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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前世仇家
 罗衍身中一道其亮无比的银光剪而出,形若月牙,一出就暴张百十丈,化为一面晶壁,将金霞全数挡在外间。

 “原来道友有此至宝随身,怪不得不惧怕贫僧这须弥神光!那贫僧只好得罪了!”广闻扬手一辉,一道金灿灿的光华手而出,电擎星飞间,重重击在银月所化的晶壁之上,发出惊天动地地一声脆响!

 漫天银霞应声而碎,上下飞,化为无量的残光银雨,立时笼罩整个山谷,高涌千百丈,在朝阳照下,宛如平地冒起一座银山,声势猛烈已极。

 就在这刹那之间,罗衍连人带光,也径直撞入到了这满天银芒之中,身形一晃,就不见了踪影。

 广闻一击得手,不喜反忧,双肩一振,身中立刻涌起一圈佛光,大约六七余丈,将整个身体团团护住。

 天下间道法玄功,千门百类,归到底,依然与人间比武论高下的道理相同,都是力强者胜,虽然说正两道,皆有奇珍异宝,神器仙兵,可以弥补自身法力不足,使其能力大幅度提升,但在敌我双方法宝功效不相上下,彼此功力相差不大的情况下,则是比试双方的道法变化,玄功神通与道心灵智,其中只要任何一个方面出现破绽或者略为弱小,一般则是只有落败的下场。

 罗衍与广闻大师刚一照面,就知要是光论功力深厚,他即使是前生法力恢复得差不多了,但与这大和尚相比,则是差上半筹,若要取胜,则另寻妙法,所幸这大和尚的底细他早知道得清清楚楚,自然有计可施。

 广闻大师所发出佛门须弥神光时,他并没有学昔年一样,发出本身的太乙清灵神光抵御,而是将本身血战天戟中的太月轮化为一面晶壁,挡在前面,目的只是让这大和尚看不穿他的本身法力深浅,为他争得一线机会。

 不然他与学昔年一样,一出手就全力以赴,他因转劫重修,法力不增反减,而大和尚则是多年苦修,法力进不少,这一加一减间,双方差距拉得更大,恐怕要不了多时,他就要被大和尚不过气来。

 当大和尚的“金刚降魔杵”重重打在他月轮所化的晶壁之上时,他早在正正击中的那一瞬间,施展出分形化影之术,在大和尚预料中快了一线,提前分化太月轮,让大和尚所有的打算全部尽数落空。

 果然广闻一见自身法宝“金刚降魔杵”一击就震散了空中的那件异宝,也不由得楞上一楞,不过他千年的功力,见识老到,一见有变,不求伤敌,反施展出护身佛光,以求自保,倒让罗衍的打算落空大半。

 罗衍心知肚明这个大和尚,数百年不见,功行越发深厚,比他前所斗的青箩,尚要强上一线。不过此僧却舍本逐末,误入歧途,尚未参透万法止于空明之理,反虔修诸般佛门降摸魔法术,多年来难于寸进,也是为此。

 此时念头在罗衍脑海中闪过,仅是刹那之间的事情,罗衍也按心中预定计策,投身至满空飞扬的银霞中,与身合一,全力主持空中的太神芒。

 转眼间就见满天银霞闪了一闪,化为无数道轻烟,细才如指,由退改进,二次涌而上,朝空中的须弥神光卷了两卷,只听一连串极其轻微的爆裂之声响起,空中滚滚而来的金霞宝光,立刻纷纷开,一下间停止了前涌之势。

 光华明灭变化之间,银光陡然大盛,化为无数酒杯大小的银色光球,纷纷暴涨开来,将满空的金霞团团抵住,转眼间,空中宛如涌起了一片金山银海,对立如山,涌如,互相辉映,芒万道,耀眼生辉,顿成奇观,照得天地一片通明,犹如空中突然树立起了一道金银二的晶墙,双方壁垒分明,不让分毫,相持不下。

 广闻禅师面色一凛,长道:“原来道兄转劫归来,不近功力全复,而且尤有进,确是非常了得,贫僧不得不写一个服字。”

 说话间,空中犹如天龙飞舞的那道“金刚降魔杵”所化光芒,陡然缩为尺许长短的一两头略尖,上绘无数符文咒语的黄铜短杵,朝银霞正中心笔直了过去,速度似缓似急,若沉若浮,让场外观战诸人,泛起一丝极其不舒服的感觉。

 “善哉善哉!师弟果然已经入了魔道,这金刚伏魔杵要之又有何用!”遥空只闻一声佛号低宣,一道清朗儒雅的声音从空中传来,声到人到,紧接着一阵旃檀异香自空吹堕,人影一闪,现出一位红齿白的小和尚,身中也无什么遁光云气,只是凌虚而立,右手外向虚抓,五指上各放出一道如人臂的金光,将那道黄铜短杵,凌空裹住,不令朝前飞去,面容端庄。

 那小和尚立身之地,正是两人宝光胶结之处,他就这么凌空虚站,周围金霞银光一挨近他身畔几丈外,就被开,丝毫前进不得,好象他身中有无穷力道,将四周两人宝光开,丝毫近身不得。

 在场诸仙,有多人认得此僧,知道来人乃是须弥山雷音寺雪印禅师,佛法高妙,除了佛门几位多年不问世事的大德高僧外,已经隐隐有佛门第一神僧的名头。

 广闻一见来人,面色一变再变,朗声道:“师兄何出此言?小僧虽然详参魔门诸般歹毒法门,但从未加以修炼,师兄岂能以此为由,诬我清白?”

 雪印禅师将头微摇,叹息道:“可惜!可惜!一误何堪再误?你自家的事情,你自家最清楚不过,难道还要点明不成?我念你同门多年,昔年师门情谊尤在,你自去吧,你的第三次四九天劫将至,要是能在这年内闭门思过,回头是岸,到时还能转劫重修,要是再不悔改,恐怕就是师伯从灵虚仙界亲临,也救你不得!你自去吧!”

 说时五指一握,铜杵应手而起,被那五道金光裹住,绞了几下,金光敛去,手上却多了一柄长约七寸、满身符咒的铜杵,再将左袖一拂,也不见也什么光华云气发出,满空金霞,就应袖而散,齐齐收去,陡然没有了踪影,在场诸仙,除了有限十余人外,竟然没有看出他是如何收去那满空金霞的。

 广闻禅师此时如同斗败了的公一般,面如土色,不得的恼不得,这位师兄虽然看上去好似一小和尚,但多年不见,分明一身修为已晋金身罗汉一,出手就将他多年苦修的须弥神光化去,收去他与心相合的至宝,分明是给他一个下马威。要想强来,万一惹出本门的几位长老神僧,那更是难于说话;要是就此退去,那多年的威名声望毁于一旦。天下间哪里还有自己的立足之地?

 此时罗衍见有人出头,也收去空中的法宝光华,现出原身,站在雪印禅师身后。

 广闻禅师正在心头思虑间,目光瞥见同来几人,面上都出不屑之,而且对面的仇人师长,尚是得意万分,好似理所应当。

 当下一急,正要横心翻脸,力保多年声望颜面,只听对面岳公远哈哈一笑道:”今乃是我贤侄女继续本门道统和六甲子一度的上元庆典的大好日子,可不是你们佛门师兄弟参修佛法,印证禅心的论道之,雪印小和尚若要与你师弟讨教禅法佛理,可真是选错了时候。“

 话音未落,人飞身上前,对广闻禅师举手为礼道:”大师别来无恙,昔年大师所借之物,尚还在我荒居之所,本来想早取换大师,却又因事耽误,现在大师法驾光临,正好让奉还大师。“

 说完身边那高大道人也飞身上前,飞起一片青云,裹者两人,就朝东方飞去,一晃没有了踪影。

 雪印禅师见岳公远出头,知道他是故意结这个不成器的师弟,扯个幌子给他下台,当下也不说破,先对身边罗衍微微一笑,算是礼见,随转身朝韩逊核实见礼道:“神君一别多年,还记得小僧否?”

 离火真君面上现出一丝笑容,道:“小和尚一来就火气冲天,还将令师弟赶走,实在是霸道之极,你说令师弟入了魔道,恐怕你也是嗔心未退,比起你那老成持重的师弟来,也是不分高下。要是令师弟真入了魔道,那我第一个就饶他不过,还容你动手,倒是你今行为,活地与那铁城山的几个魔头一个模样,根本没有任何不同!”

 太微真人在旁边道:“雪印师侄一来,倒让老道的好戏给搞砸了,来来来,先喝了老道的三杯罚酒再说!”

 离火神君身边转出一人,道:“女儿见罗世兄道法微,法宝神妙,也想讨教一番,还望爹爹恩准。”

 罗衍愕然一楞,抬头朝前望去,只见云中立者一长身玉立的妙龄少女,身着翠绿短裙,碧光闪闪,色彩丽,肩匹一件五彩缤纷的云肩,略一展动,光华明灭变化不停,好似泛起千重霞光,欺霜赛雪的手腕脚踝处,各套了一个银圈,闪闪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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