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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禅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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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德元年十二月初十,是大吉。

 经过礼部、太常寺等部门全力筹备,禅位大典于此隆重举行。

 朝廷百官、皇室亲王、勋爵外戚,各国使节,一个个峨冠博带,神情庄严,在礼部官员的指引下,列队进入皇宫。

 朝霞漫天,宏大的宫殿群金溢彩。

 巍峨的金銮殿前,太常寺、教坊司上千乐工奏响礼乐,乐曲气势恢宏,跌宕起伏,低沉的鼓声,磅礴的大钟,让人气回肠的音符,回在金碧辉煌的汉家宫阙间,让人不由得想起了那首《故宫的记忆》。

 琉璃瓦覆盖下的庄严大殿,大气而不失瑰丽的汉家服饰,金黄的巨大华盖,汉白玉雕刻的台阶,威武雄壮的金瓜武士;

 目光所及,耳边所闻,无不彰显了这个国度庄严瑰丽、如同史诗一般辉煌的底蕴。

 在大气磅礴的礼乐声中,一身龙袍衰冕的赵似乘着巨大的龙辇,在金象虎豹嘶鸣声中缓缓而来。

 赵似登殿,百官参拜。

 然后由赵似自亲宣读禅位诏书,再由身穿凤冠霞帔的刘皇后引着刚能走路的赵捷,坐上龙椅。

 在礼仪官的引领下,百官隆重参拜新皇。

 礼毕,颁布新皇继位诏书,大赦天下!

 改封赵似为楚王。晋封朱太妃为太皇太后,赵佶等晋封嗣王,赵宗汉等晋封亲王,绍圣皇后晋封为太后,继续由刘太后摄政。

 章慎、苏颂晋封国公,开府仪同三司。李清臣、许将、蔡京几人也一并晋封国公,另文武百官各有封赏。

 接着颁布改元诏书,定于明年改元文昌。

 杨逸这次除了得到一些金银绸绢的赏赐之外,爵位官职上没什么变化。若从受益大小上去分析,绝对没有人想到这次禅位事件有他参与。

 尘埃落定之后,他更是低调,包括西夏卓凹和南都统军气力刚内附之事他都没有再过问。

 不过乞力刚的内附,确实给赵捷的登基增加一种喜庆的气氛,对禅位带来的朝局震动,也有一定的稳定作用同时再一次把朝野的注意力吸引到了西北。

 冬至过后,东京城里各个街道口都搭起了彩棚,各种杂耍百戏纷纷上演,精彩纷呈;

 沿街店铺的彩楼门都是装饰一新,各种商品琳琅满目,年货的采办,一连串节日礼品的准备,使得街上人更加拥挤。

 禅位是朝堂上的事谁来当皇帝至少目前对普通老百姓还看不出有什么影响热议了几天之后京城的百姓又恢复了往日平静而多彩的生活状态。

 杨逸下朝回到家,家里也已张灯结彩,有了几分过年的气氛,见他回来,李湘弦连忙过来帮他换下朝服;

 大宋的朝服是朱衣朱裳,内为白色罗中单,外束罗料大带,并有绯罗料蔽膝身挂锦绶、玉佩、玉圳,下着白绫袜、黑皮履。

 这种朝服样式统一,官职的高低以搭配的不同来区别。禅衣(中单)的有无以及锦绶图案的变化往往表明官职的高低。

 着朝服时必戴进贤冠(是一种涂漆的梁冠帽)、貂蝉冠(又名“笼中”是以藤丝编成形、上面涂漆的冠帽)、獬豸冠(属进贤冠一类)。

 根据官员品级的不同,冠的梁数与装饰材料有异,进贤冠从宋初的五梁、三梁、二梁三等发展至元丰及政和后分七、六、五、四、三、二等六等。

 第一等是七梁加貂蝉笼中,第二等是六梁不加中,以此类推,梁数越少,官职越小。冠上饰金、银、玳瑁、玉等,不同材料装饰的官品不同。

 二是锦绶的花纹不同。锦绶是锦织而垂之于旁的装饰,花纹有天下乐晕、杂花晕、方胜官男、翠、簇四盘雕、黄狮子、方胜练鹊及御史所用的青荷莲等。朝服之锦绶共有19种之多,用作官品的区别。

 同时衣带也是一种区别,太平兴国七年(982年)规定三品以上服玉带,四品以上服金带,五品、六品服银镀金带,七品以上未参官及内职武官服银带,八品、九品以上服里银带,余官服里银方团及犀牛角带,贡士及胥吏、工商、庶人服铁角带,恩赐者不在此倒。

 官员上朝时还有簪白笔与持笏板的规定。簪白笔之制即在冠上簪以白笔,竹为笔干,裹以绯罗,用丝作毫,拓以银缕叶而于冠后。

 最初簪笔是为奏不法官吏之用,见到有不法者可以立即着笔奏告,到宋代已演变成七品以上文官的身份象征了。

 笏板也是如此。绯袍高官用象牙笏,着绿袍的低级官员用槐木做笏板。笏板之形,宋初短而厚,至皇年间变得极大而薄,其形也由直而向后微曲。

 还有就是鱼袋,鱼袋是在袋上用金、银饰为鱼形而佩在公服上,系挂在革带间而垂之于后,用以分别贵

 杨逸好歹立了不少功劳,因此也得赐金鱼袋。杨逸不把这些当一回事,李湘弦却是丝毫不敢马虎大意,朝服一下,她便找来熨斗,重新把朝服熨平整。

 这时候的熨斗是铜做的,象个水瓢,里面放上燃烧的木炭,便可拿来熨衣裳了,杨逸见李湘弦操作娴熟,不好奇地问道:“仙儿,你竟也学过这个不成?”

 李湘弦却是头也不敢抬,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只听她答道:“杨郎别打岔,你先歇着喝口茶,等妾身把衣裳熨好再说。”

 杨逸呵呵一笑道:“仙儿,你也摆起谱来了?小心我打你股。”

 李湘弦无奈,只得停下子解释道:“杨郎有所不知,这朝服是丝绸所制,稍一不小心就会烫坏了。”

 杨逸看了看,那铜制的熨斗上加了火炭,温度过高,用于熨丝绸布料确如李湘弦所说,稍不小心就会把丝绸布料灼伤了。

 他心思一动说道:“仙儿,这有何难,我跟你说,让人去定做个陶瓷熨斗,材质薄一点,上面开个小口,往里面注上热水,用这种熨斗来熨丝绸面料的衣裳,你便再也不用担心灼伤衣科了。”

 李湘弦一点即通,欣喜地连连点头,还不忘跟他打趣道:“还是杨郎有办法,杨郎,难不成你也学过熨衣裳?”

 杨逸高深莫测地笑道:“许多事情并不一定你去亲历,我曾经梦到过一位仙人,他告诉过我一句话。”

 “什么话?”李湘弦好奇地问道。

 “仙人说:拥有苦难的人很多,但他们很少有人能使苦难具有价值,你需要做的,就是把他们的苦难据为己有,然后放到一个高度上去升华,你要记住,关键并不在于你是否亲历,而在手你是否用心体验。”

 “杨郎…”听了杨逸这翻话,李湘弦震动很大,愕然难语。

 “这熨衣其实也是这个道理,我虽然没有亲自熨过衣裳,但我用心去体会了熨衣裳的艰难,我改进熨斗,这就是我用心体验之后的一种升华:哈哈哈,或许这将成为嘉德元年最伟大的发明,今后全大宋的女子都会感谢我,甚至很多人激动之下以身相许也说不定。”

 杨大官人越吹越离谱,李湘弦从思索中回过神来,不俏生生地翻了个白眼。这时门外传来了十三娘的声音:“官人,谁又要对你以身相许啊?”

 杨大官人唬了一跳,连忙上去扶她落坐,陪着笑脸说道:“娘子请坐,娘子您听错了,没人以身相许,绝对没有,官人我刚才正在和仙儿讨论熨斗的事情,仙儿才思泉涌,突然想到了用陶瓷来做熨斗,里面注上热水用来熨丝绸衣裳,便不会灼伤衣料,娘子你不是最喜欢这些吗,你先和仙儿探讨着,官人我还有事。”

 杨大官人刚想趁机开溜,便听十三娘喊道:“官人慢着,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反了!反了!竟敢对俺用这种命令的语气,我非…—…留下不可。

 杨大官人魂魄在向外飞奔,探出门槛的脚尖却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收了回来。他非常确定自己探出的是左脚,他恨这左脚,怎么就跟不上魂魄的速度呢?

 “不知娘子大人有何吩咐?”

 十三娘也向他翻个白眼儿,不理他,转头去和李湘弦探讨熨斗去了。

 太嚣张了!太嚣张了!杨大官人决家…—…老实等着。

 俩位娇滴滴的美人儿就熨斗的改进,召开了一场学术研讨会,接着又召开了一个茶话会,其间还杂着服饰展示会,选美大赛什么的,看得杨大官人决定等下立即去研究老花眼镜。

 终于,美丽的、妖的、骄傲的十三娘开始跟他说正事了。

 “官人,婆婆今天跟妾身提起,说今年想回老家杭州过年,官人您看…—…—…”

 “娘子大人您的意思呢?”

 其实杭州那边杨家没什么亲戚朋友,如今一家人都在京城,回不回老家过年杨逸倒不太在意。

 “妾身能有什么意思?自然是一切听凭婆婆安排,妾身这么问,不过是想知道官人你能否身一同回去,官人你若是不开身,就由妾身陪婆婆回去也行。”

 “那不行,大过年的,一家分两地不好,我也没什么特别的事,陪娘亲回趟杭州不成问题。”

 老人家思念故乡,这是人之常情,杨逸没有多想,便决定趁年假之时陪杨氏回一趟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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