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廿三回:分重任庞吴双斗气,战
第一百廿三回:分重任庞吴双斗气,战黄河宋魏各兴兵 且说吴用提兵助庞统攻樊城,使凌振挖掘地道,安置火药。不料却为曹仁侦知,以巨石击闭地道。凌振看进出不得,遂舍身点燃引线。此刻两军争夺,正是
烈,忽听地下一声雷鸣,火光迸
,
石纷飞,城上魏军顿时毙命数百,便是攻城的宋军,亦有百十伤亡。左近军卒,俱立足不稳。吴用在后面,早率单廷珪、魏定国二将所部
兵,戒备良久。前闻地道外士卒报说地道塌陷,凌将军被困于内,已知不妙;待得片刻间城池崩裂,不
带泪切齿道:“好兄弟,待哥哥与你报仇!”便令擂鼓,使单、魏二将,杀入城去。二将得令,各带本部圣水军、神火军当先,步骑刀弓随后,都向缺口两边掩去。
此时垛口魏军,十折**。曹仁离得稍远,也被飞石打着,带伤不轻。急传后队诸军来援时,城外人喊马嘶,吴用已督军杀来。前面毒水烈火,一起
。声威猎猎,魏军草草列队,岂能抵挡?一溃之下,早被宋军撞入城来,分头巷战。吴用只是督着魏、单两将,向城中心不断冲突。后面林冲、秦明、杨雄诸将亦各率兵马,大刀长矛,四处掩杀。曹仁不甘战败,引左右士卒并力死斗;却被宋军前仆后继,催
甚紧;四下只叫“活捉曹仁!活捉曹仁!”仁身负多伤,看已不能
身;心腹小校道:“将军身穿铠甲战袍,甚是惹眼。何不与小人掉换,然后可混出重围。”仁叹道:“吾为国镇南数十年,枉称大将,却也有几分威仪。今兵败城破,是不知机之过;便是战死于此,便也罢了。倘易装使人替死,岂对天下?”遂取随身匕首,嘱托小校:“汝可告吾二子,退保襄
,尽忠报国,勿堕父之名。”小校垂泣而去。仁自引数百壮士,反杀入敌阵。宋兵四下合来,仁厉声咆哮,左冲右突,所向皆倒。吴用看仁虽须发斑白,威猛不减,心中大怒,令单廷珪以毒水
之。廷珪遂令圣水军四下排开,
药水。那药水腥臭扑鼻,
到处,曹兵皮
皆烂,痛不
生。须臾间倒了大半,皆在地下翻扑哀嚎。曹仁看势不得
,拔出剑来,自刎身死。吴用心怒凌振之死,令圣水军毫不歇手,只是
;无移时,把数百曹兵,连同曹仁尸首,尽数销蚀得血
粘连,面目模糊,形同鬼魅。吴用方略消恨,转令各路兵马,剿杀城中曹兵。此时樊城攻破,曹仁陷没;城中曹军虽众,或各自为战,或向浮桥败逃,皆已不成气候。
话表两头,文聘因宋军连夜攻城,自不敢稍歇;巡行江面,忽报宋水师大张旗鼓,从上游来攻浮桥。文聘自计云:“想来
截断浮桥,使我大军皆在樊城,乘虚攻取襄
。”便起水师相
。两边对战江上,灯球火把,密如繁星一般;照着樯桅
错,楫橹进退。士卒中箭落水,不绝于耳。战得一刻,却有数艘宋军船只,如无人状,顺水漂流下来。魏军疑是火攻船只,先发火箭
之。火箭上去,却不曾引燃;于是魏军不疑。须臾,船只已近浮桥,桥上守卒,各以长蒿去拦它。诸船皆被拦住,却有一船左右回旋,靠上浮桥。守卒尚不在意,不意船上一声号令,翻出数十个
壮汉子,为首正是阮小二,各持快刀
捅,转眼杀掉十余名守卒,余者暂退;那些汉子便从舱中搬出火药数十箱…舱中有
布覆盖,
布下又有沙包,故而不曾着火,亦不曾浸水…按凌振嘱托,尽布置在浮桥桩前,安好药线。此时桥上守军,江面水师,看有数十敌军上桥,各自围来;阮小二急点燃药线,与数十人一起翻身跳江。魏军尚不知底细,恰恰待得近时,一声巨响,江面水柱冲天,浮桥炸断十余丈宽,船板铁链四处横飞,扫着魏兵,骨
尽碎;江上战船离得近的波
不止。便是跳水的宋兵,亦有半数为水波震死。便在同时,樊城城北火药亦炸。魏军尽皆丧胆。樊城中许多军士奔走浮桥,
南投襄
,其路已断;惶惑之间,自相践踏,挤落襄水死者数百。胆大者攀缘船板,凫过缺口;胆小者号哭桥头,一筹莫展。文聘急打发船只,往来接济;才渡得数千人,背后吴用麾军杀到,雪刃如麻,驱魏兵落水,毫不容情。魏兵非死刀下,即溺江中。曹泰因见父死,据城瞠目血战,不肯少退,遂死
军之中。牛金引亲信军卒夺得小船,渡往襄
。其余数万兵民,多无幸免。襄樊一带,浮尸几蔽江面。
待得天明,宋军整队入城,但见城中堡垒重叠,
矛森然,所见俱是死尸,或血涸
烂,或炭皮焦骨,腥风扑鼻,惨不忍睹。庞统环顾左近,亦不
掩面。早有军校将衙门草草收拾出来,于是庞统、吴用、林冲、阮小二、魏定国、单廷珪等皆入坐。忽副将报樊城军卒,虽大半战死,尚生致三千余人;并有城中百姓万余,多是老弱,尽为所掳,问其处置。庞统尚未发话,吴用切齿锃锃,厉声道:“传令,与我将此等贼人,尽数坑杀!”林冲等闻言
变,庞统急曰:“加亮亦是知书之人,先前行事多合度也,如何今反
屠城?”吴用道:“樊城抗拒天兵多年,前后杀伤儿郎无数,更害了阮小七、凌振兄弟,此仇不共戴天!今便屠之,为后来者鉴!”庞统道:“彼守樊城,亦是各为其主。今曹仁殒命,樊城既得,何必滥施杀戮?且倘屠樊城,襄
军民必然死守,有何利弊?”吴用狞笑道:“曹仁大半兵将,皆在樊城,尚为我破。襄
劫余之军,何足道哉!”庞统亦冷笑道:“只破此樊城,亦赖凌振将军舍身炸毁地道。今既无火药,怕也无再一个凌将军肯舍身!”吴用听庞统讥讽之语,脸色涨得发紫;回顾单廷珪、魏定国道:“二位兄弟听令!速引本部军马,将所擒贼子尽数诛灭!”话音未落,庞统拍案而起,厉声道:“吴加亮!如今是大宋朝廷,汝官居要职,昔日江湖上手腕,切勿再现!今吾奉诏征讨,节钺在此,违令者尽斩!”两下势若剑拔弩张,林冲急
身出,摆手道:“凤雏先生,加亮先生,何以如此!今樊城既克,恰当进取襄
,以成全功;何以为区区俘虏,便自相争执!且樊城新破,襄
惶恐,正好进兵;倘假时延,待敌恢复整顿,又要再添手脚。或至贻误战机,功败垂成,岂不愧对陛下!二位皆朝廷柱石,便将这俘虏囚在一边,待破襄
再行处置如何?”庞统、吴用听他一劝,方才各息怒意。复使人探听局势。
探马去了尚未回,又报柴进自南岸来,入见诸人,称贺道:“昨夜一战,坚城破壁,数万敌军就歼。此等功劳,非凌振兄弟,何以立得?亦是丞相、大司马调度之功也!”一壁说,一壁环顾,却不见凌振;再看诸人面有戚
,
不住惶惑道:“凌振兄弟如何不在?莫非…”吴用摆手道:“柴大人,凌将军昨夜舍身破城,已然殉了皇业。”柴进听得,垂泪顿足道:“如何天又折我一个兄弟!且凌振兄弟火药之法,当世无双,今既失去,是损我利器也!”吴用沉脸道:“既已如此,追悔无及。方使人探报敌情,再议攻取襄
便是。”柴进嗟叹不止。又过得片刻,时迁含泪进来,报说已掘出凌振。吴用道:“待我等齐往,看他一面。”时迁哇地一声,哭道:“哥哥,凌振已然在地下粉身碎骨,残躯同兵卒相杂,血
混融土石,哪里看的出来!”吴用与众好汉俱垂泪,便庞统亦不
潸然。于是吴用传令,就地道崩开处掩埋立冢,书以姓名;城墙平移一丈,修建祠堂。便将所擒魏军将佐六人,斩首沥血,连同阮小七灵位,一同祭奠。吴用引众兄弟哭了一场,方才作罢。
祭罢,复议攻襄
。军士探报文聘、满宠、牛金、吕常并曹仁子曹范等,纠合余兵,续守襄
。江上浮桥虽绝,水师尚全,艨艟斗舰,樯桅往来,并无气馁。吴用道:“樊城已破,吾倒要看他襄
能支撑几时!”便谓庞统:“丞相假吾兵权,约以半月之期,必取襄
!”庞统道:“非吾贪功,然你我二人俱在此地,洛
恐无人主持;设或曹丕自河北进犯,动摇京畿,大是不妙。加亮还是速归为上,此间
我便是。”吴用道:“小可虽无能,于攻城拔寨,倒亦有几分薄才。故请命取襄
,亦非贪功,实为国家也。丞相既心忧洛
,何不自归。皇上得丞相为辅,料曹丕竖子,何足道哉?”庞统笑道:“你我二人相为臂助,原不争此。就使加亮留此取襄,吾归保洛,有何不可?惟因奉圣旨,假节钺,督导此处兵马,不敢擅离。加亮不妨先回洛,请得圣旨,以你我相代。那时吾自
付此间兵权,回镇京畿,由加亮取襄
立功。”吴用亦笑道:“只怕两地遥遥,往返延误。且吾来取襄樊,亦有天子诏书;丞相回京,非为违旨。”两个各自调侃时,忽有一人满头风尘闯入,哑声道:“洛
被攻,宋江哥哥甚危,你等尚有心于此戏口耶!”众人看时,却是神行太保戴宗。吴用动了关心,慌忙询问。
原来曹丕自弃洛
,退守河北,原本防御宋江渡河;及至宋军西征,遂以年余无事;虽有董平、卢俊义进退扰袭,不过略战而已。待闻得庞统进兵襄樊,遂召诸臣商议。司马懿进道:“曹大司马守御襄樊二城,牵制宋贼之后,实为国家保全之关键。今宋贼调集精锐南进,倘襄
一破,彼中原联结,则河北势孤也。”曹丕道:“以卿言当何以应之?”懿道:“莫若就起冀州之兵,渡河击之;洛
是宋贼首都,倘被攻,必撤围襄樊之兵以济;于是曹大司马可安。”曹丕道:“朕亦有此意。然倘渡河攻洛,恐董平、卢俊义等自青州攻我,何以当之?”司马懿道:“董平、卢俊义虽号为宋江之臣,彼此隔阂久矣。臣保张文远镇守黄河,与臧霸呼应,则青州之敌,不得渡过。”曹丕转问余众:“卿等以为如何?”曹真、曹休齐出道:“仲达之言甚善。”丕大喜,
拜司马懿为都督。懿道:“吾之资质军功,去曹子丹、曹文烈远矣。二位将军功高位重,请陛下任为主帅,懿愿副之。”丕便使曹真为都督,司马懿为副;徐晃愿作先锋,丕许之;并有乐进、王双、夏侯霸、夏侯威、夏侯和、邓艾等,点兵五万,南渡伐宋;使曹休督张辽、秦朗、郭淮诸军,守御本境。
出师前夕,太尉贾诩入营帐,见曹真、司马懿道:“今虽强兵南征,惟敌亦不弱;彼尽有中土,我只得河北一隅,非持久之利。然黄河虽号天险,东西千里,彼不能一一守御;倘能声东击西,调其奔波,则我可乘隙而进。”曹真道:“谨奉太尉之教。”司马懿道:“但不知如何扬声,如何掩袭,太尉可有指点?”贾诩笑道:“宋人大河之防,势如长蛇;以洛
为头,兖州为
,青州为尾;若击其头,则
尾俱应;然若断其
,则首尾失应。惟如何使敌不知我意,使我制人而非制于人,此将帅临阵决计,非老夫可以预谋也。”司马懿再拜:“先生之教,懿当铭心。”真、懿送走贾诩,又计议良久,遂遣先锋徐晃大张旗号,进至仓亭攻打。
宋兖州牧李应闻讯,一面分派军卒守御,一面往洛
、青州告请援兵。宋江得悉,不敢怠慢,忙召群臣商议道:“今丞相、大司马俱在襄樊,魏军攻我兖州,如何当之?”黑旋风李逵早跳出道:“哥哥说甚底话?便着俺铁牛引着几千兵马,去杀他个片甲不留也好!”宋江闻言,蹙眉长叹道:“如何建国多年,这黑厮竟无分毫长进!”环顾群臣:“朕
发兵救援,又恐魏军声东击西,反犯洛
。众位有何见解?”文官一列,崔州平、孟建、石韬等皆缄口不语,惟彭羕出道:“陛下何不发诏,使青州卢俊义援之?”宋江道:“恐来去遥遥,不及救援。”早有行者武松出道:“哥哥以前在寨中,指挥何等自如,今番登基了,怎反不如以前?现放神行太保戴宗兄弟,便叫急行青州,请赵王卢员外发兵从东来;这厢也点一支兵,俺与龚旺、丁得孙兄弟引了往东去,两下夹击,还怕曹军夺了兖州?至于洛
,有朱武先生主持军机,又有李逵、刘唐几个哥哥相护持,谅来也不至有事哩。”宋江沉
片刻,问朱武:“你看如何?”朱武道:“武二郎见解极是。”江遂使戴宗速去青州,传卢俊义发兵救援;另就洛
周遭,拨步卒一万,马军三千,使武松、龚旺、丁得孙三将统带,向东去
敌。
回说卢俊义在青州,多时
练兵马,积累粮草;前番曹丕曾遣曹休督军来战,未曾大见胜败。这
得李应报敌犯兖州,卢俊义便
整兵救援。尚未备齐,戴宗驾神行甲马来,宣了宋江旨意。卢俊义道:“吾闻兖州军情,正
起兵救援。戴院长来的正好,回禀陛下,择
便行。”戴宗喜道:“救兵如救火,哥哥却莫担搁。”遂回。
卢俊义
待动身。忽混世魔王樊瑞入见:“哥哥若把此间兵将都调走,设使臧霸从胶东入侵,何以抵挡?”卢俊义道:“此间防御,吾已安排李立、雷横守把,料无所失。”樊瑞道:“非也。魏国司马懿、曹真、曹休、张辽、徐晃等,俱是名将;既然乘我军南征而渡河来袭,必然安排周密。哥哥这里把大军西进,稍有
错,即做了两面受敌之势。想当初董平兄弟原本据有兖、豫两州,因大举西进许昌,落得前有强敌,后无退路,反被宋江哥哥乘势取了根基。前车之鉴,哥哥不可不防。”卢俊义沉
道:“兖州战局,俱是我梁山大业。我岂能自顾私利,保全实力?”樊瑞冷笑道:“哥哥以宋公明尚为梁山兄弟乎?他自当了皇帝,我等便是臣仆;自顾皇帝,对臣下手握兵权者,无时不在猜忌。倘我青州一败,只怕他尚要欢喜哩。”卢俊义沉脸道:“樊瑞兄弟,我等当初结义,誓同生死;你却屡次挑弄我,是何居心?”樊瑞道:“我无非因卢员外文韬武略,又赞你
子实在,不曾虚伪待人;怕你糊里糊涂,却做他人牺牲,故愿佐你成就一番功业。员外莫不识好心。”卢俊义道:“宋江哥哥待人一贯诚挚,你再三说,我只不听。”樊瑞笑道:“哥哥还以他待人诚挚哩。却听这两位兄弟说话!”便引入铁笛仙马麟、没面目焦
两个。二人进来,唏嘘道:“公明哥哥待人是诚挚,然入汉之后,
情却非当初。但知道听信吴加亮,把兄弟情分渐渐淡了。想我四人入辽东潜伏十余年,挑动公孙起兵,为梁山大业十分辛苦;公明哥哥却只顾为他亲兄弟报仇,把大军入了西川,致使辽东兵败,石勇、燕顺兄弟亦战死,教人好不寒心哩。”樊瑞谓卢俊义道:“员外可见,实非我一人偏执。梁山兄弟,奉宋江哥哥为主,原是天意人心;但宋公明被吴加亮挑唆,几
谋取手足。我等却不当眼睁睁容他戏弄,如此非但害了自家,也于大业无补。”卢俊义低首不语,片刻复云:“然为军国计,敌既入侵,岂有按兵不动,坐观友盟浴血?这般岂不同你方才所责同例?”樊瑞笑道:“员外,我说这许多,无非叫员外莫轻易西进,为他人做火中取栗之事。今曹魏与大宋之兵,鏖战于兖州;员外何不引大军却北渡黄河,攻乐陵郡,抄袭冀州之东。避实就虚,一则可收河北钱粮,二则大扬我兵威,三亦足扰
曹魏后方,兄弟面上不曾难过。”卢俊义喜道:“你若早有此计,俱能全美,何必争论这许久?但兖州被兵,岂能不救?”樊瑞道:“此事易行。可使董平往援。董平入青州,飞扬跋扈,便是我军中兄弟也有微辞。今使他西进,一则青州得宁,二者他武艺过人,也堪当大任。”卢俊义甚善其言,便使董平引本部军一万,西进赴援。董平自恃勇武,统兵去了;卢俊义自以解珍、解宝为先锋,彭玘、燕青为中军护卫,点
兵二万五千,张横统带水军战船千余只,只称为董平后援,却按兵河口,以观其变。
过得数
,再报曹军前锋徐晃已渡仓亭,与宋军董平、李应对峙。洛
亦遣武松、丁得孙、龚旺引兵东援;兖州大军汇集,一触即发。樊瑞谓卢俊义道:“此刻各家眼光,俱留兖州,正是我等机会。”便安排大军,分路渡河,进略乐陵。前锋方近城下,听得城上鼓号齐鸣,当先杀出一军,大将却是曹
假子秦朗。卢俊义正进兵
战,忽然左右齐
,张辽、张虎引伏兵两路邀击而出。俊义兵虽众,远道疲惫,更兼措手不及抵抗,纷纷倒退。俊义亲自拍马断后,不至大败;只得退至河沿扎营。次
再
兵,又报臧霸大起胶东之兵,预备舟师,水陆并进,
回夺青州。卢俊义两面受敌,未免尴尬,与众人计议。彭玘道:“不想魏军有备至此。此时再要恃强进兵,恐难保全;只得先退回青州,再作打算。”卢俊义尚未决策,忽报臧霸水师,已进黄河,封住南岸渡口;陆军更登岸,将与张辽夹击我军。唯张横水师,尚且据住北岸渡口,为大军后路。众人难免有些慌乱。惟燕青道:“臧霸以区区胶东一地,这般猖獗,分路攻我青州;莫非我大军在外,就不能反攻他胶东么?”卢俊义闻得他言,亦是一振,拍案道:“小乙所见甚是!臧霸不自量力,无非
与张辽联合,夹击我军。彼既倾巢出来,胶东必然空虚。我以水师载马步军,一面封住海口,一面浮海攻之,如探囊取物!”
于是一面在陆军营寨广布火鼓,作势死战;暗地却收拾辎重。先令张横水师,乘夜作势攻臧霸水师。臧霸战船闻得夜
里鼓号震天,不敢擅出,只是严守渡口;不料天明使,报宋军水师已夺路而去,反封住黄河海口,将胶东战船堵在其中。又报卢俊义大队军马,皆拔寨离岸,扬帆东去。臧霸闻之,顿足道:“吾一时不明,却被他乘!胶东兵马,尽在此地,如何抵挡卢俊义!”张辽谓臧霸道:“此番看来,胶东难保。然既已至此,懊悔岂能弥补万一?吾为宣高兄计较,何不尽起此间兵马,并力西向,合攻兖州。倘能击破宋贼,扫清中原,则区区胶东之失,安足论哉?”臧霸到了此时,自然也无别路,遂引军西进,却抄在董平后面。于是兖州之地,宋魏两**旅
错,鏖战不止,一时间未分输赢。
再说宋江,身在洛
,心系兖州,
使戴宗传递军情。得知卢俊义不引兵西援兖州,反往东去夺胶东,
不住怨道:“卢员外何等精明!”彭羕道:“且莫管他精明否,此时兖州我少了卢俊义一军,敌多了臧霸一军;此消彼涨,甚是不利。还望陛下再遣援军。”宋江道:“再遣军去,洛
空虚,如何是好?”彭漾笑道:“倘兖州之兵尽败,洛
再是充盈,却也无用!”宋江沉
再三,并无他法;只得将京畿人马,再点了五千名,使刘唐统帅,东进赴援。方才去了两
,忽报曹魏大军,自河内杀过孟津来了。宋江惊得魂飞魄散。正是:对博臂膀酸,添油瓶底漏。不知宋江如何应对,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