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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第375章走私(8)
 既然黄江河不反对搬进别墅,蒋丽莎也就心花怒放了,只要一住进新房子,她就能摆张曼丽的阴影,乐得逍遥快活。可怎么搬,让谁搬,什么时间搬,这都是蒋丽莎需要细心考虑后才能定夺。

 平民百姓搬家,叫几个亲朋好友,手提肩扛车子拉,搬完后被请到大排档,啤酒成打,白酒成箱,要上几盘猪,凉拌几份家常菜,猜拳比高低,喝酒论酒量,快快活活。可是高官厚禄之人搬个家就不同了,尤其是像黄江河这等高干之家,更是马虎不得。首先他家里的东西金贵,绝没有破砖烂瓦之类的瓶瓶罐罐,也没有寻常百姓家的米面器具,除了冰箱冰柜之类的家用电器,还有高档次的衣物和价值不菲的家具。遇上小心的,在搬运的过程中蹭掉了家具上的漆皮,或者华贵的衣物被手脚不干净的偷走两件,比搬家的费用要高出好多。这还是其次的,更重要的就是家里的保险柜,那里面经常存放的现钞也不是三万五万,动辄最少都在六位数以上。遇到心术不正的惦记在心,后还要惹来更大的麻烦。

 如果说以上的情况都还能忍受的话,最让蒋丽莎放心不下的就是他们的新别墅了。众所周知,黄江河是北原市的市委书记,市委书记在台上教育他的下属和广大的人民时,讲的都是冠冕堂皇的话。这些廉洁奉公光明磊落之类的话,都是积月累形成的固定的用语,如果在北原市寻找搬家公司,没等他搬完家,全市的人都知道他在黄河的对岸有一座价值不菲的别墅,这一定会玷污了他美好的形象。

 所有的这些,黄江河想到了,蒋丽莎也想到了。财不白是自古以来的古训,平常人尚且还有这种防范意识,何况高素质的黄江河和蒋丽莎呢。做人难,做有钱人更难,做有钱的高干更是难上加难。老百姓只知道当官好,可他们哪里知道黄江河之类的当官人的苦衷呢。

 经过深思虑的蒋丽莎和黄江河商量后决定,不但不能用本市的搬家公司,就连时间也得选择。于是蒋丽莎亲自出马,开着车到黄河南岸去找搬家公司了。

 南岸和北岸,虽然只有一河之隔,但经济条件却相差甚远。原因很简单,就是南岸地层里,蕴藏着丰富的矿藏,除了煤炭之外,还有其他有金属。在这样富有的地方找一个搬家公司,价格自然不菲。但蒋丽莎不在乎,她有的是钱。有钱人也分为两种,一种吝啬,一种大方,而蒋丽莎属于后者。为了达到自己顺利搬家的目的,她是不会吝啬钱财的,这充分说明她具有高瞻远瞩的目光。

 虽然人们挖苦有钱人时总是说,那个人穷得只剩下钱了,这句话用在蒋丽莎的身上并不是那么恰如其分。不错,她为了追求更高更富有的生活目标,抛夫弃子,但她却得到了一般女人梦寐以求都得不到甚至想都不敢想的东西——地位,金钱,**的足,高贵的情感需要等等。除此之外,她还能为她的子孙后代积累永远用不尽的财富。

 在一家搬家公司的门前,蒋丽莎下车后整理了衣服,弹了弹她身上的灰土,然后她从容地走进了房间。

 虽然她的身上并没有什么灰土,但这是风度和气质的象征,她需要这样的动作来衬托她的高雅。客人的到来无疑就是一笔财富,蒋丽莎自然受到了热情的接待。当蒋丽莎说明了情况并问起了价格时,搬家公司的负责人向她比划出两个手指。

 “两千?太少。”蒋丽莎沉着地说。这话本该出自搬家公司经理之口的,但现在却被雇主说了出来,负责人感到不可思议。他先把他的不快表现在了脸上,然后才点燃一支劣质香烟,对着蒋丽莎了一口,才瞪着眼睛说:“我们靠体力吃饭的,没时间和你磨蹭,也不允许你在这里胡搅蛮,也要是闲得慌,不妨到凉快的地方溜溜弯儿,要么我给你出个好主意,随着我们的车去出点力气。”

 负责人的脸就像核桃皮,到处都布满了褐色的皱褶,皱褶的隙里藏满的污垢,不像是黄河滩的泥沙,倒像是黑色的煤灰。

 “我给你再加一千,一共三千,怎么样?”负责人在教训蒋丽莎时,蒋丽莎也阴沉着脸,等负责人教训完了,她伸出了中间的三手指,她又一本正经地说。

 按当地的风俗,三手指如果指向人,就是不礼貌的表示,因为三手指指的是叉王八的叉子。

 要在平时,如果谁敢这样用三手指指向负责人,他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即使不和指他的人拼命,也会和他好好地理论一番。王八是个东西,四条腿的鱼类,愚蠢而又低等的动物。但此时的他却不在乎眼前女人指向他的三手指了,他在乎的是三手指代表的深刻含义。

 钱的力量是多么的伟大,它能使伟大的人变得渺小,渺小的人变得伟大,能使富人变成穷人,也能使穷人变成富人。为了钱,就是当一回王八又何妨。无论哪个人,只要每次搬家都能多给一千,他情愿一辈子都当王八。

 他忽地站了起来,脸上堆满了笑容,激动地说:“请坐。”随即就给蒋丽莎搬来把椅子。蒋丽莎只是看了看,她没有落座。椅子上的灰土如果是有机肥料,让农民拿回去清洗一下,足能当做肥料撒到地里,来年的庄稼一定会大丰收。

 “此话当真?”负责人脸上的皱褶又加大了深度,沟壑纵横的,像是裂的土地。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只能在夜间。”

 “原来是这样,我可把话说在前边,违法的事咱不干,你要是和老公闹离婚,要我帮你搬家倒可以,要是搬了别人的家,无论你出多少钱,我们都不敢。”

 “你看我像是那种人吗?”蒋丽莎质问道。

 “不像,怎么看也不像,我们非常愿意为你效劳,刚才有不恭的地方,请你多多包涵。”

 核桃皮舒展开了,在原来打折的地方,只留下浅浅的痕迹,不过额头上的皱纹更大更深了,像是一张破旧的渔网。

 就在当天夜里,蒋丽莎把北原市本不属于她的家,搬到了黄河南岸的别墅里。她没有食言,当天夜里就给黄珊和高寒打了电话,告诉他们说,她明天趁着星期天,把他们接到这个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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