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年关将至
年关将至,转眼之间,方天定呆在方赵岗已经三个月了。
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了。
反正,村里的人也都觉得方天定是自己人了。
但是,方天定不可能永远留在渔村。
三个月了,伤筋动骨一百天,摔断了一
骨头,另外一
骨裂,三个月时间恐怕也只是甚甚愈合罢了。
只是一来方天定身体比较好,代谢很强,二是方天定自己比较照顾注重,所以好的比较快。
以方天定自己判断,腿已经好了,所以放下了竹片什么的。
只是腿上还是留下了一道疤。
而渔村的小孩子们,则是有幸的见到了没有伤的方天定一套
法。
林间树叶被卷起,如同天幕一般。
势连绵时,未见有枯叶落地,血
的世界被搅成了灰色。
势爆烈时,那些落叶后的秃木,被
尖扫中,不是被直直划作两段,就是直接炸开。炸成一段一段的四处飞洒。
最后,到了最后一
之时,方天定突然不动了,手中握着
斜斜拖在背后的地上。
人,一直站着没动。
但是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这一次似乎非同一般了。
只是,方天定一直没有出这一
。
傅椽涛看着一直没有动作的方天定,却如同看到了一头蛰伏的凶兽。
单论气息,却又像是一片祥和的云彩。
若是凶气与祥气一同存在,岂不是传闻中的龙。
只是,这盘龙却不出手,如何能知道是龙是虫?
,盘龙?这让不太了解
术的傅椽涛都想起了那个传闻,定然是盘龙
无异。
的确是盘龙
,当年赵云师承
圣,学的就是蟠龙
,而此招,必然是那蟠龙
的
髓所在。
但是那股杀意那股凶气,却在慢慢消散。
短短三个月间,方天定明白了很多,自己其实也如同傅椽涛一样,本来学的是盘龙
,但是却急于开创自己的道路,虽然比傅椽涛的功底扎实的多。单不代表不虚浮。
蟠龙
的最后一
,凝而不发,许久之后,方天定才猛然一抖
。反手便把跺在了地上。
古有霸王,乃是
的发明者,到了后面,各种
法出现,却一直没有王道之
。
方天定,便想走王道。
只是,何为王道?
没人走过这个路线,所以也没有经验可循。
直到今
,方天定想起一件事情,
法,只不过是书罢了。若要往里面灌入精神,不是招式便可以加入的。
中正平和一
便是一
,直直刺出,便是刺出,挑就是挑,没什么好研究的。
只是,方天定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却变了,若说这感觉便是一种气息,那么方天定的气息已经没有了凶气,也没有了祥气。
一
之后,没有惊起半点波澜,方天定便收
了。
那些年岁还小的小孩子们,都没看懂最后一
,为何一套
法飞沙走石,最后一击却如此平静?
唯有傅椽涛看到了无限变化,极尽生变,动便是静。
若是有人正面面对那一
,一定会无从捉摸,只是简单的一刺,你如何找出破绽,后面定然有千变万化的招数。
难道,这是一招起手式?
只不过,这样的起手式只适合高手,高手对战,不能有一丝侥幸,所以力求稳定。
但是对于武艺不是那么好的人,自然期望起手式十分霸道,甚至让人眼花缭
什么的。
只有先声夺人,才能奠定胜利的基础。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返璞归真。
一
之后,傅椽涛似乎找到了什么。
返璞归真,自己三个月时间每每进入山林打猎都会觉得是挑战,但是力量越来越强,却依旧没办法挡住师傅的一巴掌。
原来问题出在这儿。
问题似乎已经很简单了,拿上一把刀,砍一千次,一万次,终有一次之后,师傅便打不掉我的刀了。
想通之后,傅椽涛整个人都变了,似乎将自信融入了骨血之中。
也许,这就是传闻之中的顿悟吧。
与那些小孩子不同,傅椽涛从方天定今天教这么完整的一套
法就已然看出了方天定用意。
似乎,师傅要离开了。众多小孩子看到那飞叶断木的霸气
法之后丝毫没有考虑其中韵味的想法,而是抓起自己的白蜡杆子,就学了起来。
方天定则是没有打招呼的就走了,而傅椽涛则是跟了过去。
两人走着走着,傅椽涛便问道:“你要走了?”
方天定也没有停,扛着自己的白蜡杆子继续走着,一边走一边说道:“你知道还问?”
傅椽涛却是猛然跪在了地上。
这么大的响动,若是还没听见,那也就不是方天定了。
而且,方天定也没有故意装作听不见那种习惯。
回头一看,傅椽涛依旧再磕头,一边磕头一边叨念:“一
师,终身师。”
方天定也沉默了,两个多月来,虽然没有师徒之名,但是已然有了师徒之实。若说自己是他师父,也没错。
方天定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转过身去,说道:“起来吧,我走了你还继续呆在这儿?”
傅椽涛虽然不是很厉害的高手,但却也是二
顶尖,加之跟着方天定学了这么久,特别是今
所学,
后定然大有长进。若是单单说江湖上,恐怕也是最厉害那种。除去黑白两道的那些个魁首,其他人都不该是他的对手。
傅椽涛点了点头,也不管在他前面的方天定是否看得见他的点头,说道:“武艺大成之前,我绝对不会离开方赵岗的。”
方天定一边走,一边说道:“我不了解你在外面的一切,从我平
对你的观察来看。你应该没有行善的心,而且应该无缘无故杀过人,但是我希望,你能够在我不在的时候稍微照看一下。”
傅椽涛知道,所谓江湖人士,若是拿到官府,十有七八是杀人犯抢,劫犯。
唯有少数的剑庄或是镖局,给朝廷打造兵器,运送饷银或许是朝廷认可的。
其他的,包括名山大川之类的,也都是非法的。
一如大相国寺,在开封和郑州之间,刚好处在边境线上,而且是一块数十里方圆的土地,堪比一个很大的市集了。
这样的地方,你说他是属于宋国还是属于魏国?
但是由于这大相国寺是方圆数百里的信仰,所以魏国也不好去征服。
而又宋国在魏国的威势下不好直接承认大相国寺是自己的领土。
这样的地方,也就成了江湖人的栖身之所。
有的地方朝廷没法管,有的地方,朝廷不想管。
这样的地方多了去了。
于是傅椽涛也应为一些事情,曾经杀过人。
杀过人的人,和普通的人不一样的。
傅椽涛已然起身,跟着方天定走着。
而方天定却想着其他的东西,自己到底应该怎么给丫丫说呢?
走到某个地方,傅椽涛已然自己退开了,应为傅椽涛已然到了自己的茅草屋。
方天定则是继续走直到到了赵大叔家,或者说,自己家。
到了家之后,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气,似乎是
汤的气味。
方天定推开门便听到:“天定啊,回来了?今天晚上是
汤,老母
,熬了一下午了呢,你的腿刚好,该补补啊!”方天定听到大婶儿的话,就有些不自在,不由的苦笑,自己已然决定离开了,但是如何给大叔大婶儿说呢?
转而却又出神了,没想到如今大叔大婶已经连是不是自己推门都能听得出来了,这得要多么熟悉啊。
方天定走进屋中,进门是堂屋,左边前面是大叔和方天定睡的房间,后面是大婶儿和丫丫睡得房间。二大婶儿正在右边的灶屋说话。
方天定走了进去笑道:“要吃饭了吧,我来端菜。”
大婶儿责怪道:“村儿里最有文化的赵秀才不是说了么,君子远庖厨,你跑到灶屋来做什么?”
方天定嘿嘿一笑,没有理会,将大婶儿刚刚出锅的
汤端了出去,然后吆喝了一句:“出来吃饭咯,在不出来吃饭,好吃的就冷咯。”
丫丫最先从房里跑了出来,手里还拿着针线,看到方天定之后有回去把针线放下了。又走了出来。
大叔这是掀开前面的帘子,走了出来一边说道:“天定啊,那些娃今天学的怎么样啊?”
方天定一边往灶屋走,一边说道:“
用心的,也都学的很好,以后就算我不教,也没关系了,基本都学会了。”
天色也慢慢的暗了,三人点起了油灯,灯草有些长,大叔用竹签挑了挑,然后继续吃饭。
一边扒饭,一边看着三人,方天定突然说道:“我要走了。”
此话一出,同桌三人都停了下来,特别是丫丫,直接抬头用惊愕的眼神盯着方天定。
方天定才说道:“其实家里早就派人来找过我了,只是那时候我借口腿受伤需要静养,所以一直没有离开,现在腿已经好了,所以要走了。”
赵大叔才问道:“你家是哪儿的?”
方天定随即道:“南京。”
大叔大婶才有些惊异,既然是京都的人,为何会到了这么偏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