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错惹将军 下章
119去将军府
 看着那血,就如看着将军的未来,沈从来的天枰倾斜,自作了主张。

 端着血,出了臣相府。

 回喜看到沈从来走后,立即去报告给了宋东离。

 一听说沈从来已经走了,宋东离气得把屋子里的东西全都摔了个稀巴烂。

 本还抱有一丝希望和侥幸,沈从来是替古清辰来接自己回府的,却不曾想,他就这样走了缢。

 所有的盼望成空,让宋东离的俏脸气得变了形。

 在娘家的每一刻钟,都是煎熬,度如年,却又无可奈何。

 现在最大的希望,都在臣相哥哥的身上,希望他,能力挽狂澜宠。

 只想做古清辰的,不想改嫁给那毫无出息的古清

 宋东离一砸东西,柳管家就痛,心肝痛。

 柳管家生平最大的心头好,就是独爱古董。

 府里的每一件摆设,都是他亲自过目了的。

 宋东离随便砸的一件,都会让柳管家的心肝颤上一颤。

 果真是一样米,养百样的人。

 臣相大人,九姑娘,宋东离全都是从杏花村出来的,甚至吃的还是同一锅饭,可这云泥之别,唉…

 以前还不觉得九姑娘有什么好,可如今和这宋东离比起来,真是要惊为天人了。

 最少,九姑娘再气,也从不砸东西。

 虽然平常不擅言词了点,不懂讨人心了点,可她从不会高高在上,颐指气使。

 对于宋东离砸东西,宋兰君却是眉都不皱一下的。那些身外之物,砸了就砸了,再买就是了。

 宋兰君脸色阴沉沉的,难看得紧,是因为那纸大红书。

 千想万想,就没想到书和休书上会出了这个大纰漏。

 看着书上,唐初九和古清辰的名字并排在一起,那么的刺眼,宋兰君妒忌得都要发疯了。

 以前,从不觉得一纸书有什么,可现在,那纸上写有‘夫:古清辰,:唐初九’的书,让宋兰君眼里一片血红,恨不得把它撕个粉碎。

 初九怎能是别人的

 初九在八年前,就已经是十七的人!

 初九,我说过定要十里红妆,娶你做我的,让世人皆羡慕你的荣华富贵。

 初九,这话,我决不会让它成空。

 初九,我已经错过了你一次,绝不愿错过一生。

 即使你为他人,那又如何,我说过,你只能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初九,一月为期,到时我们之间,回到从前,彼此有情,再无他人。

 不管你是不是心甘情愿,我就是要你陪在我身边,白头携老。

 初九,生要同,死亦要同

 此时,唐初九跟着月寻,已经到了太子府。

 太子连沉澈对于月寻的不请自来,虽觉得费解,却还是亲自相

 这天下,敢明目张胆不把月寻看在眼里的人,还真没有。

 毕竟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说不准哪一天就病危了。

 特别是身处太子之位,明里暗里遇到的刺杀,都数不清了。

 死里逃生,也有好几回。

 所以,得罪谁也不能得罪月寻

 虽然他来意不明,不过,当菩萨一般的供着,总归是不错的。

 连沉澈倒是对唐初九的到来,表示更匪夷所思。

 她怎么会跟着过来?!

 现在,对于京城女子,要说谁最让人津津乐道,非唐初九莫属。

 江边浣纱十年,终守得云开见月明,所托之人,终做了一朝臣相,风光无限。

 只是那良人,却十里红妆,另娶她人。

 时隔一年半之后,唐初九以并非完壁之身,却能让‘智勇将军’心甘情愿聘娶做正,这已经是震惊天下。

 更何况,大婚之,新郎并未来娶。

 而随后,原先的小姑,取代她为将军夫人。

 还是太皇太后亲下懿旨的婚事。

 对于唐初九,以前连沉澈也是知晓的,但从来没有什么关注。

 她就像路边的野草野花一样,虽然都入了大家的眼,却没有谁会注重她,因着她无关紧要。

 直到做了古清辰的妾开始。

 能让当朝将军和臣相都失控的女人,连沉澈抬眼仔细打量。

 生平阅美无数,所以对于唐初九的容颜,连沉澈认为,也就姿平平。和京城第一美女唐诗画来比,相差甚远。

 唐初九唯一能让人见之不忘的,就是那双眼,清澈见底的水眸中,波光潋滟,秋水波一般漾。

 唐初九被连沉澈打量的目光看得非常的不自在,隐隐直皱柳眉。

 月寻放下手中的茶杯,道:“累了。”

 连沉澈从唐初九身上移开了目光:“来人,带月神医去荷花亭院…”

 正好解了唐初九的围。

 千真万确,月寻这绝不是好心,而是他,真的累了,困了,想睡了,最主要的是想洗澡换衣。

 总感觉身上有一股胭脂味!恶心得很,难受得紧!

 唐初九跟着月寻去了荷花庭院,却忧心着古清辰的毒。

 看着月寻丝毫不顾及形像的呵欠连天,唐初九迟疑再三,还是问到:“古清辰…”

 话未问完,就被月寻一个冷眼横了过来:“闭嘴!”

 唐初九子一向执着坚定,并没有向恶势力屈服,再接再励,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古清辰身上之毒…”

 月寻出手如闪电,眨眼之间,唐初九身上就被银针扎得密密麻麻,跟个刺猬一般。

 痛,入了骨子里。

 额头上的汗水,在冷风中,大滴大滴的落下。

 月寻横眼看着,轻启金口:“这是古清辰的扎针!”

 这扎针,配合着宋兰君的血,余毒自是能解。

 其实月寻没有说的是,即使以后没有宋兰君的血,只要每天施以此针,余毒也能清,只不过是所需时要久了些罢了,所遭的罪要多了些罢了。耗时需三年五载,但总归不会变成痴傻就是了。

 唐初九闻言大喜,身上的痛,也变得心甘情愿的承受了。

 怒瞧了喜上眉榍的唐初九一眼后,月寻脚步非常不自然的离去。

 因着回音寒的药效,唐初九身上的痛,月寻感同身受。

 想着这痛,还是自己下的手施加的,就像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一样,自找苦吃,月寻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受极了,就像饭里吃到一只死苍蝇一样。

 跟在月寻身后,唐初九每走一步,都是痛彻入骨,好不容易进了屋子里,层层冬衣已经全部透了。虽然对于人体位,唐初九已经能背得一清二楚了,可为表稳妥,还是把月寻编写的那本医书翻了出来,对着身上被银针扎住的位,一个一个的核对。

 再三确认了,才用纸记下来。

 因着身上的银针不敢拔,唐初九所做的每一个动作,哪怕非常细小,也是万分的艰难,真的很痛。

 把身上银针所处的位置,每一处都再三确认过后,唐初九才敢拔出来。

 随后照着刚才记载的,拿自己做实验,一针一针的又扎了下去。

 每扎一针,就更痛一分。

 但有些位,却因着在后背,看不到,扎不了。

 这也没办法。

 突然就明了月寻拿尸体做各种解剖的心情,就如现在的迫不及待,心急如火。如果眼前能有个人做试验,该有多好。不管死的活的,都行…

 不知道以前月寻初学医时,是怎么弄的?也是往自己身上扎么?还是,那时他就开始往女尸身上扎了?

 以他的古怪,和对医术的执着,估计很有可能。

 唐初九正满身银针,跟刺猬一样时,月寻进来了,脸色巨难看。

 张嘴就骂,毫不留情:“不知死活!”

 手一拂,唐初九身上的银针全数落,疾而出,到了对面的门板上,入木七分,剩下半截,晃动不停。

 唐初九痛呼出声:“啊…”好像从身上拔掉的不是银针,而是连带皮。那种感觉,让人生不如死。

 月寻恶狠狠的,跟地狱十八层来的厉鬼一样:“闭嘴!”

 唐初九敢怒不敢言:“…”实在是月寻太凶神恶煞!看起来太恐怖了。

 月寻本来是想睡觉的,可唐初九一针针扎下去,痛得人睡意全无。

 最主要的是,她的位虽然扎对了,可是,她根本就是扎一通。

 大夫下针,也是有先后顺序的!

 有些位,虽然连着扎时,当时感觉不出什么不对劲来,但是等时长一到,那种痛苦,是生不如死。

 而唐初九连着扎错了好几个位,三天过后,到时,不死也要层皮。

 因着回音寒,月寻到时也会跟着受罪,所以他能有好脸色,才怪。

 更何况,本来就没有睡好,一没睡好,月寻就开始看谁都不顺眼。

 看唐初九更是不顺眼。

 怒目横眉,冷对:“上山采药去!”

 唐初九只能服从。

 不过,对于上山去采药,倒是心喜的,在那医书上看了很多图片,正常好去山上亲自验证下。

 背着篓子,拿着小锄头,跟着月寻去‘卢山’。

 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

 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卢山之美,之高,之险,东清国无人不知。

 同时,卢山也让无数的大夫着魔。山里的珍稀药草无数,但伴随着的,也是危险无数。

 山里的野兽,毒虫,防不胜防,有很多大夫都是有去无回。

 月寻快步如飞,两手空空的走在前面。

 唐初九拿着工具,在后面跟随得气吁吁。

 月寻是故意的,他心里不舒坦了,谁也别想好过。

 仗着有武功在身,在前面走得轻快极了,非常无良的,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看着唐初九的痛苦,感觉心里痛快了几分。

 山上杂草丛生,一道蜿蜒曲折的小路伸向山顶。

 路边的花朵竞相开放,万紫千红,蜜蜂、蝴蝶不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

 看着美不胜收,可是,唐初九却一点看风景的心思都没有。

 脚底已经起了泡,每走一步,都是钻心的痛。

 手上和脖子上也已经起了包,被花蚊子叮的。

 幸好在半路时,看到了医书上说过的一种防蚊草,采来拿在手上,才没再被咬了。

 在唐初九感觉快要死的时候,月寻终于停了下来,到了山上的密森深处。

 四周都是些参天大树,每小的一棵树杆也要合十个人才能抱得拢。

 唐初九两条腿都不像自己了的一样,酸痛酸痛的,难受极了。

 月寻一向不管别人的死活,指着悬崖边的一棵参天大树,道:“去摘果子。”

 唐初九抬头,那树太高了,在太阳光的照斜下,都看不到树顶。

 再低头,看了眼树下的万丈深悬,下面云雾漫,也是看不到底。

 唐初九感觉两腿不由自主的直哆嗦。忍不住的想,这要是摔下去了,会是死无全尸吧?

 掉在那下面,不管是头先着地,还是先着地,肯定不会死得好看。

 而且,连收尸的人都不会有,那就要成孤坟野鬼了。

 月寻眼一瞪,跟黑白无常似的,催命:“还不去?!”

 唐初九了口口水,幽怨的看了月寻一眼,要是真掉下去了,做鬼也不要放过他,三更半夜,夜夜来他前!

 几步走到树下,唐初九深一口气,抱着树,非常努力的往上爬,更加努力的不要往树下看那悬崖的高度。

 也不知爬了多久,手心已经摩擦出了血,隐隐作痛,唐初九终于能够着那些果子了。

 红红的,的,看起来极其的好看,可是,味道却非常难闻,恶臭极了,就跟尸体腐烂的味道一样,让人无法忍受,也不知道是什么果子。

 用手去摘,它的皮立即就破了,薄得很,出来的汁,一下子就把手染成了紫,伴随着而来的是火辣辣的痛。

 唐初九从衣服下摆撕出一块来,包住了手,才再去小心翼翼的摘那果子,直接把树枝折断,再放到背后的篓子里。

 当摘到第二个树叉时,猛然发现树杆上有好多数不清的黑蚂蚁,每一只都大得吓人,生平从未见过这样大只的蚂蚁。

 这些蚂蚁不知道是不是特别喜欢唐初九身上的味,全都一窝锋的顺着树枝往她身上爬,而且爬行速度非常的快,唐初九吓得惊叫一声,当机立断,下树,手脚并用,往下爬。

 月寻在树下,听着唐初九的惊叫,眯着眼,问:“怎么了?”唐初九防不胜防,被一只蚂蚁不知从哪爬到了脖子上的黑蚂蚁咬了一口,又痛又:“这树上好多黑蚂蚁,咬得好痛。”

 话音刚落,月寻已经双足一点,跃上了树来。

 这个速度,真是让人非常的羡慕眼红妒忌各种恨啊…就说,会武功就是好啊。

 唐初九再次痛恨年少时,蹉跎了岁月,错过了最佳习武时间。

 月寻捻起一枚果子,道:“不想死,就吃下去!”

 当然不想死,唐初九毫不犹豫的吃下了一枚果子。

 吃完后,非常想死。

 那嘴里的味道,让人恨不得把黄胆都吐出来。

 太难闻了,而且一吃到肚子里,就跟火在烧似的,难受极了。

 月寻冷眼到:“不用摘果子了,把这些黑蚂蚁抓了。”

 说得如此云淡风轻!

 果然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唐初九拿布包住了手,握成拳,朝着树杆上的黑蚂蚁砸了下去,死了,还是一下子好几只一起共赴黄泉。

 月寻虎目一瞪,森森的:“你想死?本公子要活的!”

 唐初九瞪着月寻,非常想揭竿起义,要活蚂蚁没有,要命一条。

 想想古清辰的毒,还得靠他呢,只得咬牙忍了。

 折了树枝,从后背的篓子里拿出个瓶子,一只一只黑蚂蚁的往里面拨。

 拨了好一会后,猛然一抬头,就见月寻看着自己的眼神,非常古怪,就跟在看没有脑子的猪一般的。

 唐初九用看恶霸的目光看了回去。

 月寻往旁坐在一个树枝上,突然风马牛不相及的问到:“你知道,猪是怎么死的么?”

 唐初九想也不想的:“被屠夫杀死的。”

 月寻悲怜的看着唐初九:“是笨死的。你就没看出,这蚂蚁对红果汁味非常喜爱么?你捏碎一枚红果,往瓶子里挤些汁,蚂蚁不就都爬进去了?”

 唐初九现在只想做屠夫,把月寻当猪杀了。

 早点说,会死啊?!

 用了生平最大的抑制力,才下那股非常强烈的把月寻五马分尸的冲动。

 唐初九依言挤了些红果汁放到瓶子里,再把瓶子放到枝枝上,果然,没一会,那些黑蚂蚁就都爬进去了,一只都没留。一盖盖子,就大功告成了。

 也不知道月寻要这些黑蚂蚁干什么。

 月寻满意的拿着那个瓶子,双足一点,跟仙从天而降似的,已经到了树下。

 剩下唐初九在参天大树上,胆颤心惊的,小心翼翼的下树,就怕摔下悬崖,不得好死。

 到得树下时,手心多处被凹凸不平,燥的树杆摩擦多处出血,里衣全部汗,冷风吹来,直打寒颤。

 月寻瞧了眼狼狈不堪的唐初九,说到:“走吧。”

 唐初九问:“去哪?”

 月寻鼻子朝天的,又不理人了。

 唐初九怎么都没有想到,月寻竟然是带着来了将军府。
上章 错惹将军 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