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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错有错着
 照水如今能接触到的男子,一个是公子荒,一个是少歌。

 能叫她摆这样一副害羞的模样,总不能是公子荒吧?

 挽月急了:“不是跟你说过不许对那位病人动心思吗!”

 “不不不!”照水吓得连连摆手“我哪里敢有非份之想啊?那一位虽然和气得很,却像是…像是…像是那山涧里的明月光!啊对!就像那个,清冷高贵又温柔…啊…我哪里敢想?”

 “咳!咳!”挽月呛得不清。

 “我是这样想的,姑娘若是真对世子死了心,不如考虑考虑那一位?以姑娘的医术,什么疑难杂症不能治的?而且这几里,我瞧着那位病人的脸色倒是一天一天见好了。”

 挽月惊喜不已:“当真是好了?”旋即觉得自己反应有些过度,咳了咳,淡定道“果然是我的药膳起了作用。”

 照水大翻白眼:“姑娘说起瞎话来可真是面不改!什么药膳,不就是让我搜肠刮肚想些清淡补养的菜品嘛!”

 “…那也是因为我给他看过病,这才好了的。”死不要脸。

 “是…您最厉害!”照水笑道“姑娘真不考虑考虑?我觉着那一位,也就姑娘能配得上。”

 “他真有那么好啊?”挽月轻叹着,出一丝笑意。

 “有!我打包票!”照水拍了拍脯。

 厉害了。

 挽月按下心头的激动,轻声道:“这样的话,千万不可对旁人提起,莫要给他引了无妄之灾。”

 照水心神一凛,急忙点头。

 挽月继续练功去了。说好每五个时辰,就是每五个时辰。只许多,不许少。

 杨嬷嬷办事很利索,到了傍晚时,已将幽盈香拆分成了两份,就连挽月也几乎辨认不出来。

 一份是漂亮的乌银色线香,另一份是莹润的香脂。挽月仔细嗅过,单凭其中之一,怎样也联想不到幽盈香去。

 “将这线香送到赵管家那里,就说是我的铺子新产的稀罕货,很贵,让他考虑要不要进一些来用。这香脂,就以你自个儿的名义,送给映花吧,你恐怕是还未贺过她大喜。”

 照水答应着去了。

 …

 …

 映花踌躇几,想了个昏招。

 她令那个叫菊清的丫鬟去世子面前跪了,替她辩解说,容侧妃千万次代过,替世子祈福的事情万万不能叫世子知晓,那菊清偷了懒,这才叫世子撞见容侧妃诵经…

 世子稍一打听,得知映花见过挽月,心中冷笑不止,只当挽月想要害她彻底失宠,便教给她这等低劣手段。

 他这般想着,反倒不想叫挽月如意了。

 他将手上杂事处理完毕,抬眼一望,见夜幕沉沉。思忖片刻,披一件大氅出了门。

 映花正捉着菊清盘问不止:“他脸色当真是这样的吗?他究竟信你不信?”又变了脸色“你究竟有没有按着我的话来说?你是不是故意些破绽给世子?他若是信了,怎么会面色不愉呢?”

 正是忐忑着急时,另一个丫鬟桃馨匆忙进来:“侧妃!世子正向着咱们静怡苑来!”

 “啊!真的吗!快,快给我看看我的头发了没有,胭脂…胭脂来不及了…把照水送我的香脂拿过来…”

 世子在院外稍站了一会。

 大老远的,他就见着了那个通风报信的丫鬟。

 便再多给她些时间,好将表面功夫做光鲜亮丽了,省得又坏了兴致。

 映花暗自庆幸今走了一步好棋。幸好没有照着姑娘说的做,果然还是自己的办法管用。

 不过姑娘的话,也不是全然听不得,譬如楚楚可怜这四个字,映花心有所感,觉得自己应当能够运用自如。于是倚了窗,一副弱不风的形容。

 世子当了多和尚,进了门,乍然见着和记忆中像了三四分的她,一时情难自,二话不说,三下五除二扒掉衣裳就抱上了榻。

 这边挽月得了消息,一面让照水在树枝上挂了丝帕通知公子荒,一面先行一步,赶到了静怡苑。

 见屋中那二人已抱在一处沉沉睡去。

 挽月淡定地打发丫鬟出了院子,皱着鼻子,满脸嫌弃地替二人收拾地上的衣裳——这一路没办法避着人,总得随便找点事做一做,稍微遮掩一二。当然她也不是十分在意,毕竟一会只要事成…任何问题都不是问题了。

 挽月看了看香炉中燃尽的线香,再扫一眼映花腻乎乎的脖颈,再次嫌弃地撇了撇嘴。

 她踮起脚尖,看了看睡在榻里侧的那个人。

 却见他睡得并不是很沉,眉宇间有些挣扎之。挽月心神一凛,急忙加快了动作。

 大约是因为幽盈香一分为二,效用多少有些减损,加上他内功深厚,绝计不可能如寻常人那样雷打不动地睡足一个时辰的!

 她急忙在地上的衣物中间摸索。

 找到了!

 她隔着衣裳,小心地拎起那块硬物。

 公子荒怎么还不来!

 她正寻思着不顾一切将这件衣裳卷走,带到外院给公子荒时,见白影一闪,小小的人儿从窗户跳了进来。

 “找到了?”

 “嗯!快!”挽月递过手中之物。

 公子荒扒拉几下,将那黑石从内袋中掏出,小心地捧在手上。

 他皱起眉骨,一脸虔诚。

 挽月心如鼓擂。

 这也太顺利了吧!她小心地瞄着榻,暗暗祈祷那个人千万不要醒。

 …其实东西已经在公子荒手上了,他爱醒就醒!

 短短一瞬间,她心中已不知转过多少念头。

 一时觉得这么多的苦难终于是要结束了,一切就要回归正轨。从前的幸福生活正在向着她大步跑来…那个未完成的婚礼仿佛已触手可及…

 一时又觉得事情太顺利了,总感觉心头有些惴惴不安,生怕临门一脚又要出状况。

 一时还觉得有些舍不得少歌如今那个身体…最近想他的时候,想到的竟然是如今那个模样了。

 嗯…只要是他,怎么样都好。

 她望向公子荒。

 她用口型问他:“怎么还不开始?!”

 公子荒也用口型回道:“别吵,我在酝酿感情,不是要强烈的愿望吗?”

 “夜长梦多,快点!”

 “知道知道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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