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心思
“景家威名再盛,景府的护卫们再如何杀伐果断,胆大包天,也不过都是皇家的下人而已,胆敢冒犯本王,就要被抄家灭族,血洗长街,本王难道会害怕他们?”
赵昃不屑的撇撇嘴,一脸冷笑“拿出把匕首又或者是拔拔
刀就能唬住本王?那本王岂不成了纸老虎?”
老太监闻言嘴上称是,不过心下另有想法。
淮王在京城的确是一霸,横行无忌,就是见到太子也敢直面顶撞。
不过景府在京城同样是不好惹,当年连太子的师傅都是被景家派出蒙面人给灭了满门。
之后有很多官员与勋贵子弟上门挑衅,但却全都死在了景府护卫的刀下。
不管是人屠将军,杀头将军,以及现在景府的凶名,那都是一刀一颗人头给硬生生砍出来的。
当然,景府威名的竖起也全都是当今皇上的纵容,如果皇上不是睁只眼闭只眼,早下手整治景府,景府几年前就垮掉了。
但同样,正是因为受皇上恩宠,这才是真正的可怕。
就算淮王是皇上的亲生儿子,但以景府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行事风格…
老太监还真不敢肯定景府就不敢对淮王动手。
当然,这些话他不会傻傻的说出来,不然淮王定然会不高兴。
而淮王一旦不高兴,就会下手杀人
恨,虽然他身份特殊,但淮王一旦翻脸那是六亲不认的!
“王爷放过景家小子,定然另有深意!”老太监道。
赵昃仰起头,甩了甩有些蓬
的黑se长发,提了个醒“景家一直和本王那位太子弟弟不对付!”
老太监就是瞬间明了,比划着大拇指满脸谄媚的连连夸赞“还是王爷聪明!留着景家小子,让他和太子去斗!”
“不错,虽然杀头将军与人屠将军都死了,但景家在南蛮与北疆的军队中仍然有着极高的威望。”赵昃说到这里,右手轻抚下巴“依本王看这个景家小子虽然病弱,但却不像传言中那般活不了几ri,嗯,既然要给本王那位太子弟弟填堵找点麻烦,那么景江龙只是仰仗其祖父与父亲的威名,自己却没点身份地位是不行的。”
“王爷的意思是?”
赵昃不怀好意的一阵大笑“景家祖上可是咱们大齐的开国将领,当年立下赫赫战功,现今爵位被夺,岂不是让京城许多勋贵寒心?本王应该提议,让父皇给景家小子安排一个职位!
让景家有一个再次翻身的机会,以示我大齐王朝皇恩浩
!”
“高!王爷实在是高!”
“对了,那小子叫什么名字?”
“景江龙。”
“待今天回去,本王就立即去见父皇。”
“那王爷是打算让景家小子去军中还是担个文职呢?”
“这就要看父皇怎么安排了,对了,景江龙的
子…”
“叫林雅。”
“雅?好名字,人如其名,雍容高雅,冰清玉洁,国se天香,不过,在本王看来她的身上却是还少些女人的成
韵味!”淮王赵昃突然步伐放缓,微微皱眉。
老太监弯着
,手中一甩拂尘,嘻笑凑趣“那正好让景家小子再帮王爷养上几年!”
“哈哈哈哈…”林雅被江龙当众牵住手,心肝在
膛里如小鹿般
撞,因为羞赧,反而让先前的惊吓减退几分。
江龙本不想和林雅在外人面前有亲昵举动的,但今天林雅因为美貌招惹来淮王的窥伺,如果放在前世社会,大部分人都会骂淮王太过嚣张。
不过在这个女人地位比较低下,且对女子含有偏见的世俗年代,更多人会唾骂林雅。
骂林雅是狐狸jing,招蜂引蝶,是红颜祸水。
没有选择之下,江龙只能当众牵住林雅的小手,不让她去胡思
想,也表明自己没有生她的气,让她放心。
的确,如果江龙不这样做的话,林雅肯定会多想的。
玉钗与宝瓶这时则是满脸的担心神se,不时的会瞄一眼江龙。
毕竟今天得罪的人,是当今皇上的亲儿子!
而且淮王在京城恶名昭彰!
得罪了此人,而且还被这个凶徒惦记上了自家少夫人。
景府护卫们则是jing神松懈了下来,王爷又怎么样?
敢抢自家少夫人,敢对自家小少爷动
,就得尝尝被刀砍的滋味!
回到先前摆放桌子的地方,江龙向柴世荣等人介绍林雅。
几人连连拱手见礼。
柴世荣更是偷偷对江龙挤眉弄眼,小声道:“贤弟真是好福气,娶了弟妹这般国se天姿的
子!”
江龙看了一眼身旁的林雅,嘴角挑起一抹弧度。
洪铁柱显然对女人非常的不感冒,即便林雅貌若天仙,气质出尘,他也仍然是
鄙不堪,大着嗓门一个劲的嚷嚷着要酒喝。
江龙等人自然又是一阵打趣。
说笑之间,紧张的氛围便是逐渐的松缓了下来。
胡管事神se恭敬的送走了江龙的车队,脸se就是瞬间yin沉了下来。
今天不但徒步走了一个时辰,腿脚发软,脚掌上磨出了一大片的水泡与血泡,而且先前一个小丫头居然敢出声,差点惹的自家少爷追查自己。
用冰冷的目光瞄了一眼杨花菊母女,胡管事的嘴角就是浮起一抹狞笑。
杨花菊不敢和胡管事对视,只是紧紧的抱着女儿,大滴的眼泪不停
淌。
先前一众听从胡管事的吩咐
上前的十几个人见自家小少爷果然没有把胡管事怎么样,这时围上来,对着胡管事一阵夸赞。
胡管事的
子,也就是先前抓住了胖男孩的那个妇人这时上前掺扶“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就是从府上一路走到这里,累坏了。”
“啊?”
胡管事的
子惊呼,连忙喊人过来把胡管事抬上了软轿。
农庄里两个老实汉子被拉来抬轿。
江龙先前吩咐下来了差使,所以即便胡管事这时脚上生疼,但也仍然要亲自安排。
不然万一出个差错,惹的江龙发火,那他的庄头位置定然不保。
胡管事让自己的
子带着留下来的车队与婆子丫环去江龙的临时住所。
自己则是带着农庄上的佃农们来到村子中间一块空旷的小广场上。
这个小广场的边角处有两台石磨,也是秋收时晾晒新收上来的粮食和打场的地方。
“大家先前也听到了,小少爷让送一只肥羊和几只
过去。”
胡管事也不让把他放下软轿,仰着下巴,居高临下的望着眼前一众低着头的佃农,说到最后,yin狠的目光就是盯向了杨花菊,寒声道:“那几只
就去杨寡妇家捉吧!”
杨花菊一张脸刷的一下就是白了,她不会种田,而且家里没男人,没有壮劳力,她一个柔弱的女人也根本种不了田,如今手里也不剩几个存钱了,现在就是靠着养几
,然后卖鸡蛋来赚点小钱养家。
现在胡管事说要抓她家养的
,等于是割她的
!
紧紧咬着嘴
,虽然明知道不可能要的钱,但她仍然是颤声问道:“那一只
胡管事打算给多少钱…”
然而不等她把话说完,胡管事就已经是大声厉喝“大胆!府上的小少爷吃
,你还想要讨钱?”
“可家里就剩那几只
了,如果被捉走…”杨花菊哀求。
不过胡管事再次打断,冷笑着说道:“那好啊,你跟着送
的人过去,亲自向小少爷讨
钱。”
“求求您了,多少给一点吧!”杨花菊哪有胆子敢去向江龙要钱?
抱着女儿扑通一声就是跪了下来。
四周的佃农们大多神情麻木的看着杨花菊。
也有几个青年与少年低着头,用力攥紧了拳头!
这是要把杨花菊母女往绝路上
啊!
“老三,有个府上的护卫好像和杨花菊关系不浅。”先前有开口的那个老者这时来到胡管事近前有些担忧的开了口。
这个老者正是胡管事的父亲,胡管事在家排行第三。
胡管事小声笑道:“有姜嬷嬷罩着,不用怕。”
“可府上的护卫大多脾气不好,动辄拔刀杀人!”老者仍然担心。
“父亲多虑了。”胡管事摸着下巴上的黑须摇了摇头“府上的护卫们的确个个凶悍,但却不是遇到点事就敢拔刀的。
比如咱们庄子和安乐侯的庄子相邻,共用一条河
给田地浇水,有时遇到旱情,水位大降,河水稀缺,咱们这边要用水,却被安乐侯派来的家奴挡着不能挖河浇田。
那时我也有去府上求助过,但为什么府上的管家没有派护卫过来把安乐侯府上的家奴给砍了?”
“原因很简单,没水浇田在管家眼睛里只是小事,不想为此大动干戈!”
“景府的护卫们也是一样,只有在老夫人又或者是小少爷与少夫人被人欺凌小瞧时,他们才会上前拔刀杀人!”
老者恍然大悟,连连点头“既然你心里有成算,那我就放心了。”
笑呵呵的和父亲聊了几句后,胡管事也是不再理会仍然一直跪在地上的杨花菊。
突然望向一个身形高大的庄稼汉,狞笑道:“小少爷还要一只肥羊,咱们大家谁不知道,论养羊,田大壮最是拿手,而且也只有田大壮家出产的羊
最是肥美了!”
田大壮瞬间捏紧了拳头。
他的
子则是脸se瞬间大变,张嘴就要叫喊。
不过却是被低着头的田大壮猛然伸手扯住了衣袖“别闹!”
“可那几只羊是咱家的命
子啊!”田
是个泼辣的xing子,平ri里任谁也不怕,不过她知道自家男人虽然外表憨厚老实,但心里却是有成算的,所以被自家男人这么一拦,就是没有立即出声大闹。
不过心里却是一
一
的生疼。
田大壮的家境要比杨花菊家强很多,不但养着羊,而且也佃了几十亩田种。
不过那几只羊能值不少钱,就这么白白被胡管事牵走一只,她怎么能够心甘!
“小少爷要吃羊,咱们不能不给,也不敢不给!”
“可,可,可胡管事这是公报私仇!”整个农庄里,田大壮家是少有的几个敢和胡管事顶牛的佃户。
“那又怎么样?”田大壮一脸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