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怪力少年
“听说了吗,段世子的那桩亲事?”
“是那个北疆来的小娘子?”
“对对对…”
“那可真是个厉害的主,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子被自己调戏的人打残呢。”
“要么怎么说段世子死活不愿意娶她呢,且不说传出这等丑闻,就是凶悍这条,一般男人也受不住啊…”“可不是,我有个邻居就在尚书府当差,他说那场面,啧啧――”
“这还不是最厉害的呢,我还听说,在国公府的时候,那小娘子就要对段世子用强,是几个护院及时赶到,才将她制住呢。”
“还有此事?”
“我也是听人说得,但多半错不了,嘿嘿嘿,这么烈的婆娘,哪个男人敢娶回家?那不是找死么。”
“说不定就有人好这一口,你说是不是…”
裴鸿义一边夹菜,一边听着隔壁桌的两个男人
头接耳,原本就严肃的脸,越听,眉毛皱得越紧。
“呸…”坐在裴鸿义身边的一个蓝衣汉子冲那正兴冲冲嚼舌
的两人吐了口口水,没好气道:“两个大男人,如此编排一个小姑娘,真不要脸。”
“可惜了。”做裴鸿义另一边的白衣男人往碗里夹了个块鱼,颇有些失望道:“想那慕军师当年将百万戎狄人玩
于鼓掌间,她的女儿却将自己的名声折在了内宅后院。”
“那又如何,当年高勋就是她相公擒的,女儿的亲事也是今上御批,我就不信…”蓝衣汉子话还没完,一阵吵嚷就传来。
“都让开,马惊了,让开…”有个马车夫歇斯底里的叫喊着,他白着一张脸,死死拽着手里的缰绳,看样子是想在马车彻底散架前,拉住发了疯的马。
“不好,有个孩子!”白衣男子眼尖,瞅见一个小男孩傻愣愣的站在街中间,手里还举这个木头做的小风车,一动不动,似是被眼前的景象吓着了。
三人坐在窗边,蓝衣汉子二话不说,起身就想往外冲,一道黑影却抢在了他面前。
那黑影没有去救小男孩,而是狂奔的大马而去,裴鸿义一双眼盯死那抹黑影,直瞧他落在受惊的马前,在那马扬起蹄子就要往小男孩身上招呼时,单臂搂住马脖子,手腕用力,大喝一声,就这么将飞奔的壮马,连同连着的马车一起整个撂翻在地。
“嘶――”白衣男人倒
一口气,这么硬生生被人放到,这马估计是要废了。
“哎呦哎哟…”忽然蹦出一个人将马车掀翻,马车夫顺势飞了出去,正巧落在旁边一个菜摊子上,也没摔伤,倒是摔得很疼,不过这种疼,可比从颠散的马车上摔下去,好多了。
“乖乖,别动!”黑衣人撂翻壮马后,半蹲下来,安抚似的拍着马头,嘴里还嘀咕着,刚还吵嚷的大街,因这横生出的变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这黑衣人身上,直到孩子的哭声传来,周遭人这才纷纷恢复正常。
“小宝…”一个提着菜篮子的妇人从人群中钻出来,妇人急红了眼,蹲在孩子面前自己检查孩子有没有伤着,再三确认孩子没事,那妇人抱着还在痛哭不已的孩子,摸着眼泪走到黑衣人面前:“多谢侠士相救,多谢侠士相救,若是我儿有个三长两短,我这当娘的…”
“无事无事,只要孩子没事就好。”黑衣人的声音不浑厚,却意外的清澈,听着似乎还是个少年人:“今
恰巧我在,
后带孩子出来,可要小心了。”
“是是是,是民妇的错,我…”刚还眼角泛泪的妇人抬眼和黑衣人对视,蓦地没了声,过了几息才又继续道:“今
真是多谢少侠,不知少侠…”
“不用谢我,举手之劳罢了。”黑衣人摆摆手,那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不是文人那种白皙,呈现出长年
晒后的棕色,也颇为好看。和妇人说完话,黑衣人又转身去找已被人拉起来还在
着
股的马车夫,语气颇为关心的问道:“这位大哥,我刚才救人急了,没顾得上你,你摔得可狠,要不要带你去医馆看看?”
“不需要不需要,若不是少侠相救,汉子我岂止摔一跤,命都要被这畜生弄没了。”马车夫瞧对方衣着虽然简单,用料却考究,举止谈吐又想当得体,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公子,哪里敢再生些什么臆想,连忙摇头道,他嘴里骂着畜生,眼睛不由得瞟向还躺在地上没起来的马,神情一松,改了称呼道:“多谢公子手下留情,没将我这马腿掰折,倒是公子,没被那畜生伤到吧。”
一边说着,马车夫一边偷偷打量眼前的少年人,见他身材高挑纤细,无论如何也不像能单手撂倒一匹壮马的样子。
“没事,它就是吃了惊马草,你去讨些水来给它灌一灌,冲冲味就可以了。”
“好好!”马车夫忙不迭的点头,听少年继续道:“
后喂马可要仔细些,它是匹好马,你要好好待它。刚才看到孩子想绕路来着,可惜太近了,刹不住腿,那一下扬蹄,估摸着是想从孩子身上跨过去,可背后又拖着你,硬是慢了几拍,才叫我有机会出手。”
“一定一定!”马车夫头如捣蒜,心想着这位公子真是个奇人。
“这位小兄弟,你倒是很懂马啊。”一个声音从黑衣人身后传来,裴鸿义带着蓝白二人站在他身后,被他唤的黑衣人一转头,男人的眼里直接撞进一对清亮的眸子,一个恍惚,他差点以为见到了某个故人。
“是很熟悉!”打量了一番站着她面前的三个男人,冲站在最前面面容冷峻,不怒自威的男人,行了个抱拳礼,而后笑道:“我阿娘说我还没学会走路呢就先学会骑马了。”
他这一笑,浓密的眉毛微微上挑,那双眸子在泛着浅棕色的脸上显得更亮了,
出一排皓齿,五官杂糅了深刻与柔和,颇为俊朗不凡。
“你这么瘦,力气怎么这么大呀?”跟在男人身后蓝衣汉子毫不掩饰心中的好奇,一双眼睛都黏在眼前这少年郎手上。
“我阿娘说这是随了我阿爹,我阿爹要在,举着马蹄子就能连马带车给掀过去,根本就不用如我这般费力。”提到自己的父亲,少年人眉眼中
出一丝崇拜。
裴鸿义却和白衣男子对视一眼,泱泱大盛,除了那个人,他们还没听说有谁能有随手举着马蹄子就能把马掀翻的本事。
“恕在下鲁莽,小兄弟是否姓慕?”裴鸿义问题问得巧妙,白衣男人抿了抿嘴,别有深意的看着这少年,等他作答。
听了问题,年轻的脸上
出一丝惊异,随即摇摇头,报了名号:“在下复姓慕容,单名一个野字。”
“你是慕容野!”这下轮到白衣男子诧异了,他又和裴鸿义对视一眼,接着问:“那令堂可是北疆军师慕玉白,令尊可是北疆守备将军慕容峰。”
“正是家严家慈。”黑衣人笑了笑,又是一拱手:“今
还有事,就不叨扰几位先生了,小野先行告辞。”
“慕家公子留步。”白衣男人快步挡在黑衣人面前,透过他深深望了裴鸿义一眼,裴鸿义也读懂了他眼中的意思,开口道:“我与令堂乃是多年的故友,不知你还记不记得,十几年前,你娘亲带着你和你姐姐上京,我还曾抱过你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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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好作者,你们也要好好待我,新书上线,打滚去包养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