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我只会杀鸡杀鸭,不会杀
宋晚致走过去,帮着苏梦忱摊开书册,看着那灿烂的阳光落在那发黄的宣纸上,字字珠玑黑白分明。
宣纸“沙沙沙”的翻开,小白等苏梦忱自己爪子里的书给接过之后,便“刷”的跳到了宋晚致的面前,然后,蹭蹭蹭。
宋晚致见了,轻轻的一笑,然后抚摸它的小脑袋,换得小狐狸满意的哼唧。
小老鼠见了,也跟着跳了上来,凑过小脑袋想要享受这待遇,却被小白眼一瞪,接着,抬起爪子一把将它给拎了下去!
摸什么摸?爷的女主子的手也是你能碰的吗?!走,跟我一起去搬书!
红狐狸站在远处,遥遥的看着宋晚致,却连眼睛都舍不得移开。
或许,它看的不是宋晚致,而是那个,永远不会归来的人。
宋晚致替苏梦忱晒了一点书,那边的老夫子却响了起来:“是谁在帮他!叫他一个人晒!一个吃软饭的,真是丢我们读书人的脸!你,过来!”
宋晚致看了苏梦忱一眼,苏梦忱含笑道:“去吧。”
宋晚致对着他笑了笑然后才转身朝着那夫子走去。
老夫子看着她,皱了皱眉:“你是哪里来的丫头?这是一个靠不住的男人,别动心思!”
宋晚致点了点头:“哦。”
老夫子看着宋晚致那模样,低下头,一脸鲁钝,还想再说什么,后面却传来一个斯文的声音:“姐姐?”
林思文走了上来,然后对着老夫子行了一礼:“夫子,这是我姐姐。”
老夫子一听,打量了宋晚致一眼,心中暗想,原来这就是王妃丢了十七年的女儿。
虽说林家的儿女并不在意血脉,然而外面的人却将这个看的比什么都重。而且别说血脉,这丫头瞧着读书的资质也是鲁钝到不行,看来也是辛苦。
他又想起刚才这少女去帮苏梦忱的样子来,心下叹息,看来以前日子过得苦呀,都已经习惯的去帮忙了非得让王妃让小姐将这习惯给改过来便是。
他对着宋晚致道:“来,随我来。”
宋晚致点了点头,回头看了苏梦忱一眼,苏梦忱撑着手对她笑。
“笑什么笑?!偷懒的货!干你的活去!”
老夫子扯着嗓子一吼。宋晚致
不住笑了起来,然后摇了摇头,跟在了老夫子后面。
如果有一天,当他发现眼前他大声训斥的人是苏梦忱,那该是什么样的?
入了一间竹楼,里面三三俩俩的少男少女,一看便是资质平庸的,根本不会学武,他们看到宋晚致进来,全部抬起眼看着她,他们都是见过眼前的少女的,又垂下眼眸,多数人眼底
出不屑的神色。
是郡主又怎么样?!是齐王府的长房嫡女又怎么样,还不是一个残花败柳,还想嫁好人家?!
夫子让她坐在前面,左边是林云,右边是林思文,林云看着她坐下,哼了一声,然后转过自己的脑袋。而林思文却替宋晚致拿来书册,然后摆上笔墨纸砚,将自己的书递了过来:“姐姐,这是我做的笔记,你若是不了解的,可以看看。”
她的声音低低的,容貌平凡,然而一双眼睛美丽动人,看着宋晚致的时候,带着异样的真诚。
宋晚致感激的道:“谢谢。”
宋晚致刚刚接过,后面的一个少年的声音便响了起来:“给她干什么?她认得字吗?看得懂吗?嗤!”
这话一说,整个课堂顿时安静了一刻,其他人都尴尬的看着宋晚致,然而,被说了这样一句话的少女却依旧安安静静的低着头,像是不为所动,又像是,羞愧的说不出话来。
“你说什么?!有本事你再说一遍!”林云顿时站了起来。
那少年是隔壁郑王府的,血脉颇为强悍,因为齐王府的夫子好,他这才来试着听听的,他满不在意的道:“难道我说的不是实情?你们齐王府看来是要没落了,尽出废物!”
老夫子知道这周科顽劣不堪,但是却没料到竟然无法无天到了这个地方,平
里他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听了这句话,顿时气得眉毛一跳:“闭嘴!周…”
然而这句话还没说完,那坐在座位上的小少年已经冲了过去,接着,拎起拳头就朝着那周科给打了过去!
这一刻发生的猝不及防。
林云虽然长到十三四岁,但是身子却不高,此刻站在
条的周科面前,简直就是小孩和大人的较量,但是林云却有股凶劲,看得人咋舌。
“你才是废物!你们全家都是废物!”林云咬牙切齿,像是一个小豹子。
周科被打蒙了一下,接着,狠狠的一脚,便踹在了林云的小腹上:“首先,你便是废物!”
“长了这么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样被人打的嗷嗷求饶的!”
“废物说的就是你!”
小少年的身子顿时被踹到在地!
所有人都愣住了。
谁都没想到周科竟然在齐王府的地盘上动手,而且打的还是齐王府的小少爷。
而在所有人都愣住的时候,周科却满不在乎的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你这样的废物,打死了也没什么!反正皇后娘娘是父亲的姑母!哼!”林云缩在那里,疼的冷汗直冒,他一边挣扎着站起来一边怒道:“你他妈才是废物!”
周科抬起手,夫子一看他这样子,这才反应过来,怒喝:“你再动手试试!”
而林思文顿时就扑了过去,急切的看着林云。
周科冷笑道:“死不了,死了我负责。”
这少年已经不是顽劣不堪了,而是残忍恶毒!
周科拍拍衣袖就想走,他知道,以他的身份,定然是没人敢拦他的!
然而,他刚刚转身,宋晚致的声音便传了过来:“留步。”
便是老夫子都一愣。
周科脚步一顿,接着,看向声音处,却没有料到是宋晚致,他笑了起来:“哦,你这个连字都不会认的丑女人呀!怎么,想给这个小废物报仇?你敢吗?我们郑王府可是后面有王妃在撑
!”
所有人都看着宋晚致。
眼前的少女太过柔弱,太过平凡,一张脸黄黄的,一双手垂落在那里也能看得出
糙,即便已经被齐王妃接了回来,但是谁都知道,她其实就是一个村妇,十七年的生存都已经将她完全的定型,她永远不可能成长为真正的贵女。
她走上前,然后看着躺在那里满头冷汗的林云,那林云冷哼道:“我,我才,不认你这个姐姐!所以,你滚开…”
这小少年不过是因为少女陡然间的
入,让他觉得自己的爱被剥夺,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总是希望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然而,他骨子里,却仍然和齐王妃所有的儿女一样,是绝对不允许别人,欺负他的家人的,哪怕宋晚致这个半途而来还没有完全融入他们的少女!
宋晚致柔声道:“不要动。”
林云倔强的道:“我,我才不听你的…”
他说着扭动身子,但是少女的手轻轻的在他的肩上一放,不知怎么的他又软软的倒在那里。
宋晚致道:“快去叫大夫来,抓几帖药。”
这个时候,其他人方才从惊慌失措中反应过来,跟在林云旁边的小厮顿时甩开腿便往外奔。
而周科冷笑道:“死了方才好,免得这世上又多了一个废物。”
宋晚致站了起来。
她站到周科面前。
少女的身子纤细高挑,周科看着她,眼底的轻蔑毫不掩饰。
“听说你嫁了一个农夫?”
“就你这样的,齐王妃还想要给你挑个好夫婿?给我家的哥哥当丫鬟我哥哥也不会要你。”
“你,滚开!”
少年高昂的昂起头。
站在宋晚致旁边的一个小丫头扯了扯宋晚致的袖子,在这里,他们都是普通人,都是齐王府内根本没有办法修行的普通人,若非有王府庇佑,他们早就不知道成为什么样子了。而眼前的这个周科,连林云都不放在眼底,他们根本就毫无办法。
这个小丫头生怕这个鲁钝的小姐刚来不知道这个周科的厉害,若非郑王府背景深厚,一向不让外人进入的齐王府后院怎么会让这个周科进入?
而少女依然站在那里。
周科看着少女,再次冷声道:“你让不让开?”
少年的声音已经彻底冷了下来,带出几分狠厉。
周围的人瞬间一颤。
大家看着宋晚致,虽然他们这里的大多数人都看不起眼前的这个少女,但是,毕竟名字上顶了一个林字,周科的所有话语,无疑在践踏着整个齐王府的尊严。
而在少年的目光下,少女侧过了身子。
所有少年少女的心里都忍不住一声叹息,就这样乖乖听话,心里莫名的有种屈辱感。
周科哈哈大笑着:“看,这就是你们林家人,啧啧啧,惹得起小爷我么?都是废物一…”
他得意的笑声突然间顿住。
接着,所有人发出一声惊呼!少女侧身,不是为了让开,而是为了拿那桌上摆放着的砚台,接着,一抬手,便砸向了周科的脑袋!
“砰!”那声音在少年的哈哈大笑中异样清晰,包括老夫子都愣住了。
果敢,决绝,毫不手下留情,动作行云
水,一气呵成。
然后,那个高大的少年,就这样身体一软,然后“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后脑鲜血如注。
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宋晚致。
——你闯祸了。
宋晚致轻轻的弹了弹自己衣服上的一个墨点,接着,看着躺在那里惊讶的看着她的林云,微微一笑。
这一笑,让林云更是惊得张大了嘴巴。
而在这个时候,在门口等着周科的周科小厮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少爷!”
——
“本王妃告诉你,齐王府的,今儿你若是不把人给我
出来,本王妃和你们没完!”
齐王府门前,穿着华贵的郑王妃站在那里,而在她身后的马车里,少年被放在马车前,脑袋包成一团,虚弱的睁开眼睛。
“齐王府的!不就是听你一个夫子的课吗?!我儿子一个人到你们那里,然而你们齐王府的便合伙起来欺负他!”
“看看我儿的脑袋,将人给我
出来,否则,咱们就到皇后娘娘面前去评评理!”
郑王妃掏出帕子,然后擦着自己眼角的泪珠,心疼到不行的样子。
人们已经挤在了一起,然后窃窃私语。
“如果真的这样,齐王府也未免太欺负人了。”
“是呀,旁听而已,不是都说齐王府的人很好吗?怎么会是眼前这个样子?”
“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呢?”
絮絮的声音瞬间充斥开来。
齐王妃却在里面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小儿子,旁边管家汇报的话都被她抛在了脑后。
这郑王府一向和他们作对,仗着自己和皇后娘娘有关系,简直在四大王府里面无法无天,之前还强把自己的儿子
进来,之前听说过此儿顽劣,便私下里给齐王府的儿女们说过,尽量少和他们接触,但是谁能料到,竟然是现在这个样子!
而在外面,郑王妃的声音直直穿透而来。
齐王妃再也忍不住了,站了起来,道:“照顾好少爷和小姐,我出去!”
郑王妃看见齐王妃出来,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本来她最先是看上当年还是世子的齐王的,但是谁想到齐王竟然看上了这个面貌平庸的秦家小姐。
她抬起手,对着齐王妃道:“你们齐王府真的是不把我们郑王府看在眼底是不是?是不是看着我儿一个人到你们那里去好被欺负是不是?!”
齐王妃怒道:“是你的儿子作恶在先,我的儿子现在还在
上躺着!”
郑王妃哭道:“是是是,可是现在,我的儿子差点死了,你看看他,谁不知道你们家的儿子是废物一个,若是我的儿子想要打你们家的儿子,他会只躺在那里?你分明说谎。”
齐王妃真的是被郑王妃这股子厚脸皮给气到了,竟然敢说她的儿女是废物,齐王妃恨不得一巴掌给她招呼过去,齐王妃虽然生
善良,但是也绝对不是这么好被欺负的。
她冷冷的道:“那是你儿子自作孽不可活。”
郑王妃看着眼前的妇人,暗地里将银牙都给咬碎,她冷冷的道:“既然如此,咱们就去争一个公道,若是你输了,你非得在我面前给我的儿子跪下磕头道歉不可!”
百姓都是看热闹的,听到郑王妃这句话,顿时心里嘘了一声。
让王妃给一个小辈跪下,这可真的是奇
大辱了。
而郑王妃也打定主意了,这个时候,齐王被派了出去,齐王妃虽然厉害,但是也厉害不到哪里去,这个时候,借着这个由头,定要将当年的夺夫之恨给报回来!
齐王妃不说话。
她不是笨人,郑王妃打的什么主意她可是一清二楚。
郑王妃冷笑道:“怎么,不敢了,心虚了。你们齐王府若非是因为你,按着齐王的血脉,怎么可能生下那么多的废物!”
这句话简直在齐王妃的心口
刀。
是的,她血脉是平庸,而齐王当年的血脉在整个覆雪城都是名列前茅,若非因为她,他的夫君生下的不会是这个样子,虽然齐王说的不在意,而在他们家里,也确实将血脉之分淡化,但是在外面,不知道被人戳了多少次脊梁骨。
齐王妃忍了忍,终于忍不住道:“张袖,如果是你儿子惹的事,那么,你也得跪下来,给我儿子和女儿道歉。”
郑王妃眼底利芒一闪,但是瞬间声音便
了下来:“好!”郑王妃道:“既然要讲究公道,那么便让大家看看,咱们就在这里对峙吧。我已经让人去请了哥舒大人,哥舒大人是刑部侍郎,一向公正严明。”
齐王妃听得脸色微微一变。
她根本没想到这个张袖竟然是有备而来。
然而,在所有人眼底,哥舒晖确实算是公正严明。
而在这个时候,马蹄声便响了起来,然后,在一队侍卫的簇拥中,黑衣中年男人来到他们面前。
此人鹰钩鼻,一双眼睛冰冷深寒,看人的时候让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
“哥舒侍郎。”郑王妃上前,一把鼻涕一把泪“你一定要给我的儿子做主呀!”
哥舒晖下了马,然后道:“路上已经有人将大概的事情给说了。”
哥舒晖上前,对着齐王妃行了一个礼,然后道:“烦请王妃将王府内牵扯到这件事的公子哥儿和小姐都请出来。”
齐王妃的手紧了紧,然后转头看向身后的管家,管家点了点头,然后便伸长脖子进去了。
而在旁边,早就有人替郑王妃抬来了椅子,还给哥舒晖抬来了一把太师椅。
哥舒晖并未坐在,只是站在那里。
这大概是第一起在门口便审问的,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毕竟伤了的,都是王府的世子,但是也只是受伤而已。但是这赌注也未免加的太厉害了,两个王妃的下跪,若是一方输了,那么,在整个覆雪城,肯定是抬不起头来的。
片刻之后,那
在竹楼面前的少男少女都出来了,便是夫子也站了出来。
哥舒晖对着那夫子道:“夫子,您来说说,是怎么回事?”
那夫子叹息着将事情说了一遍。
旁人听了都不由暗暗皱眉,看向躺在那里的周科,心中暗想,若是真的按照这夫子所说,那么,这个周科,也确实太欺负了人些。
而旁边跟着的小厮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根本不是这样!我家少爷虽然顽劣了些,但是却根本没有说过那样的话,只是少爷的
子有点不恭,所以,只说了前面一句,说齐家的汉广郡主不会认字而已,这难道不是实情吗?结果我家少爷就被林家的小世子给打了,我家少爷本来是不准备反抗的,毕竟在齐王府,但是到了最后,我家少爷实在忍不住了,躲开,结果,那小世子直接撞到了旁边的桌子上。”
“谁不知道齐王府的小世子身子弱,是个连女孩子都打不过的,谁不知道我家少爷武力强悍,今年的青云榜上都有我家少爷的名字,所以,我家少爷若是真的动手,难道那个小世子还有性命在吗?”
那小厮说着,一把捞起自己的袖子,跪了下来,然后道:“其实我不想说的,我家少爷只在齐王府念了几天书,齐王府的人刚开始不敢欺负我家少爷,但是我,他们的那些丫头小厮便拿针刺我的手臂,我身份低下,算不得什么,只是,今
我家少爷都被砸了,我若是再不出声,恐怕就再也没办法!”
“求大家看看,求哥舒大人给我们住持公道呀!”
人们看着那小厮的手臂,一片针扎的痕迹,顿时都不忍心的转过头。
齐王妃冷笑道:“就凭你一张嘴便想诬陷?!夫子会说谎?!”
郑王妃道:“那是你们家的夫子,那些都是你们家的人,你让我们怎么相信你?”
齐王妃顿时一怒。
郑王妃对着他们哭道:“谁不知道你们齐王府家大业大,我家儿子一个人进去,哪里敢惹你们?可怜我的儿子,大夫说虽然性命无碍,但是醒得来醒不来都是问题。你们家的儿子便是废物也是宝,难道我家儿子各项不差就活该被你们轻
?!我的儿呀!”
所有人看着躺在马车里的少年,包裹的那样,心下也不由叹息。
是啊,在别人家,而且,还是齐王府这样的人家,怎么会做出那样欺负人家儿子的事情,根本不合常理呀。
郑王妃哭着道:“各位好心的看看呀!”
身后的齐家少年少女全部握紧了拳头。
“根本不是这样!是你们欺负人!”
“就像夫子说的那样!”
…
郑王妃身子抖了抖,一张脸哭得梨花带雨:“瞧瞧,这便是齐王府欺负人的样么?”
郑王妃一个人,跟着的,不过是一个小厮一个马车夫,还有马车内昏
的一个少年,看着便势单力薄,而齐王府站了一排,嘈嘈杂杂的说出来,更显得气势汹汹。
在这个时候,百姓一般都是站在弱者的一方去看。
齐王妃看着郑王妃这个样子,恨不得不去看眼前的这个人,而是对着那哥舒晖道:“哥舒侍郎,你说,究竟如何办?”
郑王妃用帕子擦着眼角,然而却忍不住溢出一丝笑意。
看吧,至少现在,所有人都是站在她这边的。
哥舒晖道:“现在双方各执一词,我并未在现场,所以,只能以双方的伤势为判断。”
如果按伤势,那么很明显,自然是人家郑王府的世子。
齐王妃看着那哥舒晖。
哥舒晖这样说,很明显,是说,齐王府不占理了?
所有人都看着眼前的齐王妃,若真的是这样,看来,到底还是齐王府的错。
所以,齐王妃要给周科下跪?!
哥舒晖道:“其他事情先放在一边,还请齐王妃将砸伤郑王府世子的人
出来。”
这句话一说,所有人齐齐沉默。
周科的小厮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指着齐王妃身后的一个少女吼道。
“就是她!”
“王妃!哥舒大人!就是那个女人动的手!她将那个东西砸在少爷的脑袋上的!她肯定是想杀了少爷!”
人们顺着那小厮的手指看去,到底是何等凶悍的少女,竟然敢对郑王府的世子动手,竟然将郑王府的世子砸成这个样子。
但是,人们看去的时候,都齐齐一愣。
一个少女低着头站在那里,脸黄黄的,
糙的手绞在一起,看起来紧张又上不得台面。
在人们的目光下,她像是一个受惊的小兔子。
这样的少女?!
她抬起头,仿佛那发黄的脸都是苍白的,被吓得。
她颤抖的开口。
“我,我没有。”
“我只会杀
杀鸭,不会杀人。”
“我,我害怕。”
------题外话------
昨天写了将近两万字,实在写不出来今天的了,早上七点起
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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