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朱厚照本是小孩子性格,对这种事情本就没多少兴趣,今天之所以来这里,主要是凑个热闹今天打杀得痛快,心也是高兴。
听孟洋赞扬苏木,就
了一句嘴:“孟大人,这几
我就随子乔一道学《大学》,将一口浩然之气养得浑厚无比,别说你,就算是本公子也佩服得紧。”
孟洋听太子这么一说,心又是一惊,忍不住深深地看了苏木一眼,死活也猜不透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有资格教太子读书。
过朝制度规定,教育太子乃是内阁大学士们的责任,苏木区区一个秀才,何德何能能够教授太子学问。
也许,这人真是地方上有名的
学才子,这次进京赴考,天家知道他的名声,招进宫去,给太子伴读的。
此人能够得皇家看重,将来必是个人物,今
且看看他的成
。
“风起于青萍之末,任何变
在发端的时候都不过是一件或者几件看起来毫不相关的小事。”苏木也不需要故做谦虚,现代人有事说事,不太讲究这一套。
他虽然没做过官,没有任何从政经验。可没吃过羊
,还看到过羊跑。
在现代社会,官场小说、电视连续剧他可没少看。
“所以,为政者,在遇事之时,无论在做任何绝断之前,就得小心地推敲得失,问一问自己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最坏的结果是什么,提前做一个预案,甚至几个预案。一旦出了问题,就可以依预案处置,以免得久拖不绝,将事情拖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不错,不错,苏公子说得有理,本官就是这个预案没做好,才弄到如今这种地步。”孟大人一阵感叹,这个苏木果然是皇帝都看重的人,果断了得。看他模样应该没做过官,可说起话来,怎么就好象老于宦海的历年老吏,这倒是奇了。
心对苏木好奇,孟洋就同苏木攀谈起来,从天说到地理,再说到八股章、师承学派。
作为一个现代人,别的不说,单就见识而言,却要甩古人两条街。
苏木本就是个口才了得之人,一开口,顿时叫孟大人心一动:这个苏木果然不错,听他所言,定然是去过许多地方,岭南、漠北的风土人情都是一清二处,小小年纪竟去过这么多地方。
就连朱厚照也听入了神,他一辈子都呆在北京城里,外面的世界对他来说是如此的新鲜有趣,这可比前阵子在苏木那里抄《大学》有意思多了。
看苏木和孟洋这样的如同在天上的达官官人侃侃而谈,偏偏那孟大人还对他如此客气,站在旁边的胡顺如果置身在梦境之,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刚才在禀告孟洋的时候,胡百户说苏木是他的师爷,可看现在的情形,自己反倒成了他的跟班。
相比起当初在保定,如今的苏木身上跟多了一种从容不迫的气势,隐约地跟了胡顺一种
迫感。
外面读书人的呼啸声一阵接一阵传来,动静好象比以前还大了许多。
胡顺心不觉有些急噪起来,他今天之所以让胡进学将苏木请过来,实在是遇到翻不过去的坎。对于苏木的智谋,他有一种盲目的信心。
在他看来,这天底下就没有一件难事是苏木无法解决的。
想当初在倒马关的时候,形势如此险恶,苏木一出马,自己不但顺利过关,还得了个大机缘,挤进了锦衣卫的队伍之,很是得意了几
。
可自己已经将苏木得罪成那样了,胡顺不认为苏木肯帮自己这个忙。苏木今天之所以过来,估计也是看在自己女儿和胡进学的面子上,随意过来应付一下。
不然,他怎么还带着朱寿这个不着调的混小子。而且一进顺天府衙门就只顾着和孟洋攀谈闲聊,看起来好象也不着急的模样。
不过,这事也可以理解,毕竟同苏木也没任何厉害关系。
至于孟大人,本就是读书人出身,估计也不回冒着得罪天下读书人的风险使用霹雳手段处置此事。对于他来说,只要士子们不冲进衙门,怎么着都好。
也因为这样,从早晨到现在,顺天府衙门都大门紧闭。
孟大人最大可能是继续拖下去,拖到最后,再将锦衣卫抛出来顶缸。
时间紧迫,必须在事情闹大之前解决此事,一想到这里,他就有些着急了,忍不住悄悄踢了胡进学一脚。
胡进学忙叫道:“子乔,你究竟有主张没有,外面的人是越聚越多了。”
孟洋这才停了下来:“子乔,刚才本府只顾和你说话,倒忘记正事了,你可有主张,快说快说,这事须拖延不得。”
苏木摸了摸下巴,看着胡顺:“此事既然朝廷责成锦衣卫处置,自然就得由胡百户来拿主意。”
胡顺一张脸气得通红:“子乔…”
苏木微微一笑:“不过,既然我是胡百户的师爷,这个主意自然得我来出。”
胡顺被苏木戏耍,本要发怒,可听到苏木应许,却是一喜:“子乔快说,子乔快说,只要过得这一关,你说什么都好。看到我女儿的份上,看到你我差点做了翁婿的份上…”
他也是急眼了。
话刚说出口,胡顺才意识到当着孟大人的面对自己名义上师爷如此低声下气,却是一件怪事,顿时大为尴尬。
“翁婿?”朱厚照“咦”一声,急问:“子乔,怎么回事,快说说,快说说。”
苏木也是不好意思:“说正事了,此事如何解决,我却有些眉目,不过,最后还得问一句,那林六岳家还有什么人,各自都是什么
子?”
孟大人身边一个书办回答说:“晚生同这个林举人倒是有过一面之缘分,此人以山人自居,在这一带也有些名气。他岳家除了岳父,还有个小舅子。他泰山人倒是不错,是个爱面子之人。林举人住在他家白吃白喝,虽然家里人不太乐意,可他岳父却以这个女婿为荣。至于小舅子,却对林举人好象很不满意。毕竟,林举人的花消颇大,所需要银子可都得他掏
包。”
苏木听完,点点头:或许,可以在这上面做做章。
他端起茶杯,看着那一碗绿色的茶汤,整个人都好象定住了一样。
这个肢势保持了半天,苏木就将杯子轻轻地放在桌上:“有了。”
屋众人同是问:“如何?”
苏木看了看朱厚照,心道:这事还真得这小子去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