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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错过
 她闭上眼,只希望再醒来时已经是清晨了。

 可有什么从外面一点一点耐心十足却不容拒绝地往里进时,疼的她本能地往后躲,他却不依不饶地扳着她的脑袋不许她走“是你挑起来的——”

 她知道,她当然知道,

 可是太疼了,真的太疼了。

 那种锥心刺骨的疼,让她实在没有勇气继续下去。

 但是太迟了——

 身上的人已经失去了理智,他重的息声回响在屋里。

 她嗫嚅着想说话,就被他一个身疼的顾不上了。

 她绕在他上的双手狠狠地挠过他的背,希冀这样能减轻一点她的疼痛。

 可是没有,一点作用都没有。

 那种被撕裂被贯穿的疼,疼的她肠子都悔青了。

 她竭尽全力想把他推出去,但是她现在的力气太小,连给他挠都要被嫌弃。

 反倒是背上那被挠伤的地方经了淋漓的汗水,疼的有些钻心。

 这些,他都不在乎。

 他俯下身来,忙里偷闲地哄她:“别怕,很快就不疼了。”

 她瞪他,恶狠狠地瞪。

 可不知道是榻上太暗看不清她的神色,还是她瞪的太没有气势。

 他竟然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笑什么?她再一次轻易被怒。

 她忍着疼伸出手又去挠他。

 手走到一半时,一股前所未有的愉悦充盈了她的身体。

 她的呻无法抑制地从间冒出来,听在耳边很陌生又很熟悉。

 仿佛是她,又仿佛不是她。

 恍惚间,耳边似乎有人在笑。

 说是笑,又有些像是哭。

 她在一下接一下的撞击中,身体渐渐轻盈,意识逐渐模糊。

 可那声音一直在继续,萦绕在她耳边,她无处可躲。

 她混沌一片的脑子里反应了很久,才反应过来那是她自己的声音。

 不,不是她…

 她没有在笑,也没有在哭。

 但那分明是她的声音,绝不会错。

 她细细感知下去,才发现那声音是从心底传来的。

 那声音像一个躲在暗处的人,一被人瞩目便也扬起头来对望。

 “你看,你还是这么不争气…”

 她的喉间立时被什么堵住,再发不出声音来。

 她知道这是前世的她在和她说话,她很想问她前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可她开不了口,怎么都开不了口。

 她的嗓子就像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捏住,火辣辣的疼。

 那声音略等了一会,便不耐烦起来,猛地身而去,消失的干干净净。

 她耳边一下清净下来,一股浓重的失落席卷了她。

 她刚刚离真相,真的就只是一步之遥。

 这样的机会,很可能不会再有。

 而她就这么错过了。

 她哽咽了一下,眼中涌起水雾来。

 她知道那声音为什么说她不争气,因为现在的她心底早已经有了刘秀的影子。

 她很想驱散,然而那影子已经落地生

 她安慰自己说,她可以控制住自己,在理智和情感之间划开一条鸿沟,按照成婚前的设想一步一步地为自己谋算后路。

 但现在想想,实在是有些过于天真了。

 她现在能主动付自己,将来也能心甘情愿地为他生下孩子来。

 前世的她,最少有两个儿子。

 一旦有了孩子,他们之间就再难分清你我,而是真正地融入进亲情。

 到那时,他带给她的伤害定能叫她痛彻心扉。

 “还疼吗?”他注意到她的蹙眉“那我慢一点。”

 她摇头,来听凭着本能回应他。

 她现在只想赶快结束,然后什么都不想地睡去。

 于是,他继续。

 快一点点累积到她能承受的极限时,她脑中猛然一片空白,浑身都有一种要痉挛的感觉。

 她渐渐忘却所有,再次嘤咛出声。

 …

 他猛地纵深一时,梦境中的那股热紧随而来。

 在这一刻,她清楚地感受到自己正在腾空而去。

 魂和身好像分离了。

 但转瞬间,她就重新跌落回来。

 汗水浸了她的发丝,她白皙红润的脸庞上娇媚尚未退去。

 他不敢多看,只问她:“我叫人进来服侍你洗洗?”

 她摇头,她想说就这么睡吧。

 但是太累了,尤其那累主要还是从心里冒出来的,她就越发一个字都不想说了。

 她闭上眼,摸过被来盖上。

 她听着他下榻穿衣出去后,又等了一会也没听着有什么别的动静。

 她想他想必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不会叫人来打扰她了。

 于是她放空心神,任着那睡意将她湮没。

 也不知睡了多久,有人将她从榻上裹着被抱起。

 她极力睁开眼看去。

 是刘秀。

 他见她醒来,对她解释道:“洗一下睡的舒服些,我知道你不愿意起身,我便叫了人抬水进来…”

 他的嘴一张一合,还在继续说些什么,但她听完了重点就没耐心了,缩在他怀里继续眯着眼。

 洗浴过后,他把她擦干后裹进被里抱回去放到窗前的软席上。

 他从柜里取过干净被褥换上,才重新把她抱回榻上。

 榻上的丽气氛笼在层层帐幔里还没散去,他为她盖好被“快睡吧。”

 仿佛是沙漠中独自前行的人,终于将脚踏上了绿洲一般,她微悬着的心终于归位,很快便入睡了。

 …

 翌起身时,刘秀自然是不在了。

 她在被中略微伸展了下身体,便被那密密麻麻漫上来的酸痛揪了下心。

 嗯…昨夜的后遗症?

 她下了地,脚步有些虚浮。

 声音也嘶哑着“羽年——”

 羽年很快应声而入,服侍着她盥洗更衣。

 应当是知道他们圆房了的事,她眉目间那股欣慰喜悦越来越重。

 郭圣通不等她开口说什么恭喜或者欣慰的话就抢先开口:“常夏呢?”

 羽年道:“我们今天要回漆里舍了,常夏正看着人收拾东西呢。翁主和小公子肯定从昨天就开始盼着…”

 啊!

 昨天光顾着和刘秀恼羞成怒,竟然把今天要回去的事情忘在了脑后!

 难怪他说什么“别闹,明天再说”,她那个时候脑子怎么就没转过弯呢?

 郭圣通的心下一时间糟糟,很是烦躁。

 在这住的三天,和外界隔离,自成一个世外桃源般的世界。

 她几乎忘了还有许多纷扰在前方等待着她。

 比如,刘秀如何和大舅联手对付王昌?

 比如,刘秀如何和刘玄决裂?

 又比如,她如何为自己谋算后路?

 如此种种,皆是立时就要面对的恼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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