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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四章 规劝
 4月十六,本是圣驾出京的日子!!!!!1

 随扈的皇子阿哥文武大臣,都是丑正(凌晨两点)从西直门出城,曹颗也不例外。但是他的行李却没有带,也没有像其他大臣那样准备长途跋涉用的马车,而是策马出城。

 他的怀中,揣着连夜写好的请旨折子。因七阿哥重伤,奏请延时赴热河。

 他是七阿哥的半子,自不能在七阿哥生死攸关时,还混不在意地随扈出京。

 早早地起到畅园外,他使人递了折子进去。

 畅园前,车马云集,不管是随扈的皇子宗室,文武大臣,还是来恭送圣驾的百官,都齐聚如此二

 八旗护军已经休整完毕,等到康熙黎驾出园子,便能即可启程小

 不过,直等到巳初(上午九点),头阶足,也不见有什么动静。畅园前的官员们,已经开始议论纷纷。

 不少内务府官员,正为出行时,前后忙碌。伊都立就在其中,曹颗见状,拦住他,问道:“见到十六爷没有?”

 “寅初(凌晨三点)见过,曹大人寻十六爷?”伊都立问道二

 曹腼点占头,道:“嗯,若是大人见了,还请知会十六爷一声,刻,说曹某找他。”

 伊都立前几开始,就常驻畅园,预备圣驾出京之事,所以还不知七阿哥府的变故。

 他是晓得曹腼与十六阿哥的情的,没有多想,满口答应,还专程使了两个内务府属官,往园子里寻十六阿哥。

 没等十六阿哥面,就有内侍捧了圣旨出来,圣驾延迟至四月十八出京,众皇子阿哥与宗室进园子,文武大臣散去二

 众人跪听圣旨,神色各异。

 到底为何圣驾延迟出京,莫不是龙体欠安?

 皇土今年六十九了,明九年,加上自太后薨后,皇上的身子骨就大不如前。

 即便有人消息灵通,晓得七阿哥出事,也不会将那个司圣驾延迟出京联系起来二

 毕竟,皇上膝下有二十多位皇子,七阿哥出身,能力不显,向来不被皇上重视。

 只有曹腼,直觉就想到七阿哥那边,有些不安。

 对年迈的帝王来说,儿孙强悍,果然要防备;像七阿哥这样让他安心的儿子,也会引起他的“慈爱”之心,也不无可能二

 说起来真是令人可笑,当年八阿哥重病之时,康熙怕他死在海淀园子,圣驾路过不吉利,下旨命将他迁回城里。

 狠心如斯的,就是帝王,如今又上演“慈父“的戏码么?

 左右还有两功夫,今折子没下来,明再上一折好了。

 曹腼心里打定主意,就策马上前,寻了户部尚书孙渣齐与田从典的马车,同两位尚书请了假,先行一步进城去。

 待到了七阿哥府,曹腼却是被拦在大门州。

 看着全身武装的护军,还有手握佩剑的侍卫,曹腼有些皱眉。

 七阿哥昨“坠马”并不是随意而为,专程选在圣驾出京前一,…必定有他的用意。

 许是想着京城重要人物都出京,这“养伤”也能自在些,许是还有其他的。

 圣驾延迟出京,已经走出人意料,看着架势,是要圣驾亲至,曹腼手心有些冒汗二他脑子里飞运转,想着七阿哥“坠马”之事前后,是否留有破绽。

 康熙是老人不假,却不是寻常的老人,就算没有证据,只要引得他起了疑心,对七阿哥来说,都是埋祸。

 ,是曹腼来了!”得到侍卫通报,疾步而来的是十七阿哥二

 “这是王府大额股。”十七阿哥对那两个侍卫道。

 那两个侍卫,这才躬身见了个礼,侧身到一旁二

 曹腼方才舁已报了身份,但是他们小小侍卫,没有上头的旨意,也不敢随意放人进府。毕竟,他们受命镇守王府,恭候圣驾。

 “十七爷,王爷醒了么?”曹腼也不吧嗦,开口问道。

 十七阿哥摇了摇头,道:“还昏着,听说昨晚至今一直高热不退,七境与大格格前侍疾,到现下还没有阖眼。”

 说话间,两人进了王府二门。

 因圣驾要亲至,二门外也安排了侍卫把手。

 走到七阿哥的寝室,就见弘悼,弘景兄弟两个红肿着眼睛,坐在外旬的椅子上。

 见十七阿哥同曹颗进来,他们兄弟俩皆起身,给二人请安二

 弘悼还好,两个是大人,长得又魁梧,不过是脸色有些憔悴:弘景才十一,熬得小脸白,身子已经打晃。

 看着他们兄弟的穿着打扮,还是昨的,曹颗不由皱眉,问道:“你们守了一夜?”

 弘悼他们忧心不已地点了点头,曹颗叹了口气,对弘绰道:“弘曙不在,你是王府最大的阿哥,如今王爷正伤着,你也当多担待些二六阿哥还小,固然孝心可嘉,也要照顾好自己,不要病了,让亲长们更心。”

 弘悼听了,有些羞愧,低头道“姐大说的是,是我粗心,没顾得上照看弟弟。”

 弘景见是因自己的缘故,哥哥挨了说,忙道:“姐夫,是我自己要守着的。我担心阿玛,回去也睡不着。”

 在去年小阿哥出生之前,弘景都是王府的幼子,七阿哥颇为疼爱,父子感情甚好二

 看着弘景信誓旦旦的模样,曹颗也不好多说什么二

 毕竟,岳父身份所致,这小舅子们也不是他随意能教元的。尤其是弘景,因是初瑜异母弟的缘故,同初瑜这个姐姐不亲,跟曹颗更是一年到头见不了两遭二

 只是连年幼的弘景都守着,却不见弘所,曹圃心下一沉,问弘悼道:“额娘病了?”

 弘悼虽是二十几年岁的大小伙子,但是在父伤母病的变故下,也不见有些惨然,道:“嗯,大姓守着半晚,有些熬不住,天亮后姐姐让弘听去侍候了。”

 这会儿功夫,里屋早已听到外头的动静。

 初瑜打里头出来,先对着十七阿哥蹲了蹲,抬头望向丈大时,眼泪已经忍不住滚落。

 “岳父吉人天相,定能平安化劫,你不好胡思想。”曹腼上前两步,低声说道二

 初瑜的身子不瑟瑟抖,低头拭了泪,抬起头来,对曹腼道:“额脸递了请假折子了?”

 “嗯!”曹颗点点头,道:“不过还没见到皇土,折子还没批下来。十七爷说,午后圣驾会过府,倒是我开升值看看。

 听说康熙要驾到,初瑜姐弟没有任何喜悦之情,反而越不安二

 她们也能想到,要是他们的父亲伤势无碍,本当今出京的皇玛法怎么会巴巴地移驾王府。

 看着子痛苦的模样,曹腼甚至内疚,差点忍不住就要将她拉倒一边,告之实情。

 不过,他还是没有妄动。

 七阿哥就算是拳拳爱子之心可悯,但是“欺君”就是“欺君”不管是康熙,还是四阿哥,都不能差许这点。

 这件事,还之烂在肚子里,当成永久的秘密,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他伸出手去,轻轻握住子的手,抵声道:“放心,我这就使人往寺里施银子,为岳父祈福。眼看刻五月了,咱们将稻香村的收益拿出来,在街上散冰,散凉茶”

 初瑜已经忍不住,眼泪簌武而下,使劲地点了点头。

 屋子里一片愁云惨淡,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就是十七阿哥,眼睛也觉得有些酸涩。

 这时,就有王府内总管进来禀告,圣驾已经到府,正带着三阿哥,四阿哥,十六阿哥往内院来,其他皇子阿哥,都奉旨在前院等候。

 众人听了,斟紧了屋子,才走到院子里,就见康熙带着众人面而来。

 众人赶紧跪,康熙止住脚步,目光从十七阿哥与曹腼身土扫过,开口道:“起吧,七阿哥现下如何了?”

 这却是问十七阿哥的,凌晨十六阿哥回园子复命,因见他乏得厉害,康熙就命十七阿哥先行一步,带人过王府这边。

 “回皇阿玛的话,七哥还昏不醒…”十七阿哥躬身回道。

 康熙神色一黯,抬步进了院子。

 这会儿功夫,初瑜也扶了七福晋出来,在门口跪

 看着这娘俩憔悴的模样,康熙脸上出几分慈爱,摆手叫起,道:“联会命最好的太医给七阿哥诊治,会用最好的药二联的儿子,都是有出息的,不会做不孝之人。你们不要害怕,好好照看七阿哥,就是爱新觉罗家的功臣。”

 七福晋与初瑜都是哽咽着,谢了圣恩。

 三阿哥与四阿哥站在康熙身后,心中的震惊无以伦比。眼前这位,着慈爱的皇上,真是他们的皇阿玛么?

 曾经何时,只有元后所出的二阿哥,才是真正被皇父当成是儿子,严厉教导,又不失慈心;其他人,君臣之分,如楚河汉界一般。

 看着康熙因年迈而有些佝偻的身影,看着他花白的锋子,十六阿哥却是心里堵得慌。

 昨,他见到弘悼兄弟的惶恐。

 对儿子来说,父亲是大树,能让他们这些小糊狗得以受到庇护,得以逍遥自在。

 要是有一,皇父有什么不妥当,他许是比弘悼兄弟还可怜。弘悼还有同胞手足,自己有同胞兄长,却是无骨之情。

 亲眼看过七阿哥的伤势,又听了太医惶恐的禀奏后,康熙的脸色很难看。

 他瞪着那两个太医,像是要杀人似的,道:“无论如何,都要治好七阿哥!”

 那两个太医跟吃了黄连似的,不敢背负这个责任,也没胆子抗旨,只能面如死灰地领旨。

 走之前,康熙还是下旨,命人驰驿往西宁送信,召弘曙回京

 年宅,内院正房二

 看着坐在纹土,用玉石镇纸砸核桃的老太爷,年羹尧只觉得头疼。

 “爹,您为何去曹家?这算什么,儿子的面子还要不要了?”年羹尧刚从畅园回来,就听到老太爷昨儿去曹府“拜见“的消息,连补服都来不及换,就奔过来相问。

 “面子?你年大总督,好大的面子!”老太爷砸开个极桃,送了半颗极桃仁到嘴里,使劲嚼了两下,冷哼着说道:“就算是兼陕西总督,二品还是二品,你张狂什么?”

 “爹,儿子问的是您到曹府去的事儿?”年羹尧梗着脖子,声问道。

 ,还不是你这不孝子,平白地就得罪人,我这糟老头子,不想被你吓死,只能舍了这张老脸去赔罪!仆年遐龄见儿子没好气,也有些恼了,拉下脸道。

 年羹尧听了,皱眉不已。

 他都奇怪了,父亲致仕前,做了十来年的封疆大吏,为何是胆小如鼠的子。

 前两年,爆出三阿哥门人孟光祖出京敛财案时,年羹尧被问罪,听了巡抚印,老爷子就吓得大病一场,差点没过去。

 如今,不过是曹家起了点磨擦,他就不顾身份,土门“赔情“。

 年萎尧只觉得面子都让老爹给丢光了,但是做儿子的也只能生受,不敢说旁的,讪讪道:“曹家算什么,就是得罪了,又能怎么着?爹就算不为儿子想想,也要为大哥想想。大哥总有起复之时,要是补了京堂,与曹腼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多是难堪。”

 年遐龄见年羹尧强词条理,越着恼:“有什么难堪的?你耍你的威风,还不兴我们消停地过日子?曹颗在京多年,为人行事,何时被人挑过错处?你当你威风了?却不晓得已经成了笑话。你拉个人问问,在京城权贵眼中,巡抚总督算什么?说句难听的,都比不上王府的一条狗。你不晓得自己个儿分量?那你怎么还巴结孟光祖?如今外人多奉承了几句,你就轻了骨头,不知好歹起来。”

 年羹尧被骂得涨红脸,使劲地攥着拳头,着初气不说话。

 他做了十几年的封疆大吏,已经习惯独断乾纲。即便眼前的是他生身之父,这逆耳忠言,也是丁点儿听不进去。

 知子莫若父,年遐龄见他如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老爷子长吁了口气,摆摆手,道:“罢了,罢了。你去吧!一

 待年黎尧出去,老爷子坐在炕边,寻思了半晌,才使人叫长子过来,吩咐道:“多预备份礼,你亲自送到曹府去”

 年希尧听了,有些愣,道:“爹,曹缅今年随扈,不是今儿就出京么?”

 年羹尧回来没提,他们还不晓得圣驾延迟出京的消息。

 ,只是送礼,就说给李夫人请安。曹织造生前,同我也有些情”老爷子带着几分疲惫,吩咐道。

 家中来客人,糟糟的,明晚尽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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