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沐泽深的笑
“咱们老大笑起来,也太吓人了吧。”慕思归站在公堂下方,微微将张大牛拽弯了点
,垫着脚尖在他耳边咬耳朵道。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你等着吧,一会儿还有更吓人的呢。”张大牛也
低声音,用颇为夸张的语调道。
沐泽深站得离两人不远,自小习武的他耳力自然不俗,将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
他没有说话,只是继续盯着还在同,坐在正堂之上的裴鸿义告状的秦海,告状的主要内容则是,沐泽深没有理由就污蔑他,害得他名誉扫地。
“泽深,你可有什么要说的?”耐心听完秦海的抱怨,裴鸿义的目光又落在
拔的男人身上。
“禀寺卿,属下已查明,这桩酒楼杀人案的真凶并不是刘正,而是秦海。”
“哦?”沐泽深话音刚落,一个轻佻的声音就从公堂外传来,慕思归顺着声音望去,先看见一双精致的皮靴,目光再往上扫,是一张细白的脸,脸的主人被一群衙役前呼后拥着,斜睨了一眼秦海,继续问沐泽深:“不知沐老弟有何证据指证秦海就是凶手。”
“你瞧他那没个正行的样儿。”张大牛趴在慕思归耳边接着同她咬耳朵。
慕思归没说话,只是不停的点头附和,整个人歪歪扭扭的,一看就知道功夫没练到家。
这大堂上,但凡称得上练家子的,哪个不
杆笔直,站如苍松,而这个任凌云,浑身上下漏
百出,根本没有练家子的感觉。
沐泽深没理会对方的出言不逊,只是从怀中掏出两张纸,递给身边的一个寺差:“禀寺卿,昨
属下前去钱家,在征得钱老夫人同意后,重新验了尸,发现使钱方致死的伤口,并不是酒坛砸后留下的,其形状,正好与庆祥楼作为摆件的黄铜烛台相吻合。验尸文书上,有详尽的陈述,请大人过目。”
他话音一落,张大牛便极有眼力见的跟着刚才的寺差一起递上了他昨
拿回来的烛台,规规矩矩摆到裴鸿义的案前。
“既然凶器有误,一直一口咬定自己是真凶的刘正所言,必然也是谎话了。”沐泽深又扫了眼蔫头耷脑跪在一边的刘正:“刘正,本官问你,昨
我向你问话时,你还一口咬定自己是用酒坛子砸死的钱方,是也不是。”
“是。”刘正的声音很虚弱,还带着浓浓的鼻音,显然是终于冻出了病来。
“寺卿,疑犯口供有误,此为疑点二。”
“疑点三呢?”裴鸿义
看了眼刚呈上来的验尸报告,又问。
“疑点三,秦海的杀人手法了。”
“我再说一遍,我没有杀人!”秦海顿时又怒了,在沐泽深对面站定的任凌云也跟着帮腔:“确实,等我到现场时,看见的也是刘正倒在钱方身上。”
“任兄,刘正倒在钱方身上,并不代表他就是凶手,也有嫁祸之嫌。”沐泽深似乎对这个问题早有准备,宣了庆祥楼的小二上堂。
“小二,我问你,既然刘正秦海皆是你们庆祥楼的常客,那你可知,这两人酒量如何?”
“回大人的话,刘进士酒量差一点,一坛下肚就双脚打飘,两坛下肚就不省人事了。”这个机灵的小二在森严的大理寺公堂上没
怯,依旧回答的很
畅。
“秦海呢?”
“秦进士酒量很好,能喝四坛。”
“那
他们三人喝了多少?”
“七坛。”小二准确的报上数字:“其实那
他们要了八坛酒,只是最后一坛子…”小二话没说完,但在堂众人皆心知肚明,
“如此说来,是否可推断,在钱方死前,刘正你早已喝多了昏睡过去?”男人的声音铿锵有力,透着一股不容置喙。
“我…”刘正抬起头,
出一张比昨
憔悴不知多少倍的脸,他仅是张张嘴,却没有答话。
沐泽深没有追问,转向小二继续问道:“小二,你再说说当夜与秦海在茅厕外相遇的情况。”
“茅厕离马棚不远,当时小的正在喂马,就听见一阵酒坛砸碎的身影,刚放好马草准备去查探,就看见秦进士摇摇晃晃的出了茅厕,秦进士问小的有没有听到什么砸碎的声音,小的回答听见了,想去查看一下,又看秦进士步履不稳,就扶着他回了包厢,一开门,就看见了钱刘两位进士爷倒在地上的场景。”
“也就是说,你并未看见秦海是何时进的茅厕?”
“是。”小二点点头,随后又补了一句:“那时感觉有人过来,因为在喂马,也没注意,直到听到了响动,又与秦进士遇上,才知道刚才来的人是他。”
“你总在那个时候喂马吗?”
“差不多,因为那时是第一批客人快撤席的时间,小的会提前给马喂点饲料,方便客人接下来离开。”
“秦海是你那儿的常客,他是否也清楚你喂马的时间呢?”沐泽深紧接着问。
“沐老弟,如此
供,可就没意思了啊。”任凌云不咸不淡的声音传来,打断小二的回话。
“好,我换个问题。”沐泽深依旧面无表情,他的目光转向脸色越来越苍白的秦海:“秦海,你是不是可以解释一下,我们为什么会在茅厕内找到一捆麻绳?”
“麻绳?什么麻绳?”任凌云的脸色终于变了,他收敛了趾高气昂,回身扫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跟班们。被他这么一扫,刚才还扬着谄媚笑脸的一群人,全都缩起了脑袋。
“就是秦进士杀人后,用来伪造现场,掩人耳目的麻绳!”沐泽深表情没什么变化,语气却越来越快:“秦海你将被砸死的钱方放置到房梁下,上方摆着一坛酒,酒坛顶端用麻绳的一头拴着,另一头被你扔出窗外,接着你假借入厕离开包间,从窗外拾起扔出的麻绳另一端。包间就在一楼,离后院茅厕也不远,你在茅厕内将屋内的酒坛拽下,飞快将麻绳拽至茅厕内。那个包间的窗户我已经看过了,上面确实有被东西摩擦出的痕迹。紧接着,你又假装喝多从茅厕内出来,偶遇早已算计好的小二,和他一起回包厢。而已喝晕过去,早被你摆到钱方尸体上的刘正,就等着小二推开门的那瞬间,成为你的替罪羊,我说的是也不是!”“你信口雌黄!”秦海的眼睛已经红了。
沐泽深忽然浑身杀气暴涨,大吼一句:“我信口雌黄?来人,把麻绳递上来!”
“胡说!麻绳我明明已经扔掉了!”几乎是用喊的,秦海说出这么一句。
接着,整个公堂陷入寂静。
……………
啊啊啊,第一次写这种带点推理的剧情,不足之处还请大家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