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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太白掌柜
 第一百零四章 太白掌柜

 郑巢儿挥退了所有的奴才,满脑子都是那一去乾清宫给皇上送汤时所遭受的“屈辱”!一个人在屋里里对着菱花大穿衣镜出疯狂的笑容“哇哈哈哈,啊哈哈哈!瑶函,函姑姑!”

 笑了一阵,郑巢儿突地止住笑,狠狠的盯住镜子里的人,狰狞的面容把原本的花容月貌扭曲的状似无盐,声音也尖利了起来“瑶函啊瑶函,虽然本宫从来没见过你,不过一些好事之人私下里相传,本宫的受宠和你有千丝万缕的干系!哼哼,怎么可能,本宫是贵人你不过小小一介宫婢,你拿什么与本宫比,本宫备受皇上的恩宠,你又如何能掌握本宫的前程!”

 郑巢儿说道这,心里忽然一惊。她细细的回想着自己被皇上临幸以来的种种…在乾清宫初上龙的懵懂,在钟粹宫被封贵人的惊喜,在咸福宫千般宠爱的风光…想她一个乾清宫帮皇上宽衣解带的宫女,皇上几乎每天都能看见她,可是每次都当她是不存在的,但是为什么只有那一天会突然宠幸于她呢?而她被封贵人的那一天,好像正是瑶函挨了板子之后不久。

 其实还有一点是郑巢儿百思不得其解的,她如果要像别的娘娘一样对皇上千依百顺,皇上来的次数倒是少了!可是一对皇上耍点小子,偶尔拿个腔调,皇上反倒来的勤,赏的东西也贵重。她本来也不是恃宠而骄的子,可是一旦她温柔顺从了起来,皇上就会不待见她!难道皇上喜欢的就是她的张扬跋扈、盛气凌人?

 再想想瑶函平里的所作所为,那些奴才在背地里的议论——胆大妄为,任胡闹,目无法纪,不尊君上…郑巢儿心中猛然一空,好像被取了所有的支柱,颓然跌落在地。眼中的泪水扑簌簌的滚落下来。

 “皇上啊,难道,难道我只是一个代替品,一个影子吗?我不甘心啊!我不甘心!!”郑巢儿扑在地上哭号起来。

 马喇回府后辗转反侧一夜无眠。

 闭上眼,眼前晃动的都是瑶函肌肤的细腻萤光还有一道道勒痕一片片青紫!瑶函紧闭双眼浑身是伤的样子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而蒙格尔下身坚昂然的样子也不时闪过脑海。真是该死!

 “瑶函…瑶函…”马喇痛苦的咀嚼着这个万般美好的名字,想着初识她给他带来的神秘感,接触后给他带来的新鲜感,爱上她给他带来的新生感,被拒绝给他带来的心碎感,以及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凌辱的无力感,她被四阿哥带走时的绝望感…

 一夜过去了,瑶函到底怎么样了?她身上的“毒”,解了没有?会是四阿哥给她解毒,亦或是那个凌驾于万万人之上的皇上给解她毒…想到瑶函遭遇过或正在遭受的一切,马喇心如刀绞。

 “瑶函,瑶函…”马喇痴痴的念着这个名字,门被推开了也没发觉到。

 “爷。”丽淑莲步轻移,悄声来到边。

 马喇蜷在上,头枕着左手,双眼半睁半闭,嘴里念着那个占据了他整个身心的名字。

 “爷,该吃药了。”丽淑侧坐在边,端起药碗轻声说道。

 马喇猛的睁开眼,丽淑骇了一下,手一抖,黑褐色的药汤顺着一只柔荑淌了下来。

 “烫吗?”马喇面无表情的问道。

 “没有,没事。”丽淑强颜欢笑,掏出帕子擦了擦手。这是新熬出来的汤药,怎么会不烫,帕子碰到手上引起她一阵细微的战栗。

 “疼吗?”马喇又问。

 “不疼。”丽淑声若纳蚊,几不可闻。

 马喇突然抓住丽淑的手,丽淑吃痛手一松药碗跌落在地摔个粉碎。

 马喇把丽淑的手放到他的口处,声音沙哑的说道“我这疼!特别的疼,那种疼好像把心掏出来扔到油锅里炸一样!”

 丽淑吓的脸都白了,用力回她的手,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马喇好像没有发觉丽淑出了手,手按在口眼神空的盯着半空说道“真的疼!你来摸摸,我的心还在吗?”

 “啊!!”丽淑大叫一声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嗤——”马喇回过神望着落荒而逃的丽淑讽刺的一笑,看着地上药碗的碎片,神色温柔了几许“要是你,你会说把心掏出来给我看看吧!狠心的人儿…”

 “少爷。”马吉在门外叫道。

 “进来。”马喇掀开被从上起身。

 马吉进来先是服侍马喇穿衣洗漱,等马喇坐下来喝下第一口茶,这才禀报道“蒙格尔投了帖子,说请少爷去‘太白居’一聚。”

 “啪——”马喇用力把茶盏掷到地上,暴跳如雷的大叫道“好啊!我还没去找他,他竟然敢送上门来了!这个畜生,看我怎么收拾他!”

 说着从墙上摘下佩剑,横眉立目的抓过马吉大喝道“他人呢?”

 “少爷,”马吉吃力的说道“蒙格尔约少爷巳时在‘太白居’会面,现在还早…”

 “哼!”马喇用力推开马吉,怒气冲冲的跑了出去。

 “少爷!少爷!!”马吉大叫着跟了出去。

 太白居。

 “爷来了,您几位…啊哟…”小二刚上前来客,被马喇一记窝心脚踢了个后仰。

 “这儿爷今天包了!不相干的人赶紧出去!”马喇大喝道。

 虽然还不到饭口,可是‘太白居’的一楼已经有了不少的食客,当看到马喇凶神恶煞一般的挡在门口,众人一窝蜂的跑了出去,没一个还想着会钞。

 “哎?还没给钱呢!回来!”其他小二见状,有回后堂叫人的,有往楼上跑通知客人的,有追出去要饭钱的,一时间整个‘太白居’飞狗跳,热闹无比。

 “这位爷!您要吃饭要包了小店,是小店的荣幸。您提前找个奴才知会一声,小店也好及时清客做好接您的准备,可是您着说来就来,推门就撵客,小的就闹不明白您是要吃饭啊,还是要吃了小店?‘太白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在这京城也立了上百年了,还从来没遇到过您这样的客人!在京城谁都是有头有脸的,您这样,不太给面子吧!”掌柜的说着从后堂走了出来,四方脸大眼睛,宽额头薄嘴,头戴瓜皮小帽,身穿墨绿色富贵连枝暗印花长袍马挂,脚下一双羊皮靴,手里攒着俩大核桃。一双大眼里透出丝丝光紧紧的盯着马喇,不卑不亢的说道。

 马喇看着这位掌柜的眼睛,再看看他站的姿势:一手端着核桃平放在前,一手背到后看不到是不是拿着什么兵器,‮腿双‬绷直双脚内八字站稳——好!马喇暗赞一声,是条好汉子,功夫绝对他之上。都说‘太白居’的掌柜南宫涤尘是个身兼内外双修的练家子,今一见果然如此!

 “南宫掌柜,”马喇双手抱拳,朗声道“久仰大名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刚才惊扰了贵店客人实在抱歉,刚才在下心绪不宁,一时冲动,还望南宫掌柜不要介意。今天所有客人的食资都由在下包了,这是五百两,还望南宫掌柜看在在下的薄面上收下。包下贵店的钱咱们另算!”

 马喇说着从银袋中取出五百两的银票双手奉上。这时楼上的几桌客人骂骂咧咧的下得楼来,因为不用他们再掏饭钱,所以看到掌柜南宫涤尘在此,都住了口彼此一抱拳,就当今事是个小曲,都散了。

 南宫涤尘在一旁谦逊而又不过于热情的笑着,说着客套话把客人送出门外。

 看着南宫涤尘的英姿,马喇暗中点头,对他的好感又升了一大截。

 “富察公子请。”南宫涤尘送客回来,微笑的对着马喇一抬手,好像刚才的不愉快完全没有发生过一样。

 “哦?南宫掌柜认识在下?”马喇惊讶道。

 “哈哈哈。”南宫涤尘笑声隆隆震人发聩,手里的两颗虎头核桃上下翻转,看着马喇高声道“富察公子同样不认得在下,不是也能叫出在下的名号吗?”

 “哈哈哈!说的有理有理啊!”马喇也大笑起来,这南宫掌柜还真是个有趣的人。几句话就引的人对他暗自赞叹,是个厉害的老江湖!怪不得‘太白居’在京城中并不是哪位皇子阿哥皇亲贵戚的产业,也能开的风生水起。这南宫涤尘实在是功不可没。

 “四海之内皆兄弟,富察公子请!”南宫涤尘又一抬手,再次请马喇上楼。

 “请。”马喇颔首率先拾阶而上。

 “关店门——包场——歇业——”一个小二在门口高声唱道。声音婉转起伏,高音转和,浓浓的京腔京韵听起来别具一番韵味。

 马喇被南宫涤尘领到一处靠窗的包间,泡上一壶上好的香片,端上几盘瓜子坚果,看着窗外川不息的人群,马喇刚才朗笑后疏解不少的抑郁又席卷而来。

 “富察公子,心情不好?”南宫涤尘转着核桃笑问道。

 “唉…”马喇张张嘴,把马上就要口而出的一番话强咽了下去。这南宫涤尘也不知道有什么特别,只一面就让人忍不住有倾诉的**。

 “为了女人?”南宫涤尘笑笑,自顾的从盘里捡了两颗榛子,三只手指用力一捏,榛子应声而开,出里面雪白的果仁。

 “好功夫!”马喇抚掌赞道。

 “雕虫小技。”南宫涤尘摇头笑道“富察公子只要注意手指与手腕的力量配合,练上几次也能徒手开坚果了,这好处嘛…不过省了一套锤子钳子的银子罢了!”

 “哈哈哈哈!”马喇开怀而笑,他也是聪明人,岂能听不出来这事南宫掌柜在开解他烦闷的情绪。

 南宫涤尘又从盘子里拾起几颗松子,还是那三只手指,两个两个放在一起,只听“咔咔”声接连不断,不一会一盘松子仁就剥好了。

 “请!”南宫涤尘把盘子送到马喇手边。

 马喇看着这位第一次见面就令他心生亲近之感的男子,中的烦闷的他实在是想一吐为快。

 “南宫兄,你说对了,就是因为女人。”马喇黯然道。

 “富察公子家资厚,家学渊远,令尊富察大人在朝中举足轻重,影响深厚,令慈富察福晋为荣妃胞妹,当朝三阿哥又是公子之表弟。在下觉得除了‘情’一字是可望不可求的,其余万事万物富察公子似乎没有值得烦恼的地方。”南宫涤尘目光炯炯的看着马喇,那眼神好像能看到他心里去。

 “南宫兄不弃叫小弟马喇即可。”马喇谦声道。南宫涤尘分析的太对了,除了瑶函,他真的没有什么值得烦恼的。

 “那在下就托大了,马喇。”南宫涤尘也不客气,张口便叫。

 “小弟有一心爱的女人,小弟对她百般呵护,心中只有她一人。可是她却对小弟无意,屡屡说出绝情之话,要小弟断了心思。南宫兄说的对,‘情’之一字不仅是渴望而不可求,而且还令人罢不能!本来我已经被调到了通州大营,可是却无论怎样也忘不掉她,只得找了借口回来。”马喇说着长叹一口气。

 “痴情。”南宫涤尘点头道。

 “小弟一心在她身上,从不敢苛求,也不用权势强求。总期望她能明白我的心意,总有一天会接受我。”马喇眼神温柔了起来。

 “苦情!”南宫涤尘摇头叹道。

 “哪成想她昨人所害,身中毒,小弟献身以救,又怕她醒来会怨恨于我,从此以后相见无言,彼此距离更远。南宫兄不知,那女子实在是非一般的女儿能比,哪怕小弟与他行过夫之礼,只要她不愿意,她也不会留在我身边的!而小弟又实在不愿在那样的情况下与所爱之人媾和…”马喇低下头去,看得出他的痛苦。

 “纯情!”南宫涤尘赞道。听得马喇这样说来,他倒是对那名女子好奇了起来,什么样的女人可以拒绝富察家大公子的求爱,又是什么样的情能在失去贞之后断然离开。世间的奇女子他只见过一个,难不成这是第二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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