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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芸娘小满
 月寻脸色变得铁青铁青的,布满杀气,瞪着芸娘半晌后,手指一抬,刚才编的藤椅就遭分尸了。<冰火#中文

 随后,月寻大步离去,一句话也没说。

 也不知去了哪里。

 这些天,这是芸娘真正的第一次从心里害怕这样的月寻。因为他眼里怒气和杀气,都是那么的强烈。

 就好像一眨眼,他就会扑上来像凶狠的恶狼一般撕裂了你一样琬。

 芸娘后背衣衫都被冷汗透了,待得月寻走后好久,才透过了气来。

 月寻,你大爷!吓死老娘了。

 骂过之后,想想不对,那话‘名师出高徒’没什么错啊,这都是在赞扬而已,至于跟老娘‘杀父之仇,夺之恨’似的么藤?

 为什么会如此生气?

 话肯定没问题,那就是人有问题了。

 那句话里,就只有两人,一个月寻,一个他师傅‘天大师’。

 那是月寻师傅有问题?

 可是‘天大师’早死了,在月寻成名前就死了,这可是谁都知道的事。

 而且这些年,江湖上没有一句关于‘天大师’名声不好的传言。

 那是为什么?难不成在学艺过程中,因为‘天大师’要求严格,有进行过体罚,所以月寻怀恨在心?

 别说,芸娘觉得以月寻的古怪性格还真有可能。

 芸娘在院子里猜测万千时,老人家抱着孩子回来了,看了大夫,大夫号脉没号出什么来,只叮嘱了多喝些水,若是有异常再抱过去。说可能是天气炎热,所以孩子胃口有些差。

 老人家松了口气:“可把我这老骨头吓着了。”

 这孩子虽不是自家的,可从他生下来开始,老人家就一直带着,李大嫂子坐月子的时候,可是天天跟小家伙在一起,一把屎一把的带大,那感情跟亲生的似的。

 这孩子也是老人家的精神寄托,宝贝得跟命子似的,是真的被月寻吓得不轻。

 芸娘在医术上,可是无条件的相信月寻,他代表的可就是权威:“大娘,你还是按着方子去抓药吧。我夫君不会看错的,胡大夫没有号出来,是因为宝宝现在症状还不明显,但等明显时,也就晚了。小儿风温之症,可是来势汹涌,很容易留下后遗症,痴傻,瘫痪,或者口歪眼斜之类的。”

 老人家见芸娘说得慎重,心又提了起来,吊在半空不上不下,忐忑不安:“可是,刚才胡大夫说没事啊…”拿老人家的顽固真是没办法,芸娘想了想,换了个说法到:“反正那药也不值几个钱,喝着预防也行。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否则若真有个什么,到时哭都来不及,不是么?”

 闻言,老人家一想也对:“可那药方,我忘了。”人老了,记忆大不如前了,常常丢三落的。

 芸娘虽然没有月寻那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本事,可那药方,还是记得的:“麻黄一钱半,杏仁一钱半,生石膏六钱(先煎),苇茎钱,薏苡仁钱,冬瓜仁两钱,桃仁两钱,黄芩两钱,鱼腥草钱,甘草一钱,用三碗半水煎至一碗,分两次温服。每两剂,上午,下午各一剂。”

 老人家重复念叨了半天,可记着这个,又忘了那个,芸娘见此,到:“有笔么?我给写下来。”

 一生大字都不识一个,家里哪会有笔和纸?而且,因着‘洛纸贵’,在平常百姓家,那笔和纸可都是贵重东西,一般人家里都是买不起的。

 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老人家想了想,到:“我去罗秀才家借。”

 这罗秀才也是村里的夫子,以前考了秀才,却因着没有钱财打点,也没谋到个好差事。最后一怒之下,回了村子办了个私塾,教孩子们认字,日子过得很是清贫,但他心地好。

 有些孩子家穷,罗秀才就任着他们拿些鸡蛋,一些自家种的瓜果蔬菜充做学费。

 老人家去借笔和纸的时候,罗秀才还好心的问到:“要不我帮您老写?”

 一想也行,老人家把罗秀才带回了家。

 村子里识字的村妇凤麟角,会写的就更是没有。

 芸娘不晓得罗秀才的身份,见着笔,墨,纸给拿了回来,叫老人家拿了个碗打了些水过来,开始磨墨。

 小宝宝哭闹了起来,老人家抱着在院子里处走来走去的哄,一时也就没顾得上罗秀才。

 外行看热闹,人行看门道,罗秀才一见芸娘磨墨的姿式,一看就是行家,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眼里亮晶晶的看着。

 在村子里教书也有些年头了,罗秀才今年二十有九了,尚未娶亲,也无侍妾。

 因为高不成,低不成。

 本身家里条件就不好,穷得只有薄田三亩,瓦房三间,更何况罗秀才又不是个善于理财的,一点钱都没存下,哪个娘亲愿意把女儿嫁来受苦?其实开私塾,好好经营,也不是不能赚钱。可是罗秀才心软,人家一个学期拿篮子鸡蛋或者一袋米过来,也就当学费了,这就更遭人嫌弃了,这么不会过日子。

 而且罗秀才读了书,也去外面见过大市面,在村子里找一个无知村妇,又有些不愿意。

 他渴望的是红袖添香。

 所以,就一直给耽搁下来了。

 如今,看着芸娘能书会写,罗秀才就如恶狼看到了肥羊,怦然心动。相貌好,才情好,而且垂眸间的温柔,都是所喜欢的…

 心里已经在非常美好的想像,娶了芸娘后,二人举岸齐眉的美好日子…

 芸娘把药方写完时一抬头,就见到罗秀才那如狼似虎的眼神,一时皱起了眉。女人对男人的目光,可是天生就比较敏锐。

 罗秀才被抓个正着,非常不自在的赧然一笑:“小生过来帮老大娘跑趟腿。”

 芸娘‘哦’了一声,把手中的药方连同一角碎银递给了罗秀才:“那麻烦你了。”

 罗秀才连声说到:“不麻烦,不麻烦,应该的,应该的。”

 老人家抱着小宝宝走过来:“小娘子,我去拿钱。”

 ‘小娘子’三字,如罗秀才来说,那是惊雷,晴天霹雳也莫过如此了。心里瓦凉瓦凉的,已经嫁作他人妇了么?

 罗秀才跟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失魂落魄的走了。

 半个来时辰后,把药抓了回来,不过,莫做多停留,就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

 那棵心,刚刚萌牙跳动,就这样幻灭了。

 罗秀才怅然若失,被打击得不轻。就好像是刚赐一脚踏入了天堂,却又被打回了十八层地狱。那个落差,非常摧人心肝。

 芸娘无形中,惹了个桃花债,而且是不自知。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药材抓回来,老人家忙着熬好药后,又哄着小宝宝喝。

 药味带苦,小宝宝不愿喝,哭得惊天动地的,蹬着小胖腿小肥手,挣扎不停,就是不愿意喝,哭得可怜极了。

 芸娘走到一旁,柔声却又坚定的说到:“你记住,‘忠言逆耳,良药苦口’。你若不喝药,你的病就好不了,以后就会更难受,乖,快点喝药。”

 小宝宝才六个来月大,哪听得懂如此深奥之话,不过,奇异的是,看着芸娘,倒是不哭了。

 那碗药,喂了小半个时辰,终是喝进去了大半碗,出去了一小半。

 弄得衣服上全都是苦苦的黑色药汁,老人家只得又去生火烧水,给小家伙洗澡,好一阵折腾。不过,老人家甘之如饴。

 等到下半午时,李大嫂子终于从镇里的集市上赶了回来,今天运气好,小黄牛卖了个好价钱。

 可是一听老人说孩子不好,立即吓得脸色都变了,这孩子可就是命子啊,唯一的香火。

 芸娘看着李大嫂子吓得惨白惨白的脸,说到:“已经抓药了,每天熬来喂,就没事。”

 虽然唾弃月寻的人品,可芸娘对他的医术,还是很相信的。

 李大嫂子闻言,心里稍安,对着老人家和芸娘千恩万谢后,才抱着孩子回去。

 芸娘坐在院子里,几次三番看上院门外,李大嫂子都从集市上赶回来了,月寻怎的还没回来?

 再不回来,天就要黑了。

 太阳要落山的时候,老人家烧好了饭菜,问到:“小娘子,你夫君怎的还没回?”

 芸娘心里有些闷闷的,轻锁了柳眉,到:“我们先吃吧。”

 这餐饭,芸娘吃得没滋没味的,老人家的厨艺不佳占有些原因,更大的原因是月寻,怎的还没有回来?

 芸娘这是牵肠挂肚…

 在院子里,等到天完全黑了,也不见月寻回来。

 等到后半夜,还是不见人回。

 芸娘等得火起了,狠狠的骂了声:“月寻你大爷!”

 被山上的狼虎吃了才好呢,反正活着也是个祸害。

 至于么,老娘不就说了句名师出高徒!

 你大爷的!

 再次狠狠的骂了一句后,芸娘爬上,闭上眼,睡觉!

 这一夜,睡得不是很安稳。就是觉得心里憋屈得厉害,芸娘很不喜欢这种不明不白,跟吃哑巴亏似的!要是真的骂了,还就认了!

 夜里惊醒了好几次,到天麻麻亮时,芸娘干脆从上爬了起来,坐到了院子中的树下。

 老人家起来时,见着芸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吓了一跳,以前她都是起得最晚的那个:“小娘子,怎的起这样早?”

 芸娘声音连同容颜都有些憔悴:“屋子里太闷热了,就先起了。”

 老人家有些暗自嘀咕,昨晚明明是这些日子以来,难得的凉爽之夜,一点都不闷热啊,都一觉到天亮的。摇了摇头,拿着扫把开始扫院子…

 一切收拾好后,老人家进了灶屋,做早饭。

 芸娘心里有股闷气,横冲直闯,神情有些恹恹的,茶饭不香。

 而且,这一恹,就是三天。

 直到月寻回来。

 月寻这几天清减了些,眼里有着浓重的血丝,而且,他的脸色并没有好看多少。抿着嘴,冰冷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冷着脸把草药捣碎调好后,递到芸娘跟前,面无表情的,硬邦邦的说到:“换药。”

 芸娘看了月寻一眼,把草药接过,低头,给伤腿换药:“月寻,你为什么生气?”

 月寻跟困兽似的,低吼出声:“闭嘴!”

 芸娘猛的抬起了头,看着月寻脸上的震怒,跟要吃人似的!

 这回,芸娘可是真生气了。

 抿了抿嘴,懒得理那混蛋。

 随他自生自灭。

 他当他谁呀?

 老娘又不欠你!吼谁呢?摆脸色给谁看呢!

 芸娘要不理人的时候,那叫绝对的视而不见。

 不说话,不瞧一眼!就当你是那天边的浮云。

 老人家也看出了小夫俩之间的不对劲,私底下问芸娘到:“小娘子,可是吵架了?”

 芸娘有些愤愤不平,说到:“他三天未回,我连问一句都不成。”

 老人家叹了一声,男人三天不回,能去哪?那肯定是去构栏院了。

 拍了拍芸娘的肩,安慰到:“想开些,日子还是要过的。”

 芸娘轻轻‘嗯’了一声,当然想得开。

 男人和女人吵架么,这也是一种策略。

 女人要是善用好了吵架,那可是一种翻身作主,这直接奠定了以后的地位。

 此地位,就跟江湖地位一样。

 如果两者决斗,胜了你就是武林盟主,那以后你就是发号施令者,一呼百应。

 相反,要是败了,那只能败者为寇了。

 夫之间吵架也是一样的,如果你在吵架中,毫无原则,明明是他错了,或者他也有错,你却想着家和万事兴,忍气声,只知以夫为天,打落门牙往肚子里

 这可是大错特错,这只会让你以后永无出头之

 因为你的男人以后都会这样对你,而且变本加厉,反正他想你都会包容,都会以家为重。所以,他更加无所顾忌。

 对男人的纵容,就是对自己的伤害。

 那是傻。

 芸娘早就想好了,此次冷战,决不妥协,绝不做唯唯诺诺的女子!早就研究过了,月寻那厮,一般的大家闺秀根本就不住他!

 在此事上,芸娘思来想去,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大的过错。

 而且,这些天,天天好言好语,笑意盈盈的对着月寻,也累了,正好借机摆摆脸色。反正,烦他也不是一两天了。

 月寻这些天也看得出,心情非常低落,沉默寡言得厉害。

 那段惨痛的记忆,于月寻来说,是恶梦,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想起过了。

 芸娘猝不及防的提及,让月寻有些措手不及,比被人从背后捅了一刀,还要难受。

 心里波涛翻滚得厉害,而且,每到夜里,就是恶梦连连。

 总是梦起那些被毒打,被天天血,被迫做药引的痛苦,暗无天

 所以,这些天,月寻夜里都没有回来。

 直到他用‮物药‬控制住了夜里的恶梦,心里也稍稍平静下来一些了,才回来。

 可是一回来,芸娘就哪壶不开提哪壶,如何让他不翻脸,没有无情,没有把芸娘灭了抛尸荒野,已经算是往开一面了。

 失控的吼了芸娘后,月寻开始后悔莫及。

 因为那女人,开始了眼顶朝天,做的饭她不吃,跟她说话不理,每天对人视而不见。

 每天冷着张脸,任你折腾,她就是不看一眼。

 总而言之,就是热脸贴冷股。

 这让月寻只想说一句话:“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去山上采了药回来,月寻以前都是自己弄好直接给芸娘换的。

 这回,月寻不干了,凭什么呀!

 把药放到芸娘面前,到:“呶,自己去洗。”

 芸娘看都不看月寻一眼,拎起那些草药,就去了院子里。

 放到石桌上后,拿来个盆摆好,随即一趟一趟不厌其烦的一勺一勺的从灶屋打水。

 反正,宁愿这样麻烦,也不开口让月寻帮忙提水。

 月寻拉了条凳子,坐在一旁看着。

 芸娘弯着,一样一样仔细认真的清洗着药材。

 洗好后,月寻又开始指手画脚的:“这个要去皮,这个要去心,这个只要,这个果子就成…”

 就是怎么折腾怎么来,还就不信能一辈子不说话不成。

 …

 芸娘这回的脾气,真叫好。随便月寻折腾,也不生气,更不理他,当他在汪汪叫着的小狗,任它叫个不停。

 倒是月寻气了:“可以捣药了。”

 芸娘闷不吭声,把药捣好后,非常有骨气的,自己换了药。

 换药的痛苦,就如被人活剥皮筋一样,叫那个惨绝人寰!

 芸娘痛得脸色惨白,额头上满是大滴大滴密密麻麻的汗水,心里再次恶狠狠的大骂月寻:“庸医!”

 上好药后,坐了好一会,芸娘才缓过了气来。

 慢慢的去屋里拿了针线,开始绣祥云。

 李大嫂子家的孩子,虎头虎脑,人见人爱,芸娘看了也喜欢,所以,打算给他做件小衣服。

 而且,刺绣最是能打发时间,免得对着月寻生厌。

 芸娘低首,垂眸,安安静静的绣花,显得非常的贤良母。

 月寻看着,眼里染上了笑意。

 芸娘换针线时,一抬头,明明看到了月寻的笑眼,不过,继续无视之!

 两人之间的冷战,芸娘清楚的知道,一向比的是耐心和毅力。

 月寻的毅力很好,可他耐心,除了对疑难杂症外,其它的真的不大好。

 每天被芸娘这样视若无睹,让他坐不住了。

 冥思苦想许久后,手一抬,凌空点了芸娘的道,让她动弹不得。

 月寻一本正经的说着条件:“你什么时候愿意跟我说话了,我再什么时候给你解开道。”

 天底下还有这样的人!

 难怪世人皆说月神医古怪,果真如此!就从来没有见过,有人想到的好法子是这样迫行事的。

 芸娘气得要命,七窍生烟,把月寻碎尸万段的心都有!

 白天过去了,芸娘威非常有原则的‘富贵不能)2贫不能移)2威武不能屈’,一向都是硬骨头,宁死不屈。

 待到天黑时,月寻一把把芸娘抱上了,随即关好房门后,开始宽衣解带。

 芸娘眼睁睁的看着月寻衣服越越少,眼见着只剩下最后一条遮羞的子了,芸娘的凤眼瞪圆了。

 你大爷,老娘就不信你能把它也了!你敢,老娘就敢看!

 月寻确实没有光,不过,爬上了,把芸娘揽到了怀里,壮的大手横在柔软的枝上。

 滚烫滚烫的属于月寻的热气从上传来,让芸娘身子一僵。

 此生,芸娘和男子相依相偎的次数极少,而且只和霍玉狼有过亲近,可现在月寻几次三番的这般,让芸娘非常反感和抗拒。

 月寻可是喜欢得很,嗅着芸娘身上淡淡的幽香,觉得非常好闻。

 不过,也觉察到了芸娘身子的僵硬,月寻一点都不君子的,问到:“你可愿意和我说话了?”

 芸娘恶狠狠的,咬牙切齿,老娘只想砍死你埋骨它乡!

 月寻非常孟的以食指挑起芸娘的下巴:“不要再不理我,嗯?”

 芸娘闭上了眼,拒绝再看眼前这猪头的脸!

 可这拒绝的动作,在月寻眼里看来,却是美人邀君品偿。

 他非常乐意,慢慢的低下了头…

 芸娘察觉到不对劲,月寻热热的呼吸打在脸上,越来越近,猛的睁开眼,就见着月寻放大的脸,近在眼前。

 随即,月寻火热的,覆盖上了芸娘的红

 芸娘这回,可真是凤眼圆睁了,给震惊的。

 月寻你大爷,老娘迟早废了你!让你断子绝孙,一生不举!

 好在月寻对情事不通透,没有更火辣更深入的进一步。

 芸娘先下手为强,一张嘴,就咬住了月寻的下嘴,立即见了血。

 月寻受痛,退开了去,看着芸娘,这狠心的婆娘!

 芸娘非常生气,不过,她把所有的怒气,都化做委屈和泪水,轻咬着红,控诉的看着月寻

 美人垂泪,英雄折

 月寻举手投降了,一抬手,解了芸娘的道。

 女人最好的武器,是眼泪,芸娘一点都不浪费的用了它,伤心绝的哭了起来。

 却又不是那种嚎啕大哭的哭天喊地,而是压抑的不哭出声来的哭。

 这是在男人面前哭的最高境界,既能哭得他心生怜惜,又不会毁了形像。不得不说,芸娘太英明神武了。

 一向心狠如盘石的月寻,手足无措了。

 芸娘看着,心里冷‘哼’一声,更是泪如雨下。打定主意,哭到月寻怕了,才叫功成,才会住手。

 月寻一转眼眸,到:“你再哭,我就要收你诊费了。”

 芸娘深知吵架之道,谁豁得出去,谁就是赢家。

 所以,一点都没以为惧,而是大刀阔斧,拿出那袋金豆子,砸到了月寻身上!

 这回,月寻没法了。摸着被砸得生痛生痛的地方,眉头皱得死紧死紧的。

 芸娘哭得撕心裂肺,是真哭,这回可真是下血本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啊。

 这一哭,就是小半个时辰,芸娘才咽着慢慢停了下来,眼睛都哭肿了,红红的,跟桃子似的。

 谢天谢地,终于不哭了,月寻长吐了一口气。

 都被哭怕了,就跟那药石无灵的病人一样,让人束手无策。

 难怪都说女人是水做的,果真如此。

 芸娘泪眼相看,眼里全是委屈,骂:“月寻,你混蛋!”

 月寻咬牙认了这罪名。真是加之罪,何患无辞!

 芸娘趁胜追击:“是,我是已经残花败柳了,可也由不得你轻薄!”

 后面一句,是芸娘的肺腑之言,同时,也是她最恼怒的地方:“我可不是青楼里的姑娘,可以随随便便任你亲。”

 月寻一本正经,义正言词到:“我可没有随随便便亲青楼里的姑娘。”

 芸娘恼气得全身血都要倒了,可声音里却是委屈,以及更多的忠贞烈妇:“你这样,让我有何脸面见人?”

 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从古至今,都能让男人闻风丧胆!

 芸娘这回,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月寻理亏:“那你想怎样?”

 当然是想让你俯首臣服,以老娘为尊了!

 芸娘狠狠又满是无奈的说到:“我能拿你怎么样?你是天下闻名的神医,我只是一无权无势的弱女子!我能拿你怎么样!”

 要是老娘能拿你怎么样,现在,还焉有你人头在?!早就成一堆黄土里埋白骨了!

 “你以后若是敢再对我动手动脚的,我就去死了干脆!”你大爷的,懂不懂男女有别,授受不亲啊?!

 月寻顿了顿到:“再也不会了。”

 芸娘非常明智的见好就收了:“我饿了。”

 同时,也饿了,饿得前贴后背的那种,这几天,为了此刻的胜利,可是下了血本的。

 月寻进了灶屋,没多久,端了盘土豆出来。

 生的土豆,非常新鲜,切成了薄薄的片,摆成了个半月行,煞是好看。

 芸娘看上月寻,不解其意,难不成吃生土豆不成?

 月寻有些不自在的说到:“拿它们贴在眼睛上,能消肿。”

 说完,转身就走了。

 留下芸娘脸色有些古怪,好一会后,才平躺下,拿起两片薄薄的土豆,贴在了眼睛上。

 别说,效果还真的很好,没过多久,就觉得好多了。

 贴了小半刻钟的时候,眼睛上的红肿完全消失了,丁点都看不出来了。

 芸娘再次感叹,月寻人虽渣了点,可是,这医术还真是没话说啊。

 此前二十几年,眼睛红肿都是打来烫水,放上一勺食盐,泡过巾,使劲拧干,然后敷在眼睛上,反复几次,效果还没这土豆的好。而且,还被水烫得够呛。

 芸娘正感叹着,月寻端了两碗面条出来。

 西红柿鸡蛋面,这个,芸娘也是会做的,可是,做不出月寻的美味。

 必须得承认,人和人之间哪,就是有差距。

 在以前,芸娘一向在吃的方面,比较有自制力,以保持身材‘整体苗条,局部丰’为首要,但是,自从尝了月寻的厨艺后,芸娘迅速的堕落了。

 每次吃了还想吃,真正是食髓知味。

 更何况今夜,早就被摧残得狠了,所以,那一大碗面,芸娘全部都吃得汤都不剩一滴。

 放下碗,看着圆滚滚的肚子,芸娘沮丧极了,觉得特摧心肝。水桶就是这样一点一点的练成的。

 再次后悔莫及,不应吃得太多。

 口舌之,从来都是无止境的,不应该贪恋。

 芸娘郁闷的,拿着那拐杖,去院子里消食去了。

 月寻没一会也过来了,坐在秋千架上,看着芸娘绕着院子里转圈圈,一圈一圈,又一圈。

 这秋千架,是月寻昨天重新做的,不过,不是竹子编的,而是木板钉的。

 芸娘坚持转了二十圈后,才肯停下来。

 看着秋千架上的月寻,觉得很不顺眼。

 月寻此时看着芸娘,倒是非常顺眼。只要她不要不理人,不要一哭二闹三上吊,就是顺眼。冷战之后,月寻自己都没发现,那要求已经低到了尘埃里。

 芸娘出了一身的汗,粘粘的,感觉难受得紧。这要人命的天气,就是这么惹人厌,一丝凉风都没有,热得人头顶直冒青烟。

 即使现在天已经黑很久了,可还是那么热,跟蒸笼似的。芸娘现在只想泡到湖水里,求个凉爽。

 不过,现在脚上有伤,一切都是奢求。就连想痛痛快快的洗个澡,都是白做梦。

 只得又将就着擦个澡,水还是月寻提的。

 月寻提得很心甘情愿。

 洗刷之后,躺到了上,芸娘睡不着,脑海中一直在琢磨,分析着月寻的异常举动。

 第一次的被袭,芸娘十分肯定,那厮是真的就想摸摸看活人和那些剖的死尸有什么不同,不带丁点的男女之间的情)b7

 可刚才,他亲了下来。

 月寻有洁癖,这芸娘是知道的,而且还非常严重。

 所以,从刚才月寻的举动,芸娘分析出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那就是这些日子的努力,微见成效了。

 唔,得再接再励才行。

 现在的月寻,即使不抗拒自己,即使有那么点感情存在了,但肯定,那丁点感情最多只能算发芽的种子。

 人都是这样,刚刚发芽的种子就夭折了,最多惋惜的叹一声,不会有多少伤心。可是如果那发芽的种子长成参天大树时,眼看着能砍来做顶梁之柱了,却突然没了,被人盗砍走了,那肯定会心痛至极。所以,现在芸娘要做的,就是快点要那发芽的种子,快点长成参天大树。

 只是,感情之事,也急不来。就跟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一样。

 感情是需要时间培养的。

 感情还是需要竞争的。

 就跟馍馍一样,一个人吃时,无滋无味的,可是一旦有人跟着抢来吃了,就香了。

 可是,敢和月寻抢馍馍吃,天底下有几人敢?又不是嫌命长了。

 古清辰倒是个好人选,可惜,他掉进唐初九那个深坑里,出不来。

 宋兰君?算了,那人着实不喜。而且找他,降格调啊。

 那找谁好?

 这是个难题。

 芸娘一夜都在挖空心思,也没找出个好人选出来。

 到天色微微亮的时候,芸娘才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经是大中午了。

 而且,发生了血成河的惨案。

 芸娘一起身,就感觉到了两腿间的不对劲,一股热,如黄河水般的,滚滚而来。

 低头一看,整个上,全是一片红,红得非常夺目。

 芸娘差点就尖叫出声。

 要说什么最让芸娘头痛,就是这月信了。

 实在是太让人崩溃了,有时两个月之久,都不见它来。

 要不是芸娘确信自己没有和男人睡,都要忍不住怀疑是有喜了。

 也不是没有看过大夫,可是,每次吃了药,都是毫无效果,它还是那么肆无忌惮,随心所的来,真是愁死个人。

 不来就不来,一来就是来势汹汹,七天七夜,什么活也干不了。因为,就顾着它了,每次都狼狈不堪。

 现在,就更狼狈了,不良于行的人,有了它,这是雪上加霜啊。更何况,这还不是在自己地盘上。

 芸娘一下子愁肠寸断。

 先前一点准备都没有,这可要如何是好?

 纠结再三,却必须承认一个事实,现在只能依靠于人了。

 这种**之事,如何启齿?羞煞人也。

 更晴天霹雳的是,老人家出门去了。

 芸娘凌乱了:“…”!天要亡我也!

 月寻在院子里弄他的草药,见着芸娘在门口探出半张愁肠百结的脸,不问到:“怎么了?”

 芸娘的脸得通红通红,这要怎么说得出口?可如今,不说不行。

 深呼吸几次后,芸娘才声若蚊子的说到:“你能帮我把老人家叫回来么?我有事想麻烦她。”

 月寻放下手里的药材,问到:“什么事啊?”

 芸娘脸上红得都要滴出血来了,问你大爷!

 月寻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实事求是的说到:“老人家去镇上赶集了,说是要晚些回来,让我们不用等她一起吃碗饭。”

 芸娘一下子傻眼了,抬头看天,特想指天大骂。

 月寻看出了芸娘的神色异常,走了过去,问到:“怎么了?”

 芸娘牙一咬,心一狠,侧过身子,指了指上的一片狼藉。

 月寻看到上大片大片的血之后,立即看上芸娘的脚,并没有血。

 那是哪里来的这么多血?

 一会后,月寻顿悟了,再也淡定不了了。

 一时,二人之间,尴尬至极。

 还是芸娘境界较高,说到:“麻烦你去帮我买些东西回来…”

 月寻僵硬着身子,大步流星而去。

 芸娘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感觉复杂得很。这是生平第一次,这种私密之事有求于人。

 直后悔,平时应该多准备些月信带给备着。

 就不会出现如今的囧状了。

 月寻用最快的速度买了芸娘所需的东西回来,神色非常别扭的递给了芸娘。

 芸娘真心实意的说到:“谢谢。”

 几乎都可以想像,月寻去买这些东西时的尴尬。

 月寻脸上火烧火烧的,落荒而逃。这辈子,都没活得这么狼狈过,特别是那卖东西的大娘,那眼神…

 芸娘拿了针线过来,用剪刀先把月寻买回来的棉布剪成大小正好的长块,随后拿着针线了起来。

 好之后,把草纸填了进去。

 月信带总算是做好一条了,终于可以江湖救急了。

 这时,月寻敲门,嗡声嗡气的惜字如金的说到:“热水。”

 芸娘脸色带着羞红,去打开了门。

 月寻进来,把热水放下后,又低着头走了出去。

 芸娘一番擦洗过后,终于身上干了。

 只是,问题也随之而来了,那盆水,成了一片红。

 芸娘现在脚伤未好,要想端着它去倒掉,实在是难于上青天。

 最后,又是月寻一言不发的,去倒了它们。

 而且,还把上弄脏的垫给处理了…一把火烧了!

 芸娘看着那腾空而起的滚滚浓烟:“…”!啥话都不说了!

 月寻烧完后,又出了门去,芸娘坐在屋里,埋头苦月信带,否则,不够用!

 待得月寻去买了垫之类的东西回来时,芸娘也有了不少备用,终于能松口气了。

 月寻声音有些别扭的说到:“把手给我。”

 芸娘低垂了眼,沉默着把手递了过去。

 月寻把脉之后,皱起了眉,清了清喉咙后,问到:“小腹可痛?”

 芸娘声音低低的,如被拔了爪子的老虎:“不一定,有时很痛,有时又一点感觉都没有。”

 就是这样,才让人苦恼!特别是每次它来得无声无息时,最要人命。

 月寻了一会后,再问:“可有什么规律?”

 芸娘郁郁寡:“没有。有时二十天左右就来了,有时两个月都不见来!”这回,多久才来?掐指算了算,也有五十来天。

 月寻再问:“一般时长多久?”

 “最少七天,有时半月!”多么神奇啊,血不止,却又死!试问天底下除了女人,还有什么能如此强悍?不要说血七天了,估计三天,就死掉了。

 月寻其实以前也给人看过妇科,只是,面对着芸娘,就是感觉很不自在…不能像以前那样,畅所言:“以前,可有用过药?”

 “有,药方是鹿胎膏六钱;焦山楂两钱半;菟丝子两钱半;玉蝴蝶半钱;牡丹皮两钱;川穹两钱半;白芷两钱半;徐长青一钱;细辛一钱;元胡一钱;柴胡一钱;青木香两钱半;陈皮一钱半;大血藤两钱;梅花入骨藤两钱;虎杖两钱半,仙灵脾两钱半,首乌一钱半;夜叉藤两钱;大枣一钱半;红花半钱。”只是,吃了也不见有什么效果,白发了银子。一幅药,价钱可不低。月寻没有再问其它的。

 不过,芸娘有问题要问:“可能治?”

 实在是被它折腾得太惨了。每次一来月信,就是一场灾难,重灾。

 来一次,就跟死里逃生里一回似的。

 月寻声音平八稳的答:“尚无。”

 芸娘:“…”!庸医!

 原本满怀希望,随着月寻‘尚无’二字,全部破碎,陷入了绝望。

 垂死挣扎的问到:“若是调和,滋润得好了,是不是会好些?”

 在青楼里,芸娘也不止讨教过各位高人,可她们都一口咬定,说是缺少男人的滋润,导致失调,才会如此。

 并且还给开出了药方,说是去找八壮男,当他们变成药渣的时候,就能全愈了。

 对此,芸娘一直有些将信将疑,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月寻闻言,板着脸,从牙里蹦出二字:“无知!”

 芸娘叹惜:“…”!

 月寻站起身来,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步伐有些不稳。被‘调和’字给刺的。

 芸娘叹息一声后,轻掩上门,进行天底下最私密之事。

 因着这恼人的月信,严重的打击了芸娘的斗志。

 这几天,芸娘基本上都是呆在屋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十足十的大家闺秀。

 老人家以为芸娘是身子不适,还特意陪着说了好几次话,解闷。

 因着芸娘的大门不出,有个事实败,那就是月寻做饭!

 这让老人家非常惊牙,同时刮目相看。

 这几天,月寻做的都是药膳,略苦。

 而且,每天都给芸娘扎两回针看。

 扎得芸娘啮牙裂嘴,痛苦不堪。

 好在,回报也是有的,在第五天的时候,身子基本上干净了。

 这让芸娘非常惊喜,这十来年,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笑得两眼弯弯的看上月寻,果然是神医名不虚传哪。

 早知道,早就找他了,免得白受了那么多年的罪。

 月寻一包药甩了过来,给芸娘:“五碗水熬做一碗,一天早中午,各喝一次,连喝一月。”

 芸娘两眼亮晶晶的,人心不足蛇象:“连同药方一起给我呗。”这样,以防万一啊。

 月寻脸色不好看了:“闭嘴!快滚!”

 芸娘撇了撇嘴,悻悻然的拿着药包去了院子,打开一包药,开部倒到了桌子上,想研究出药方。

 可惜,到底是学艺未啊。

 里面的中药认出不少,如吴茱萸,当归,芍药,川芎,人参,桂枝,生姜,甘草,半夏,麦门冬,但也有不少不认识…

 而且,那么多混在一起,每样药材的用量,就更加不知了。估计是神仙也看不出来。

 芸娘最后颓然的叹了口气,放弃了。

 拿着去灶屋,熬好药喝过之后回屋时,就见月寻躺在上已经睡着了。

 月寻已经很久不曾躺在上睡过了。

 老人家总共就三间屋子,一间摆满了杂物,一间自己睡,还有一间,给了这‘小夫’俩。不过,一向都是芸娘睡了。

 月寻自从成名之后,日子过的都是锦衣玉食…

 再也没有过过苦日子。

 不过,这段日子,月寻过得非常舒心。

 很欢喜。

 一种安心的感觉。

 甚至有种感觉,如果真的就和芸娘这样过到老,也甘之如饴。

 这一觉,月寻睡得很沉,也睡了很久,芸娘等到后半夜,都不见人起。

 芸娘站在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月寻,看了许久之后,撇了撇嘴,凑和着在凳子上趴了一个晚上。

 睡得各种不舒服。

 都说‘人生在上)2死在上)2死也是在上’。

 不是没有道理的。

 真是个好东西。

 早早的芸娘就醒了过来,趴着睡,手麻,脚麻,全身骨头酸痛酸痛…

 感觉身上如万蚁在咬一般的痛苦。

 好一会后,那种麻麻之感才消去。可是,骨子里的酸痛却仍旧还在。

 芸娘看着上好眠的月寻,特后悔,悔得肠子都青了。

 果然是对别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啊,好人做不得。

 应该把他踢下去的!

 芸娘扶着,走了出去,看到老人家在扫院子。

 见着芸娘,老人家笑到:“小娘子起好早,身子可是好利索了?”

 芸娘笑眯眯的,跟院子里墙角绽放的红花一样灿烂:“好了好了。”

 感觉真是一身轻啊。

 老人家感叹到:“小娘子,我瞧着你那夫君,还行。这些日子,他照顾你,可是亲力亲为…”

 芸娘笑而不语。

 老人家又说了些东家长西家短,最后,拿着篮子,出了门去。

 清早太阳刚刚升起,还没那么炙热,时不时的还有一阵凉风吹来,芸娘坐到了月寻做的那个秋千架上,慢慢的晃悠。

 心思有些百转千回。

 想的全是玉郎。

 因为,今天是玉郎的生辰。

 却不知道,他到底是生是死。

 经过了漫长的十来年寻找,走遍了五湖海,其实芸娘心里很绝望了,可以说是在自欺欺人了。

 芸娘幽幽长叹一声,玉郎玉郎,我已经不再年轻,最美好的青春年华已经虚度,你要是还活着,就来找我,或者让我找到,可好?

 月寻一睁开眼,就见着芸娘坐在秋千架上,神游太空,神情隐带了哀怨,走过去,问到:“你想什么呢?”

 芸娘字正圆腔的答:“想玉郎!”

 短短三字,让月寻的脸,黑成了锅底。

 玉郎这个名字,在月寻看来,着实讨厌。

 芸娘神色凄然的抬头看着月寻:“你说,玉郎他还活着么?”

 月寻脸色铁青铁青的:“死了!”这二字,如利箭一样的,***了芸娘的口,撕心裂肺的痛:“我想要他活着,即使活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也好,只要他活着就好。月寻,我想他了。”

 月寻硬邦邦的一句:“与本公子何干!”

 说完,拂袖而去!

 芸娘没有理会,继续陷入沉思当中。想起以前和玉郎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就是幸福。

 敲门声,把芸娘从往事中拉了回来,

 去打开,竟然是欧小满。

 芸娘看到欧小满,非常惊讶。

 此女越发的水灵,白里透红,得好像一掐就能掐出水来。

 一段日子不见,此女风情万种。

 而且以芸娘的火眼金晶,一眼就看出欧小满这是特意妆扮过的。

 女为己悦者容,那欧小满是为月寻

 二人之间,莫非真是有)b7情?

 欧小满对着芸娘浅浅一笑:“寻可在?”

 寻二字,道出无数的亲密来。

 芸娘岂会听不出来,脸上不动声的,到:“在。进来吧。”

 随即扭头故意叫了一声:“月寻,接客!”

 月寻看到欧小满后,神色几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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