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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你这醋缸
 “哪有”

 沈羲深觉冤枉。不是也才两天没见嘛。

 萧淮睨着她,木着脸望向前方。

 沈羲扯扯他袖子,他不动。

 她伸手摸摸他的脸,他还是不动。

 沈羲偃旗息鼓。他忽然又把枕着的左手放下来扣上她后脑勺!

 “我”她猝不及防趴在他口,心跳得厉害,十指抓着他的衣襟。

 他定眼看下来,脸上看不出喜怒,目光倒是深黯得像是要把她进去。

 好在片刻后他手移到她耳侧,轻划了两下后便又扬别开了脸。

 然后他坐起来,一把牵起她道:“走,带你去个地方。”

 沈羲心跳甫平,跟着他站起来:“去哪儿?”

 “赌坊。”他轻描淡写道。

 沈羲愕了愕。那种鱼龙混杂之地?

 “我不去。”

 “怕什么?有我在,青楼也去得!”他给她披好披风,自己也系好,然后牵着她往外走。

 沈羲停步:“你还想去青楼?!”

 萧淮瞥着她发绿的脸:“不想去!她们长得都还没我好看。”

 “那你肯定去过!不然怎么知道她们长得没你好看?”

 她就是不肯再走。

 他看她半晌,突然扶着墙桀桀低笑起来:“我这么大个男人!成天在外面,没吃过猪难道还没看见过猪跑吗!”

 沈羲红着脸有点窘。“那你是在哪里看见的猪跑?”

 萧淮笑得停不下来:“你这醋缸!那些个人成天趴在楼上招客,想看她们哪里用得着进去,路过不就看到了?”

 他捏她的脸。

 沈羲心下稍定。

 算他这个理由过关咯。

 她清了下嗓子,一看他又笑成那副德行,不由瞪了过去:“别笑了!看也不许再看!”

 “好。我再也不看。”

 他闻言收住笑,敛扶住她肩膀,神情已十分认真。

 仍是乘着大马车去。

 到了南城官仓附近,人员变得密杂起来。

 周边茶楼酒肆也异常红火。

 因为附近正有两座屯营,因此军户们也多,不乏高头大马威风凛凛的将军们。

 相反萧淮这个天下兵马副头子,借着马车遮挡,反而十分低调。

 马车最后绕过条喧闹街闹,进了后巷,而后拐进后院里停下。

 前院里传来的吆喝声,不难听出真是赌坊。

 而院里同样也停了三四辆马车,十分豪气。

 沈羲虽说跟着他不担心什么,前世里也曾跟着表哥们去赴过私局,但终究成年后她便未曾如此,她可以跟他大白天的逛街逛戏园子,可大晚上的赴赌局她知道拓跋人不讲究,但也没有不讲究成这样的!她脚下还是不想再动。

 “玩几把就走,输不掉老婆本的。”萧淮道。

 沈羲简直无语。

 他故意曲解她!

 “你的脸面难道不是我的脸面?”他只好停在月光下看她“天底下哪个男人会明知道自己女人有丢脸的可能,还带着她出来的?”

 沈羲心气稍平。瞥了眼他。

 他重新牵起她,又往前走去。

 原来他们去的并不是前堂。

 后院里竟然十分清静,隔成了几个雅室——在赌坊这样的地方说雅真真是有些可笑。

 可她所见的确实如此,不光是装潢精致,用料讲究,廊下侍候的伙计也甚伶俐,见到萧淮一来便就立刻把身子深躬了下去。

 到了最里头挂着“丙申”字样的门前,还未进门就听见里头传来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声,但听起来人不多。

 门推开,说话声便戛然而止。

 屋里摆着张硕大的长方形台,南面坐着的紫衣男子正好面向这边,口里道着声“来了”,便就抚桌站起来。

 看到萧淮时他还笑眯眯,等看到他身后还有个拖油瓶,他那一脸笑却是僵在了脸上!

 其余两个见他如此也纷纷回了头,见状也是立马将搭在案上的腿以及瘫着的身子给火速收了回来!

 并且站起。

 “世子妃。”萧淮把呆着的沈羲牵进去,淡淡示意。

 校场上沈羲斗宋姣的时候大伙都在场,自然认识沈羲,也自然知道这就是后的燕王府世子妃。

 三个人呆完便立刻如孔孟附身,齐刷刷躬了行起了大礼。

 “威远侯世子靳宵,镇北将军刘贺,武宁伯世子杜嘉。”

 萧淮边说推开北面的太师椅坐下来。

 并没看他们,神色也不如先前的嬉皮笑脸,而是随意中带着隐隐威仪。

 伙计甚有眼色地搬来椅子放在他旁侧。

 沈羲虽然没见过这几个,但从他们衣着神态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寻常子弟。

 再听他把名头一报,心下便微微愣住。

 从来没听说过他说过有什么朋友,来的人却都是军营里的人物,而且个个还都来头不小。

 从他们先前的反应来看与萧淮却甚为稔的样子,想来素是常聚的了。

 怪不得萧淮说不会丢她的脸,原来是因为在场都是他的人。

 她放了心。虽然被他突然搞来的这阵势弄得险些木了手脚,但却也不能不点头:“大家随意。”

 萧淮回头冲她笑了下,拉着她坐在侧首。

 众人望着世子大人这般模样,几道嗓子又频频地咳嗽起来。

 她的到来令得他们拘束了很多。

 桌上放着赌具说明的确是赌钱不假,而伙计们不发一言显得对他们的习惯需求十分熟悉,他们又应该是私下里常组局消遣。

 于是此地虽然不如外头大堂的复杂邋遢,但起码他们不应该开个牌口里都还道着“请”字才是。

 但是萧淮像是完全没有感觉到这样有什么不妥。

 他安然自得地从苏言手里接了把银票摆出来,然后又安然自得地买大买小。

 偶尔扭头问她一句渴不渴,冷不冷,剩下已刻意离他们坐得远远地的那三位,仿佛成了布景。

 明月透过大敞的长窗照进了玉阑殿。

 贺兰谆手里的卷宗留在指间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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