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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七章 葱油饼
 于霆听着,想起用膳前,于霁板了脸跟他说得话,忽的翻身下了。他这处有了声音,奎原立即推了门要进来,可于霆却越过了他,叫住了正要回去复命的庙午。

 庙午满心疑惑地被于霆请进了屋子,问道:“四少爷有什么吩咐?”

 于霆开门见山,直接问他道:“你知道为什么我大哥说,二姐就要定亲了么?”

 庙午被他问的一愣,脑中转过从黄谦石小厮处听来的话,眼睛却转了转,只道:“这…二姑娘年纪大了,自是要定亲的。”

 “不对,之前大哥怎么不提此时,今却说这话?”于霆皱了眉头,见庙午你眼睛转来转去,直直问他道:“你定是知晓,快与我说来!”

 庙午没想到竟被他识破,面色有些尴尬。于霆一看,眼睛更亮,又道:“快说!”

 “四少爷还小,这事不知晓也罢,小人也是听得只言片语,做不得数。”庙午摆着手,为难道。

 于霆可不管他这那,瞪了眼,又撅了嘴。

 庙午一看哄他不过,没了办法,才道:“小人不过就是下晌从黄二少爷的小厮处听说,黄家有意替黄二少爷向咱们家二姑娘提亲。至于到底如何,小人再不知晓了!四少爷可别到处说去!”

 被他说的话惊了一下的于霆,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眉头还没刚松下来,又皱了上去。

 黄家二哥居然要娶姐姐了?所以大哥不让徐大哥同姐姐往来了吗?那倒也是。可是,徐大哥对姐姐那么好,时时记挂着姐姐,若是他知晓姐姐不能同他往来了,会不会难过?

 然而京城的规矩就是这样,便是打记事起就待在西北的于霆,也知道这些规矩在京城的达官贵人眼里,是多么要紧。

 他心头有些闷,抬眼看了一下目光焦灼的庙午,道:“我知晓了,此事你也不用向大哥提起了,我要睡觉了。”

 庙午大大松了口气,连声应了,退了下去。

 此时快要睡下的,还有空落落的忠勤伯府正院里,难得眉目舒展的徐泮。

 今邵班来接替傅平的时候,傅平拉了他到树底下,说道:“你不来替我,我都愿意。你不晓得,今的花宴开到一半,伯爷那脸色突然就变好了,回了府,也不往练武场耍大刀去了,竟去书房看了会儿书,啧啧。”

 傅平同邵班这大半月可不好过,徐泮没个贴身服侍的丫鬟,都是这二人带着几个小厮近身伺候着,每都跟要下倾盆大雨一样,一连半月没见晴天。

 二人的提心吊胆可见一斑,这会儿徐泮面色转好了,最高兴的就是邵班和傅平。

 邵班一听,眼睛就亮了起来,了声音喜道:“那位姑娘…给伯爷好脸儿看了?”

 “肯定是呀!”傅平坚决认可,又抬头看了天,祈祷道:“老天有眼,可得让伯爷多高兴一阵儿!”

 然而邵班却摇了摇头,道:“你这治标不治本,若是伯爷同于姑娘把亲事定下来,想必伯爷就开怀了!”

 “谁说不是?不过…”傅平皱了皱眉头,犹豫道:“…那于姑娘的家世,比咱们伯爷,可差了一截。”

 说到这个邵班也没了话,沉默着叹了口气。

 “哎呀,只要伯爷高兴,娶个平民百姓家的姑娘,又有什么使不得?要我说,咱们就该提点提点伯爷,你想啊,于姑娘可不小了!”傅平急道。

 他说的这个邵班没有异议,点了点头,又听傅平忽然笑道:“班哥,此事宜早不宜迟,今儿明儿的,你就跟伯爷提一提呗!”

 “噫!你小子倒会躲事儿!你怎地不去?!”

 “我哪有班哥见多识广,万一说不好,惹了伯爷不高兴,岂不糟糕!”傅平恭维着邵班道。

 他说的不假,邵班同他们确实不甚相同。邵家人自几代以前,便是忠勤伯府的侍卫,深得历代忠勤伯的看中,甚至有几位本家的长辈,还被老伯爷了籍放入军中,眼界地位再不和傅平一般。

 邵班想了想,知他说的是这么个道理,虽他觉得于家实在太过不般配,可提点了伯爷成亲,倒算得正事,至于伯爷同谁成亲,却不是他该管的。

 第二,徐泮不用当差,早起走了两趟拳,洗漱一番,换了身清的衣裳,坐下用早膳。

 他平的早膳就是两个大包,两个菜包,再加二两葱油饼,一碗白粥,并几个口小菜。忠勤伯府都是行伍之家,教导儿孙多怕他们温思**,因而府上并不行铺张浪费之排场,徐泮在军营惯了,也不甚心膳食如何。

 不知今是何缘故,一顿饭吃得一干二净,徐泮竟不觉得,抬手还想去拿包子,却发现早已没了。

 徐泮一怔,手愣在那处,邵班一旁看着,连忙道:“再给伯爷上一份来。”

 “不必了,吃多积食。”徐泮扬手止住了下面的人,起身离了餐桌。

 他自昨起便有些神思不属。他虽不似前些日子一般,觉得眼前一抹黑,心里难受的紧,可想起那人儿竟是个于情之一事,一窍不通的,当真有些哭笑不得。

 上元节时,自己还气她不懂自己的心意,原来她是当真不懂的,怕是自己彼时气得以头抢地,她也只是目瞪口呆地看着罢了。

 来回想想,自己竟也为她遭了这许多罪,若不是昨箍了她在怀里,不让她逃,自己哪里知道她那般胡思想。

 他又有些后悔了,昨合该再多说几句,好生劝劝她的,不该那般快就放了她走,万一她回去又钻了牛角尖出不来,该如何是好。

 徐泮一时苦笑,一时皱眉,连邵班上了茶过来,都没注意到。

 邵班看着,了口气,轻声道:“伯爷,喝口茶,清清肠胃吧。”

 徐泮这才回过神来“嗯”了一声应了,去端茶盅。

 然而邵班却还没退下,咬了咬牙,又张了口:“伯爷,属下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徐泮顿了一下,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知他此时能有何事要禀,还这般小心谨慎的模样,道:“说来便是。”

 邵班欠了欠身,态度甚是恭谦,说道:“伯爷如今也有双九年岁了,论起来…正是该娶亲的时候了。不知伯爷理万机,是不是忘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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