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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暗香引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在通往紫城的官道上飞速奔驰,赶车的车夫年纪不大却是个老把式,马车跑的既快又稳。

 “吁…”随着车夫拉紧缰绳,马车在离皇宫门口数丈远的地方稳稳停住。车夫利索的跳下车拉开车门恭敬地道:“主子,到了!”

 要是清如在这里一定会大吃一惊,车里下来的人正是先前在醉仙居自称罗觉的少年人,后面的图海依然寸步不离的跟着他。

 宫门口除了值班的侍卫外还站着一个大约四十几岁中等身材略微有些发胖的太监,瞧他手来回走动,不时看看天色的样子似乎在等什么人,远远看到罗觉几人后立时面,忙不迭的跑上来双手拍袖跪伏在地,口中直呼:“奴才常喜给主子请安,主子吉祥!”

 现在的罗觉远没有适才在酒楼上那般随意和善,眼眸中充满了骘之:“今宫中有什么动静没?”

 没听见主子叫他起来常喜不敢动依旧伏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回答:“回主子话,各宫大体安好,太后得知主子您微服出宫后没说什么,倒是今早静妃得知您削减了她一半的俸例后大发脾气,砸坏了寝宫中不少东西,末了又去了慈宁宫,听说太后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说了您几句不是,又安抚了静妃一番,说是等您回来后跟您说说,奉例照旧。”

 说完这些常喜偷偷地瞥了主子一眼又慌忙低下头去,大气也不敢一声,宫中谁都知道因着前皇后被废降为静妃的事使得皇上和太后的原本就不怎么融洽的关系变得更僵,而今皇上又无缘无故要减静妃的的俸例,难怪太后会动气!

 罗觉,哦应该是爱新觉罗福临听了回话后冷笑一声:“就让她闹去吧,我倒要看看她能闹到什么地步!”

 见常喜还跪在地上摆手让他起来后说道:“你先回宫候着,朕暂时还不想回去!”

 “喳!”常喜躬声应道,正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问道:“皇上,天色见晚要不要奴才多派几个人保护您?”

 “不用了,有图海保护我就行了!”说着头也不回地蹬上马车。

 常喜等到马车驰远后才抬起头,他从八年前就开始伺候这位少年皇帝,可他还是揣摩不准主子的心意。摇摇头转身进了宫门,没走几步想想不放心又折回来,嘱咐守宫门的侍卫一旦看到皇上回宫立刻来禀报,待他们一个个都点头表示记下后才离去。

 马车上车夫请示要驶往何处,福临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好去处随口说道:“就去襄亲王府吧。”襄亲王博穆博果尔是福临同父异母的弟弟,他额娘懿靖贵太妃现今与太后同住在慈宁宫中。博果尔从小便给指了护军统领鄂硕的女儿为嫡福晋,下月就要完婚了,原本这婚是前年就该办的,无奈那位小姐生了场大病,直至如今身子才大好。

 翌

 时正值盛夏,虽未到午时但已开始热了,树上的蝉儿不知疲惫的叫着知了知了…

 清如坐在房中手托香腮望着窗外的景出神,秀丽的脸上亦嗔亦喜,不知在想些什么。今她换了一身象牙裙装,长发上一只翩然的孔雀缀于其中,碧绿的颜色,三片尾羽像花瓣一样低垂在鬓边,随风而动,在她的手边摊着一本书,恰好翻到《关睢》那一页。

 子矜进屋后瞧见的便是这幅“美人静思”图,她也不做声蹑手蹑脚的绕到其后,稍一伸头便看到摊开的书页,掩嘴轻笑低下头凑到清如耳边轻轻的着:“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听到有人清如不自觉的跟着了下去,等到完才发觉不对劲,这房里哪来的声音啊?扭头一看却是子矜,在边上笑的咯咯直响。

 想到自己刚才失态的样子都落入她眼里不由一阵羞涩嗔道:“你个丫头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进来也不敲门,还…还跑来戏弄我,看我不打你!”说着抬手作势要打。

 子矜笑嘻嘻的躲避着:“小姐您这可是冤枉我了,我敲过门了是你想的太入神没听到。”她放下手中的托盘道:“夫人见你早上没吃什么东西,怕您饿着特意叫奴婢送碗莲子羹来,刚刚从冰里起出来的,你尝尝还凉着呢!”

 “不吃!”清如扭过头不理她。

 子矜转到另一头摆出一幅可怜兮兮的样子:“我的好小姐,奴婢错了还不行吗?”

 清如本来就不是真生气,见她如此模样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再也扳不住脸,伸着一纤指轻点子矜的额头道:“以后可不许再这样了啊!”清如拿起调羹舀了几口又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辰时快过了吧,哦…我知道了小姐是在想罗公子!”子矜捉挟的笑容若得清如脸颊一阵臊热:“哪有,不许胡说!”

 “明明就是,不然你怎么脸红了呀?!”

 “脸红…脸红…那是因…因为风太热了!”清如捂着通红的脸蛋随口找了个极烂的理由。

 子矜知道小姐脸皮薄也不再说,好一会儿清如脸上的热度才退下去,她吃完莲子羹,接过子矜递来的丝帕拭嘴:“看到我大哥和二哥了吗?”

 “大少爷出城接少夫人和小小姐去了,晚上就能到府,至于二少爷奴婢就不太清楚了。”

 索尼有二子一女,长子噶布喇数年前已成亲,子是江苏总督的女儿,如今育有一女取名芳儿,才三岁胖嘟嘟的十分招人喜欢,清如最喜欢逗她。

 次子索额图,如今是宫中一等侍卫,相貌堂堂气质不俗武艺更是超群,是众多官家小姐心目中的理想夫君。

 清如有些奇怪的问道:“大嫂不是刚到娘家没多久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也不多待几天?”

 “听说是小小姐在江苏住不惯夜夜哭闹,少夫人心疼所以才住几就赶回来了。”

 “知道了,你先去门口等我,记得把子佩叫上,待我回了额娘就出去。”

 “这么早就去吗?可是小姐,福晋会答应吗,你昨天才去过啊?!”子矜有些疑虑的道,不过很快就被清如的下一句给打消了。

 “额娘昨晚答应我以后随时可以出府,只要告诉她一声就行了,快去,别磨磨蹭蹭,不然我可不带你们去了啊!”“奴婢这就去。”子矜赶忙收拾好桌上的碗碟跑出去了。

 御书房

 福临改着最后几本折子头也不抬的对候在下面的图海吩咐道:“你去换身打扮,然后在宫门口等着朕。”

 图海有些迟疑的问道:“皇上,您真的要再去吗?”每次微服出宫,做为皇上贴身侍卫的他都提心吊胆,生怕有什么不测。

 福临的心情似乎不错,没有因为图海质疑他的话而不高兴,他停下笔道:“去!为什么不去?!难得碰到一个这么有趣的人!”

 “皇上您想见赫舍里小姐直接把她宣进宫来不就行了吗?”图海不解的问。

 “不!”福临出言制止道:“朕现在还不想让她知道朕的身份,你问了这么多怎么不问问朕有没有猜出她的名字来?!”

 “臣绝对相信皇上的才智,若连皇上也猜不到那这世上就没人能猜到了。”

 “哈哈哈!”福临大笑道:“想不到一向以寡言著称的图侍卫也会拍马了啊!行了,行了,你快去准备吧!”

 图海讪讪一笑,转身告退。

 她们早早就到了醉仙居,此刻店里人还不多,便选了个临街的位置边喝茶边等,临街眺望倒也惬意。

 不知是不是因为今儿个是初一的关系,街上的行人还有小贩都比往日要多几分,热闹自然也更甚。其中比较惹人注目的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姑娘,她一动不动地跪在大街上与四周尤为格格不入,身前还放着张破烂的席子,似乎盖着什么人。

 瞧见这副模样清如心中就已经猜到了几分,待看到姑娘头上的草标更是确定了猜测,不面有不忍之

 在等人的过程中清如瞧见有数拨人在那个姑娘面前停留,但最终都离开了,偶尔有那么一个两个人丢下几枚铜板与她。

 其实说起来当今皇上顺治爷算的上是一位颇有作为的君主,自他亲政后提倡满汉平等,倚重汉官,整饬吏治,推行与民生息的政策,而今的大清国在他的领导下开始逐渐走向鼎盛,也使的大清在这片曾由汉人统治了千百年的土地上站稳脚跟!

 虽说卖身葬父母是常有的事,并不是大清朝才有的,就同乞丐一样历朝历代都无可避免,但见着总归是不忍虽说卖身葬父母这种事极为平常,并不是大清朝才有的,就同乞丐一样历朝历代都无可避免,但见着总归是不忍。

 清如摇摇头自荷包中取了一锭银子与子佩,让她给那个姑娘送去,好让她早些回去安葬亲人。

 子佩走了没多久便听见楼梯处有声音传来,原以为是子佩回来了,扭头一看却是福临带着图海到了,连忙起身相,他今穿了一件蓝底墨边的长袍,手中折扇轻摇,更衬的他仪表不凡。

 福临先一步拱手道:“实在抱歉,竟让赫舍里小姐久等,是罗某的不是,我这就自罚三杯权当赔罪!”说着不顾清如劝阻刷刷刷连干三杯。

 “罗公子你太客气了,你能依约前来我已经很高兴了,瞧公子踌躇满志的样子应是猜到谜底了吧?!”清如一直叫自己不要紧张不要在意,毕竟只是猜谜而已,然手心里却全是汗。

 福临笑而不答对图海轻声吩咐了几句看他下了楼才道:“莫急,一会儿便知!”

 等图海重新走上来的时候手里多了纸和笔,福临接过笔来在纸上一阵龙飞凤舞,由于碗碟的原因,坐在对面的清和及她身后的子矜子佩都看不到他写的是什么。

 清如越等心越凉,她的名字只有两字而已且笔划不多,可瞧他那样子起码有写了十字,莫非他猜不出所以写一通?想及此心中涌起一阵失望,难道他并不是她的缘份,昨天之事只是凑巧而已?

 正在胡思想对面已经写完了,福临将纸对折起来后递给清如,带着些许的颤抖她接过纸条,是对是错很快就要揭晓了,调整了一下急促的呼吸慢慢打开。在看到里面的字后她先是一愣,待仔细看了几遍后蹙起的眉头骤然舒展,身子也也放松下来,她笑地把纸片重新叠起:“罗公子果然好文采,不仅解了清如的谜题更借此机会考了清如一番,若是清如看不出其中玄机的话就该让罗公子见笑!”顿了一下复道:“公子才华若说昨天清如只佩服五分的话,那今天就是十分。有一件事清如想问公子不知方不方便?”

 清如尽量想装的若无其事,但桌子底下使劲绞着丝帕的手指却了她内心的紧张与期待。

 “请说!”相较之下福临倒显的随意多了,一边悠哉的喝着酒,一边望着街市,突然有件事吸引了他的目光。

 “嗯…”清如心慌意的点着头,只是实在有点难以启齿,话都到嘴边了,可就是吐不出来,也难怪,让她一个女儿家家向一个大男人问这种问题确实有些羞于启齿。如此嗯啊了数次了她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道:“我是想问你有没有…”

 刚说到这里只听“嘭!”的一声响,望着街市的福临突然拍桌而起,面带愠:“天子脚下他居然敢强抢民女,简直是无法无天,反了他了!”

 清如吓了一跳,朝窗外一看方知他为何如此生气,原来是四五个地痞氓抓住一个姑娘想要将其拖走,姑娘的哭喊着不肯去,路人虽不平,但自知惹不起那些氓只能权当没听见。

 待看清她就是刚才卖身的那个姑娘时不由一愣,她怎么还跪在这里,难道是给的银子不够,十两白银莫说葬一个人就是再加两个也足够了,真是好生奇怪!

 福临发完了火才记起旁边的清如:“抱歉清如小姐,你刚才说什么了?”

 “没…没什么…”清如连连摇头,被他这么一打断她哪还有心思再说下去,而且刚才他所出来的慑人气势让她有些想不明白,那种气势她只在阿妈的好友伊尔德叔叔身上见过,他是一位常年征战四方的将领。那眼前的这位罗公子呢?想及此她心中不由多了几分迷茫和猜测,

 看来最大的团应该是他才对,改问问阿玛,也许他会知道也说不定。

 “既然没什么咱们就下楼去看看!”说着就往楼上走,福临嘴里说看看,可眼里完全没有‘看看’的意思。

 出了酒家门口,将街上的声音听了个清楚。

 “大爷您行行好,我真的不卖身子,我求求你!”那名卖身的姑娘长的确实有几分姿,只是眼下的情景有些凄惨,她双手被两个恶奴分别抓着在地上拖行。

 一个穿着黑衣绸褂相貌凶恶的大汉走过来对着她就是一巴掌:“妈的你个臭‮子婊‬,老子肯要你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别给脸不要脸。”

 听了这话姑娘反抗的更加利害了哭着道:“我不卖身子的,真的不卖,不然我爹知道了在九泉下会死不瞑目的,大爷我情愿给您当牛作马为奴为婢,你行行好,就放过我吧!”

 “放过你?那老子的钱岂不是白花了,今天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好,注定是要当老子的十三姨太了!”大汉不耐烦的喝着。

 福临心中早已怒火高涨,正叫图海出手救下她时,那位姑娘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下挣脱了两个恶奴,扑到一顶路过的青呢小轿前,紧紧抓住轿沿哀求着轿里的人。

 守在轿子周围的八个护卫正将其赶走,里面有人发话了:“你叫什么名字?”好婉转的声音,如幽谷空灵,听的人如痴如醉。

 “我叫小幽,小姐你救救我吧,不然我会死的,我愿意一辈子服侍您!”听有人问话,她赶忙答应着。

 许是小幽涕泪纵横的模样打动了轿中女子,曼妙的声音再度响起:“莫哭,我帮你就是,他买你用了多少银子?”

 “五两。”

 听到这个数字,清如有些吃惊,刚刚明明给了她十两,她身价才五两,照理说她早就应该走了,为何还要留在这里卖身?脑海中模模糊糊的闪过一个念头,但一时又想不到是什么。

 福临自听到轿中人声音那刻起便痴痴的盯着轿子,倒是图海十分警惕的戒备着四周,他发现不论是那帮氓还是那些护卫个个都有着不俗的武功底子。

 “我出三十两问你买下她可好?”这次她问的是那个大汉。

 “哼!有钱就了不起啊,本大爷还就不放了,看你能怎么办!”大汉无的耍着赖,轿子里沉默了下来,正当小幽开始绝望的时候帘子整个被掀了起来,一个鹅黄的身影从轿中走了出来,那些侍卫紧张的围在她身周。

 当她抬起头的时候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时还有气声响起,而福临更是从看到的第一眼便沉溺其中。

 完美的无从挑剔的五官,比之兰花多了份娇柔,比之牡丹则少了份俗,再加上那股楚楚动人的风姿,整个人犹如踏水而来的月宫仙子。

 清如已经算得上极美了,但与她相比仍是差了一筹。

 “我若执意要带她走,你待如何?”女子也不看那个大汉,径直弯下身去扶跪在地上的小幽,这个时候护卫都退到了她两边。跪在地上哭泣的小幽眼里突然暴出一丝喜,猛地从地上跃起,右手屈指成抓势如闪电的抓向女子的咽喉。

 而那些恶霸以及附近两边的小贩,甚至包括那个所谓爹的尸首也从地上爬起来,各自摸出兵器趁着护卫还没反应过来连杀了好几个。

 在这些令人眼花缭的事情发生的同时,还有三声‘小心’几乎同时响起。

 第一声是福临发出,他提醒的是那个毫无防备的女子,出声的同时人也冲了过去。

 第二声则是清如看到福临冲进刀光剑影中忍不住惊呼。最后则是图海,他一把没拉住福临懊恼的直跺脚,也不废话,间软剑往福临那边杀去。主子万一要有什么意外不要说他一人,只怕九族也不够诛。

 眼见佳人就要命丧于此,福临恰巧赶到,情势危急他不急细想伸手挡在她脖子前面,及时救了她一命,但他的手却被小幽抓出几道深深的血痕,与此同时福临踹起一脚将那个小幽踢翻在地。大清自马上得天下,大清的皇帝又怎会不懂武功!

 就在这一救一伤间护卫已经被杀的差不多了,图海虽然武功了得但双拳终究难敌四手,此刻已经有些相形见拙了。

 清如三人不会武功只能站在旁边干着急,不知什么时候围攻福临他们的那些人都带上了一朵红花,清如一张俏脸立时变得煞白,口喊道:“罗公子小心,他们是红花会的人!”

 福临正抱着那名女子吃力的躲闪着,听到‘红花会’三个字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一边抵挡着疯涌而来的攻击一边朝福临喊道:“主子您快走,奴才掩护你!”千万不可以让红花会逆贼知道主子的身份。

 福临也不废话劈手抢过一把刀在图海的掩护下且战且退,此刻护卫只剩下两个了,而且全部都是伤痕累累支持不了多久了。

 红花会的人哪肯让他们突围,其中一个领头模样的人指着福临怀里的女子对其他人吼道:“不要让鄂硕狗贼的女儿跑了。杀了她!红花过处,清去明回!”

 他一喝所有的人都跑着喝:“红花过处,清去明回!红花过处,清去明回!”他们全部都发了疯似的杀过来,福临这样顿时险象环生。

 清如在一旁看的心都要跳出来了,要不是两个丫环死死拦住她就要冲上去了,任她再怎么聪慧,再怎么才智过人,面对这群逆贼这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办法来啊。

 主子有危险图海急的眼都红了,低吼一声就拼命,正在这危急时刻十几个蒙面人出现在街上,飞奔而至,冲着红花会的人就是一顿撕杀,他们个个武艺高强不在图海之下,有了他们的加入,红花会的逆贼很快就被剿灭了,那个叫小幽的姑娘不甘心的倒在血泊里,死死盯着福临怀中的女子不肯合眼,眼中充满了无尽地怨恨,爹的仇她终是没法报了,恨…

 危险消除后,身上挂了不少彩的图海忠心的站在福临身后。

 那些蒙面人朝福临无声的行了一礼后立即四散而去,福临阴沉地盯着他们退去的方向,脸上晴不定,不用问,这些人一定是他派来跟着自己的,哼!。

 眼见贼人被尽数诛杀,女子终于松了一口气,想到自己此刻还窝在一个陌生男子的怀中羞的满面飞霞,急急挣脱出来,对着福临万分感激的一福:“董鄂香澜谢过公子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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