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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开颅 求票
 小小的医药箱突然之间重起来,里面的东西更是惊人,梅香坐在马车里不停地看向大小姐,不知晓大小姐心里在想什么。

 都是些别人怎么也想不到的东西吧!

 每次杨大小姐出去治病,就会有人围着议论,这次大家又聚在一起“这是要去哪里?”

 “听说是大牢。”

 “太医院的院使童大人病了,前几还请几个郎中诊断。”

 “什么童大人…别说…如今已经是阶下囚了…”

 大家眼看着杨大小姐的马车越走越远,人群中一个穿着青色半臂的婆子,这才低下头匆匆忙忙地走开。

 她一路走进宣王府换好了衣服,然后去宣王妃房里回话。

 宣王妃虚弱地靠在软榻上和身边的丫鬟一起分线,旁边放着一只箱笼,那是王妃吩咐人送去给宣王爷的衣物,看来宣王爷那边不肯收,这嫁过来几年了,却被不闻不问地放在这里,到底是为哪桩,这世上还有比王妃更苦的人吗?

 宣王妃放下手中的线。

 婆子忙道:“杨大小姐去大牢中为童应甫诊病。”

 宣王妃听了苍白的脸上浮起一抹奇异的红色,不低下头大声咳嗽起来,旁边的葛妈妈忙上前拍抚宣王妃的后背“王爷是因商贾欠款的事忙碌,也不一定就是为了杨大小姐。”

 宣王妃摇摇头。

 葛妈妈看一眼屋子里下人,下人忙退了出去。

 “王妃放心,您现在是正,就算王爷喜欢杨大小姐,那不过是个罪臣之女,宗室营不会让她进门的。”

 宣王妃摇摇头。“我这个王妃,不过是在王爷病重不醒时皇上赐婚嫁进来的,自从王爷醒过来之后,远走养病,就再也没有踏进王府半步,整个宗室营谁不知道我的笑话,”说着话去看手上的湖绿的翠镯“这次王爷回京我们半点不知晓…父亲常常说我,男人不将儿女情长挂在心上是好事,可王爷却能和杨大小姐去疫区。回到京中又处处维护杨大小姐,还让人买了药铺就在杨家保合堂旁边…”虽然别人没有议论王爷和杨大小姐,她就有这样的直觉,所以才让人去盯着杨家的动静“王爷不是无情之人。他是没有将这份情放在我身上。”

 葛妈妈忙劝道:“您也要理解王爷,任谁大病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娶就会惊讶。王爷又是有傲气的人。牛不喝水强按头,您要让王爷缓缓,就算王爷真的喜欢杨氏,娶进门也不过就是侧妃,还在您之下呢。”

 宣王妃摇摇头“枉然。不过是个名分,他真正喜欢的人,早晚会将最好的都给她找来,我…这辈子…不过就是别人饭后余谈的笑料罢了。”

 葛妈妈忙道:“王妃心善。本要赐婚三小姐,是您挡在前面,说什么身子不好,就算养在家中也无人问津,奴婢知道,您是护着三小姐,您心善将来必定有福报。”

 宣王妃虚弱地咳嗽“王爷若是休了我,倒也干净,便不用这样不死不活地磨下去,只是父亲那边我不知该如何代。”

 葛妈妈大惊失“王妃身份贵重,切莫这样想啊。”

 宣王妃疲惫地躺下来不知道在想什么,屋子里如同死一样的沉静。

 …

 阿玖蹲在门外一直不敢进去,蒋平来来回回安排里面的事宜,一次比一次脸黑。

 “准备笔砚是你的事吧?”蒋平就差拿剑鞘戳阿玖的股。

 阿玖的五官皱在一起“肚子疼…吃了药也没用…哎呦,还要去…”

 蒋平捂住鼻子“快滚,快滚。”

 傻大个就是好骗,除了忠心耿耿之外,别的心思动也不会动,王爷昨天从早到晚一句话也没说,进去伺候那不是要夭命。

 阿玖才跑了两步,就有门上的人来禀告“都察院的人来了,要见王爷。”

 骗蒋平行可不能糊弄王爷,既然有事他只能去安排,阿玖心里想着就直起了脊背“我去禀告王爷。”

 阿玖从蒋平眼前溜过去,蒋平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不停地跳,眼睛里也冒出火光,等到都察院的官员进了屋,阿玖退出来,蒋平一把拎起阿玖的后领。

 阿玖急忙告饶“别,别,你不知道这要出人命了,”说着指指屋子“他们在说杨大小姐呢。”

 蒋平这才松开阿玖,走到窗下去听。

 都察院的官员向周成陵行礼,然后规矩地坐在一旁说起整个案子“太医院右院判那边又有了核查,童院使贪墨证据确凿,请王爷安心,这案子定会重办,王爷手里的欠条想必也和童院使贪墨的银子相合。”

 周成陵淡淡地看着那官员并不说话。

 那官员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尴尬地咳嗽一声“右院判说了,在疫区都是丁院判部长眼睛竟没认出王爷…”

 周成陵忽然道:“听说姚御医进京之后一直在太医院里问话…”

 官员擦了把头上的汗“下官也听说了,其实这事,童应甫入京都是因杨大小姐了规矩,”说着一双眼睛谨慎地看着宣王,透出几分精明“姚御医跟着胡来,没有第一时间上报朝廷,才让王爷也困在疫区。”

 堂堂宣王被官兵封锁在疫区,身娇体贵的人怎么能受得了这个,所以回到京中才让顺天府的人丢尽了脸面。

 “听说丁院判和姚御医都是平瘟的功臣。”周成陵的声音让人听起来凉凉的。

 官员道:“虽说是有功,可太医院查清楚了,也确实有罪责,俗话说无论在哪里都要立规矩,走到哪里不能丢了朝廷的颜面,这次让他们侥幸过关,还有下次呢,为了防范于未然。要查个清清楚楚,该惩办的一个也不能少。”多抓几个太医院的替死鬼,好给宣王争争脸面,含着金匙出生的人,从来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让宣王撒撒气,银钱也退回来,这官司也就完事了。

 皇上信任冯阁老,宣王才回京。怎么也不能喝冯阁老对着干。

 这话仿佛说中了周成陵的心思,他站起身来“你说的在理。”

 官员登时笑起来“也是巧,太医院右院判还跟王妃娘家连着亲呢。这次平瘟若是他去了就不会闹出这样的事来。”

 “案子审结了?”周成陵看向那官员。

 “没呢,”那官员道。“还要等到文正公世子爷签了文书。只是童应甫疯了,世子爷的意思先请郎中给童应甫治病,再审这其中是否有内情。”

 “哦?”周成陵有些疑惑“还没有结状。”

 “没呢。”官员又开始擦汗。

 “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周成陵站起身走向内室,外面的阿玖忙推门进去伺候换官服。

 那官员怔愣在那里。

 …

 右院判的心情可谓是恶劣到了极点,无论走到哪里都有杨大小姐就来一脚。这个文正公世子也是油盐不进,非要杨大小姐尽力一试。

 大牢里又闷又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右院判用帕子堵住嘴鼻。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今天就看杨大小姐怎么空锅煮饭。想到这个,右院判耐着子坐下来。

 杨茉跟着董昭一起进了牢房。

 开始有哄哄的声音从周围的监牢里发出来,然后就有牢吏四周巡视,很快喊叫的声音被压制,就剩下锁链锒铛撞击声响。

 童应甫的牢房在最里面一间,牢吏将牢房门打开,董昭吩咐人将童应甫从草堆里拉出来,光着股的童应甫立即大叫“别动,别动,我的蛋,我的蛋…我在下蛋,我要下蛋…”

 “咯咯哒、咯咯哒…”童应甫喊叫起来,手臂和肩膀不停地上下摇动,股使劲地摇摆着。

 杨茉转过头,等到牢吏将童应甫的子穿上,童应甫却憋足了力气,红了脸,突然“噗”地一声放出一个好大的

 角落里来听接过的右院判顿时笑起来,杨大小姐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一会儿就会受不了从大牢也跑出去。

 连两个牢吏都皱起眉头,旁边的童应甫却好像十分兴奋的模样“我的蛋下出来了…放开我…我要去孵蛋,我要去孵蛋。”

 杨茉转过头看童应甫,头发蓬蓬地一团,脸被灰尘遮盖,衣衫不整地在原地扭动,仿佛换了个人般,要仔细辨认才能看得出是童应甫。

 趾高气扬的太医院院使,怎么短短几就变成了这个模样。

 杨茉不是学精神科的,对精神病也所知甚少,不过童应甫这个样子,她也并非束手无策。

 杨茉走过去,童应甫眼睛大而无神,不知道在看什么。

 “我要孵蛋,我要孵蛋。”

 “给我,给我,给我。”

 只要牢吏放松一些,童应甫就出手来去扒子找蛋,伸手在腿裆里掏啊掏啊,这个模样让旁边人哭笑不得。

 好好的院使变成这样还不是疯了?谁能将自己的东西拼命向外拽,那不疼吗?

 牢吏见过装疯卖傻的,都是胡言语,吃屎吃,可从来没有见过装成这样。

 童应甫大口大口地着气,看样子真的是疯癫了。

 “我来给你看诊了,”杨茉不去看童应甫可笑的行为,而是转头请外面的牢吏帮忙“劳烦搬张桌子过来。”

 右院判听着声音,杨大小姐真的要给童应甫治病?

 之前来的几个郎中看到这种情形全都摇头,杨大小姐怎么还敢接着治下去。

 右院判低声吩咐身边的御医“将这几天的单方看一遍,如果杨大小姐开上面的药,就和她说,不用费力了,这些药都吃过没有效用。”这一次他们是有备而来,岂会再被一个妇人占上风。

 大牢里的官吏都围过来看。

 “这是前几出的神医,治好醇郡王家公子那个。”

 “神医,会用血救人,这次不知道怎么治童应甫。”

 “血有用,喂他吃血呗。之前不是也有郎中说过,杨大小姐的血能治百病,醇郡王公子能好,是因为喝了杨大小姐的血。”

 梅香听着身边的议论,目瞪口呆,原来外面都这样说大小姐。

 童应甫犹自在那里跳来跳去,嘴里喋喋不休,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似的。

 杨茉将药箱放在桌上,从里面拿出事先让梅香准备好的工具。

 “那是什么…锤子…”

 惊呼声传来“锤子也能治病?”

 “啊…还有凿子。这是干什么用的?”

 听着外面嘈杂的声音,看不到牢里到底是什么情形的右院判有些着急。

 “是斧子吗?是斧子,真的是斧子,这些东西能拿来治病?怎么治?”

 杨茉看向童应甫“犯人的病是头症。应该将头打开,切除里面患病的地方。人也就自然好了。”

 童应甫喊叫的声音忽然一顿。

 “将头打开。那不就死了吗?”

 右院判听不下去,大步从角落里走出来,向董昭行了礼“世子爷,我们也来旁听杨大小姐诊治。”

 董昭不动声,声音低沉。“大人来的早。”声音里带着些许讽刺。

 右院判假装没有听到,看向杨茉“杨大小姐说的简单,将脑打开谁还能活?你这是治病还是要杀人?”

 杀人对牢吏来说不陌生。可是切开头颅杀人…还是这样一个大小姐…听起来觉得心里冰凉。

 不可能将头打开人还能活,这是谁都知道的事。

 杨茉道:“大人可将和我一起去疫区的姚御医叫来询问,在疫区时有个病患头中汁是否被我治好了。”

 头中汁…那不是…脑…

 右院判脸色变了,脑出来人还能活?这怎么可能。

 杨茉道:“我需要煮沸的水,一条长凳,绳子,要将犯人绑缚住,我才能动手。”

 绑着人将头打开。

 右院判的脸越来越黑“皇上有命,不准动私刑。”

 “这不是动私刑,这是给童应甫治病。”董昭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

 治病不是用刑,话说的好听,这比刑司里所有的刑具都让人恐惧,与其这样熬下去,不如就死了,右院判想着抬眼看向童应甫。

 “犯人已经疯癫,不会知晓我们要做什么,”杨茉看向右院判“大人我说的可在理?”杨茉说着将旁边的外科工具打开“就算犯人有什么差错,我自认也能将人治好。”童应甫和太医院的人害了杨家,就算父亲生死未卜,光是母亲自尽殉葬这笔血债,她也要让这些人还清。

 童应甫若是害怕,无非是咬舌自尽,她话先说在前,她有办法将童应甫救活,只要童应甫的病没好,她就会治到底。

 右院判道:“若是治不好该如何?”

 “接着治。”杨茉十分自然地回过去,眼睛看着童应甫,童应甫已经好一会儿没有要——下蛋了。

 精神病患者也能听明白她要做什么吗?那不如试一试。

 右院判道:“不说明白,本官不会让你动手。”

 杨茉道:“脑能支配人的行为、情绪、感觉、精神和生命,犯人将自己想成一只,向来是精神出了问题,只要找到脑中能支配精神的地方,将它切掉,人就会恢复原状,就算和从前不一样,也不会这样疯癫。”

 “要切开脑,就得用这样的工具。”

 杨茉说着话,外面传来脚步声,杨茉转过头看到济子篆,人都到齐了可以开始动手。

 “胡说…”右院判大声喊叫,才发现声音已经嘶哑,说着从怀里掏出文书“你们这是变着法的动刑,皇上看在童应甫多年在宫内诊脉也算尽职尽责才作此安排,你们谁帮杨氏这般作为,就是有违圣命。”

 牢吏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董昭道:“不劳大人费心,出了差错自然算在我身上,我自会去皇上面前复命。”

 右院判冷笑“世子说的简单…”话还没说完。

 外面传来笑声。

 “那我呢?我和都察院的官员能否作保。”

 身后周成陵的声音,杨茉想转过头去,还是忍住。

 周成陵带着身后的都察院官员,慢慢走过来。

 “宣王爷…”众人上前行礼。

 “宣王爷。”右院判心中登时五味杂陈,看向都察院的官员,那官员也是一脸呆愣,眼睛被杨大小姐拿来的东西吸引。

 右院判装作并不在意,低声道:“宣王爷,本官也是按章办事,生怕一步走错,大家都被责罚,杨氏的法子实在是闻所未闻…”

 “那她动手,”周成陵淡淡地道“我也想知道打开头颅能否治好疯癫病,”说着看向右院判“太医院有别的法子疹症?”

 右院判觉得宣王那双眼睛里仿佛有熊熊烈火,正在找一个宣口,一不小心那把火就要烧到他身上,可现在他也顾不得那么多。

 “宣王爷,这案子是三法司会审,王爷在这里…皇上那边恐怕会…”皇上的旨意都不遵守,这是要引圣上猜忌吗?

 周成陵笑起来,飞起的眉宇黑亮润泽,眼睛闪烁出迫人的光亮“右院判,有旨意要核对太医院的账册,你可知晓?”

 那把火,右院判眼看着那把火,烧到他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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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啊,这两天有点卡文,汗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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