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学习
沈澈面有迟疑,小老虎这半文半白的话理解起来不费力,费神,想不通透。
何雅见他不明所以的样子,不由暗叹,这就是猪一样的队友啊。反正她话撂这儿了没干什么浸猪笼的事儿,就算干了,想把她浸猪笼也得有那个本事。这么一想,心里那一点点纠结全部消散了,心里剩下的就是对三番四次挑衅自己的玉砚的怒火——何家败了,不是第一遭遇到这事儿,周嘉那样的,暂时弄不到,玉砚这样的,能够着的不捋顺了,都不是她了。
沈澈拿药酒回来见到的就是小老虎盘腿坐在
上对着宋嘉南的对子发呆,他心里略有紧张,那上面令写了一行,乃是他作的,不过是模仿着宋嘉南的笔迹,却不知小老虎如何评价,但…那样好的诗和这般水平的对子或许
不是小老虎弄出来的。
沈澈完全想偏了,何雅想的根本不是这些,在沈澈离去的这一小会儿,她脑子里已经过了至少九十九种弄死玉砚的方法,不过觉得哪一种都不够惨烈。
恩,我不能弄死他,他不就觉得我糟蹋了他家的二傻子么?我得留着他慢慢看着二傻子对我死心塌地,做牛做马。
何雅猛一抬头,本来圆圆的眼睛突然拉长,挤成一个上扬的狡猾弧线,乍现的光让沈澈机灵零地打了个寒颤。
这是要出什么幺蛾子?
幺蛾子再大,他也得伺候着,手不甚熟练地去解小老虎的衣裳,触目一片乌青还真吓了沈澈一跳,撞得还
狠的。颜色虽然可怕,触感却极细腻,这样亲密地接触,又想到这几
来两人的肢体接触,沈澈只觉得呼吸热了起来,鼻尖上也突然多了一
头发,
得他难受,又不敢去拂,生怕被小老虎发现了他的异样。
“宋嘉南也就这水平,还敢跟我出题,真是不咬人的狗瞎叫唤。”何雅并未注意到沈澈的异常,不过这句说出,沈澈的手听住了,他的那个对子,也入不了小老虎的眼?
“再抹点,我真怕伤到肾了,这个意境太差,这个勉强可以,但…”(学霸总有些怪癖,比如说总是担心肾,可以忽略…)
沈澈忙问:“雅雅可有想好的下联?”
何雅:终于等到你问了,姐今
就要震住你。
“唉,说实话,这个上联不是我作的…”何雅叹道。
沈澈心里顿时松快了,小老虎怎么会是那块料,万一真这么有才,他怎么办。
“但我也作了一个,你帮我琢磨琢磨。”
“为夫也不擅长作对,不过雅雅要是想让我帮着想想自当从命。”快来吧,让爷乐一乐。
“我感觉不太好…雨雨风风花花叶叶年年暮暮朝朝…”
沈澈:…对仗工整,朗朗上口,意境优美,堪称绝配。
何雅:澈郎,我这个还可以倒着念哦,你试试。
沈澈:…我感觉很沉重!
何雅
如
圆子所言,只因她皮肤娇
,撞一块便是淤青,所以只是看着吓人,稍停了会儿,照例外间用饭,依旧也没什么规矩,四人围坐一张桌子。
通常若是大家衰败了,首先卖得就是要养着的奴婢,万万不可放这些奴婢出去挣钱养家,原因有二:一是惹人
笑,二是名为主仆,实则地位已换,且此时主人依赖于奴仆,也极易唤起奴仆之前被驱使的仇恨。
当然也有例外,比如
圆子这样的忠仆,至于玉砚,只是对沈澈罢了,若不是碍着沈澈还维护着自己,看样子都要打上来了。
何雅听着玉砚的挤兑,脸上并无不悦,反而用勺子舀了一勺子小酥
放在玉砚碗里,温和道:“我知道我以前做的不好,从今往后,我一定好好服伺老爷。”
玉砚的惊讶无需掩饰,听着沈澈和何雅两人你一句我一句“雅雅,你已经很好了。”“澈郎,我以后会对你好的。”,玉砚默默端起碗,走到门外蹲在屋檐下吃去了。
然,玉砚只是暂时消停了,饭闭进了何雅命
圆子收拾出来的西间,一鼻子不屑,这也叫书房?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这间书屋以后就叫做陋室如何?”
沈澈连声称好,玉砚将脸转到一边,令觅契机。
圆子将油灯挑得亮亮的,回过身来:“小姐,可是你不识字啊?”
玉砚:圆子姐果真贴心,咱们又可以一起愉快地玩耍了!
沈澈疑窦丛生,小老虎的表现无论如何也不是不识字…
何雅:
圆子你就是专业拆台的!
圆子无视何雅怒目相视,重要的是觉得小姐这摊子铺大了,随手从书案上
了一本,翻开来,随意一指:“这是什么字?怎么读?”
何雅头一个变两个,被
圆子气的,拆台拆这么彻底,
圆子…你很行!
或有人会怀疑,若是何雅不识字,为何之前还能看懂宋嘉南的对子,其实何雅确实没看懂,只是那下联的繁体字多少她也能猜出来,只看那字形不对,才判定宋嘉南的根本不是标准答案。说到这儿,诸位应该了解了,何雅不是不认字,而是不认识大周朝的繁体字,若是看,也能琢磨出个大概意思,但至于读,那倒是真的读不出来了。
其实不怪别人,只怪何雅目光短浅,从生下来就没想到自己还有学习的需要,何世平给她请的那些个先生一个一个都被她吓跑了,到后来,何世平也懒得
闺女了,反正无才便是德,再说平时说话也用不着那么文绉绉的书面语,随便闺女一边儿玩去了。
说我目光短浅,谁能想到十几年之后的事儿,何雅愤愤埋怨作者君,然后一拍桌子:“从今往后我要开始学习!”
沈澈再神童,也被何雅这前后巨大的反差搞糊涂了。
玉砚笑嘻嘻地凑过来:“夫人,要不要小的教您?
何雅:“不用,我有大周词典。”
玉砚:“词典不教读音。”
何雅一顿,看向沈澈:“不用,我有澈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