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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0 合纵连横 一 子玉入党
 求月票湖南衡, 北洋陆军第三师师部。

 师部卫队们,在师部门口排成了整齐的四列横队,吹起军号,举着北洋的五国旗,所有的卫队士兵都肩着巩县造的步,肃静的站立。一个按着西洋指挥刀的少校军官在队伍前面走来走去。

 师部的正门已经大大敞开了,一票军服整齐的北洋陆军军官,还有穿着长衫西服的衡地方名都在门内人头涌涌的等候着。一条横幅也挂在了师部门口,上面写着中国GCD领袖ZD先生大驾光临的语句!

 看来眼下的ZD先生可比历史同期要风光许多了。居然让堂堂的北洋陆军师长吴佩孚如此郑重其事,大张旗鼓的第 180 合纵连横 一 子玉入接他的到来。

 此时吴大师长并不在他的师部门口等候,而是屈尊降贵,带着第三师的几个主官亲往衡城外的湘江码头上去接了。师部门外还拥着一票看热闹的老百姓,纷纷指着那个条幅在发表议论。

 “这个ZD是个什么人啊?听着有点耳,就想不起来是谁了?”

 “嗨,瞧你这记,前一阵子抓的时候,这个ZD不就是榜上有名?张督军可是悬赏五百大洋拿他来着!”

 “呵呵,这叫什么事儿?长沙那里张督军悬赏拿他,衡这里吴师长倒把他当成了贵宾,这张督军、吴师长不都是北军的人吗?”

 “这都要怪běi 的段祺瑞赏罚不公。这回打西南,人家吴师长是立了汗马功劳的。打襄、下长沙、占衡…都是这个吴大师长的功劳!论功行赏,湖南督军该给他做,就算不给个督军,至少也该给个省长吧?可是段祺瑞却把督军、省长全给了张敬尧了。他吴佩孚的心里能满意?我看哪,咱们这湖南指不定又要起来了!”

 “应该第 180 合纵连横 一 子玉入不会吧?孙大炮不都说要‘联省自治、和平统一’了。”

 “什么‘联省自治’啊,都是借口,不过就是军阀割据罢了!至于‘和平统一’更是一个笑话了。他们这些军阀都割据一方了,不动刀兵怎么统一的起来?还和平?呵呵,我看着就是一个秋战国罢了!到时候běi zhèng fǔ就是个周天子。下面是群雄逐鹿,这天下有得好了…”

 “我看也是啊,听说广东那边现在就已经起来了。孙大炮的兵正在猛攻占据粤西的桂军,还派了兵舰运送护法陆军在海南岛登陆…他在广东都不搞和平统一,还想和平统一中国?真是天大的笑话!”

 “唉,你们说孙大炮要是统一了两广,接下来会不会打咱们湖南啊?听说谭婆婆这两天可在广州来着。”

 “应该不会吧?这个谭婆婆和孙大炮好像不是一路的,他凭什么帮谭婆婆得罪北洋。”

 “可要是北洋在湖南的兵自己打起来了呢…”

 “北洋打北洋?不至于吧?”

 “难说啊,那个ZD来衡没准就是为了挑拨吴师长去打张督军…”

 要不是人民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呢?我们的革命先行者孙中山,还有常大革命家的那点盘算。好像就没有能瞒过湖南这里的老百姓。

 其实看破革命家们阴谋的又岂是这些平头百姓,第三师的秀才师长吴佩孚心里面也通透着呢!可问题是,他吴大秀才的北洋陆军第三师。这三个月都只拿到了四成左右的军饷!其中三成是běi zhèng fǔ陆军部发下来的,还有一成是老长官直隶督军曹锟想办法接济的。只是曹锟的手头也紧,天津的商税原来是有直隶督军公署一份的,现在全都归来zhōng yāng,更加上京汉铁路的管理也益严格起来了。想要指着铁路发点小财的路子也没了。曹锟的那些接济,也不知道还能维持多久?

 这北洋的兵毕竟是雇佣兵,大家都是为钱来卖命的。没钱就没士气,哪怕是第三师这样的精锐,要是没有白花花的大洋钱养着,照样是打不了硬仗的!如果是后放养着的部队也就算了。大不了就捱些苦日子,顶多再吃点空额子,日子苦一点,但总是能过去的。可第三师却是顶在第一线,随时都要上战场拼命的队伍,要是这样三成饷、四成饷的混下去,南兵真要是打来了可就要万事皆休了。

 为此吴秀才催饷的电报像雪片一样飞到běi 铁狮子胡同的陆军部,可是却总也没有回音儿。无奈之下,三月上旬的时候,他又亲自走了趟长沙,想从张敬尧那里要点钱。怎么说张敬尧的地盘都是第三师帮着打下来的,现在吴佩孚在前面顶着说起来也是帮张敬尧保江山啊。

 可那位张大督军却是个一钱如命的主儿,怎么也不肯掏钱,还一个劲儿跟着吴佩孚面前哭穷。说他那个督军当了大半年,却是一个大子儿没攒下,还拉了不少的亏空,眼下口袋里面除了当票就是借条,想要接济吴佩孚也是有心无力…

 从长沙回来,吴大秀才的心就差不多凉到家了,正琢磨着要不要来个撂挑子不干的时候。就有自称是中国GCD信使的人突然到访,还送上了中G主席陈独秀的亲笔信。说是可以帮他联络湖南的地方势力,拥戴他来取代张敬尧,出任湖南督军!如果吴佩孚有意合作,中G还将派遣他们的zhōng yāng局委员ZD来衡与之面谈。

 吴佩孚虽然偏居衡,可是却时刻注意着天下风云,这个中国GCD是什么来路,有什么背景,他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他也很明白,对方开出的画饼虽说有点大,可也不是在信口开河…毕竟那位中G南方局书记常瑞青,不就以一个混成旅长的地位。一举夺下了整个福建省?这其中有多少猫腻,吴佩孚就算当时没看出来,现在也早就想得一清二楚了!

 所以,今天他才会用如此之大的排场来接看这个似一介书生的ZD,大委员。

 …

 ZD现在就坐在,北洋陆军第三师师部的会客厅里面,几乎没有什么装饰之物。只是在墙壁上挂着五国旗,还有一幅中华民国的全图。而待客的,也只是一杯清茶而已。

 他来衡的公开名义当然不是“联吴驱张”而是宣传“联省自治”以及准备参加联省议会湖南选区的议员竞选。所以刚才在衡码头上,在第三师师部大门口。面对湖南省的父老乡亲,还有从省城长沙专门赶来的记者朋友的时候。大委员可是大谈了一番“联省自治”的好处,还信誓旦旦地向大家保证,一旦他当选为联省议会议员,一定会为湖南争取到最大的自治权利云云的。

 不过现在,当这间会客厅里面只剩下他和吴佩孚的时候,也就该直入主题了。

 ZD放下手中的茶盏,冲着吴佩孚淡淡一笑:“吴师长,既然你已经决定同我合作,那我也不妨向你透个底。其实这一回支持你当这个湖南督军的。还不仅仅是我们中国GCD。”

 “哦,还有谁啊?”吴佩孚不动声地道。

 ZD脸上浮出了极其自信的笑容:“还有孙中山先生!”

 吴佩孚的脸上滑过一丝诧异,不过很快就掩饰下去了:“孙先生支持的难道不是谭祖庵吗?”

 ZD笑着摆了摆手:“让谭畏公主湘,你们北洋肯善罢甘休?到时候南北之战怕是要重启,孙先生和我主张的‘联省自治、和平统一’岂不是又要化为泡影了吗?”

 他这话一出。吴佩孚忍不住就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孙中山和GCD的心思只要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看破…亏得这个ZD还能一本正经说出来,就冲这份说假话的本事,看来将来必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啊。

 看到吴佩孚这样的表情,ZD也是一笑:“不管怎么说,孙先生和我都是不赞成让谭畏公主湘的,这一点请吴师长不要怀疑。”

 吴佩孚淡淡笑了笑:“说起来那位谭祖庵到是真心想搞湖南自治的…让他出任一个省长如何?”

 ZD缓缓摇头:“孙先生意属的是程颂公。”

 “程颂云?”吴佩孚脸色一动。微微点头:“这大概就是孙先生的条件吧?那贵的条件又是什么呢?”

 ZD笑了笑,抬起右手指着吴佩孚道:“就是阁下。”

 吴佩孚怔了怔,有些犹疑地看着ZD。ZD语气郑重地解释道:“我的陈主席希望吴师长您可以加入我们,成为我们中国GCD的一员!”

 这个条件其实是ZD在自作主张,陈独秀和常瑞青可从来没有想过让吴佩孚加入中G的,也没有指望吴佩孚这样的北洋嫡系骨干会倒向人民(我们的常大革命家一向自认为可以代表人民的)一边。不过ZD却还是打算努力拉拢一下这位看起来满怀爱国之心的吴大师长,至少在他看来,这位吴佩孚怎么看都比常瑞青更像是一个革命者。

 而吴佩孚的反应却是反问了一句:“左民先生是贵的同志吗?在贵公布的zhōng yāng委员名单上面,似乎没有这位英雄的名字啊。”

 ZD重重点了下头,非常肯定地回答道:“左民同志当然是我员,而且还是我实际上的领袖!只是他的身份过于感,不方便让这个名字出现我zhōng yāng委员的名录上。”

 这个话,倒不是ZD在信口开河,他的确已经私下里就这个问题请教过陈独秀了。ZD现在告诉吴佩孚的,就是陈独秀当告诉他的原话。

 吴佩孚微微一笑道:“既然左民先生是贵的领袖,那佩孚愿意加入中国GCD!只是…在下能否有幸见左民先生一面呢?”

 ZD皱了下眉,心说这位左大领袖我都见不着!何况是你呢?他苦苦一笑,对吴佩孚道:“说句实话。在下也和子玉将军一样,想要见左民同志一面而不得啊!”吴佩孚一愣,脸色已经冷了三四分。说句不好听的,眼下的GCD不过是一个才开张不久的小,之所以可以搞得天下侧目,人人都当他们是一股了不起的力量,还不是因为沾了那个让帝国主义也害怕的赤旅和左民同志的光吗?可现在中Gzhōng yāng局委员居然说没见过左民。这能不让人起疑吗?你们到底是信不过我吴佩孚,还是就和赤旅没有关系呢?

 ZD一眼就看出了吴佩孚的疑虑,他呵呵一笑。又道:“子玉将军,左民同志现在所处的地位就决定了他必须谨慎小心,不能轻易暴自己。实际上除了他们赤旅的核心人员。真正见过左民的人也不多,就算让子玉将军见着了也难辨真假不是?不如这样吧,我们安排赤旅参谋长孟离同志来和您见面吧。哦,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红色太监!”

 这下吴佩孚终于满意了,他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吴佩孚从现在开始就是中国GCD的员了。不过兄弟的身份同样比较感,这最好是秘密加入。”

 ZD拍了拍巴掌,大笑道:“自然,自然。那接下来我们就议一议如何把张敬尧请出湖南吧!”

 听到要把张敬尧赶走的话,吴佩孚的两撇有点下垂的眉毛就不拧了起来。说实在的。湖南督军他是很想做的,而且为了他的第三师能有可靠的饷源,他也必须要做这个督军,可他却不想因此和整个北洋系统为敌。

 吴佩孚的这种心思,也早就在常瑞青和ZD的预料之中。在ZD离开福州之前,他们两人已经商量出了一个解决办法来了。

 此时ZD微笑着侃侃而谈道:“子玉将军,此次我们联手在湖南驱张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挑起同北洋的全面战争,这不符合我们同孙先生的利益。当然了,我们也不希望子玉将军您因为驱张而同整个北洋对抗!我们的计划是要将驱张变成湖南自己的事情,与běi 和全国其他地方无关。”

 吴佩孚微微愣了下。反问道:“这有可能吗?”

 ZD笑笑道:“当然有可能了!子玉将军难道忘了联省自治的事情了吗?何为联省自治啊?就是要以省为单位,最大限度的实行地方自治,自己解决好自己的事情。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张敬尧似乎是全国少有的几个没有表态支持联省自治的一方诸侯吧?”

 吴佩孚轻蔑地一笑:“他凭什么搞自治?他既没有服整个湖南的军力,也没有让湖南士绅拥戴的人望。要是湖南联省自治了,恐怕就没有他的督军好当了。怎么,你们难道打算在南北和谈上打出湖南先行实现联省自治的牌?”

 ZD哈哈一笑:“子玉将军所言甚是,我们就是要以联省自治来倒张。”

 吴佩孚摇了摇头:“段芝泉恐怕不会同意吧?”

 ZD淡淡道:“那我们就想办法推动这件事情,一定让北洋zhèng fǔ同意在湖南实行联省自治。比如我们和国民方面的代表可以在南北和谈中提出以联省自治的办法和平统一湖南,解决眼下发生在湖南的南北冲突。

 同时孙先生还可以把姿态放高,表示国民和谭延闿都不会参加这一届的湖南省参议会选举,那样就只剩下我们GCD和梁启超的进步参选了。他梁启超怕国民也就算了,如果连咱们GCD都害怕,那他的进步也就甭开张了。如果实在不行,我再起草一份电报,给段芝老分析一下北洋的形势,保管他同意在湖南开选!”

 他微微一笑,又道:“与此同时,子玉将军也可以积极投入到湖南省参议会的选举中去,一方面公开发表通电赞成以联省自治的办法解决湖南问题;一方面加入进步,联络衡一带的士绅,争取多掌握一些候选人,我们也会安排一些倾向于国民和谭延闿的士绅名投到子玉将军麾下,让他们以进步的名义参加选举。而且现在衡一带是由子玉将军的第三师所控制,湖南南部和西部又有一部分地盘被倾向护法军zhèng fǔ的湘军控制。这些地盘上的选举,我们双方完全可以cāo纵的,就算是在长沙、岳、湘潭这些地盘上的选举,子玉将军也完全可以施加影响的…”

 吴佩孚似乎有点明白ZD的意思了。看来对方是想利用正常的“n zhǔ程序”来驱张,如果那些冒着进步名义的亲国民人士和GCD可以控制湖南省参议会的话。那他们自然就可以把张敬尧的督军选下去,把自己选成督军!到时候自己入主长沙就是名正言顺了,如果张敬尧拒不让位,他就是出兵一战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北洋也不能视自己为叛徒了。

 想到这里,吴佩孚便不再犹豫,他重重地吐了口气,大声回答道:“好!一切就全按先生和GCD的意思去办。我这就命人起草通电,支持以联省自治的办法和平统一湖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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