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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突袭
 那些契丹人的热闹不同,周军除了必要的留守人员,默不作声,吃过饭之后,将自己的兵器检查了一遍,见没有什么不妥,倒头便睡,现在的养蓄锐非常重要,在战场上,自己的反应稍快一分,结局便会迥然不同。

 十月的天气在北方夜晚已经很冷了,有些地方已经开始下雪,不过在营州这里还不算太冷,所有将士都和衣而卧,身下贴着的干牛皮挡住了寒气的袭击,很快周营中便传来呼呼的大睡声。

 乌图扫了一眼自己的族人,终于看出了差距,他小声的传令所有族人保持安静,整个营地终于静了下来,只是那些契丹人大数多都是睁着眼看星星,从高保宁担任齐营州刺史以来,契丹人对高保宁就有求必应,如今十年时间过去,他们终于有机会打倒昔日高高在上之人,又怎睡得着。

 到了丑时中分(凌晨二点)所有的周军都已经醒来,反而那些契丹人开始打着震天般的呼噜,周军毫不客气的用脚将他们踢醒,许多契丹人睡得迷糊糊,第一个反应就是要摸刀砍向踢他们的周军,好在大部分都很快清醒,不由吓出一身冷汗。那些挥刀之人自然不免被几个耳光捆醒。

 这里离高保宁的营地还有二十里,在黑夜中至少要摸黑行走一个时辰以上,马蹄在入夜前已用布裹住,除了那些契丹的老人和孩子留在原地外,所有的契丹青壮也和周军一起牵马而行,马力要在作战的时候使用,为了防止万一,这里所有的马匹都被军队带走。

 此时正处于最黑暗的时光,一千多大军借着微弱地星光前进。草原虽然大体平坦,但也难免有沟沟坎坎,前面不时有人摔倒又默不作声的爬起,连带着那些牧民也不敢稍微发出大的声音。

 经过一个多时辰的艰难行军,终于看见前方高保宁营寨的点点篝火。杨勇也不管有多少人会看到,杨起手:“停止前进。”

 “停止前进!停止前进!”

 一个一个向后轻声传下来,正在而动的队伍静止了下来。

 “罗艺,杨石。”

 “有。”

 “你们两人各带一伍,将他们的营哨拨掉。”

 “是。”

 高保宁的营寨不同于草原上其他各族只是简单的扎下营。而是深沟壁垒,不但有寨墙,还有陷井,高保宁是把这里当成了一个固定地点经营。要想偷袭,唯有悄悄将寨门打开,只是寨门前面设有两座高高地辽望塔,从远处就可以看到辽望塔上面的人影。

 杨石和罗艺两人悄悄的各带四人铺伏前进,杨石首先来到塔下,望着哨嗒上的人影。杨石顿时傻了眼,这个哨嗒上的身影缩成一团,一动不动,显然是在睡觉。

 这可难为杨石,若是对方在走动,许多致命的部位都容易出来,这么缩成一团根本无从下手,只是不理也不行,如果大队人马前进,很容易惊醒哨卡。

 杨石向伍中箭术最好的杨啸天看了一眼。杨啸天摇了摇头,黑夜中本来就难辨,要中那个哨卡容易,只是根本不能一击致命,反而打草惊蛇。

 黑暗中“咻,咻”的二声轻响。那边罗艺已经得手,罗艺亲自二箭,穿了塔上两名哨卡的脖子,哨卡哼都没哼一声,歪倒在哨位上,象是彼此依偎着进入睡。

 除掉哨卡,罗艺地人马已经先摸到寨门,门口歪歪扭扭的睡着八个哨兵,按照高保宁的吩咐,今夜营中设了双哨。只是他们过的太平日子太久了,上半夜还行,到了下半夜面对呼呼的寒风,一个个都受不了,靠在一起互相御寒,结果一个人睡着,马上传染,所有人都睡得象一个死猪。

 罗艺挥了挥手,五人一起扑上。将寨门前的哨兵嘴巴捂上,匕首在脖子上划过。周军只有五人而哨兵有八人,只能分两次行动,其中一个周军在划开哨兵脖子时,那名哨兵反应太大,双脚蹬,正蹬在另一名哨兵身上。

 那名哨兵模模糊糊的醒来,嘴里咕嘟了一句,又翻身躺下,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出了一身冷汗,罗艺快步上前,一刀将他的脖子也划开,那名哨兵的挣扎更加烈,只是他周围能蹬到的人都成了死尸。

 寨门已经轻轻打开,杨石却还没有解决另一个哨塔上地士兵,杨石顿时大急,他将身上的兵器和长弓全部取下,又将笨重的外衣去,只带着一把匕首在间,猫着到了塔下,沿着木架唆唆向上爬,其他人都睁大着眼睛看着,生怕弄出一点声响。

 杨石爬到塔楼下时,上面的哨卡依然沉睡不起,还打着轻微的呼噜声,杨石一个轻轻的翻身就上了塔楼,见得两名哨卡偎在一起,心中暗惊,好在没有发箭。

 将正在睡地一名哨卡嘴捂住,锋利的匕首在哨卡脖子上一划,一股鲜血马上从哨卡脖子汨汨冒出,哨卡噔了噔腿,已经在睡中死去,接着另一人也遭到同样待遇。

 杨石抹了一把冷汗,翻身溜下塔架,与罗艺一起汇合,十人一起将尸体拖开,取出寨门旁的一个火把向远处摇了三次,将火把放下后,十人暂时充当了对方的临时哨兵。

 看到火把晃动,韦冲大喜:“大将军,他们成功了。”

 杨勇矜持的点了一下头,以有备攻无备,以精锐攻普通,成功是理所当然:“前进!”

 “前进!前进…”命令依旧一个个传了下去,各人牵着自己的坐骑重新迈开步子,若是在白天就可以看到士兵们已经摸向了自己的兵器,手上青筋暴起,那是战前的兴奋所造成。

 乌图和那些契丹人一直被夹在中间,看着短暂停留后,这些周军就大摇大摆的牵马直接向高保宁的营寨而去,一个个张大嘴。惊愕地说不出话来,他们不是没有人

 座营寨,只是每次到这里时,只能卑微地低着头,献的贡品。

 门前那虎背熊的卫士,壁垒森严的营斗都在提醒着契丹人,这里的主人很强大,这种强大虽然在二年前碰了壁,契丹人依然没有消除那种以前建立的感觉。否则凭高保宁区区三千多部下,又如何能占据这一块草原,依然命令各族每年献上牛羊。

 如今这个昔日看似不可能攻下的保垒却对着他们趟开,许多契丹人都恨不得大叫起来,只是四周沙沙的声音提醒着他们,现在还没有到叫地时候才止住了自己地嘴。

 整个军营依然是静悄悄一片,只有四周点亮地火把不时发出剥,剥的声音,中间偶尔夹杂着士卒呼噜。这一刻是如此的安静,祥和,让人有一种不忍破坏的感觉

 见已经有过半的人进了营寨,杨勇的命令才传下:“上马,杀!”没有悄悄的暗杀,一千武装到牙齿的士兵对三千余还在梦乡,**着身体地人,暗杀显得太过小气。

 “杀!”“杀!”…

 隆隆的马蹄声响了起来,即使是马蹄裹着软布也掩盖不了声音,周军直接提马踏向四周的营帐。

 “啊。”四周不停的传来惨叫声。许多高军在睡梦中直接被马蹄踏成泥,只能发出临死前的一声惨叫。

 “嗬!嗬!嗬…”那些契丹人终于不用苦忍了,嘴里呼喝连连,比周军还要兴奋,高高举起手中的弯刀,向四周的营帐奔去。弯刀狠狠的砍向营帐的支柱。许多营帐顿时轰然倒塌,里面的士兵陡然惊醒,却被营帐着,只能而动。

 “卟,卟,卟…”这些动地身体被马一踏,白色的营帐顿时被鲜血染红,发出破袋一样的声音。

 “咻!咻!咻…”无数利箭穿空而来,一些被惊醒过来的高军刚跑出营帐就来了周军的箭雨,许多人被得刺猬一样轰然倒地。一双惊恐的眼睛睁得老圆,从来都是自己偷袭大周地各个边城,没想到今天会轮到自己。

 高保宁从睡梦中醒来,他刚才梦到周军正千军万马的向他杀来,而他身边只剩下数十个卫士,左杀右冲之后,眼看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却无论如何也杀不出周军的重围。

 他抹了一把冷汗,幸好只是一个梦而已。只是他很快就发现不是一个梦,前面人声鼎沸。箭支的呼啸声,战马的吼叫声,自己军士的惨叫声…一一传入他的耳朵,这种声音越来越近,已经快接近他的中军营帐。

 高保宁一个机伶,将身边还睡的死死地女人推开,胡乱抓了一件衣服披在自己身上,将兵器执在手里,冲出营帐,一阵寒风吹来,高保宁打了一个寒颤,只是刹那间,**连同他的心一起降到冰点。

 外面的情景比他在恶梦中还可怕,无数黑衣黑甲的周军仿佛从地狱里钻出来的魔鬼,向营寨各个方向扑去,营寨的一大半已是陷入一片凌乱,另一半也迅速被周军席卷,接着没,他亲眼看见火光下一片片营帐倒塌,里面的人还没来得及冲出来就被周军踏成泥。

 “别走了高保宁。”

 “抓住高保宁。”

 前面的喊声隐隐传来,显然周军并不明白他的位置,数十名照样衣衫不整地亲兵冲了过来:“丞相,怎么办,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逃,一个声音闪出脑海,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快,后寨,后寨。”

 亲兵恍然大悟,后寨有一个秘密通道,只有极少数人知道,此时不用何时用,连忙簇拥着高保宁向后面逃去。身后一个女人冲了出来,望着高保宁的背影声嘶力竭地大叫,高保宁身子打了一个跌跄,却依然头也不回的向往前走了,那是他最宠爱的小妾,如今大难临头却顾不得了。

 杨勇骑在赤影身上,看着前面的火光一动不动,他并没有参与到杀戳中,郑雄带着十余亲兵立在杨勇身边,也仿佛成了塑像。

 周军一路屠杀过去,对方几乎无抗手之力,这数千人都是高保宁死忠,平时在大周边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死有余辜,只是营帐中难免有些高军抢来的妇女,甚至小孩,却也只能跟着丧生在这轮残酷的杀戳中。

 杨勇虽然不忍,却知道不能命令自己的部下停下来仔细甄别哪个营帐中有妇女,哪个营帐有小孩,战场时机稍纵既失,如果那样做了,等于谋杀自己的部下。

 远处火光中一名女子从营帐中冲了出来,一名契丹人呼嗬着骑马跟了过去,一把抓住女子的手臂拉上了马背,接着哈哈大笑起来,就在马背上撕扯着女子的衣服。

 杨勇看得面色一变:“传令,战场上**,猥亵女子者死。”

 这并不是迂腐,若是杀了自然一了百了,战场上公然这样抢劫女子,不但败坏军纪,而且容易引起军心涣散,若是被人反击就有可能转败为胜。

 “将军有令,**,猥亵女子者死!”传令兵不停的用契丹语和汉语重复。

 刚才那名契丹人却毫无所觉,已经将马上女子的上衣剥光,双方还在女子身上摸摸捏捏,杨勇看得大怒:“拿弓来。”

 郑雄将一张长弓递给杨勇手上,杨勇弯弓搭箭“咻。”的一声,长箭正将那名契丹人的脖子穿,契丹人在马上晃了几下,顿时一头栽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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