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九章 没那么简单
听班建侯话提到自己,囡囡羞得红了脸,唾了一口,娇嗔道:“他欢喜什么,又有什么好欢喜的?”
“你倒是胆壮,听说有二十多个骑兵,一个人就敢过来侦察敌情。”苏木笑着说。
班建侯:“回大老爷的话,小人以前随谢老爷风里来雨里去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什么样的阵仗没见过,鞑靼人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欺软怕硬。你若是软了,人家就敢将你欺负得狗屎不如。你若是硬了,他自然会软上一头。这鞑靼人崇拜强者,可不讲究是恭敬谦让。对他们就一个字打,打到服为止。”
苏木点头:“你们都是走老了鞑靼草原的,国家正要对敌用兵,正是你们建功立业之时。”
班建侯听苏木这么说,大为振奋:“小人以前不过是一个江湖汉子,做梦也没想到能够当一个副千户。这都是大老爷和谢老爷的恩情,小人也没想过再做什么官儿,只想在沙场上报答你们的知遇之恩。大老爷,时辰已经不早,又这么冷,还请去小人的千户所吃点热食,歇息片刻,小人这就派人去通知谢老爷说大老爷和大小姐过来了。”
“你们的士气倒是高昂。”苏木听到这话,心振奋起来。
心想:苏木啊苏木,想不到你堂堂男儿,刚才竟然还想着放弃。这两年你忍辱负重,又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准备,难道都要付之东
不成,你又置谢自然和关继宗他们于何地?若不是为了这军功,早在一年前你就可以走张太后的门路,要想重回政坛也不是什么难事。你现在放弃,以后还有什么面目面对谢自然和他手下的汉子们?
就道:“就不去你的千户所了,直接进大同。”
皇帝不是不想见我吗,好,我自己去见他。
班建侯:“大老爷旅途劳顿,何不歇息片刻?”
冲嘴也
嘴:“是啊,是啊,都饿坏了。”
赵葫芦喝道:“冲嘴,大老爷说话,你
什么嘴?老爷急着进城,自然有他的道理。”
冲嘴这才闭上了嘴,一行人也不耽搁,径直骑了马朝大同城行去。
一想到就要见到谢家哥哥,囡囡兴奋得骑马冲在前头,大约是跑得有些急了,头上的貂绒风帽被风吹了下来,
出一头飘扬的青丝。
冲嘴:“小姐,仔细摔了。”
“我没事。”
“什么?”
“我没事!”囡囡大声笑着“班大叔,刚才你唱的那首歌叫什么名字,好好听。”
“信天游。”
“能不能再唱一段?”
班建侯红着脸抓了抓头皮,刚才那首信天游乃是情歌,他先前没认出囡囡来,现在听囡囡问,顿觉异常尴尬。
“哈哈,唱一段吧,走吧!”苏木大笑,被
面的雪风一吹,心的
霾仿佛被这刚劲的北地劲风给吹散了。
在班建侯悠扬的歌声,苏木等人行了大半天,总算是进了大同。
可刚一进城,囡囡面上的笑容却凝结了,目光直勾勾地落到城墙
边堆积如山的牛马粪便上。
苏木叹息一声,知道囡囡有回想起从前在这里惨痛的经历:“囡囡,都过去了,都过去了,什么也不要想。”
囡囡眼睛里含着泪花:“爹爹,你会永远保护囡囡吗?”
苏木点点头:“当然。”
囡囡:“娘不要我了…这两年囡囡和爹爹在一起过得好开心,就如同在梦境一样。囡囡生怕有一天醒了,一切都不存在了,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梦。囡囡依旧住在这粪堆里,依旧是那个小乞丐。”
“天底下哪里有不疼自己女儿的母亲,或许,你们之间有误会。”是的,梅娘应该不是那样的人,不回做出那种事来的。
一想起梅娘,苏木心大痛,然后又无限惆怅。如今已经是正德七年,距离当初和梅娘在沧州分手已经快六年了。如今,她已经嫁做他人妇,搞不好已经儿女成群了。
对这一段感情经历,苏木不知道该如何总结。这其有许多误会,偏偏自己又无法向她解释。或许,只能用一句“有缘无分”来解释吧!
世上之事,不如意者,十之七八。
也许,这就是生活,这就是人生。
谢自然如今兼了山西行都司都司一职,就住在都司衙门里。
苏木等人这次来山西说难听点是被正德皇帝裹胁的,事先也没半点消息,又一路急奔,等进了衙门,谢自然大为惊喜,看到苏木和囡囡,激动得身子都哆嗦了。
上前同苏木见礼之后,目光就没离开过囡囡。
囡囡,如今已经是一个十四五岁的人,已经出落成一个大姑娘。
眉宇疏朗清秀,带着一丝梅娘当年的韵味。再加上又有吴夫人的调教,咸宁侯府钟鸣鼎食之家。那种望族女子的风范,却不是普通人家小姐可以与之相比的。
一刹间,谢自然竟然有种被晃花了眼睛的感觉。
看到谢自然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过囡囡,苏木一笑,心也是感慨:都长大成人了。
他道:“君服,我等来得匆忙,其曲折等下慢慢同你说起,你先将囡囡给安顿下来吧。”
“是是是,学生这就去安排。”急忙叫手下人收拾出两间清净的院子,让囡囡等人住进去。
都司衙门听说谢佥事的恩师,堂堂状元公,名满天下的苏子乔来了,顿时
动起来。
好半天,衙门里总算安静下来。
苏木和谢自然在后厅吃茶,天气实在太冷,一口气喝了两开热水,苏木一身才舒泰下来。
听到苏木来大同,知府关继宗也匆忙赶来,三人在厅说了半天话。
“什么,万岁来大同亲征了!”谢自然听完苏木的述说,忍不住惊叫出声,正德皇帝荒唐让他瞠目结舌。
关知府更是张大嘴,眼珠子都要落到地上了。
“没错,如果没猜错陛下如今正在大同镇召见各镇总兵官。君服,这一仗打起来,可就是你建功立业的时候,得好好把握。”
谢自然苦笑:“恩师,这事怕是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