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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初九有喜
 宋东离心里一惊,把脸埋入了古清辰的怀里:“嗯,发尾有些分叉,我就略剪短了一些。冰火!中文 ”撒娇一般的抱怨到:“不知道是不是近来老睡不好的关系,我的头发越来越干枯了,还掉得好厉害,每天地上都掉一大把…”

 被钟无颜关在地里的那段日子过得是惨绝人寰,宋东离还好好的没有疯,已经是万幸了,但因着夜夜的恐惧,痛苦,绝望,那头发失去以往的光泽柔顺,变得得越来越枯燥,虽说在臣相府里养了半个来月,可到底冰冻三尺,绝非一之寒。

 宋东离没想到古清辰如此感,稍有丁点不同,他就看了出来,原本自己都没有发现比唐初九的头发要略短一些,也幸好是短了一些,若是变长了,这话都不知道要怎么圆了。

 宋东离的话合情又合理,有惊无险的度过了第一个危机。

 古清辰是真不大习惯佳人身上的药味,和以往清雅幽香,让人闻之凝神心静的味道相差甚远:“我去让杜婶给你准备热水洗个澡。琬”

 宋东离大急,当然不行!最少现在不行,一转眸,拉着古清辰的手放到了小腹上,柔声笑问到:“想不想摸摸儿子?我都感觉到他的存在了…”

 说起儿子,古清辰欢喜极了,俯下高大滚烫的身子,到宋东离的小腹上倾听,不过半晌都不见动静。尽管如此,古清辰还是乐此不彼。

 宋东离打了个呵欠,选了个万全之策:“古清辰,你儿子想睡觉了…藤”

 古清辰柔声到:“睡吧。”扶着佳人躺下后,又慎重说到:“初九,你放心,我决不会委屈了你和孩子。”

 虽说按律法来说,二人是夫,只是到底是没有八抬大轿娶初九过门,只怕会被人说闲话。

 本来从南诏国回来就一直有想法,挑个黄道吉把喜事办了,只是因着初九的惊梦,给耽搁了下来。

 如今初九的毒也解了,又有孩子了,那得抓紧时间才行了。

 等着上佳人睡去后,古清辰在熟悉的容颜上柔情万千的轻吻了一下后,仔细盖好被子,打开门走了出去。

 首先去找了杜大婶,再三叮嘱要好生照顾初九。

 随后进了书屋,拿着明黄的圣旨,仔细啄磨。

 宋东离等着古清辰一走,立即睁开了眼,心里全是忐忑不安。

 眼前的幸福太美好,太想要,所以,宋东离xt输不起,也不愿输。

 那要如何才能安危度过眼前的难关呢?

 思来想去,宋东离觉得,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在孕事上做文章了。

 以前有过身子,所以,宋东离知道怀孕后,会有很多莫名其妙的举动。

 比如说,以前不喜欢吃的食物,怀孕后会非常喜欢吃。

 子也会变很多,变得比较爱发脾气,容易情绪激动,会比平时脆弱以及多愁善感一些。

 而且怀孕后,特别是生孩子后,容易健忘…

 所有的这些,正是眼前宋东离最想要的,是最好的理由。

 可以借口怀孕,说突然喜欢上闻桂花的香味,这样,就可以把所有的衣服上都熏上这个味道,以后即使生下孩子了,也可以说习惯了这个味道…这样,古清辰就觉察不出来了。

 有了解决之道,宋东离心中的惊慌失措终于淡去,安心的睡了过去。而且睡得十分香甜。

 近来因着每高度戒备,没一夜好睡,如今有了应对之策,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宋东离睡得很沉很沉,也睡了很久很久。

 此时,唐初九却是喜极而泣,终于确诊出有了喜脉。

 一直想要一个古清辰的孩子,现在终于有了他的孩子,真是感谢菩萨,谢天谢地。

 终于有了孩子。

 本来因着长年在江边浣纱,子受寒,又有过两次的堕胎,大夫说了不易怀孕,幸好有了月寻

 他的医书里,有几篇是专治子虚寒。按着他的药方一直在调理身子,没想到真的有用。

 虽然因为‘七毒’,受了很多的苦,可是现在,终于算是苦尽甘来,七毒解了,孩子也有了。

 而且这段时间,也没有再莫名其妙的不由自主的想念十七了。唐初九不知道的是,此时她身上还有情蛊,只不过因着七毒被解时,身上的情蛊被解药的药被压制住了,元气大伤而已,但它们并没有死,迟早会恢复生龙活虎。

 有时无知,果真是福。

 唐初九还在想着,要是能再从这个地方逃出去,就好了。

 看着关得严严实实的门窗,唐初九叹气,固若金汤,无路可逃。

 而且,身上因着软骨散,走几步路就累得气吁吁,要歇上半天,逃出去谈何容易。

 把怀中软骨散的解药,倒在了地上。

 有了孩子,这药就再也用不上了。

 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古清辰快点来救自己离苦海。

 可是,在这里,已经七个夜夜,古清辰为什么还没有来?

 难道他还没有回竹院么?还没有发现自己不见了么?

 想想也不可能,即使古清辰没有发现,杜大婶,欧小满,芸娘她们,总该会有所察觉。一个大活人不见了,她们不可能不知道啊。

 这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唐初九正心中忐忑不安之时,钟无颜无声无息的鬼魍一般的出现了。

 条件反的唐初九就伸手护在了腹部,已经失去了两个孩子,这个孩子,一定要护住他,即使是拼了命。

 钟无颜比唐初九还要早号出了她的喜脉,也正因为号出了喜脉,才会在宋东离的身上动了手脚,世上有种草药的药,跟怀孕的症状一模一样。

 同时,此草药,有毒。

 三个月左右的时间,就会大出血,症状如同产。

 钟无颜看着唐初九的腹部,若有所思。

 唐初九觉得钟无颜那看过来的目光,十分恶寒,打从骨子里让人害怕。但为了孩子,必须得坚强:“只要你不伤害我的孩子,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此话,倒是让钟无颜很意外,挑了挑眉,笑问:“包括你的命么?”

 唐初九点头,慎重说到:“是的,包括我的命。不过,你要答应我,让我把孩子生下来。”钟无颜非常无良的笑了,云淡风轻的问:“那若是会祸及古清辰呢?”

 唐初九脸色大变,成了惨白之,心里沉到了万丈悬崖,拔凉拔凉的:“你抓我来就是为了要挟古清辰?”

 钟无颜伸出纤纤玉手,十个手指被她染成了大红之,阳光穿透门,照在那片红之上,成了诡异之光,吐气如兰到:“那我若说是呢?”

 唐初九稍做沉之后做出了选择,掷地有声,义正严词:“古清辰对我恩重如山,几次三番救我于水火之中,若没有他,我早就成了孤魂野鬼,宁愿死,也不做他的软肋,不祸及他!”

 钟无颜紧盯着唐初九的眼,看出她此话当真之后,格格娇笑到:“怎么?不管你腹中的胎儿了么?”

 唐初九黯然神伤,幽幽的长叹了口气:“我只能尽我所能的保护他,若是不行,只能是命该如此。”

 钟无颜收起了脸色的笑意,一脸凝重:“你豁出了命去,也要护住古清辰。那你有没看有想过,你死后,他会怎么样?你以为他会为你终身不娶么?他最多伤心一阵子,随着时间的过去,他还是会娶,会生子,会儿孙满堂!再想起你时,他最多一声叹息。你这样,值得么?”

 唐初九坚定的摇头到:“古清辰他不会再娶。”以他的子,不可能!他一向重承诺,说到做到:“但是,我希望他娶生子,这样,他才会幸福,才不至于一个人孤苦伶仃,孤老终身。”

 钟无颜思索着唐初九的话,沉了许久后,才问到:“你真不后悔?”

 唐初九飞蛾扑火,义无反顾:“不后悔!”

 钟无颜笑了,这种笑容不同与她以往的媚笑,而是从骨子里发出的带着快乐的笑容:“以前我一直不明白古清辰那样的风云人物,怎么会看上默默无闻的你,总认为他只是陷入了情)b7之中,迟早哪天新鲜感过去,)b7望褪去,他对你就会厌倦。现在我更正过来,古清辰他果真是慧眼识珠,你配得上他。”

 这是钟无颜有史以来,第一次对唐初九正眼相看,钟无颜正眼看人的时候,可是极其少的:“我弄你来,不是因为古清辰,而是,我想要你的血,救一个人。我答应你,让你把孩子生下来。而且,这个孩子生下来后,我会把他送给古清辰。”

 闻言,唐初九眼里染上狂喜,如果能把孩子生下来,那就是死也瞑目了。

 钟无颜想想又不对,难得带了几分好奇,问到:“你这腹中的孩子,是古清辰的还是宋兰君的?”

 唐初九觉得钟无颜这话问得莫名其妙,是在毁人清白:“你什么意思?”

 钟无颜一转水眸,勾起红笑了:“你还蒙在鼓里是不是?你夜里‘惊梦’没人告诉你么?”

 唐初九第一次听到有人说‘惊梦’,不懂其意,但直觉不是好事,紧蹙起了眉,问到:“什么是惊梦?”

 钟无颜难得好心情,给人解惑:“据医书上记载,惊梦是在睡梦之中,做她心中所想之事。但梦醒后,会什么都不记得。也就是睡梦中自行下做事,而后再回继续睡觉。你半夜从竹院来到臣相府和宋兰君私会,没人告诉你么?”

 听了此话,唐初九如五雷轰顶,全身的力气都像被人光了一样,嘴微微颤抖:“怎么会?怎么可能?”

 钟无颜非常无良和无辜的耸耸肩:“事实就是如此。”否则,怎么会如此容易得手?!天时地利人和,天助我也!

 唐初九惊恐万分,不敢置信,夜里真的私会宋兰君了么?仔细回想,又恍然大悟,难怪每天早上起时,全身骨头酸痛,特别是两腿,总是重若千斤,虚软无力,像是走了好远的路一样,而且不管夜里睡得再早,可还是觉得睡不够…

 而且,这段时间,古清辰眼里,总是有一股忧虑,问他也不说,想来,是因为此事。

 唐初九的手,再次摸上到了腹部,那这孩子?

 钟无颜为恐天下不的笑到:“想起来孩子是谁的了么?”

 唐初九死皱着眉:“即使我和宋兰君有肌肤之亲,那也是在我回京之后,可在回京之前,我和古清辰就有了…好。”这中间,隔了八天呢。若是按着日子算,这孩子该是古清辰的才是。

 钟无颜叹气,果真是朽木不可雕也!亏得师叔还把那医书传给了她!怀孕的日子,是按月信来算的,是从末次月信的第一天算起的。和好早几天晚几天,是不大相关的。中间隔(海”全。文。)了八天,古清辰和宋兰君,各有一半的机会,是孩子的爹。

 听了专业的解释,唐初九面如死灰。难不成这个孩子,还真有可能是宋兰君的?

 钟无颜看着唐初九的痛苦,幸灾乐祸的笑:“生下来后,是可以滴血认亲的。”

 唐初九咬着,心里难受极了。

 钟无颜貌似好心,纯属无良:“你放心,我会把孩子滴血认亲后,再送他去他爹府上。”

 唐初九抱着头,倦缩倔膝坐在了地上,成了两面煎熬的烤鱼。

 钟无颜笑了笑后,转身离去。

 唐诗画远远的看着钟无颜出来,脸上堆着笑,了出去:“诗画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姑娘成全。”

 钟无颜难得心情很好,顺手掐了朵红花,别在了头上,这才睨着唐诗画:“本小姐为什么要成全你?”

 唐诗画心里大急,却只能强自镇定:“若是姑娘成全,此大恩大德,诗画永不敢忘,后必有重酬。”

 钟无颜想了想后,双手抱到:“说说看。”

 唐诗画心跳如雷:“诗画想李代桃僵。”说完,眼也不眨的看着钟无颜。

 钟无颜本就有七巧玲珑之心,唐诗画虽说得委婉含蓄,可立即明了她话中之意,笑了:“哦,你是想要唐初九替你囚在此?”

 唐诗画的指甲深深的掐进了手心,非常紧张,几乎是屏住了呼息:“姑娘可愿成全诗画?”钟无颜年纪虽小,可是心思却极其缜密,缓缓勾:“若是不成全,你要如何?”

 唐诗画心里一沉,脸上带了厉,语气狠绝,说得出做得到:“诗画反正已经在地狱受苦受罪了,倒是不介意多拉几个人垫背。”

 钟无颜几乎是眨眼之间,就窜到了唐诗画的面前,出手如闪电,一手掐住了她雪白的脖子,一手不知从哪里拿了把刀,在她脸上比划:“敢威胁本小姐的人,是有。不过,你知道他们的下场是什么样的么?”

 唐诗画被扣住了,全身动弹不得,刀锋的冷利在脸上带来无数的惊恐,却又没有了退路,全部豁出去了,瞪着钟无颜,毫不退缩,不求饶。

 钟无颜的刀,移到了唐诗画脸上的那道伤疤之处,随后略一个用力,唐诗画感觉到脸上一痛,立即有温热的了出来,血红血红。

 不得不说,钟无颜不愧是毒圣,她深知人的本,新添一处伤的痛,比起撕裂旧伤来,只能算九牛一毫。

 脸上的那道伤疤,本来就是唐诗画心里的一刺,如今,钟无颜又把它划开来,就如伤口上撒盐,唐诗画脸色惨白,身子带了颤抖。却又倔强的紧咬着牙,不作声。

 现在,已经没有了退路,后面是万丈悬崖,不如勇往直前,大不了,又回到从前一样的生不如死。即使没有成功,可好歹努力过了,也不后悔。

 钟无颜锋利的小刀,一点一点的划开唐诗画脸上的旧伤:“敢威胁本小姐的人,现在已经全都生不如死!你以为宋兰君把你囚在这里不闻不问任你自生自灭就叫生不如死么?不,这叫仁慈!这叫念旧情!本小姐认为,把你送去最低的窑子里,让你一双玉壁千人枕,半点朱红万人尝,夜夜无休无止的接客,接世上最低的男人,让他们在你身上寻作乐,才叫痛快!”

 唐诗画闻言,眼瞪得老大,是真的不害怕死亡,反正现在这日子过得毫无希望,死了倒也干脆,可是,却害怕受辱!特别是身子的受辱,若真做那窑姐…唐诗画自认为比宋东离知羞之心!

 如果那样,宁愿自我了断,死了干脆。

 钟无颜把那沾染了唐诗画鲜血的小刀,放到嘴里后,森森的笑:“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你以为坠入风尘之地就是生不如死了?那你可知,从这里走出去的那个唐初九,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唔,这样,本小姐今天难得心情大好,就行一善,你要是猜得出来她是谁,那本小姐就带你离开这地方,要是猜错了,那就是你命该如此了。世人皆知本小姐耐不大好,只给你半刻钟,也只给你三次机会。给你个提示,她是你识得之人。”

 对于那个人顶替了唐初九之人,唐诗画原先就好奇过她是谁,但从没想到,如今她和自己的命运息息相关。

 一下子悔得肠子都青了,要是她住在这里的那半个来月,多跟她套套近乎,该有多好。

 当初见她冷冰冰的,拒人千里,眼神又如毒蛇一般,且言行举止低,也就没有多花心思。

 如此,亡羊想补牢,却为时已晚矣。

 唐诗画的脑海中高速运转,额前急出了大滴大滴的汗水。

 钟无颜一脸悠闲自在,非常惬意的笑看唐诗画的垂死挣扎。

 但眼里,却是冷意。对于唐诗画因着识人不明,所托非良人,而落得如今这般境地,原本钟无颜还为她有几分不值,可现在,钟无颜只觉得,这是唐诗画‘活该’。

 以前,唐诗画觉得每一天,都是漫长。而现在,在同样的地方,却觉得‘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恨不得时间能静止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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