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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三更半夜的,突然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人打搅,心脏病都要被吓出来的。看这三个不速之客的模样真是怎么看怎么怪。一个眼冒凶光,一副随时找人干架的样子,另一个看着到是斯文的,紧紧搀扶一个包得密不透风的人。也不知道是男是女。

 “你们这是?”这是要来和他们抢地盘了吗?

 “看不出来么。”那个模样凶横的恶狠狠的瞪着赵妍卿。

 “那个,这儿虽然也蛮宽敞的,可大家都挤进来还是很挤的,要不我和我的伙计去那个破庙好了。”来者不善呐,就凭她俩这小老百姓的身板估计是怎么都惹不起这些练家子的。惹不起那躲总可以吧。

 “你们哪儿都不能去。下边已经开始封村了,你们下去也是送死去的。”那壮汉手里的大刀适时的一扬,她们俩只能认怂。

 “封村?”那是什么意思?干嘛封村?

 “果真是无知妇孺,山下两村已经有多人染瘟疫了。县里已经派人守着村口不让人进出了。到时候说不定还会这样。”那壮汉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洪水过后现瘟疫都快成了自然规律了。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好在现在是安全的。

 “那这位呢?”看着模样十之八九也是染上瘟疫了。

 那个和善的男人苦笑。

 “染瘟疫了你们应该——”她想说要隔离,但显然那位壮汉没让她继续说下去。手里的大刀一扬,她就只能闭嘴了。

 “姑娘,放心,咱们会小心的。”赵妍卿怎么听都不觉得这保证有什么力度。

 “敢问,染的是何种疫病?”这种瘟疫十有八九是要传染的。在古代这个医学这么不发达的地方,这种瘟疫的死亡率是极高的。

 “天花。”那人凝重的回答。

 “天花。那是传染极强的瘟疫啊。”不止她惊骇,她身边的伙计浑身僵直,不断的往后缩。在古代染上天花基本就是死亡的代名词。

 “闭嘴,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治好她的。”壮汉到是莫名的乐观。可依赵妍卿看来,他这完全是莫名的乐观。一旦染上天花别说是古代束手无策,就是现代都找不到对症下药。

 岩壁又进来了三个人,原本宽敞的地方顿时变得拥挤起来。赵妍卿大着胆子拿出另一张油布将空间做了隔离。

 她此番做法又惹得那位壮汉不高兴了,好在另一个还是讲理的拦住了他。油布那边一直忙个不停。天花患者忽冷忽热,头痛,四肢发僵,浑身酸痛。

 忙了一夜,直至后半夜才稍稍稳定一些。伙计从听闻是天花就已经吓破了胆。

 一早,赵妍卿让伙计偷偷摸摸去看看山下的情况。岩壁里就剩下她和那个和善的人,还有一个患者。而那个壮汉和伙计不知去向。

 赵妍卿拿了些干粮给巫医。两人聊了起来。

 “你这位确定是染上了天花吗?”

 “嗯,是天花。”若是别的瘟疫他或许还能治一治,但天花这病只能熬,熬过了可能就好了,熬不过就死了。

 “你得过天花?”不然怎么敢就近照顾。

 “并没有。”

 “天花是传染极强的疫病。咱们几个人这样跟着住在一起,很可能也会感染上的。”这具身子也不知道以前染没染过天花,但听说得过天花的人都会留下难看的疤痕。估计是没得过,和这么危险的天花病人同住在一处实在太危险了。她得想办法去山下弄些牛痘汁过来接种。

 这人显然是知道的,但他还是做着和患者近距离接触。估摸着这患者要么是他重要的人,要么是他领导。

 “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不让我和我的伙计离开。但是既然我们都走不了我能提个意见么?”

 “你说。”

 “我老实说自己是很怕死的人,跟你们带来的那位同住一个地方被传染是早晚的事。我需要已经感染天花的动物。”

 “你这是要做什么?”他大惊,不明白这女子要做什么。

 “我想救自己,我不想被传染天花。”她很坦白。

 “感染天花的动物?”他不明白。

 “你别问我这是怎么回事,我只能告诉你动物因染天花出的胞疹里边的痘汁可以预防天花。”

 “是否可以救治娜仁?”男子好像看到了希望急切地问她。

 她只能很遗憾的摇摇头:“她已经染上了,这个办法对她没有用。”

 他听完颓然。“我会让人给你送来。”

 “谢谢!”

 和善的男子说到做到,傍晚时分就弄了三只感染天花的动物上来。赵妍卿只说了谢谢便让伙计牵着三只动物去了旁边取痘汁。

 赵妍卿用最古老的办法为自己和伙计接种了天花疫苗。她不知道这样的做法是否正确,但是试一试总是可以的。接种痘汁的后半夜两人都有轻微的天花患者症状。这样的症状并没有恶化,大概持续了2天就痊愈了。她想自己的这个办法是可行的。

 同住一处的那位天花患者还在水深火热中。那两位照顾的已经筋疲力尽。

 原本她是不想管这些不速之客的,到底还是不忍。

 “如果你和你的朋友从未得过天花长时间接触下来迟早也会染上。我想我的办法是可行的。你和你朋友要不要试试接种?”

 她们俩这几天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他们眼里。“请姑娘赐教。”

 赵妍卿用相同的办法为两个不速之客接种了疫苗。接种当天这两位也开始有轻微的天花患者病征。赵妍卿告诉他们这是正常情况,只要病征不恶化过两三天就能痊愈,以后便再也不会感染天花了。赵妍卿接手了那位娜仁的护理。

 那个叫娜仁的姑娘身上的天花还在持续发作中。庆幸的是她那张白玉无瑕的脸上目前为止还没长胞疹。这对女子来说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护理一个天花患者真的很折腾人。到了第三天那两位受接种的男人痊愈了。她是真的累得不行,好在这位娜仁姑娘的状况有在慢慢好转。

 山上待了半个多月,也不知道山下是什么情况,还有县里的堂哥。她试着想跟那位说说让她和伙计下山去。但显然这三位还是没有彻底放下戒心。继续熬着。

 半夜时分,这个下山一整天的壮汉带来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

 这两个不速之客用他们自己的语言讨论着。没过一会儿,两人动作起来。和善的男人来到他们这边问:“我们今晚要离开这里了,你们是打算留在这里还是跟我们一起走?”

 “出了什么事?”

 “不太好的事情。”他不愿再多透些什么。

 赵妍卿考虑了下决定和他们一起离开这儿。“我们跟你们一起离开。”

 几人利落的打包了下就跟着壮汉一起下山了。原来这壮汉白天总是不见人影,原以为只是去找食物回来,却不知人家是去打探路子了。一路上他们走得很顺利并没有遇见别人。直至出了村几公里处才遇上了几个逃窜出来的村民。

 那几个逃窜的村民还有赵妍卿认识的铁匠师傅和脚店老板娘一家。

 一路上他们都没有交谈,只管着自己赶路。直走出离村子几十公里的地方才找地方休息。

 赵妍卿狐疑的看着那几个逃窜出来的村民,样子十分狼狈,带着简单的行囊。想来是临时起意逃出来的。估计是村里出了什么事了。

 大家也不多话休息完后又继续赶路。直到离县城不远处,赵妍卿和那三人才分道扬镳。离别前,那个和善的男人给她一串手钏。告诉她如果来到北边安南就可以拿着手钏来找他。

 虽然她心里想着自己有生之年应该不太会去麻烦人家,可退拒别人的礼物还是不礼貌的。所以她收下了手钏。她没想到的是最后还是这串手钏帮了她大忙。

 赵妍卿和伙计俩来到县城与堂哥约定的客栈,得知他们等了2天就启程回去了。这样也好,她还是佩服这个堂哥。关键时刻到是做出了准确的决定。既然大部队已经回去了,索她在客栈开了2间房打算梳洗一番后明赵辆马车上路。

 整整20天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客栈那一晚赵妍卿睡得一塌糊涂。第二天睡到自然醒,已经到了中午。两人在客栈吃了饭,伙计去外面租马车,她在客栈买了些包子干粮带上路。

 不到半个时辰,伙计领着车夫来见赵妍卿。车夫好奇问道:“两位是从哪儿来的?要去哪儿?”

 “刚从关外回来。”赵妍卿没敢实话实说。

 “那就好,小老儿这就送二位返家。”差不多午时,他们启程出发。

 一路上那小老儿解释说:“两位可能不知道前两天在离县城100里处两个村出了大事。”

 “啥,大事?”伙计问

 “听说前两天那两个村被一把火给烧个光。小老儿听人说是那两个村染了天花,官府的人没法子所以只能烧村子。”

 “烧村。”赵妍卿突然想到那个壮汉第一次见着他们时说官府可能会屠村,再回想那他们从山下逃出来是碰见的那些村民。她忽然想明白了,心却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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