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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章底气
 。“东南亚地区是我等国家的重要利益所在,这是不允许讨论的,更不需要其他无关国家的过度关心,我们有能力保证各国在那里的投资和侨民安全,不需要也不任何国家和组织的武装力量在那里出现!”马克瑞绝不容许日本人在这个问题上纠,立刻将口子堵的严严实实的。

 开什么玩笑!让日本人过去,那俺们这些列强还要不要玩了?中国人的渗透手段就够让人心惊胆战的,再让一大群日本人去搅合一番,那地方到底谁说了算还真就难说了。日本人从几十年前开始就对南洋觊觎已久,奈何列强口子扎的严,没给他一点机会罢了,现在看着中国人崛起他们想要捞便宜?门都没有!

 自从明治维新日本实行殖产兴业政策开始,他们无时无刻不在寻找扩充势力掠夺自愿的地方。在连续占了朝鲜、台湾、琉球以及德国的殖民地之后,他们得不到足,因为那些地方目前来说都不能提供他们最需要的资源,也没有足够大的消费市场,守着偌大个中国下不去手他们也心焦相比之下东南亚环境够复杂,趁捞一点那都是肥啊!哪个不想?

 因此,这个提议绝对不容质疑的被否决!陈晓奇似笑非笑的看着芳泽谦吉,不咸不淡的调侃道:“芳泽公使好像非常关心南洋的本国同胞呢!我相信诸国一定你们的投资,但你们的大兵就算了吧,我其实关心生活在台湾岛和琉球岛的华人同胞的情况,我听说他们过得不怎么舒坦的呢!”

 陈晓奇主动回击日本人,并将矛头对准这些贪婪的家伙,令其他各位公使觉得这家伙还蛮识趣的!同时也有些幸灾乐祸,中之间这仇结的越大,对他们就越没有威胁,以中国这么大地地域和人口如果彻底吸引住日本人扩张的**。他们整个殖民地国家可以省下多少心思和金钱啊!

 对陈晓奇来说,主动挑起跟日本的对抗也算是一种策略,他渐壮大的实力包括列强在内,包括国内各大势力在内都看在眼里,即便是远在北方的俄国子也没有放松,大家都很明白,一支强大的力量绝对是要扩张的,关键只在于他扩张的方向和针对的对象。

 中国国内各大势力害怕他夺权篡位,抢占地盘扩充。列强担心他地手伸地太长。过多支持不安分势力在东南亚搞风搞雨,输出他们特色的革命,再加上。美国、英国那里订造的战舰今年就要付使用,山东自己也在那里紧锣密鼓地筹备舰队建设,大海军。摆明了就是对外扩张的尖兵,这足以表明陈的态度是外张而不是内敛,此时情况下,各国都想知道他地态度到底是怎么样的。

 因此,陈晓奇这里始终挑明了的对日本表现出极端的不合作和不友好,在军事政治上绝对不妥协不媾合,特别是不管力量怎么膨,始终都将第一个矛盾的对象对准日本。这是符合多数强国利益的。一个强大的、统一的东方不符合他们地利益需要,一个分裂地、但有序的东方。才能够令他们左右逢源,纵横捭阖。

 芳泽谦吉却是气地脑门子发青。他们参与国际事务的诉求在1900年八国联军进北京地时候迫不及待的表现出来,那是相当的主动啊!这些年来得到的便宜,令他们有一种要将中国当作脔的冲动和错觉,如果有可能,他也想说一句“帝国在中国的利益不容讨论”!但是目前好像底气不足啊!

 芳泽好歹也是成的政客,起码做到了面不改,只是拉长个脸眯着小眼,表情冷淡的说:“陈先生还是多关心一下自己的好!南太平洋上地方狭小交通繁忙,万一一不小心您的那两条小船发生什么磕磕碰碰的,可就不好了!”

 陈晓奇呵呵笑道:“多谢芳泽公使关心,不过我们中国人出去的都是些胆大包天的家伙,有时候我也管不了他们,好歹那也都是从英美留学归来的高材生,事到临头不得已,临死拉两个垫背的,他们也不是干不出来!”

 这话说得太赖皮。各国公使都直皱眉头。这是什么意思?一群亡命徒?还都是英美培训出来地?这到底是说中国人自己勇敢呢。还是说英美教育地失当?里外里地味道不对啊!

 荷兰公使欧登科见他们把话题越扯越远。貌似自家最关心地问题没有下文了。赶紧地将主题兜回来。追问陈晓奇:“陈先生!现在整个印尼地局势很不乐观!因为一些华人势力地不法行为极大侵害了当地土著地利益。现在双方之间地冲突越来越烈。我们担心一旦处理不好。那将导致我们都不愿意看到地惨剧发生!毕竟华人和土著人地比例相差太过悬殊。我认为您应该主动负起作为母国地责任。尽量避免这样地事件发生。”

 这话说地好听。负起责任?陈晓奇要是答应了。也就等于承认他跟那里地华人势力有关系。这个坑自然不能往下跳。

 陈晓奇摆摆手道:“我们一向认为。东南亚各国地内政是他们自己地事情。我们无权也没有任何理由干涉。到底矛盾冲突多严重。或导致什么样地后果。那都取决于贵国作为宗主国地处理意见。即便是从侨民地利益出发。这个问题应该提南京政府蒋主席来决断。我一个小小地地方政府官员。对此没有发言权!”

 刚才还信誓旦旦地说列强对待华人侨民如何如何。他们又将如何如何。现在却站地姿态这么高。表现地这么通情达理。谁信那!

 欧登科沉着脸道:“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您对那里地事情不关心?对于那些华人地生死不过问?对于极有可能发生地悲剧置之不理?”

 陈晓奇的眼睛一下子聚光到他的脸上,意味深长的说:“我们相信荷兰政府一定会处理好那片地区的民族争端,也同样相信我国侨民会做出他们认为最恰当地回应行为!至于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那并不取决于我的态度,而取决于贵国对待我国侨民的政策。至于说悲剧?请您一定要相信,中国人历经五千年历史。没有一代人不是经历着重重磨难和悲剧成长起来的,他们既可以在最严苛的环境下忍辱负重,默默的挣扎,也可以在适当的时候振作起来,重现祖先的光辉!另外提醒您一下,海外地华人,通常承认自己身份,不是汉人,便是唐人。”

 汉人!唐人!这代表着什么意思?宽泛点说。是海外华人对自己祖国祖先地一种共同认识。狭隘一点说,是中国人时刻不能忘却的汉唐雄风!那是让一个国家民族自豪的时代地称呼,因此他们身处异国他乡。却也以此来自勉!

 这话绵里藏针,诸位公使却都听明白了,真要把华人急了。未必不会出现汉唐时期的华人风采,那将是嗜血的、勇猛地、不吝杀戮的一群强人。放在以前他们可以不信,但是现在“兰芳共和国”的建立和战绩,却足可以证明,这种最令列强头疼的风未必就刮不起来!想一想,东南亚一千多万华人!十分之一有这种心,那也难以治理了!同文同种的文化国家出来的人。向心力有时候很强的!

 荷兰人在印尼采取的一系列手段措施。列强没有不知道地,同样那点把戏也骗不过谁。荷兰人就是要挑起内纷争,让华人觉醒者和土著革命者之间打个血成河两败俱伤。然后他们再出来收拾残局,一举多得,因此而导致地排华运动甚至屠杀残害也就不足为奇,现在荷兰人以此相要挟,那是他们认为在本岛和苏门答腊岛,数千万土著人有足够的力量将华人压制下去,清理干净,而不是婆罗洲那样似地,土著人比华人少很多。

 但是,陈晓奇表现出来的强硬出乎他们意料之外,撇清关系还则罢了,现在说任由荷兰人怎么去搞,想要玩大屠杀你们自己看着办!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他凭什么这么有信心,他绝对不可能不关心,那么最后地结论,就是在那里还有荷兰人并不了解的内情,令他有这样的决断!

 是什么在支撑着这些华人如此行动的底气呢?占碑从林中,正在嚣张前进的土著人大军里,领头的几个所谓领袖这般思考着。这些受过西方高等教育的所谓精英眼界要比一般土著开阔一些,他们很清楚自己没有能力彻底推翻荷兰人的统治地位,对抗不得强大的殖民宗主国,退而求其次的他们想要在荷兰主导下建立自己的政权和领导机构,实现政治上的野心理想,那么在荷兰人面前表功是很重要的手段。

 在彻底打垮本岛华人的势力之后,他们转道外岛开始活动起来,最为麻烦的苏门答腊岛上的局势,也令这些土著精英感到机会来了!荷兰人借他们的手镇华人反抗运动,这个很明显的借刀杀人驱虎狼之计并不高明,但是他们喜欢干!华人控制的商业流通渠道是他们眼红的,华人承包的种植园和矿场工厂也是他们眼红的,他们自己不会干,他们不敢跟列强洋人争,可是没有理由连那些懦弱的华人的财产都不敢抢吧!既然荷兰人允许了,为什么不干!替代华人的地位,正是时候!

 解决本岛华人的时候,碰到的清醒跟他们料想中的差不多,那些土生华侨很快就妥协了,少量新客也逃亡出去,空间全都让开,利益就在眼前。现在他们只需要将外岛的华人也扫一空,把动子彻底铲掉就行了。但是,为什么在知道自己这一方人多势众时,那些华人还在拼死抵抗呢?就凭那几十个有的家伙撑么?

 土著人不都是傻子,他们只是没文化而已,加之目光短浅心狭窄,想事情多看中眼前利益,没有大局观和政治头脑,但他们的暴戾莽撞却正是热带丛林中最佳的行事手段,他们信奉的暴力往往很容易奏效,所以碰到这类情况,他们首先想的绝不是更高一个层次的问题。他们就问,这个干不干的成!

 他们有,我们也有!我们比他们人多!我们比他们凶猛!我们是地主,他们是外来户!我们后面有荷兰人撑!他们有啥?

 一千三百人土著扫大军,大呼小叫的很快涌到了“开华锯木厂”的外面,面对眼前这座加固一新地堡垒和一圈的各障碍,不屑的哈哈大笑起来,这算什么?随便一座华人庄园的墙都比这里结实,还不是照样的干倒?杀!土著人没有炮也没有手雷。他们手中的远攻利器就是步和投。至于说弓箭,在热带雨林玩不转,还不如吹更现实些!但是他们人多。在这里人多就是优势啊!

 土著领导者貌似有点经验,命令两百多条步排成高中低三列横队,两个纵队。面对木寨形成梯次排列,平端步组成密集杀伤火力,准备击栅栏墙上敢于冒出来的守卫!

 步是技术兵器,没经过训练的人根本打不准,所以荷兰人在派发下去的时候教给他们这种十九世纪之前地击方法,最简单了,就这么高中低三列,一起开就行了。别地不用管!

 “冲啊!砍死他们啊!”土著头领们一声吼。数百人挥舞长刀长矛乌的冲上去,推翻鹿砦扫开树枝。用随处可见的木头架通沟渠,然后准备再一次地攀爬砍劈!

 锯木厂内。居高临下的年轻军人头子用望远镜将土著人的行动看地一清二楚,看到他们排成火绳时代的密集阵列时嘴角含笑,看到数百土著呼喊着乌密集冲锋时,这才举起一杆小旗对下面晃了两晃。

 站在院中拄着铡刀横眉怒目威风凛凛的林伯看的真切,大喝一声:“砍绳子,放箭!”

 早就紧张的浑身冒汗的几名青年听到林伯中气十足的一声吼,攥的都快捏出水来地斧头登时抡圆了“嘭”地一声闷响将眼前横在木头墩子上的拇指藤绳剁断!

 绷得紧紧地藤绳如同崩断的琴弦一般骤然回缩,一排被大力拉弯地木板“腾腾腾”的纷纷反弹回去,夹着巨大动能的沉重头部重重磕在前方横置的木板之上,木板前抵紧的一堆竹立刻如同出膛的子弹一般“嗖嗖”飞出去,居高临下的糟糟直扑冲上来的土著人!

 数百两米长鸡蛋的竹呼啸着一窝蜂似的攒下来,顿时封锁了前面数十米宽的横截面,正在攒范围内的土著人怪叫一声躲闪不及,顿时有数十人被这一拨打击扎的皮开绽,划得周身冒血,顿时间惨叫声连成一片!

 屋顶上的指挥者看着后面乌挤成一团的更大一堆土著人,再次晃动小旗,院子中早已经摆放停当的一堆用整柱子做成的大弓上挂着一捆捆的两米长细竹,在斩断拉近的棕绳藤条之后呼啸着飞出去,半空中困扎的细绳“蹦蹦”的全部挣断,无数细长竹矛顿时散开来,乌的朝着百米外的预定目标区域散落飞

 足足上千这样的竹矛铺天盖地的带着呜咽一般的啸声骤然打击而来,毫无准备的印尼土著顿时作一团,后面的掉头就跑,前面的拼命往后躲,边上的往树后丛林里钻,中间的被推倒踩踏,整个糟糟的阵容顿时被一堆竹子闹得飞狗跳惨不忍睹,在后面摆开架势准备击冒头守卫的步阵列顿时给冲得七八糟!

 屋顶上,年轻军人不屑的说道:“就这么一群乌王八,至于把堂堂的中华人杀的血成河?你们哪怕是一人一竹子也不见得就打不过他们!”

 他这话顺着风飘下来,落到其他华人青年耳朵里,一个个顿时面红耳赤的热血上涌,想要辩解又不知怎么开口。林伯叹道:“小老弟是站着说话不疼啊!若是人人有你们这样的训练装备,有我这种好歹打过仗的经验,组织起来对抗一二还是可行的,真要大军对垒那是决计不成!今我们对上的是一群乌合之众还能有些战绩,对上军队,不提也罢!”

 两轮竹,真正扎死的土著人连一百个都没有,但是造成的混乱却令土著人自己相互拥挤踩踏的给上了数十,跌进旁边树林陷阱的又伤了数十,作一团的步军阵又得重新组织,关键是对士气打击很是不小!搂头一堆竹子就搞成这样,算什么啊!

 土著头领十几人分别吆喝自己的队伍重新整理起来,顺手砍伐树皮藤条将竹子捆扎成盾牌,数百人扛着在前面充当屏障,后面的气势汹汹卷土重来!

 五百人密密麻麻的冲到壕沟边上,丢过来的木头木板将沟子架起来,竹对他们再不是威胁,就算是上面防守的刺也拿他们没奈何,眼见着这一拨人就要攀上栅栏墙,里面突然飞出来乌的上百个瓶瓶罐罐甚至是椰子壳!“啪啪啪”的摔碎在外面那一堆树枝随木头上面,冲天大火“轰”的一声烧了起来,将两方土著人隔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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