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意外回报(下)
我看着左慈心道,你说两句恭敬的话,也就没事了。谁知,左慈想了想,躬身道:“大人有令,左慈当遵命行事。”说完,没见他有何动作,突然冒出大量烟雾,呈五彩之
围绕在他身边,遮住了众人的目光。等烟雾散去,左慈人已不见了,端的是神奇万分。就在众人惊奇之时,大厅上空传来哈哈大笑之声,居然是左慈的声音:“多谢曹大将军一年来的款待,左慈就此告辞。”
曹
脸色突变,以目示意许褚,许褚立刻起身向外而去。我不由轻叹一声,这个左慈,你走了便是,何苦画蛇添足来这么一句,这下,自找杀身之祸。这事也让我领教了曹
的喜怒不拘一形,想杀人,就这样下令了,简直是…,有些过分。我本想就此起身“如厕”可一道警告的目光从郭嘉那里传来,里面的含义我清楚地很,也只好坐着不动了。
时间过去了很久,等许褚匆匆回来的时候,是满脸黑线,走到曹
身边低着头,像犯错的孩子一般。曹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就别过头去,不再理他。我
地笑了一声,拉过身后的侍人,吩咐他两句。很快,许褚向外侧走去,我也起身过去。
走到背人处,我笑道:“许大将军失手了?是没找到人,还是没抓住?”
许褚气哼哼地说:“真是
门了。我出去,已经看不见他的影子了,命军士四下搜捕,军士回到,有人看见左慈向北门而去,我急忙带人马追了过去。到了北门,守门的军士说,是有这么一个打扮得道士出了门,刚走过去一会儿,我自然快马追了出去。”
我笑道:“他是用走,你是骑马,自然能赶上他。”
“
就
在这儿了。”许褚挠着脑袋道:“我眼见他就在我前面了,还是追了好一会儿。就在我想冲上去一刀砍了他时,一群羊跑了过来,嘿,这家伙转眼就不见了,我就看见他往羊群里滚了过去。这下,我就命军士把羊群团团围住,在里面找,没人呀。我就问旁边的人,你们看见有人钻进羊群了吗?其中一个道,是有一个人进去了,那人打了个滚,就变成羊了。我一听,好呀,你敢变羊,我就杀羊,全杀了,看你显不显形。”
我扑嗤一笑:“结果是,你当了一回屠羊的凶手,却还是没有找到人或尸首,对不对?”
许褚沮丧地点头:“没错,杀了百头羊,鬼影都没看见。我就奇怪了,人跑哪儿去了?找了半天,没找到,还被那个牧羊的牧童纠
了半天,要我陪他的羊。没有办法,我只好回来了。”
我哈哈大笑:“仲康,你上当了。什么人打滚变成羊了,这种话你也信?我告诉你,你中了左慈的障眼法了,那个告诉你左慈变羊的家伙才是左慈本人。”
望着许褚不解的目光,我笑着为他解释:“我敢打赌,那个突然出现的羊群也是他事先安排好的,目的就是为了混淆追兵的视线。当你的注意力被吸引到羊群身上后,他从羊群中穿过就把一身道袍换了下来,然后就混到旁边的人群中去了。等你发问时,他就回话,让你误以为左慈变成羊了。所以,你在当屠夫的时候,他就从旁溜走了,你还如何抓的住他?你要不信,再回去找那个牧羊的,我包你找不到了。你也不动脑筋想想,邺城城外,哪来的几百头的羊群,即便是给城里送货,也不可能大摇大摆地赶着羊群入城吧?”
许褚懊恼地跺脚:“对呀,我怎么没想到?真该把那个牧童抓起来,好好审问。”
我哈哈大笑,拍拍他的肩膀:“算了吧,得饶人处且饶人。左慈这种人,不过是靠玩把戏混饭吃,死活对主公都没有任何威胁。走了就走了,别管他,回去喝酒。”拖着气鼓囊囊的许褚回到了席上。
许褚想是还是不甘心,走到曹
身边耳语了几句,曹
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许褚转身向外走去。我肚子里好笑,人早就走的没影了,上哪儿找去,自找苦吃。我也不去说他,反正要去折腾,去好了,不关我事。
等席散我回到家中已经是掌灯十分。撑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自己的卧房,才反手关了房门,屋里的灯却突然亮了。我大惊:“谁?”
“赵公子真厉害,在下的把戏果然瞒不过你的眼睛。”左慈面带微笑,悠然自得地坐在案几旁,手中端的正是我最喜爱的茶盅。
看清是他,我虽然还是一头雾水,却也放松下来,嘻嘻一笑在他对面坐下:“道长胆子不小,许仲康大将军可在城里城外搜寻先生呢。”
左慈摇头苦笑:“曹大人手下能人果然多,我本以为城外可以糊弄过去,谁知却未成功。”
我暗中发笑,心想,你的把戏是我拆穿的。笑是好笑,我可没想要他的性命:“所以,道长才隐匿到我家里来了。赵如佩服。”
左慈嘿嘿直笑:“要说在邺城藏身的地方,你这里当属首选。这么安全舒适的地方,我不来,岂不是愚蠢之极?”
我笑了:“道长好厉害。你可知我府隔壁就是曹大人的府邸,只要我高呼一声,你可就惨了。道长难道没有想到这一点?”
左慈古怪地一笑:“你会喊吗?当然不会,否则我来找你干嘛?”
我哈哈大笑:“道长说对了,我的确不会喊。你放心,既然你都找上门了,我一定会把你安安全全送出邺城。”
左慈微笑颌首:“师兄说的没错,你的确是个很有善心的好姑娘。”
我这下可真的傻住了,楞了一下,腾地站了起来:“道长,你,你怎么知道的?你师兄又是谁?”话到最后,已经带上了十分杀机。
左慈摇摇头,对我轻轻招了招手:“坐下,放轻松一点,我没有伤害你的意思。”
听出他语气中的慈祥,我缓缓坐下,紧握的手也慢慢松开:“道长,你还没回答我。”
左慈从袖子中拿出一布袋放在案几上:“赵姑娘,你有恩于我师兄,今夜我来见你,也是为了师兄的嘱托。”望着我狐疑的目光,他笑笑才道:“我师兄于吉。这下你明白了?”
于吉?我想了想,哦,江东那个假神仙,差点被孙策杀了的那个:“我想起来了,原来是于神仙。”
左慈呵呵笑道:“师兄感激你的救命之恩,无以回报,用了三年时间方收集到所需物品,制作了这样东西给你。你要信我们,就连续服用了它,对你百利而无害。”
我没有伸手拿布袋,而是看着左慈一笑:“看来,你们师兄弟对我的了解很深呀。其实当年之事,我早已忘怀,道长不必如此费心。”
左慈微微一笑:“赵姑娘,我不瞒你,对你的一切我们都了如指掌。就因如此,我们才会帮你。所以,你大可不必对我们心怀戒备。”
我点点头:“我信你,你们要真想对我不利,除了这里,只要在任何地方
一点风出去,我性命必然不保。只是,道长今
有意触怒曹大人,又是为何?难道就为了来我这里?”
左慈摇头:“实不相瞒,当初我肯奉命前来,就是想了解一下让你如此为之效命之人究竟如何?一年的时间足够了。姑娘,你走的是一步险棋呀,这个赌太大了。”
我淡淡地道:“赌注已经全部投了进去,棋子也下到位了,
身是不可能的。我明白道长的意思,谢谢你了。”
左慈叹惜一声:“真是可惜,只怕你一生的付出得不到应有的回报。”他指了指布袋:“这样东西真是对你大有好处,你不要辜负师兄三年心血才是。”
我点头,拿过布袋打开看来,里面足有上百粒药丸:“这是…”
左慈道:“是强身健体之药。这药的药
极大,刚开始服用,你可能会感到有些不适,坚持月余就没事了。这里共一百颗,你每三天服用一粒,不可间断才好。”
我也不多言,取出一粒闻闻,一种很淡的香,说不上它的味道,放进嘴里,却没有特别的怪味。药丸
进了肚子,我对左慈一笑:“于神仙三年心血,我怎么也不能浪费半粒。你放心,我会全吃了它。”
左慈抚掌笑道:“果然爽快。我这里有支木髻,你若有事找我们帮忙,就去洛
城外的榆树里道观。赵姑娘,我们知道你的用心,也代天下百姓谢你,可你凡事还是应该多为自己考虑考虑。”
我点点头:“道长的嘱咐赵如记得了。对了,今
在城外帮你的人可否让赵如见见?”
“城外?你指谁?”
我笑着站起身来施个大礼:“对不住道长了。我以为你们已经离开邺城,才对许仲康多嘴了。看来,你根本就没有离开过邺城,城外的羊群和人都是早安排好的,对不对?”
左慈哈哈笑了起来:“原来是你。还好我没有出城。你放心,我的同伴还不至于被他们发现踪迹。我倒是想问问你,你要见我的同伴何意?”
我道:“道长既然对我的事了如指掌,我想请道长帮忙。你别推辞,你和你同伴的武艺我很清楚,而我正缺这方面的人手,所以,想请你们出面。”
左慈疑惑地看着我:“我们所会不过是腾跃技巧,做个刺客隐者尚可,其他的…”
我点头道:“我要的就是你们的这个本事。道长,我的义子身边缺少保护之人。”
左慈恍然大悟:“原来,你是想让我们帮你训练近侍卫队呀!”
“非也,”我摇头:“也可以说是卫队,但特殊些,是暗哨,一支暗中的护卫队。我在各地的抚孤所都建立起来了,收养的孩子已有几千人。我想从中选拔一些有培养前途的男女童子,由你们培养成精通各种技艺的人,主要的是防身之术和刺探之技。”
左慈直
冷气:“你太厉害了,我简直是送上门来被你利用。”
我耸耸肩:“你们既然了解我,就应该知道我是商人禀
,能利用的绝对不会放过。难道道长不希望这个天下尽快太平?”
左慈撇嘴了:“算我们兄弟倒霉,惹上你这个狠角色。唉,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要被你
惑利用。我看你以后怎么收场。”
我笑:“以后的事还遥远的很,想那么多干吗?反正我做事不会太违背良心和原则。真到了无法可想的地步,大不了恢复本
,逃之夭夭。逃不掉,也不过是陪上一条性命而已。对了,那只白色的鸟是你和你的同伴之间联系用的吧?帮我也训练一些,用来传递消息真的很不错。”
左慈再大大叹口气:“你的胃口真大。”他转眼嘿嘿一笑:“恐怕你是逃不掉的。至于性命嘛,目前我还看不出你有不得好死的征兆,倒是桃花满面,难说未来呀!”
我脸红了,淬他一口:“呸,为老不尊。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
左慈冲我一乐:“说吧!”
我真的很好奇:“你变出来的花和鱼我想通了,可那个白玉酒盅是怎么回事?”
左慈哈哈大笑,起身从袖子里摸出两半的白色物体:“这才是破的那个。真正的白玉酒盅我可赔不起。时候不早,我走了。你也不用管我,小田和蓝叶明
就可去你在邺城郊外的抚孤所。小田就是装扮成我出城之人,蓝叶就是小牧童。你说得不错,小田擅长化装和隐匿之术,蓝叶擅长人物的装扮刻画。我回去嘱咐他们,听你安排就是。”
我很贪心,起身问道:“还有其他方面的人才吗?”
左慈苦笑摇头:“我们没有你这样的心思,弄那么多虚的干吗?有他们两个就足够了。”说着话,人已到了门口,闪身出去了。
我急忙追到门口:“这药是做什么的,我感到肚子里有刺痛感,很难受。”
左慈回头神秘地一笑:“师兄说,开始服用的时候,就是这样,一个时辰症状就消。你要不信,不吃就是。”说完一转身,就不见了。
我回到屋里,拿起那白色物体,原来是萝卜做的,不由地好笑,也佩服他的手真快。再看看一布袋的药丸,想了想,贴身收了起来。我相信他们不会骗我,一个时辰而已,这样东西到底有何用,我也不管了,吃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