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一十一章 不是玄幻却一样有“渡
凌啸去见康熙求证的己时时分,朝阳门码头外,却恰好有漕运船队抵达,户部兵丁和搬运苦力拥挤得整条街都人满为患,愈发显得热闹繁忙不堪。
胤禟下得暖轿,顺着家人们的光驻足回头,看了看远处城门上开始布置的花灯和彩绸,知道那是为
接英国女王抵京而提前准备的礼仪,自然就不会和一般小老百姓般惊诧稀奇了,倒是转身过来望着“廉贝勒府”的牌匾,胤禟的心情变得更加沉重。
呼声一度响彻朝野的八哥,现在还只是一个多罗贝勒,而反观胤祥,胤禵,因为出使有功而荣升了和硕亲王,开府建衙,起居八座,有权有势有钱有威。两人又和炙手可热的凌啸共同出使过,就算三人没有患难之
,那朝夕相处的情分也不容小觑,只怕用不了两三年,怡亲王和信亲王的府上,便会有大批的人才争相拥趸左右!到时候,此消彼长,八哥备受宿敌理亲王胤礽在刑部的掣肘,就算想要和两个小弟弟三足鼎立,恐怕都会很有难度呢!
他正神伤烦恼间,却见街口过来了老大一长溜儿的官轿,打头的从轿子里出来的,是八阿哥的
兄,一等侍卫雅格布,一看见九阿哥在府门前徘徊,立刻上来笑着请安“九爷您来了,奴才雅格布给您请安。”
胤禟闻言吓了一大跳,再瞧瞧他身后依次下轿请安的上百官员,汗
都有些发竖…在这凌啸刚刚回来,正要有仇报仇有冤报冤的时候。八哥怎么能不知道深自恭抑,摆
百官纠
来证明自己的冤屈,这不是摆明了又给凌啸以口实?!见九爷有些发怔,雅格布连忙解释着把手揖让。“呵呵,八爷今天给十四爷设宴接风,我们都是来凑趣地,爷请先行!”
给老十四接风也用不着叫来这么多的官员啊,搞什么鬼?胤禟心中发紧,也不和那些官员们含笑示意,拔脚就向西花厅水榭急步而去,边走边吩咐雅格布道“你将大家领到后厦大厅去直接入席等候,爷和八哥有话要先说说!”
九阿哥气急败坏的做派。不仅让雅格布愕然,而且他一冲进春光明媚的水榭花厅,就让在窗口边伸竿垂钓地胤祀不由得一笑。抢口就先细声道“九弟不要生气,且坐下品茗三杯,心气静了,看看哥子我如何垂钓。你就明白了。”
胤禟哪里有心思喝茶,他看着怡然持竿的老八,怒声道。“你不花心思调查是谁陷害了你,却在这里钓鱼?!…宫内宫外的眼线,可是早就有消息传来,凌啸风尘未洗,就被皇阿玛指令去审案了,而且公主府里的胡骏和贾纵,一大早就去刑部调阅卷宗了!哼,八哥,弟弟看。你需要的恐怕不是钓鱼,而是要准备开始托孤了!”
如此不吉利的话说出口来,老八顿时面色一沉,手上的鱼竿便如同千斤重,再也拿不稳定,索
抛入池塘
水之中,待要发怒,却因深知弟弟也是为自己好而强行压制了,苦笑道“你看你!唉,老九啊,你难道看不出来,我宴请老十四,不也是和这钓鱼是一个道理吗?没有好的饵料,鱼儿会上钩吗?你大声喧哗,那鱼儿不被你吓跑才怪呢!”
“钓老十四的鱼?”老九闻言不
一呆,低眉沉思片刻便霍地睁大眼睛,惊呼道“八哥,你…你不会是准备放弃所谓的八爷
,带人带
投身到老十四地麾下去吧?”
胤祀的神色瞬间复杂得如同咀嚼黄莲,幽幽叹道“宁为
口不作牛后!九弟,你当八哥不懂得这个道理么?可是,现在的局势却由不得我再当
口了…我昨
接凌啸回来之后,也试着要调动手下开始调查是谁陷害我,好给皇上和凌啸一个
代,可是,你看到没有,府门外地店铺中、门口的小贩、甚至那些漕运苦工之中,多的是二哥派来的刑部眼线,你说,这还怎么查,啊?我们这一动,老二还以为我是要掐断些破绽,不死命盯紧才怪呢!”
老九这才明白八哥的难处,结舌良久,给老八斟了茶水亲手奉上“那你还召集这么多官员来,不怕更加惹眼?就算老十四看着眼馋无比,他只怕也不敢接收啊…而且八哥,你为什么要把门人都转给老十四?这…这还不如直接给皇上上奏章,说我们两兄弟自此不理朝政,把官员们全卖给皇上,保我们一世平安算了!”
“九弟你不了解老十四啊,他先前投靠我们,看中地就是我们的班底和人望,现在他需要和老十三争夺圣眷与人望,就更加需要了。而他的性格又是来者不惧地武夫习
,人是我找来的,我既然背上了嫌疑,他毫无后顾之忧就一定敢收!”
胤祀喝一口苦茶,用舌尖推出细细的茶叶沫子,闷声道“把官员们卖给皇阿玛?甚或你也不了解百官。我们就算卖给了皇阿玛,皇阿玛又不能因为政见分歧就罢个
光,杀个
光!而官员们也是需要参见首领的,我要是这次突然上折子长期疗养,他们总归不能选凌啸和老十三吧,最终还不是一样便宜了十四弟?倒白白可怜了我们两人自甘闲散,永世不得翻身!但你可知道,倘使我们把官员们卖给了老十四,嘿嘿,不仅我们能躲过这一劫,而且,最后我们还有收回来的可能呢!”
如果八哥连底下的门人都不要了,康熙和凌啸自然是不为己甚,当然能躲过一劫的,这个老九自然知道,可要说送出去的东西还有再收回来的可能,老九就不敢王同了。胤禟有些不敢相信地盯着哥哥,心中老盘旋着“偷
不成反蚀把米”地感觉,怔怔地问道。“不会吧,老十四就这么好相与?!”
胤祀被他问到了最得意地所在,嘿嘿冷笑道“胤禟。这就是太极的妙处呢!你想想,百官和凌啸的政见是冰炭不同炉,老十四想要我们的门人,他会是明要呢,还是会暗要?哼,以他现在地本事,绝对不敢和皇阿玛、凌啸与老十三相抗衡,只敢在暗中做做百官们的政见首领,通过一两个有名一点的大臣遥控,自己呢。偶尔瞅机会酌情声援一两声罢了。这就是机会,随着凌啸的革新一项项推动开来,他那首鼠两端的做法。只会让百官们寒心,最后,百官们会记得我廉贝勒旗帜鲜明的好处的,将来回到我的麾下,呵呵。是易如反掌的!”
老九心中亢奋起来,心思一下子开阔无比,问出最后一个问题。“好是好,不过八哥,到时候百官们再回来到你的门下,你不一样还是回到了
尖风口,和凌啸摆明阵仗对干?那也是个危险至极地死结啊!”“九弟啊,不要老是抱着西域舞姬,
得昏天暗地嘛!你还是颇有前途的,的确是应该好好读读书了,多读读四书五经之外地杂书和兵书啊。‘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这句话难道不是颠扑不破的真理?现在我退出,是为了躲避眼前可能致命的祸事,毕竟,
密案和风风雨雨的谣言,把皇阿玛也给惹怒了。不过,等到我八阿哥重出江湖的那一天,情况就会完全不同!”
八阿哥哈哈一声长笑起来,一拍老九地肩膀,得意地“打击”了他一顿,然后才在老九的脸红羞愧中解释道。
“厄,你年少时候也做过意
的
梦吧?呵呵,改革鼎新之事嘛,其实是每个皇帝地致命
惑…这
惑呢,就好像是一个得不到手的美女,在想象中,是那么的光洁神圣又
意
人,比观世音菩萨还要完美,让皇阿玛魂牵梦绕难以自
,可是,等他老人家一口亲在美女的点
之上,会发现搞不好一样有口臭,剥开肚兜,搞不好发现
垂得如吊钟,甚至到最后一览无余得时候,就连私处的
泽都和想想中的光洁如玉大相径庭…凌啸的改革也是一样,一步步实施下去,不可否认会有合皇上心意的,但也不可避免有不合皇上心意的,他老人家地支持力度,会因为成绩而鼓舞,也会因为弊端而不满。到时候,要想发扬他老人家认为对的措施,就会拿凌啸一派来说事,而要想阻止他老人家认为不对的措施,就会需要反对派的存在呢!而且到那时候,改革付诸正式行动了,反对派更齐心、更强大、更有凝聚力了!嘿嘿,上有皇阿玛现实的保全需要,下有百官恨不得全心死忠的拥护,凌啸那时候再对付你八哥,就不敢再这么要人老命了!”
老九听得是已经呆了,甚为八哥的以退为进之策而神魂颠倒。
这的确是把老十四当“渡劫鼎炉”的好办法啊!是既让百官在
后看清楚老十四的真面目,报上次他敢于自立门户争夺八爷
人的一箭之仇,又能让八阿哥暂时躲开暗
汹涌、磨刀霍霍的眼前困局,而最后却依然坚
地重出江湖,安如泰山不说,且卷土重来之势将更加的赫赫有力!
“XXXXX**”老九一连串黄河泛滥的马
之后,拍得胤祀颇为飘飘然,信步地登上水榭旁的假山碣石之上,对着满圆
昂然环首四顾。
老九却终于想起一个问题,有点担忧地说道“八哥,老十四跟凌啸一去一年,耳闻目睹凌啸的
毒本事之下,他会不会已经不是吴下阿蒙了,咱们该怎么做,他才会上这个当呢?”
胤祀抱臂立定,自信万分地说道“呵呵,百官自然会
他上当的,就如他们曾经
我一样…只要我跳下去而已!”
老九一惊
要呼喊,就只见八阿哥已然跃下六尺高的碣石,横着身子啪地一声摔在**的卵石路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