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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一章 如斯恐怖
 看完游街,小娘子们齐齐回府。

 四人从马车上下来,进了二门,就看见前头不远的宋之画。

 “宋姐姐!”人在前头,五娘子怎么都要上去形容一番游街的热闹非常和君子念的英俊无比。

 这么一叫,让前头的主仆二人吓了一跳。

 宋之画袖子中的东西,转回身却不从袖子中回手,她尽量让自己温声微笑道:“你们从外头回来了。”

 抬眼看季云,看见她身上那质地不知晓、只怕只有皇家才能穿的绯衣裳,表姑娘只觉双目很是酸痛“六妹妹,好久不见,我晌午时便听丫鬟说你回府了,本想去你院中瞧你,但那时我身子不适,才没有过去,你莫要生气。”

 表姑娘转回身那一刻,季云当场就抓住了一旁九娘的手臂。

 我去!

 之前看这个表姑娘只是觉得她自尊心极强,人却无大运而已。

 现在一个多月不见,怎么通身都犯了黑气,如斯恐怖了!

 季云笑了笑:“宋姐姐千万不要这么说,宋姐姐身子重要,咱们都是一家人,什么时候来我院中坐我都是之至的。”

 姑娘,良心又不长在脸上,你快要溢出来的煞气已经把你的违心话出卖了!

 “宋姐姐,你这是从哪儿回来?”二姑娘见瑶瑶手拿纱帽,奇怪问道。

 宋之画顺着二娘子的目光看见自己戴的纱帽,不抬首:“我适才亦想出门去看一看难得一见的状元游街,只是出了府,才知道诸位妹妹已经走了,这才走回来。”

 “宋姐姐,你没去看正是可惜呢!”五娘子盈盈一笑,上前就想与她详细说,却见表姑娘福身一礼,打断道“诸位妹妹,我身子有些不适,先回去了。”

 说完,不看一眼众人,直接转身离去。

 “今天的宋姐姐有些奇怪。”连四娘子都瞧出了其中的不寻常之处。

 季云瞧着前头全身都泛着黑气的人:“宋姐姐身子不适,咱们后少去打扰她,让她清静一些养身子罢。”

 这姑娘只怕近有大灾,谁碰谁倒霉啊!

 …

 玉珩与锦王在府中略略聊了一会儿,谢飞昂如期而至,他大概近都在锦王府缘故,进锦王府就跟进自家一样,一入院先是让小厮抬水,沐浴更衣后才姗姗到正院的东厢一道与两人用膳。

 “当个状元不易啊!”谢飞昂一身清坐在桌边叫苦连天“打马游街那叫一个累!

 六皇子拍着桌子笑道:“瞧瞧,瞧瞧!得了个状元了不得,说话都一股子腐酸味!有本事把这话儿说给天下士子听听!”

 玉珩今亦是高兴,同六皇子一道损了谢三几句类似“有本事去皇帝面前卸了官职”的话语。

 随后,府中厨娘送来几只正出炉的烤,几人饮酒吃,一道好好吃了一顿。

 天色渐黑时,两人才从正院回自己院落入睡。

 七皇子一迈出正院,席善靠过来,在他耳边低声道:“七爷,九娘之前传来消息,说季府四周都被监视了。”

 玉珩豁然目光冷厉的盯着席善。

 席善道:“九娘说,午后季六娘子出府观游街,觉得季府门边的两个小贩不妥,说他们都是官家有武之人,有可能是二皇子派来的死士,想让七爷您去查证一下。”

 玉珩微微蹙起了眉头。

 景王手段越发狠厉,野心越发不遮掩,竟然连季府都给监视上了。

 “你且带人去查探一下,季府周围莫约有多少人。再去告诉九娘,平要注意好六娘子的安全!”玉珩低声吩咐。

 谢飞昂眼看席善离去,醉眼朦胧的探向玉珩:“七爷,我记得六娘子似乎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嫡亲妹妹?”

 玉珩看着他不语。

 谢三眼带憧憬:“六娘子这般非凡出色,她妹妹也该有几分相似的罢?我去求娶季府七娘子,七爷你觉得可好?”

 玉珩想到那个像疯子一样跑过来、对自己福身行礼并且禀告姓名与排行的季七,那张脸长什么样,他自然已经忘了,对季七的印象只停留在“蠢”这个字眼上,当下回答道:“那季府七娘子除了很蠢很恶心人,我想不起其他。”

 “…”谢飞昂酒劲都被吓醒了“七爷,真的有这般糟糕?”

 玉珩抬步就走:“你可以自个儿去瞧瞧。”

 有人监视,今的七皇子自然没再去季府翻墙,他在心中拿着百米长剑、捅了二皇子一万个窟窿,才在锦王府的新上缓缓睡去。

 …

 日子一天热一天,两后,季府下人在马车上放上箱笼,季府众女眷坐上马车,启程往宁伯府去了。

 宋之画抓着袖子里的小瓶子,坐在车上,神情紧绷又满脸通红。

 她前在市井青衣人手中夺下图册与药瓶后,带着两样东西就把自己锁在了房中。

 表姑娘虽已年十六,到底是书香门第出来的未出阁小娘子,起先不知这图册是何物,打开一看才知这是本宫秘图!

 她其实早有猜测,但看到上头画的那些图,亦是忍不住满脸烧了个通红。

 这本是景王府中出来的宫秘图,上头画质与清晰度自不可与坊间的同而语,表姑娘一边烧脸,一边想着自己与宁世子…把画册都看了遍。

 她合上画册,把画册进了垫下,坐在上打开手中小瓶,想瞧一瞧里头还有多少五石散,该是个怎么样的服用法。

 蓦然,门外响起敲门声:“姑娘,您没事罢!您怎么把门给锁了!”

 宋之画全身震了震,手一抖,把瓶中的粉大半都撒了出来,她急急忙忙把这些粉倒回去,抬高手掌,对着瓶口却不进多少。

 “姑娘!您没事罢?您不要吓奴婢啊!”拍门声越来越响。

 宋之画心中虚怕,喊了一声:“我没事,让我静一会儿!”而后,她垂首对着瓶口一吹,把粉末吹进了瓶子与自己的鼻子中…

 就是前的这一次,表姑娘知晓了这瓶子中五石散的用法与药效。

 那闻了药的她只觉得自己得到了整个幸福…宁世子用世上最深情的目光望她,伸手抚摸她,在榻疼惜她,待她如珠如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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