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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大魏国,大龙旗!
 勤王军已到,勤王军觉得,方天定是叛逆。那么,南国也就不需要在隐忍。

 一如蜀国吴国的非法建立,建国,不一定是要称帝的。

 建安末年,群臣上书,丞相文治武功,应封王,封王,便可建国。

 随后,刘备孙权先后称王建国,所谓汉中王,所谓吴王都是没有经过验证的假爵位。一如法国野大学毕业的毕业证。当然,我没有说西欧,我说中国,不,我错了,我说我们这儿。

 南国,本来是宋庭的封国,现在方天定建议方腊这么做,断然不是没有道理。

 建安十六年之后,再无汉皇。

 也是如此道理。

 深秋的第一股寒,从金兀术的赤金大帐吹出来,路过了山贺兰山,吹到了燕京,刮起了这一年的第一次沙暴。

 吹到了大同,那些连绵的大帐之中,感受着天气的寒冷,女真的汉子裹了裹衣襟,磨着手中的刀口,或是擦拭着银亮亮的铠甲。或是打着哈哈,往手中哈气,往刀面哈气。

 又吹过了开封,开封城头时刻警惕着城楼下的南方兵的守城卫。佝偻着身子的城门卫大声打了一个嚏,将长立在墙头,用手摩擦这鼻头,老一辈的说,这样可以让鼻头不受寒。

 算是败走应天的范致虚在汴河的北岸看着满天枯叶,心情也犹如落蝶,沉到了谷底。

 西道总管王襄,与西道副总管孙昭远,何时才能到这已经快冻结的汴河边?,若是汴河冻上一半,却又不冻结实,叫士兵怎么过去?

 冬天似乎要来了,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想法。

 万物也是如此。

 傲寒的小黄,菊被恭维此后更无花,却也比不得腊梅,只能摇摇坠落,枯黄一地。

 当这股寒意吹到江南时,正是十月初一。

 十月初一,三冬第一冬。孟冬十月,南国朝堂之上,一片争执之声。

 太子建议王上改国号大魏,称贤王。

 朝堂之上,多数人不愿同意。

 与方腊政见最统一的兵部尚书如今带领十数万大军驻守开封城外,亲自统领西寨(西方三营地后面的兵寨)。所以朝堂之上反对之声越浓。

 朱言上前一步,拱手道:“诸位,可曾忘了我们两年之前在做什么?”

 朝堂之上喧哗之声戛然而止。

 两年之前,众人都是谋逆的反贼,缘由就是受到了宋庭欺

 朱言陈十四几人想法很简单,虽然对于打仗有些心得,但是却始终离不了农夫出生的小门小户的想法。

 但是经过一年多的时间,却又有了新的想法。懂得了,所谓始终有一部分人要成为统治阶级。他们一定会剥削平民,只是剥削的太多,就要失去民心。

 懂得这些之后,事情是否就简单了?既然以赵佶为首的开封皇亲贵旧能做统治阶级,那么以方腊为首,代表自己这些睦州新贵利益的集团,当然也能成为帝国的主人。

 陈十四侧身看着满堂的文武,虽然这些人很多都是后来者,但是却代表着江浙江南的文人,或者说知识阶层。不乏被儒学洗脑终于宋庭,至死不渝的人。

 终于,陈十四还是忍不住了,悠悠道:“众位,你们的老父老母,小族人,两年前能否吃的起饭?转眼之间,两年过去了,吃得上饭了,便懂得恩将仇报了是吧。孔子曰以德报德,以直报怨,我看你们似乎想要以怨报德啊?如今你们吃得起饭,可与赵佶没有什么关系,乃是圣公整理政务,关心农事。太子南征北战,抵御外敌的结果。如今你们却又想起了宋主,若不然,我派一辆马车送你们去开封?你们真想去,说出来,有我一句话,相信太子还是会给面子开关放你们过去的!”

 悠悠的声响在本就平静下来的众人中起的反响可想而知。

 吃水不忘打井人,你吃得上饭了,就要帮外人了?

 陈十四如今也懂得一些为官之道了,也没有明说出来,之时最后一句话的意思谁不明了?吃里扒外的人,我南国不要!

 哪儿来的这样的好事,老子养着你,你还帮外人说话打击你老子?你衣食父母可不是宋庭,而是南国朝廷!

 众人都是羞愧的沉默着,却不妨碍乐洪上前一步,拱手道:“明县侯,鹜县侯,两位所言,是否有所偏颇?率土之滨,莫非王土。皇命难为,若是改南国为魏国,举天下大义,是否就成为了,行天下大窃之事?若是如此,将王上圣公放于何处?”

 从来不再朝堂上说话的裘新终于开口了,因为身份特殊,同为当年的兄弟,有些人甚至还不是将军,他却成为了朝廷封的侯爷,郑彪倒是先一步带兵去了方天定手下,留下他一个人独自为难。

 但是方腊刚刚给他使眼色了,他也顾不得许多,上前一步拱手道:“礼部尚书,乐大人,裘某带江南,乃至天下的黎民求你,深思一句话,赵氏误国!”说着,裘新竟然纳头便拜。

 乐洪一大把年纪了,那里扯的住要跪拜的一武将裘新?更不要说当年裘新外号裘道人,会腾挪闪转,撒豆成兵之术。

 整整三拜,裘新一边拜一边在心中安慰自己,就当是拜后的国丈爷了。

 乐洪当然知道赵氏误国这一句话,乃是方天定给赵氏下的盖棺定论。

 的确,从赵匡胤远征贺兰山败得一塌涂地之后,赵匡义再次败得体无完肤。从此以后宋皇坚定了一条定论,不要惹辽国。

 这条定论,让赵氏都成为了孬种一般的皇帝。

 除去赵匡胤,宋庭再无雄主。

 乐洪也想过,若是同样的国家,同样的军队,皇帝换成秦皇汉武,是否能远击匈奴三万里?

 毕竟,汉人从来都是中原的霸主,就连苻坚都输了,耶律延禧又不是什么明智之主,如何能压制汉家?

 但是,真的要这样做么?

 乐洪沉默了,方腊却是乘此机会走下王座,扶起了裘新,道:“越县侯,一心为天下黎民,正是忠贞之臣啊!所谓忠贞,忠于汉家,贞与天下!”

 乐洪听了,身躯更是一震,随即不再说话。

 既然乐洪都不说话了,自然没有人再阻拦此事了。

 方腊渡步走上王座,虽然不是四海升平步,不是虎踞龙盘行,却也从背影中看出了那雄主的某些影子。

 转过身来,方腊号令:“礼部尚书记礼,昭告天下,孤于宣和四年建国大魏,定国都江宁,更名南京。定行都杭州,承六部事宜。陪都睦京,供养宗庙!”

 犹如那股南下的寒,这股热顺势北上。

 方腊与宣和四年十月初一建立大魏国,年号宣和四年,定都南京。

 随之而下的一连串命令,当然要对的上号。

 方腊其父方大,追封魏文王,方腊自号魏贤王。宣和五年三月开科考。

 定大龙旗为国之象征,与睦京建立太庙。

 宋庭的象征也是龙骑,不过是蛇身鹿角鹰爪等拼合而成。大魏的龙旗却是一个黑色的圆环,有微爪,有角无须无獠牙。真是西汉时的龙旗之型。

 传闻汉武帝身披黑袍之上就是这样的龙纹。

 方天定看着父王寄来的旨意不由的笑了。

 现如今,方天定还有其他事情要做。那就是书信与金兀术。

 第一,不是给完颜宗干,而是给完颜宗弼。虽然是两兄弟,但是现在完颜宗干毕竟称帝了。若是让其产生一些疑惑也好。

 其二,赤金要是对付不了金国,一定要扩充国土,那么只有两条,意思占领河套之外苦寒的西域东部,而是南下进攻宋土。

 方天定甚至不能容忍中原之上有一个少数民族王朝,怎么可能放任金兀术带兵南下?

 那么只有一个办法,放金军从居庸关过,进入东三省长白山。

 现在的金兀术手下定然全数骑兵,从时间上看,金兀术的铁浮屠也因该出世了。吴乞买的手下当然挡不住,但是也能对其造成一些伤害。

 到时候金国再次起来,就没空理会宋庭与魏国之间的这些事情了。

 方天定现在还需要一些时间。

 宗泽老将军虽然镇守边疆,可以说得上稳固,但是宗泽老将军年事已高,又比历史上早四年再次入伍,也不知能坚持多久。

 幽州的马,还没有让方天定拥有十万骑兵,没有十万骑兵,断然不能和金国发生冲突。

 历史上中兴四将虽然看上去好像能赢金国一般。但是不要忘了那些战争全部是围绕大江大河与大城打的。到了北地,哪儿来的大江大河大城池?

 汴河北岸,范致虚整理着衣襟,准备接孙昭远的到来。

 作为西道副总管的孙昭远,带领三万步兵率先到达了。至于西道总管王襄依旧没到。

 历史上的王襄一路慢行一路慢行,一直拖到了开封城破,然后装作没事掉头就走,反正没得救了。

 事实证明,一个懦弱的人,遇上什么样的敌人,都还是一个懦弱的人。王襄从延安府,走了一个月了,竟然到了河中府。

 天啊,断腿的人,爬都不止爬这么远。

 当然,王襄走到哪儿,哪儿就要天降大雨,泥石山体崩塌。

 能走这么远实属不易。

 方天定已经退回了陈留,看着正在处理军务的王尚书,不由感叹,难怪后世的大老板要有一个几个秘书。以前做的头疼的事情,突然有个手下喜欢做,何乐而不为。王寅在方天定回来之后,也被召回了陈留。以方天定的说法是,锻炼新人。

 当然,王尚书是他叔叔,方天定走进书房,笑道:“尚书,吃饭了!”

 王尚书看着自己这个侄儿,越发觉得满意,不由捋了捋胡子道:“等我算好西营后三天的粮草军费和运送路线再来。你先去吧。”

 方天定笑了笑,却想起了方毫,当年比现在的方毫还要小一些的时候,掉在了井里,那之前发生的事,就让他随风而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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