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救命之恩
“是这样吗?”木之远抬起眼睛看了看挽月。
“是啊。那些人都欺负我,我还没死,就已经把我的家产掏空了。”
他眸光微闪:“是了。你院中的人,都
落街头。”
“你是说映花吧?”挽月撇了撇嘴。
“你若是看不惯,找处庄子安置她就是了。”他的目光柔和地停在挽月脸上。
“这还差不多。”
他的心头浮起淡淡的喜悦。
这个身体想要靠近挽月,任他意志力再坚韧,却总有些细小的冲动噬咬他的心。
如今,秦挽月已不是他理智上必须排斥的那一个,这个可怜的小人儿,正是世间最知心最懂得自己苦处的人。那么…是否可以尝试着,也像林少歌那样,真正地疼爱一个人?只不知,她对自己又是什么样的情感?若她喜欢的是财富和权势,那给她就是了!
他定定地望着她:“你很美。”
挽月挑了挑眉,望向窗外。
她可没那闲功夫陪他谈情说爱。
一行人上了山。
道路崎岖,几寸厚的浮雪下,是一层和砂石混在一起的坚冰,马蹄和车轮时不时打滑。风雪也愈加肆
,赶车人个个都包住头颅,只
出一丝眼
。
左边是岩壁,右面便是万丈悬崖。
车队放缓了速度,走得十分小心。
前方的车突然停了下来。后面不察,险些撞成一串,出大事故。
原来一处弯道后面,竟然被倾倒的树木挡住了去路。
消息从前方传来,木之远皱紧了眉头,从车窗探出头向上一望。
分明是光秃秃的峭壁,哪来的什么树木?
他冷冷一笑,叮嘱挽月一句,便长身跃起,掠到前方那辆马车顶上。
便在此时,一支黑色利箭破空而至,袭向木之远后心。
他轻哼一声,闪身避过,
出
间寒剑。
前后方同时响起兵刃碰撞声。
挽月心中大喜,面上不动声
,从车窗探出头去。
山路
仄,向前向后,视野中都只见得着马车。幸而她听力极佳,分辨着前后方的兵器声、踩踏声、惨叫声,大致也能知晓场中情形。
来袭者大约十人,武功极高,并不怎么恋战,仿佛是在寻人。
其中一人使用木质兵器,最是武艺高强,一马当先冲在前头。
挽月有些疑惑。
少歌和轩辕镇宇身边,并没有这样的能人啊。莫非是歧地的仇家?那可真是无妄之灾。
她犹豫片刻,将车上的织物撕扯成布条,把歧王夫妇捆在一处,草草做成一个人型包裹,斜斜留出一段布带,套在自己肩腹上,如同背起一只长条包袱一样,将二人叠在自己背上,想要趁
逃走。
刚
起车帘,就见前头木之远和四五个人
斗着,且战且退来到了两辆车的空隙处。
百忙之中,他回头望了一眼,就见挽月尴尬地弯着
,正要下车。
待看清楚了和木之远
斗之人的模样,挽月头皮发麻。
其中竟有轩辕去
!
怎么又是他?!
挽月并不知道轩辕去
已去过洛城、见过少歌。
离开洛城时,她同轩辕去
正正好错身而过。
此刻,轩辕去
率着五个人,正与木之远斗在一处。这五个并不是她
知的暴一等人,为首的是一个须发皆的老者,手中拿一
老旧的竹竿,和削铁如泥的清宵剑对上,竟然发出清越的鸣金之声,显然不是凡物。另外那四个都是中年人,相貌普通,挥动手中兵器时带起猎猎狂风,木之远在几人合击之下,大
败相。
后方打斗声也越来越近,眼见前后就要合围在一处。
依这情形来看,后方那几个,便是暴一等人。
轩辕去
又是从哪里找来高手?
挽月也不知是喜是忧。
轩辕去
忽然望向她,咧开嘴笑了。
“秦挽月,小爷救你来了!”
挽月翻了翻白眼。
木之远身形微震,急急扭过头来,目中寒光一闪,全力挥出一击,将面前几人暂时
退。
他重重一顿足,持剑掠向挽月。
眼见挽月将歧王夫妇背在了身上,他目
了然和愤恨。
挽月不敢与他硬碰,缩回了车中。
只听“砰”的一声,车身一震,向着右边倾倒下去。
挽月背着歧王夫妇二人,重重摔在了右面车窗上。车帘一
,斜斜地瞧见了下方万丈深渊。
木之远要将马车踢下悬崖!
挽月心中划过一道电光。
他知道不是对手,要杀了歧王夫妇灭口,然后只身逃回歧地去!
那几个人飞身而至,
住了木之远。
但马车已向着悬崖下滑去。
挽月吃力地挣扎,躬着身子向着外头挪去。
两匹马知道危险,正用力地四蹄
刨,想要将车拉回道路上,然而并不能阻止马车的下坠。
突然,车身莫名地顿住。
挽月来不及细想,抓紧捆绑歧王夫妇布带,将二人往背上贴了贴,纵身一扑,滚到路旁。
与此同时,骏马无望地嘶鸣着,裹着积雪坠下了崖去!
挽月
了几口凉气,凝神望了望,却见悬崖边上跪坐着一人。
看他的姿势,便知道刚才正是他用身体挡了下马车,才叫挽月得了逃生的机会。
轩辕去
!
后方的人已杀至场中,正是暴一那几人。
木之远见事不可为,寻了个方向突围而去。
风雪之中,遥遥传来他愤怒的吼声:“秦挽月!我必亲手杀你!”
挽月苦笑,警惕地望着面前这一行人。
老者走上前来:“老朽青竹,乃隐门三十六代长老,奉门主之命前来助…”
轩辕去
哼道:“别废话了!快,回京!”
众人将目光投向他,这才发现他的姿势十分怪异。他的身下,积雪已变成了红色!
因他身着黑衣,方才竟无人发现他受了伤。
他竟是用自己半边身体卡住了下坠的马车!
众人合力调转了一辆车,将歧王夫妇以及轩辕去
安置在榻上,向着京都方向赶去。
轩辕去
额头爬满了冷汗。
他的左腿血
模糊,隐隐能见着破碎的骨碴。
挽月倒
着凉气,用布带扎住他的腿
,目光复杂地望住他。
“救命之恩,你怎样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