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花街灯如昼
面对这样一位煞神,几个姑娘荷包也不要了,互相拉扯着快速跑开。
慕思归和张大牛站在原地,两人瞧着沐泽深伸着手尴尬的站在那里,都憋着一肚子笑,却不敢笑出声,只能暗暗耸动肩膀。
察觉到两个下属的异样,沐泽深转过脑袋,一记眼刀飞过去,一壮一瘦两个人,立刻站得笔
,神色肃穆,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老大,那个是人家丢给小野的荷包。”瞧着沐泽深走回来,张大牛脸上带着揶揄,开口道:“您这样做不好吧。”
“你想要那个荷包?”沐泽深斜眼看向慕思归,女孩立刻摇头摆手:“不想要不想要。”
“瞧你那怂样。”张大牛低声说了一句,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慕思归很想回一句,如果你被老大这样盯着,我看你怂不怂,可鉴于老大一直盯着她,慕思归只能缩着脖子,往张大牛的阴影里站了站。
“走吧。”不想再理两个人,沐泽深抬腿就要走。
“去哪儿啊?”慕思归不明所以,傻乎乎追问了一句。
“你们不是来看花灯的吗?”男人反问。
“对啊。”女孩乖顺的点头。
“那走啊。”再一次的,沐泽深觉得,有一个智商受限的下属,是一件多么闹心的事情。
原本张大牛是打算带着慕思归,赏赏花灯,吃吃小吃,凑凑热闹的。
沐泽深的突然出现,打
了张大牛的全部计划。
花灯还能赏,不过必须解一解花灯上的谜题。
小吃也能吃,不过必须先给自己老大买一份。
热闹还能凑,不过必须留意凑热闹人群里是否有小偷浑水摸鱼。
老子是来赏花灯的!张大牛在心里咆哮,不是来给京兆尹羽林卫义务服务的!
和张大牛不同,慕思归倒是很快就沉浸在了花灯节的氛围中。
东看看西瞧瞧,有了沐泽深这么个冷面罗汉在身边,路过的小姐姑娘连靠近她都不敢,更别说朝她脚底下丢东西,让她轻松许多。
“唉…大牛哥,你看这个谜题。”慕思归指着一盏灯,将正看这另一盏灯的张大牛唤来:“人间四月芳菲尽,打一中药名,你知道是什么嘛?”
“
不见。”不等张大牛开口,沐泽深便直接回答道。
“那这个呢。”慕思归又指了指另一盏灯,将谜题念了出来:“孤峦叠嶂层云散,打一字。”
“崛。”沐泽深回得飞快。
“还有这个,打一物,远看山有
,近听水无声。
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
“画。”几乎不带迟疑的,沐泽深就抱出了答案。
几乎将这家摊子上所有的灯面谜题都猜了一边,摊主乐呵呵的拿出一个荷花花灯递给慕思归,又冲沐泽深竖竖大拇指:“这位公子好学识,猜得又快又准。”
“过奖了。”木然的回了一句,男人望向慕思归,问道:“还要吗?”
“够了够了。”瞧见摊主的脸色黑了黑,慕思归赶忙摇头。
三人离了这摊子继续往前走,慕思归捧着赢来的花灯,用闪着星光的眼睛,崇拜的仰望沐泽深:“老大,你是怎么做到的…”
“破案就是猜谜,会破案,就会猜谜。”沐泽深回得简单,张大牛瞅着他那样子,心理却不是个滋味。
亏他昨天晚上还挑灯背了许多谜题,原就打算今天在小野面前
一手,没想到被老大抢先了。
嘤嘤嘤,张大牛委屈到想哭泣。
花灯会从朱雀大街最北边开始,一路绵延到紫
城下,慕思归和张大牛是从头开始逛,一路走来,越往里去见到的花灯就越精细,赏花灯的人,也逐渐从平民百姓变成了达官贵胄。
虽然玩得开心,慕思归却依然没有忘记掩护自己的身份,假意觉得面具好玩,她给自己买了戴上一个后,就再也没摘下来。
“我说你买什么不好,非要买个夜叉,这不是吓唬人呢么。”张大牛有点不满慕思归那张俊俏小脸被遮住,几次三番想伸手去摘掉她的面具,都被慕思归躲过:“哥哥我还想靠你这张小俊脸,吸引一点姑娘小姐的注意力呢。”
“老大也很帅啊。”慕思归跳到沐泽深的另一边,隔着一个人对张大牛到:“再说了,大牛哥,你要是看上哪家姑娘,你也可以给她丢荷包啊。”
“你小子…”张大牛抬手想敲她,却被沐泽深一个眼神
退,高大的汉子立刻就安静下来,学着慕思归乖顺的模样,规规矩矩跟着两人继续往前走。
今年的花灯节逛得真憋屈,张大牛撇撇嘴,老大就算了,现在他牛爷已经沦落到被慕容野这小子欺负的地步了吗?
正这么委屈的想着,一个红彤彤的东西忽然出现在张大牛面前,目光聚焦过去,是一串冰糖葫芦。
“大牛哥快吃吧。”慕思归笑
的声音从面具后面传出来:“我记得你说过,这家的冰糖葫芦特别好吃。”
这小子…张大牛别扭的接过冰糖葫芦,一口下去一个,心里甜丝丝的。
“唉?前面那个是段世子吗?”三人又走了一会儿,张大牛人高马大,最先透过拥挤的人群看到前方正带着几个姑娘一起赏花灯的段文德:“老大,要不要上去打个招呼?”
“不用。”用余光瞥了眼慕思归,沐泽深摇摇头:“不需要特意上去打招呼。”
“明白。”张大牛点点头,三个人继续逛。
见到了段文德,就代表着花灯会,他们已经逛到了很里面的地方。越靠里面,达官贵人就越多,就代表慕思归遇到
人的机会就越多。
她今天特意挑了件最简单的黑棉袍,惯常穿的鹿皮靴子也被换了下来,只为不在细节的地方让自己
陷。
“老大,我怎么感觉小野有点不对劲啊。”即使中间隔着一个人,张大牛都能察觉到女孩的异样感,更别说就站在她身边的沐泽深。
“没什么不对劲。”沐泽深一脸木然:“我觉得他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