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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 丢失
 没有?

 因这套头面,沈家和永定王府关系已形同水火。四王夺位,永定王暗地里支持的是当今皇后的嫡子昭王,昭王在朝呼声也最高。沈齐山名满天下,一言一行虽无实际作用,但影响力巨大。故此,沈家一贯中立,昭王透过永定王暗中招揽过几次,奈何沈齐山根本置之不理。

 如今,沈家已被永定王死死咬住,昨儿晚上,便有人过府提及嘉云郡主的名节,来的还是位早先在宫里面伺候过贵人的老嬷嬷,王夫人如何不懂,见沈月麒仍是一贯逍遥事外、任其发展的态度,而沈齐山自一年前罢官之后,闲云野鹤根本寻不到踪迹,王夫人坐不住了。沈墨和沈澈不同,沈墨连中三元,年纪轻轻便是五品郎中,前途无限是一方面,作为沈家的嫡长子,以后是要掌管整个沈家的,怎能被一个周嘉给抹了去,况且已经有了一个何雅,谁也不能再爬到她头上耀武扬威。

 王夫人反复思量了一晚上,大清早将这两个堵在屋里头,就为了要寻得赃物,将何雅递送出去,反正一个失势臣之女,早就该撇干净了,至于老二这个傻儿子,得看沈月麒愿意出多大力气了。

 此时见张氏示意没有,王夫人心里犯起嘀咕,以沈墨的能力,半路之上便回过神来,能冒充沈墨的,除了沈澈还有谁。她眼睛朝还在地上跪着的何雅看去,见她一反常态柔顺至极,更觉有鬼,眼睛往外一扫,张氏立即明白,招呼那几个婆子道:“院子里雪大,你们去清理干净,王家的,你跟我去灶下看看。”

 张氏话音一落,王夫人立即瞅见何雅的手一抖,这小姜沉不住气了,她心里一喜,见何雅跪行至她脚下,抬起脸来,眼里一层水光:“娘,媳妇儿知错了…”

 沈澈:…小老虎这才第二个回合,你刚掐我还疼着呢。

 王夫人心中高兴,角微勾,眼睛却瞧着院里忙碌的几个婆子:“错了就说出来。”省得这几个婆子还得费力找。

 “媳妇儿四体不勤,不会理家,害得婆婆大清早来给媳妇儿扫院子,媳妇儿…错了!”

 沈澈眼角一跳,将头垂得更低。

 王夫人猛然回头,看何雅的眼神里夹杂了两道乌,何雅似根本没看到,殷切恳求道:“娘,媳妇儿知错了,求您让澈郎回去读书吧。”说着又给王夫人磕了个头。

 王夫人心口有些发闷,但毕竟大家里面出来的,脸上看不出来什么,也不着急答应何雅,只让她跪着,移步出门,默默瞧着院子里到处翻找的婆子。

 不知何时沈澈走了过来,期期艾艾地叫了声娘。

 王夫人没搭理他,这个儿子脑筋一向不快,没想到娶了媳妇儿也长心眼儿了,但…王夫人斜觑儿子时突然发现儿子的眼睛老盯着一个地方,那里,积雪覆盖下凸出一个方形的东西。

 “停下!那边雪多,过去扫干净。”王夫人步履稳健地下了台阶,往沈澈看的地方走去。

 何雅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窜到王夫人面前挡住:“娘,那边是茅厕,脏得很,不能过去。”

 沈澈也着急得用袖子抹汗。

 王夫人冷笑,她停住。张氏举起大笤帚对着茅厕外面半人多高的泥巴墙一扫,啪嗒一声,什么东西从墙头上掉了下来。

 婆子们眼睛同时放光。

 何雅闭了闭眼,昨晚上起夜顺手搁墙头上了,方便完忘拿回去,嫌冷就没理会,谁能想到沈澈他娘眼那么尖。

 然,想像中的质问并没有响起,倒是沈澈极可惜的声音:“母亲,茅厕漏风,这墙我前刚垒起来…”

 何雅睁眼往地上一瞧,两截子黄土砖躺在雪窝里。

 何雅:…

 王夫人一语不发往外走去,何雅连忙跟上,王夫人出不耐烦的表情,何雅忙道:“娘,澈郎到底能不能去书院读书啊?”

 王夫人紧盯着媳妇儿,儿子倒是没说话,可也眼巴巴地瞅着,当真觉得自己是块料?

 “我沈家子弟,理应奋发向上做个学之士,难得澈儿不怕第四次考不上,我这当娘的,岂有拦着儿子求学之理?回去之后便与你父亲说说。”

 王夫人林州人士“第四次”发音很清晰。

 何雅喜不自:“那您是同意了!”

 王夫人深深地看了她一看,什么也没说带领众人往前走了,沈澈连忙跟上,何雅见他也不招呼自己,正好省了去送,瞧着人出了院子,立即窜到茅厕那边,盯着地上墙头细细查看。

 但那墙头被张氏一扫帚完全将现场破坏掉了,何雅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谁将她落在这儿的头面给拿走了,难道有人专意算出她起夜时间,又算准了她会拿着东西出来,又落在这里吗?可能太小,因此更有可能的是被人偶尔撞到,但院子里有可爱,若有人靠近小院,可爱必定会狂吠不止,昨夜也没听到异常啊。

 本来想出手后,能弄点银子救救急的,这下好,又成一穷二白了,老爹和老哥那边…只能皮厚扛着了。

 沈澈回来便见何雅捧着脑袋挨着可爱坐在台阶上,只作不知,喜滋滋道:“娘让我明便回书院。”

 见何雅不应,拉起她先四处看了看,才小心道:“雅雅,大哥那东西到底藏哪了,吓死我了。”

 雅雅?何雅蹭地站了起来,险些撞着沈澈鼻尖,揪住沈澈连声吼:“是不是你藏起来了?是不是是不是…”

 两人扯了半天,何雅确信东西确实是丢了,且没法去查去找。

 “你去哪?”沈澈见何雅牵着可爱往外走。

 “要你管!家里蹲着!”何雅头也不回地走了。

 听着大门咣当一声关上,沈澈角上扬出一个笑来,房顶之上隐约有声,未几,黑影一闪,玉砚从上面窜了下来。

 “爷,早先是动不得,如今单剩一虎,何不手起刀落,快刀斩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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