会把所有记忆全部找回。

 目光闪耀,他笑睇面前突然神情凝重的太白金星,临走之前,笃定留下最后一个字:“是。”

 不过游了一趟南天门,人间已过去了整整三天。

 白麒麟刚刚飞至太清殿上空,便幻化出一名白衣俊朗的男子,他听着自殿内飘来的凄凉哭声,疑惑地瞄了一眼身旁的行云“殿下,好像有人哭?”

 行云皱了皱眉,清咳了一声,严肃道:“有吗?我怎么没听见?”

 白麒麟吃鳖,低下头,不敢再作声,可那哭声分明就是从太清宫大殿传来的,听在耳中令他甚是堵心。

 “呜呜…师父!你倒是说句话呀?都三天了他怎么还不醒?不会就这么死了吧?呜呜呜呜…”月痕跪坐在三清神位下,对着平躺在面前一动不动的男子伤心的直落泪。

 陶醉坐在不远处的地上抠脚趾,没好气地说:“你是不是我徒弟啊?有点常识好不好?这叫元神出窍!他串个门过两天就会回来的!你哭有用?赶紧的给师父打盆水来,这脚臭的!”

 月痕傲慢地白了他一眼,抹掉脸上的泪水,憋屈地哼道:“你大前天也是这么说的!两天过去了他不是还没醒?现在还要等两天?万一他迷路了回不来了怎么办啊?”话到最后又哇呜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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