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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章 悔婚

 “三时间,要一个即将成亲的女人,主动提出转嫁另一个男人,有什么有效的办法?”

 “一,可以让那个女人,在短短的三天时间内,死心塌地爱上另一个男人,非那个男人不嫁。二,那个女人失身给另一个男人,于是,只能嫁给他。”

 “第二个办法,不需要三天的时间。那我们,不如就先实行第一个办法吧。”

 隐隐约约的对话,断断续续自烟波浩渺、平静无波的湖面传来。顺着声音的方向,一眼望去,可清清楚楚看到湖面上飘浮着一竹筏。那竹筏上,面对面坐着两个身着异服的男子。

 一男子,肥胖如猪。一男子,骨瘦如柴。都年约,不过二十四五岁的样子。

 “贾理,父亲收到‘风氏一族’族长派人送来的请柬,特地要我们两个人提早前来,就是想与‘风氏一族’联姻。到时候,‘风氏一族’传到那一个刚刚找寻回来的小族长手中,我再娶了她,那‘风氏一族’不就成为我‘贾氏一族’的了么?”说话的,是肥胖如猪的那一个男子。

 骨瘦如柴、被唤为‘贾理’的那一个男子,依旧点头符合“少族长说得是。”

 “还有三,便拜堂成亲了。其他各族的人,也会相继到来。所以,我们务必要快,还要成功。”肥胖如猪的男子再道。

 贾理再点头,一边继续附和肥胖男子的话,一边划动竹筏。

 云止与风絮,漫步行走在部落中。在风絮的介绍下,牢牢记下碰到的每一个族人、与其礼貌的打招呼。“族长夫人,小族长…”

 忽然,一抹小小的身影,气吁吁的跑上前来。一双小手的手中,还掐着一只扭动不听话的小鱼。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中,闪动着欣喜的光芒。

 “小小鱼,你是不是又自己一个人,偷偷的跑去湖中抓鱼去了?”

 风絮看着这一幕,指责开口。但眼底,却是担忧“不是和你说很多遍了,不许…”

 “族长夫人,小小鱼没有自己一个人偷偷的跑去抓鱼哦。这鱼,是小叔叔刚刚抓给小小鱼了。”小小鱼深怕风絮不相信,立即双手握着鱼指向前方。

 云止与风絮,顺着小小鱼所指的那一方向望去。只见,风逸提着一渔筐回来。

 “族长夫人,小族长,你们怎么会在这里?”风逸快步走上前来。衣袍上,还滴着点点水渍。

 “我们只是随便走走。风逸,既然抓了鱼,便快些拿回去吧。”风絮浅笑着回道,怕风逸一旦开口,便又要没完没了了。

 “夫人,说起这抓了鱼,这让我突然想到…”

 “小叔叔,我们快一点回去吧。把这些鱼都拿回家去后,再一起去抓。”

 小小鱼显然也很明白这一点,在风逸开口之际,人小鬼大的急忙打断,还腾出一只手扯了扯风逸衣袍。

 “回去吧。”风絮趁机点了点头。话落,望了一眼云止,与云止一道离去。

 “夫人,说起这回去,这让我突然想到…”

 “小叔叔…”

 …

 声音,渐渐落在后方。

 “浅儿,你别看风逸他,有时候说话颠三倒四、语无伦次。可是,以后,你接管了‘风氏一族’,很多事,还是需要请教他。记住,他是长辈,知道么?”慢慢走远,风絮对着云止开口。

 云止颔首。

 如今,与风逸的接触,还并不多。

 不过,从吐纳与呼吸间不难感觉到,他的武功绝对在她之上。

 片刻,对着风絮疑惑问道“娘亲,父亲还年轻,为何会这般急着将族长之位传给我?”

 “这个…”风絮脚步一停,随即又继续往前走,回道“十年一度的祭祀,马上就要到了。或许,你父亲就是想在祭祀前将位置传给你吧。”

 原因,真的只是这样么?云止微微抿了抿,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浅儿,今,族人们都在湖边打渔,不如,你也去看看?娘亲有些累,就不去了。”

 “那好,我去看一看。”云止闻言,微一思量后,对着风絮笑着点头。而后,又道“娘亲,需要我先陪你回去么?”

 风絮摇了摇头“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好。”

 ·

 湖岸边,成群结队的族人聚在一起打渔。有大有小,好一派闹之景。

 云止过去看了看,却意外的发现,族人对自己似乎有些拘谨。最后,不想打扰了族人们的兴致,自己一个人笑着转身,乘竹筏出湖而去。心中,喜欢那一份泛舟湖上的淡然、平静与娴适。

 “机会来了,贾理,快,你快下湖去弄破她的竹筏,我再去英雄救美,让她爱上我。”

 远远看到那一静静飘浮在湖面上的竹筏,肥胖的男子立即推了推专心划竹筏的骨瘦如柴男子,示意他将竹竿给自己,下湖去。

 贾理回头一望,遵令行事,一个无声无息的沉入水中。

 竹筏上,云止任由竹筏自己轻浮飘动。一手支着头,抵着下颚,静静望着湖面。

 ——渐渐的,这些天来所发生的一切,在脑海中串联成线,一一回旋播放而过。先是睁开眼醒来,见到风絮与风浊,发现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后来,成为风絮与风浊的女儿,又遇到了那一个名叫宫宸戋的男子。他说,他是她的未婚夫,他还为她废了一身武功。再之后,一夕间,族内上下开始准备他们的成亲。

 ——可是,若是那一个宫宸戋,他不是她的未婚夫呢?

 云止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有这样的怀疑。可是,随着时间的慢慢临近,这一个怀疑…

 初见,她听到声音,蓦然回头。恍惚记得,他似乎唤自己‘左相’。而后,他乘着竹筏前来,再一次相见,她清楚记得他一直自称自己‘本相’。这其中?

 但,他若不是她的未婚夫,那他又为何要这般欺骗她呢?他的目的,究竟何在?

 思及此,那一袭金丝绣边的白衣,便徒然清晰的划过眼前。自己,到底有没有、哪怕是一点点的喜欢他呢?

 云止望着湖中游动的鱼儿,忍不住在无人的这一刻问自己。

 不可否认,那一个人的柔情,让她有些微微的心动。而这,或许就是她当初默许了这一婚事的最主要原因。只是,心底,那一丝突如其来的怀疑…三后的亲,真的要继续么?

 一时间,云止忽然有些犹豫、徘徊起来。眉宇,一点点轻微皱起。

 这时,竹筏之下,似乎隐约传来一道什么声音。

 云止霎时回神。稍一皱眉下,直接一掌击向竹筏,隔空打向竹筏下之物。

 竹筏之下,贾理顿时急急忙忙逃窜。远处,慢慢划近,时刻准备着英雄救美的肥胖男子——贾禾,忍不住在心中偷笑。

 云止蓦然回头,四目相对。那人,很肯定,并不是族内之人。

 贾禾这才看到那一袭白衣的正面。一刹那,整个人,突的有些目瞪口呆起来。多年来,分散的各个部落,并不是毫无联系。相反,经常会互相走动走动。而贾禾,也并不是第一次前来这‘风氏部落’。刚才,通过陌生感断定竹筏上的人,定是风浊请柬上所说的、刚刚找回来的那一个女儿。可却从来不知道,风浊找回来的女儿,竟是这样一个大美人,简直比所有族里的女子、比他有生以来所见过的女子都来得美貌。

 贾理飞快的逃窜走后,不敢上贾禾的竹筏,怕被发现。最后,独自一个人先向着湖岸边而去。

 贾禾耐心的等了又等,却见对面的那一竹筏,始终安然无事。顿时,心底忍不住将那个贾理骂了个百十来遍。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旋即,脸上绽放一抹笑,彬彬有礼对着云止开口道“小族长,你应该就是小族长了,我乃‘贾氏一族’的少族长…”

 云止听着,没有回应,只稍稍皱了皱眉。

 …

 三时间,在云止的怀疑与徘徊、贾禾的越败越勇、族人的忙碌准备下,飞快流逝。

 “贾理,还有两个时辰就拜堂成亲了。所以,我们只有这最后的一次机会。那个药,你带来了么?快去准备,这一次定要确保万无一失。”

 “是,少族长,我这就去准备,一定万无一失。”贾理转身下去。

 贾禾自己肥嘟嘟、软绵绵的双手,想着等一下就…角,隐约有口水出。

 贾理端了‘一杯茶’,亲自送去给云止喝。被挡在门外后,千方百计的让屋内正在为云止梳洗打扮的那一个小丫头送进去。

 云止端过茶盏,低头,刚喝时,那茶水散发出来的味道…

 茶水有问题!也不知,是不是她以前就懂得药理,云止能敏锐的一下子察觉出异样来。

 片刻,小丫头送了一小壶酒出去,大声唤住还未走远的贾理。再跑上前“贾理,这是小族长为了感谢你与少族长,特地送给你们两个人的。小族长说,你们两个一定要喝掉,莫要辜负了她的一片好意。”

 贾理不疑有他,接过酒壶,道了一声‘谢’后,转身离去。

 房间内。

 云止望着镜子中映衬出来的自己,微微叹息。

 自己这个时候来后悔,不想嫁了,是不是太不懂事、不顾大局了?外面,各族的人都已经前来,若是自己突然不嫁,这样的出尔反尔,以后还怎么接管‘风氏一族’?怎么令‘风氏一族’、甚至是其他部落信服?

 风絮前来,推门而进。一边走向云止,一边问道“浅儿,都准备好了么?”

 “娘亲,宫宸戋他这些天,到底去哪了?现在,回来了么?”答非所问。或许,宫宸戋还没有回来,错过了拜堂的时间,那么,一切就不能怪她了。云止隐隐这般希冀着。

 风絮点头,打破云止心中的那一希望。明显误解云止,取笑道“才不过短短的几天不见而已,怎么,浅儿就这般的想他了?”说着,取过梳妆台上的那一把桃木梳子,亲自为云止梳理起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

 云止张了张嘴,可,话到了嘴边,却依然不知该怎么说。

 明黄镜面中的人儿,一袭火红色的嫁衣。一头乌黑长发,绾成一简单的平髻,带上一精美的金冠。长长的金色苏,自两侧悬挂下来。

 一刹那,就连云止,都险些不认识自己了。那镜子中的人,是她么?

 风絮眼眶微微泛红,说不出的浓浓不舍。尽管,女儿出嫁,是一件喜事,以后每天都还可以见。

 殿堂,各族的代表人物,都已经到来。当然,‘贾氏一族’要除外。那两个人,任风浊如何的派人寻找,就是找不到。

 房间内,风絮取过一旁的火红色盖头,准备为云止盖上。

 当,盖头随着风絮的手缓缓自云止眼前落下的那一刻,火光电时间,云止蓦然一把握住了风絮的手。话语,口而出“等一下。”

 殿堂内,宫宸戋一袭红色的衣袍,并不太习惯。不过,想着等一下要娶那一个人,那一丝不习惯又渐渐转为薄角的那一抹轻勾。淡然的目光,扫过各族前来之人。看得出来,当年那一场浩劫之后,所有残留的部落,都休养生息得不错。

 这时,有一小丫头,匆匆忙忙的快步而来,对着风浊就小声的说了些什么。

 风浊的面色,几不可查的微微一变。片刻,想了想后,挥手让那一小丫头离去。再请宫宸戋到一旁说话,小声道“少主,浅儿她,在房间内等你,说是想马上见你。”

 宫宸戋闻言,稍一凝眉,问道“可知,是为了什么事?”

 风浊摇了摇头,表示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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