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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一言以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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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怜夏氏祖孙,就这么被人抛弃了。临阵逃,那苏默,为人真实令人不齿啊!”“不错,苏默未战先逃,令人太失望。那夏达的确水灵漂亮,说那欺男霸女成的苏留看上夏达,完全行得通。可惜,一老一少,竟然托付在了苏默这沽名钓誉之辈身上!”

 “苏氏满门清誉,就要败坏在苏家大房手中喽!”

 一干人叽叽喳喳,戏谑的目光更是让夏达愤懑不已。不过夏老汉却是镇定得很,拉着孙女的手,根本不理这些风言风语。

 见苏默缺席,苏浚嘲讽戏谑之余,也对这夏氏祖孙没了兴趣。未战便胜让苏浚有些举世无敌的感慨,看向赖无寒,道:“县尊,既然那苏默已经逃亡,便宣判吧!”

 “不可能!”夏老汉抬头,坚定道:“公子是不会逃跑的,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时辰。你们凭什么此刻就宣判?”

 “凭什么?就凭人证物证俱在此处,不仅可以证明醉仙楼根本没有拖欠你们的银钱,也证明我儿根本不会陷害你家孙女。更可笑的是,我儿风倜傥,家世清华。难道会看上你这么一个如草似萍的卖唱女?”苏浚一番反驳出来,顿时教所有人有深信了一层。

 见全部胜券已经在握,苏浚站起来,悠悠地一拱手,朝着场内场外数百人道:“是非曲折,想必诸位已经能够看个明白。今,却是苏浚有些话想要和乡里乡亲说道说道,有赖县尊和诸位见证,也叫那苏氏孽子无话可说!”

 “自兄长北去三千里,杳无音讯后。苏家渐败落,难复当年苏探花之盛名。便是善化文教,也备受打击,难以兴盛。有道是家丑不可外扬,但此次,苏家之中,竟是出了如此败坏风俗,罪大恶极之徒。就教我不得不让大家伙看个明白,道个清楚。最后,将此孽子逐出宗族,以儆效尤!”

 “苏氏大房苏默,身为儒家门徒,不习圣人教诲,反倒诬告族弟,构陷亲人。如此人品心,实乃苏氏之辱…故…”

 嘭…一道人影踉跄地冲入县堂之上,只见那人神色惶恐,连滚带爬进来,口中念念有词:“父亲救我,父亲救我啊!”“不错,本宗主特命,正想要驱逐苏留此等恶徒,以儆效尤!”

 突兀的,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将兴奋看着热闹的人都吸引了过去。只见县堂之内,一人穿着紧身窄袖的袍服,袖领上紫边金冠印花赫然入目。

 章之上,石鼓书院四字称着来人昂扬的姿态之中,凛然多了一股不可侵犯的味道。

 来人,正是被当做逃兵的苏默。

 此次,苏默稳步而来,脚步并不快,却带着一股子沉稳的姿态,好似信心万千一般。

 打断苏浚的谈话,苏默只是以一众似笑非笑的目光看着这位久违的叔父。

 作为苏家的两个顶梁柱之一,自从苏默的父亲不知所踪后,苏浚便成了苏家唯一的进士,尽管最后止步于太常寺少卿致仕,但依旧是这苏浚撑起了苏家的门楣。

 只不过,这位苏浚竟是通过极其隐蔽的手段,将大房的资产一步步谋夺了过来。

 尽管明面上维持着一团和气,但暗地里,苏默受到的闲气可从未少过。到了近,更是丧心病狂地直接将祖宅夺了过去!

 “苏默,你竟然还敢过来!”苏浚眼中出一丝惊奇,随即又笑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今,人证物证俱在。你是自缚双手,还是要我来动手啊?”

 苏默只是不理,缓缓拿出一本账册,道:“大华二年二月六,入猪三头,羊十只,柴禾三百捆,计银钱给付十三两七钱二分。酒楼收账,计有酒席七桌,外卖果酒三捅,又夏岳夏达月供卖艺之钱,共计九两八分。其中,夏岳这般的卖艺之人还有几个,具是低虚付,中私囊。”

 “哦,还有一条。醉仙楼大华二年二月七,支银两一千二。”苏默眯着眼睛,笑着看向苏浚身后的苏民,道:“一千两百银子,一个中人之家一辈子的衣食花销也不过如此了,倒要问问苏民掌柜,这不清不楚的一千两百银子去了何处?”

 苏浚皱眉,心中忽而生出一股子不好的预感。苏兰若惊愕得张大着嘴不敢说话,惊疑地看向身后的西席齐轨,眼中满是质疑。

 苏民面对苏默如此问,强自硬撑道:“什么一千两百银子,你这根本就不是昨那批账册。更何况,醉仙楼中机密条款,怎么能给你这外人说?”

 “哦…外人!”苏默拖长了声音,脚步却是徒然一块一巴掌拍了上去:“我乃堂堂苏家大房嫡支,什么时候,你一个签了死契的家奴也敢非议主家的家务事?好,你既然不说,我便念给诸位乡里听听。看看六房是怎么将宗族败光,看看尔等,怎么披着光明正大的外衣坐着苟且私的事情!”

 “刘汇,昨苏民受人指使,拿着你家人威胁。又许你五十两银子的好处,可有此事?”苏默厉喝一声,将一张收据拿出来,似笑非笑道:“如此蔑视国法的腌臜事,竟然还要收条。铁证如山,你道是,还是不是?”

 “是…”刘汇如同软了骨头一般,瘫软在地。

 苏默又将目光落在地上出惊惧目光的苏留,冷哼一声道:“还有一百五十两银子,不知刑房书吏刘广何在?账册在此,一笔一划,铁证如山。你认不认?”

 又是噗通一声,在苏默如此威势和所有人愤怒的目光之下。苏浚身后一个青袍男子瘫软在地。正是县衙刑房书吏刘广。

 苏默环视全场,目光之中坚毅无比,又是扫视一眼赖无寒,轻笑一声。最后一千两却是不再说了,见此赖无寒轻轻舒了一口气。

 转而,苏默继续似笑非笑地看着苏浚,道:“我手中尚有其余数十条记录未有念出,更有松伯刚刚被救出。我亲爱的叔父…不知谁败坏了苏家清誉,又不知是谁将宗族败落到了如此境地,又不知是谁让我苏家嫡庶不明,长幼不分。亲睦无依,人品败坏?看来,这将族中败类开革出族谱的宗族会议,的确是要提前召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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