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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两1两败俱伤
 十二在外面等了一个时辰,胡大娘子还没有出来,看来是凶多吉少,否则这样长的时间,她早该出来了。

 于是不再耽搁,把消息用杀手门独有的方式,传递了出去。

 古清在城外坐立不安,如有芒刺在背。

 从来没有过如此的焦燥,心里忐忑不安极了。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从骨子里,从内心深处,感觉到了浓浓的不安榛。

 收到十二确切的消息,让古清辰手脚冰凉,心沉入了万丈寒冰,是谁会动将军府?

 放眼整个东清国,以将军府的背景,谁会有这个实力?!

 办得如此滴水不漏,竟然一丝风声都没有走出野!

 古清唯一能想到,就只有一人,七皇子!

 虽然他还没有登基,可现在已经执政掌权,与帝王无异,差的只不过是最后一道登基大典。

 他确实有这个实力,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可他没有理由啊,现在他未登基,即使要兔死狗烹,也得等坐稳江山之后。

 每一代帝王登基之时,都是最容易出现危机的时候,现在七皇子虽已经执政,可到底是根基未稳,他现在还需要将军府的支持,所以不可能!

 除了七皇子,那还有一个人,就是当今圣上。九五之尊,掌握着天下所有人的生杀大权。

 可他卧病在,奄奄一息,就连御医都说,以他的身子,最多能再撑半月,宫中都已经在准备后事…

 而且他一向都是明君,古家世代忠良,也没有理由!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古清想来想去,只想到一个地方,一种可能,那就是皇宫肯定发生了天大的变故。

 而且正是这场变故,令将军府祸起萧墙。

 古清唯一能肯定的一点就是,此事和宋兰君肯定不了关联。

 这些年,宋兰君在七皇子身边,越来越得重视,就连将军府,都得避其锋芒。

 对于七皇子重用宋兰君,古清非常有意见,很是恼火。

 可是老将军和古清辰对此,都选择了沉默。

 一是宋兰君确实有惊世之才,二是七皇子已做定夺,多说无益。

 古清咬牙切齿,宋兰君,宋兰君,迟早有一天,让你血债血偿。

 这时,从青楼传来了信息,所有以前去过的青楼,所有的相好,全部都被人盯上了。

 这更加证实了将军府祸从天降…

 古清俊颜惨白,没有一丝血,着人继续追查刺探消息后,他乔装过后快马加鞭,去找古清辰,一定要提前给他通风报信。

 现在能重振将军府的,只有古清辰,绝不能有事。

 以现在的情形来看,那大哥肯定有杀身之祸!绝不能让人得逞!

 大哥现在还在路上,只要在他进京前知晓消息,那就还有一线生机,绝不能让他回京城自投罗网。

 芸娘和杨子车已经先古清一步在前,二人联手,置古清辰于死地。

 古清辰和沈从来夜赶路,眼看着就要到京城了,不见圣上驾崩,二人这才松了一大口气。

 幸好,幸好,还来得及。

 半空一声炸雷,天边黑的,狂风大作,看来是要下大雨了。

 沈从来一脸风尘仆仆,抬头看了看天色,直皱眉,这该死的天气。说到:“将军,我记得前面不远处,有一茶棚,去那避避雨吧。”

 二十多天没没夜的赶路,古清辰黑了些,也清减了一些,但身形依旧拔,将军威武气势更盛,如利剑一般,闪着璀璨的滑耀眼的光芒。

 点了点头,简短的应到:“嗯。”离开初九母子这么多天,实在是想念得紧。相思初九,想念阿佛,十分的舍不得他们。

 要是可以,古清辰真恨不能现在就打马回去。

 守着他们母子二人,这辈子就是幸福。

 希望京城的事,快些了结。

 唔,爹娘应该收到信了,知道有了孙子,应该很高兴…

 有了孙子,以后娘就不会再念叨了,终于有安静的日子过了。

 古清辰转了个拐角后,勒住了战马,已经到了沈从来说的那处茶棚。

 茶棚里已经有人,正是杨子车,低垂着头在喝茶。

 古清辰只一眼,就看出杨子车内力充沛,武功高强。

 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此时出现在这荒野之地的凉棚?

 杨子车看到古清辰和沈从来二人,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随后一口饮尽,再缓缓的重新再倒一杯,努力镇定着内心的激动,终于等到了他们。

 古清辰不动声,和沈从来坐到了另一边的桌子上,沈从来高声叫到:“掌柜的,来壶热茶。”

 胖胖的掌柜,笑眯眯的应到:“好咧,官客稍等,马上就来。”

 古清辰一眼,就看出这掌柜的就是普通老百姓,并无异常。

 沈从来从背包里拿了些干粮出来,非常恭敬的先递给了古清辰一份,才自己也大口吃了起来。

 二人虽然位高权重,但因着常年在外征战,并不贪图口舌之,能腹就好。

 因着赶路,大都是在路上吃干粮解决温,夜里也很少在客栈投宿。

 掌柜的手脚非常麻利,没一会就送了热茶过来,沈从来等掌柜的走后,非常谨慎的拿出银针,试毒。

 确认无毒之后,才倒了一杯先给古清辰,然后自己迫不及待的也喝了起来。

 一杯热茶下肚,感觉舒服多了。

 古清辰喝得很慢,而且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无数次的征战,让他的直觉非常敏锐,对于杨子车,古清辰直觉他在此,非常诡异,于情理不合。

 一般只有赶路之人,才会在这凉棚落脚,可杨子轩身上却没有长途跋涉,风尘仆仆的痕迹。

 天空再次响起一声炸雷,伴随着这声响雷,大雨滴急促的落了下来,打在地面,哗哗直响。

 这时,有一黑骑冲了进来,沈从来的手,摸上了他的刺,全神戒备。

 却不曾想原是故人来,是许久不见的芸娘。

 因着身上淋了些雨,有些许的狼狈,芸娘擦了擦脸上的雨滴,看到古清辰后,笑到:“这么巧,竟然碰上你们。”

 古清辰朝芸娘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沈从来全身的戒备松了下来,和芸娘这些年,因着少夫人,多多少少算有些情。

 芸娘侧身,朝另一边的杨子车叫到:“子车,这是我常跟你提起的智勇将军,过来见见吧。”

 杨子车起身,来到了芸娘身侧,垂首而立。

 芸娘毫不客气的拉开凳子,坐到了古清辰的身侧,自顾自的拿着茶杯,喝了一杯后,才舒服的叹了口气,怨怪到:“这贼老天,好好的突然下什么雨。”

 指了指沈从来身边的位置,说到:“子车,别站着,坐呀。”

 说完后,才问古清辰到:“不介意吧?”

 古清辰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对于芸娘,虽然识得多年,在很多方面也认可她‘巾帼不让须眉’,可对于那彪悍的子,古清辰总觉得她不够传统。

 杨子车随着芸娘的招呼落座,正坐在沈从来的身边,不动声间,把二人隔开了来。

 芸娘再倒了一杯茶后,才说到:“不是不让你来接么?”

 杨子车低下了头去,没做声,看起来沉默而又倔强的样子。

 原来他是来接芸娘的,那出现在这里,就合情合理了。

 对于芸娘的底细,古清辰在很多年前,就有着人去暗地里查过。

 这些年情不深,但她特地赶去军营相告臣相府的唐初九是假的,这份情是记下来了的。

 芸娘见二人在吃干粮,笑到:“给我也来一份呗,还真是饿了。”

 沈从来没有应答,却从包里拿了两份干粮出来,无言的放到芸娘和杨子车的面前。

 芸娘看来真是饿了,抓起就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一时,四人沉默的吃着干粮,再也没有说话。

 突然芸娘像是被噎着了一样,猛咳了起来。

 古清辰和沈从来的目光下意识的看上了芸娘,杨子车趁机,在桌子底下对着古清辰按下了袖中的机关。

 如此近距离,又是猝不及防,古清辰听到破空声响起时,用最快的速度做出了反应,可惜只躲过了要害,那毒针还是进了左手臂处。

 上面的毒药,立即麻痹古清辰的身子,手脚开始僵硬,叫到:“从来…”

 杨子车一成功,芸娘抓起筷子,做为利器近身攻上古清辰,这是杀招。

 沈从来立即抓起身边的刺,阻挡芸娘,杨子车袖中的毒针再次对准了古清辰,存心要命。

 只有古清辰死,皇上此生才得安宁,帝位才能坐稳。

 古清辰虽然手脚不如以往灵活,幸好他原本身手就不错,身子后仰,躲开了那致命的毒针。

 毒针越过古清辰,大半截进了后面的一棵大树树干上,颤悠悠的动了几下后,才停了下来。

 沈从来的刺,及时的化解了芸娘的杀招,脚下一扫把隔在中间的桌子掀翻,去了古清辰身边,二人背靠背,再次面对危难,同生共死。

 杨子车袖中的毒针全部用完,他和芸娘一言不发,但招招致命。

 掌柜的见打起来了,吓得半死,卷着肥胖的身子躲在了角落,就怕殃及池鱼,招来杀身之祸。

 杨子车和芸娘都是一高手,若在平时,她们并没有什么胜算的把握,可此时不同,古清辰中毒了。

 随着时间越长,毒发得越厉害,古清辰全身越来越僵硬,脸上已经隐隐泛青紫之,沈从来大急:“将军!”

 因着分心,顾所不及,被杨子车在手臂上划了一刀,立即血如注。

 古清辰眼前开始模糊,但他声音却非常清晰,临危不:“从来,我没事。”

 危险之中,只有冷静,才能有一线生机。

 沈从来明白古清辰的意思,镇定心神,全心抗敌。

 芸娘和杨子车也是用了所有的功力,拼死一战,一时刀光剑影,打得昏天地暗…

 沈从来的后背感觉到古清辰身子异常,他一咬牙,不惜以身犯险,出破绽。

 果然,芸娘趁机一剑刺在沈从来的右肩,血如止。

 沈从来不顾手上的剧痛,化危机为转机,长一转,一个不可思议的回马,从后背刺穿了芸娘。

 剧痛传来,芸娘看着右处血淋淋的头,凤眼圆睁,这是要死了么?

 这就要死了?不甘心!

 马上就能大仇得报了,死不瞑目!

 随着沈从来的刺拔出,芸娘身子软软的倒在了地上,右口的血泉一样不停的冒出大股大股的热血。

 杨子车见芸娘受伤,心神大震,这些年和芸娘合作了无数次,也知道花千古非常看重她,心思百转千回,还是选择了继续刺杀古清辰,任芸娘倒地血不止。

 沈从来的右肩被芸娘刺了一剑,钻心的痛,杨子车再攻击过来时,应付起来就非常的吃力。

 而此时,古清辰全身已经僵硬了,手上虽然还紧紧的握着长剑,却再也挥不出去,嘴都黑了。

 杨子车用的又是两败俱伤的打法,只攻不守,而且他招招都是直攻古清辰,沈从来身上有伤,又要顾及将军安危,应付得狼狈不堪。

 眼看着沈从来就要被杨子车斩于刀下的时候,月寻一身花衣裳立于倾盆大雨中。

 拔下树上的毒针,手指一弹,入了杨子车的后背。

 杨子车因此一顿,沈从来抓住千钧一发的机会,死里逃生。

 并且趁机用尽全力,一刺出。

 杨子车闪身去躲,却是来不及,被沈从来刺穿了腹部。

 一场惊天动地,血腥淋淋的打斗,以两败俱伤做结局。

 沈从来手里拿着刺,虎视眈眈十分戒备的看着月寻,有了芸娘背叛的前车之鉴,再也不敢大意。

 更何况,以月寻和芸娘的关系,不得不防。

 月寻眨眼间就走到了芸娘身前,弯快于闪电,点了她身上的几处位,止血,护心脉。

 芸娘艰难的眨了下眼,看到月寻时,缓缓出一个笑容:“你终于愿意…见我了。”

 月寻面无表情:“闭嘴。”

 芸娘每呼吸一下,都是痛,眼前也开始模糊:“月寻,我若是死了,请你把我葬于城西的独家坡。”

 月寻眉目间都是暴戾:“你再多说一个字,我现在就剖了你。”

 芸娘吃力的抬手,抚摸上了月寻清瘦了许多的脸:“六年前七月初七,桃花林,是我。”

 那次月寻因着试偿新种草药,那药不仅为,还为麻,而且越到后来,全身也肿了起来,平常的俊脸更是肿成了包子一样,不复原来的面目。

 又是在夜里,所以芸娘才一直没有认出那夜的男人,竟然是月寻

 那夜,芸娘也是着了道,被下了药,才会错碰上了月寻

 两年前一次偶然间,知晓了月寻曾经和花千古有过的易,入太子府只为换取七月初七桃花林的女子画像,芸娘才恍然大悟,原来那夜的男人是月寻

 只可惜,那时两人之间,已经是冰冻三尺。

 月寻听得芸娘说桃花林,他眉眼不动。

 以前是想知道那个女子是谁,可是在后来,在遇上芸娘之后,那个女子于他,已经不重要了。

 芸娘的手,最后停落在了月寻上,声音也越来越虚弱:“月寻,对不起,孩子…”

 说到这里,再也支撑不住,昏死了过去。

 听得芸娘说起孩子,月寻脸上全是痛楚。

 抱着芸娘,飞身离去,在和古清辰擦肩而过时,抛下了一瓶药膏。

 危机解除,沈从来才放下了手中的刺,赶紧查看古清辰的伤势,只见他全身僵硬,黑紫。

 一看就是中毒的迹象,而且来势汹汹。

 这荒效野外,唯一的大夫已经离去,沈从来又受了伤,一咬牙,拿起刚才月寻给的药膏,拔开盖子,只见里面一粒红色的药丸,散发着清香。

 去桌上倒来水,死马当做活马医的喂古清辰吃了下去,再去角落把包袱寻了过来,里面有些常用的药。

 先给古清辰包扎好伤口之后,沈从来才顾及他自己身上的伤。幸好虽然伤重,却不致命。

 这是非之地,得速速离去才行。沈从来咬牙抱起古清辰,冒雨离去。

 留下店里已经昏死过去的掌柜的,刚才在混乱之中,被一张飞过来的凳子砸晕了过去。

 而杨子车也因着中了毒,又被沈从来刺了一,躺在地上无声无息。

 古清快马加鞭赶了过来,见到茶棚一片狼藉,立即下来察看。

 看到地上奄奄一息的杨子车后大惊,查看到他腹部的伤口时,眉头更是皱了起来。

 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是沈从来的刺伤口。

 沈从来的刺,是世上独一无二的,是老将军特意为他量身打造的,所以古清识得。

 那么此前的恶战,是杨子车和大哥他们?

 现在杨子车受重伤,那是不是代表大哥他们安然无事?

 杨子车身上一看就是中毒的样子,以大哥和沈从来的坦为人,不可能会使毒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那他为什么会中毒?是谁下的手?还有地上很多的血,而且分开三处,是谁的?

 大哥他们难道受伤了?!

 无数的疑问,古清却得不到答案,只得抱起杨子车飞快的打马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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