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轻轻拭去萧子钰脸的泪水。
萧子钰闻言一愣，随后扬起清澈又自豪的笑容。
“原来你是母亲，若我当时能离你近一点，也许不用等这么久了。”
南宫华引不明所以，容若却是微微一愣之后，便明白萧子钰除了嗅觉外，听力也是极好的了。
她为水若先生的时候，声音会刻意
低那么一点点，而萧子钰却还是能听出来这是一个人的声音。“我当时，也没有认出你来。”对萧子钰，容若始终是觉得无愧疚的，而这种愧疚，是不知该要如何弥补的。
“你们之前见过？”南宫华引反应过来，暗自感叹他们母子之间心有灵犀，即便不来凤栖宫，也能在宫外相遇。
容若对南宫华引点头：“是啊，有幸有那一面之缘。当时我还说要帮他找母亲，不曾想，竟是自己。”
萧子钰笑道：“子钰变化太大，母亲认不出来是很正常的。倒是母亲，还和十八年前一样。”
南宫华引看到容若脸盛开的半朵曼珠沙华，再也忍不住，躲到一边独自感伤去了。
如今的容若，哪里还是十八年前的样子？
只是轮廓一样罢了，容颜早已不复当年的倾国倾城，反而是天下最丑的女子。
容若扯出笑容。
“母亲也不是十八年前那样了。”
“阿引说过，要用心来看。我用心来看，母亲永远都是一样的。”容若向独自感伤的南宫华引投去感激的视线，她真的将萧子钰教得很好，后者感觉到她投过去的视线，也抬起头看向她，微微摇头。四目相对，视线交流，再不需要多言，便明白双方的意思。
——华引，谢谢你！
——若，我很抱歉没有照顾好他。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
两人视线的交流，被萧子钰打断。
他俯下头，凑到容若耳边。
“母亲，阿引不知道你是…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是不是？”
容若偏头看见萧子钰一脸明媚清澈的笑容，也笑着点头，随即想起萧子钰是看不见的，又道：“是的。”
萧子钰却孩子气地嘟起了嘴。
“母亲刚才点头了，子钰看到了…”
容若还像十八年前那样
了萧子钰的头，只是，萧子钰已经长大，若不是萧子钰俯下头来，她得将手抬到最高才能到萧子钰的头了。“是。子钰很聪明，能够根据光线的变化来判断眼前看到的东西。只是子钰，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萧子钰一听，面有一丝促狭闪过，随后抬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阿引弄丢了我给她的剑，问她问不出来，我把她灌醉了。”又有些得意“她酒量不太好，很容易被灌醉了，醉了之后什么都说了。然后我趁她醉着，跑出来了。”
容若抚额，嗔道：“你这样跑出来，把你引姨吓坏了。她找不到你，都要急疯了！”
萧子钰纠正她：“母亲，不是引姨，是阿引！她是子钰的阿引！”面依然是带笑的，干净清澈
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