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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城之内,已是大变。

 凤君蔚被软在荣王别院,被楚景沐的人找到,平安送到宫里,强撑着一口气的皇帝十分欣慰,他总算可以现实当年的诺言,给了他最爱的女人孩子,他认为最好的一切。

 皇帝以谋反之命把荣王送进天牢。韩贵妃就没这么好运,凤君政兵败后,韩氏望族势力瓦解,已被荣王像砍瓜切菜一样处理得差不多,凤君蔚清理后患,并不费什么功夫,韩贵妃被赐予一条白绫,自尽宫中。谋逆之妃不能入皇家皇陵,听说火化之后,四皇子把她的骨灰仍到冰冷的护城河外——挫骨扬灰。

 凤君蔚有楚景沐和刘枫相助,顺利地平定京中,先帝几个孩子,个个出挑,没想到为了这张龙椅费尽心思,用尽手段,最后成全了在冷宫十多年的凤君蔚,朝中百官皆想,凤君蔚是最幸运的皇子。

 两王相争时纷纷离京的老臣也渐渐回归,朝中井然有序,一切都如楚景沐当初预期。

 唯独漏算了感情。

 京中洋溢一片生机,王府却了无生气。

 王府西厢,苏绿芙已经昏睡整整5天,宫廷御医走一个又来一个。个个都说,苏绿芙并没有伤及筋骨,只是一时气血不顺,然而,她昏如此之久,他们寻不出理由。

 楚景沐渐一的深沉脸色,来诊的御医提心吊胆,他是出了名的冷面王爷,又是沙场杀人不眨眼的魔鬼,谁都看得出鸷的眼眸中,耐正一点一滴地被消耗。明明是一张温润如风,俊逸潇洒的脸,却给他们一股沉重的迫,沉得大气也不敢一声,如对着一个嗜血的魔鬼。

 西厢之中,人退尽,徒留楚景沐一人在静默地环视着。

 桌上,是苏绿芙的铜镜,清晰地映出他曾怀念的眼眸,她喜欢用惯的玉梳,静静地躺在梳妆镜前。软席上有案几,几本账本安安静静地躺着上头,他似乎看到她浅笑盈盈地翻着书页。

 屋内熏着香,暖意丝丝,却一点也不闷。窗台上的花瓶里,斜若一支新鲜剪下的花,盛开的花朵旁,点缀着几颗清润的水珠。

 一切都是那样的熟悉,她回来了!

 楚景沐缓缓地掀开珠帘,步入内室,柔软的大上,苏绿芙散开了一头如瀑布般的长发,斜斜地铺满枕头。脸色苍白如纸,平时明媚转的眼眸紧闭着,长而弯的睫安静地翘着,遮去了时间万千颜色。

 白与黑的强烈对比,是触目惊心的极致美感。

 楚景沐超的手轻柔地摩挲着她细致苍白的脸颊,沙哑地唤着“芙儿…终于回来了!”

 明知她听不见还是一遍又一遍的唤着“回来就好…”犹记得悬崖那心胆俱裂的一幕,他怕是一生也承受不起这种恐惧,如同张着血盆大嘴的魔鬼,了四季颜色,埋葬了他所有的恐慌。

 他知道,她的人回来,她的心却没有回来,他心中明白,苏绿芙的心已远他而去,曾经他是有机会拥有这颗心,是他自己为了私葬送。

 如今落得这样的结局,是他活该。

 他不怨,只希望苏绿芙找到活下去的希望,找到活下去的动力,他只要苏绿芙好好活着,愿意让他照顾,如此便好。

 若是早一点明白,她有多重要,该多好。

 或许这样,他就不会失去她。

 心怜,心疼,后悔,已经不足以说清他现在的心情,从来没有这么憎恨过自己。

 楚景沐走出房间,抬眸环顾西厢庭院,一股哀伤袭上心头,没有冬天的梅花芳香,荷池绿水漾,飘着零零碎碎的浮萍,孤独而凄凉,夏日暖高照,他却感不到一丝暖意。

 去年皇宫,他说,等到明天分之际在府中种你最爱的芙蓉,可否?

 如今,分已过,夏日已来,西厢还是冷冷清清,和苏绿芙的内心一样,冰冷而孤独,她的春天在哪里?何时才是他们的春天?

 凤君政是她的春天吧,她愿意为凤君政陪葬,由此可以看出,她多爱那个男人,若是她醒来,找不到活下去的希望,是不是又要随凤君政而去?

 或许,刘枫和刘悠若能让她对这个世界产生眷恋。

 紧握的拳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楚景沐深沉如海的眼眸中是化不开的忧愁和失落。

 为了朝廷,他放弃过她一次,痛彻心扉,给了他一个血淋淋的教训。这一次,不管为了什么,都不能放,绝对不能放开自己的手。

 这场宫变,也是一些人心中永远的伤口。就算好了,也像是风病,在阳光下毫无大碍,一旦到了阴天下雨,就会隐隐作痛。

 翔云殿中,两名男子静静地坐着,俊逸容颜中带着静谧的沉思,正堂中安静得只能听见庭院中沙沙的树叶摇曳声,宫女太监都远离殿门,静谧地站着。

 “皇上没有松口么?”楚景沐沉声道。

 四皇子冷冷一哼,角讥讽“应该是我这个孝子的形象装得不是很成功。”

 “毕竟是老巨猾,在皇位上坐了这么多年。经历了这场宫变,恐怕心亦死了一半,有所防备就人之常情。”

 “每天看见他,我就想起母妃惨死的模样,他是罪魁祸首,天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劲才没有要了他的命。”纯净的眼眸中投出和气质不符的霸气和恨意,冷冷地织在眼眸深处

 父子、人伦、亲情,在这个皇宫中只显得更加讽刺,在这里谈论这些无疑就是一个大笑话。父子又如何?他从小最想杀的人就是他。

 “宁妃…”楚景沐也叹了口气,想起那段悲苦的往事,眼眸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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