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悔改
所有人的眼光,直勾勾的盯着朱雀使者的掌心,各种表情在脸上显现着。
有惊喜,有错愕,有狐疑,有不敢置信,种种
织在一起,倒是一道独特的风景。
任灵羽瞬间也呆滞了,张着嘴,锁着眉,完全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出似的。
朱雀使者和白虎使者两人脚步微动,飘身到人群中,将手中的三枚‘血印符’放到长老手中“请长老团验证‘血印符’真伪。”
“哗啦!”一群人顿时被惊醒了般,整个围了上去,里三层外三层堵了个水
不通,就连任灵羽也下意识的迈了步,又忽然退了回来,犹如利刃的寒光
上我的脸庞。
我痴痴呆呆的看着前方,一脸的错愕,好像根本没发觉那扣在我肩头的手心中已经有寒气隐隐吐
。
娘亲也情不自
的站了起来,目光死死的盯着被围死了的人群,根本没空看我这一眼。
任灵羽好像迟疑了,将吐未吐的劲气蕴在掌心里,没有弹出。
我的手,贴在心口,仿佛被惊吓了般,身子探前,也想要一看究竟。
忽然,人群中的长老高举着手“真的,是真的!快说,这是哪位少主送来的‘血印符’?”
一股冰寒之气,从任灵羽的掌心涌出,排山倒海的笼上我的身体…
脚尖一点,我人飞快的旋着身,轻易的从那掌心中解
,手指反扣抓向任灵羽的脉门,清亮的声音随即扬起“我。”
“啵…”两股力道在空中炸开,任灵羽不自觉的倒退了三步,而我再一次的
身而上,冰寒与刚猛夹杂着的力道
错起青红两道掌风,将任灵羽死死的困住。
“早在两个月前,我们两人就收到了任霓裳少主送来的‘血印符’,只是任霓裳少主有言在先,自己身在前线调停四国之战,希望特殊情况下不要再起纷
,让我们将三枚‘血印符’暂时不要公开,所以我与白虎侍卫商量之后才决定现在拿出来。”朱雀侍卫的眼睛看着娘亲的脸,目光中各种情绪
织着,悄悄的别开眼,不敢再看。
只瞥了一眼我就
回了目光,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任灵羽身上“姨娘老当益壮,功力深厚啊。”我腾身在空中,与她不断的
锋,凌厉的攻势让她一时间频频后退。
任灵羽被我抢了先机,处处都落在下风,但是她深厚的武功让她一时也吃不到大亏,而我木讷了两个月的真气和手脚,总有些运用不灵活,两个人谁也奈何不了谁,打的惨烈。
数十招下来,桌椅板凳纷飞,地上的青砖泥土块块掀起,如雨点般砸向四周。
我的手不停,嘴巴也不停“说起来这事还要感谢姨娘你呢,若不是你在军营中不住的提醒我再不回神族
‘血印符’就将一年期限满,无奈之下的我只好麻烦
波跑一趟了。”
她目光一闪,眼中的杀意更浓,掌心中一片通红,夺人呼吸的热
扑向我的身体。
我嘿嘿的笑着“就是那一天,莫沧溟去了‘沧水’,而去‘御风’的,不是
波是夜,我很早就说过,我在神族信任的人只有
波,为什么一直没人理解我话中的意思呢?”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没有人明白为什么我会对
波忽然的转变,或许连
波都不知道为什么我选择那么信任他,这是属于我的一个小秘密。
“这,这是怎么回事?”一堆长老纷纷躲闪,不明所以的看着我和任灵羽“少主,你,你怎么和左护法打起来了?”
没时间一一回答,我只是抛出一句话“问我娘!”
“你娘是谁?”不知道哪个没反应过来的白痴傻傻的问出一句,恍然的大喊一声“族长,族长大人!?”
娘亲随手揭开她的面具,手中的族长令高高举起“任灵羽犯上作
,当年暗害景飒护卫,如今私下强掳少主,任幻羽以族长之令,下令捉拿。”
短暂的停顿反应后,所有长老呼啦一声跪了满地“恭
族长,愿听族长令驱策,誓死效忠。”
“等等!”我与任灵羽双掌
替,人在空中已然出声“我说过,今
是一对一,她是我的!”
虽然那些长老的脸上还带着疑惑,虽然他们在看向娘亲的眼神中还带着不解,但是下意识的动作,他们已经将任灵羽和我围在了中心。
任灵羽落下身形,看看身边的人,又看看我,似乎有些不信,不信一切似乎都还没开始,怎么就突然转变成了这样。
“我说过,我要回去陪月栖,我要回去看夜,我要回去等待沄逸的孩子出生。”我目光森冷,锁着眼前的人“刚才我就告诉你了,你不让我说完,不知道现在姨娘能否拨冗听听呢?”
她的脸色几次变换着,难看极了,咬着后槽牙,一句话也不说。
我的声音清晰的传遍每一个角落,也传到了每一位神族的长老耳朵里“神族左护法任灵羽设下计谋,在我赶来神族的路上将我拦截、囚
,
制我的武功,并以我威胁族长不能出现,直至刚才,她的手都不曾离开我后心半分。”
我笑望着任灵羽,眼神中不知道是同情还是可怜“姨娘,你是不是很后悔当初没有杀了我,再次给了我翻身的机会?”
她的目光,停留在不远处那个空空的族长位置上,再看向我时已是愤恨一片“我不该让你来神族的。”
“可是你不得不让我来!”我缓缓的摇头“杀了我,我娘就会不顾一切的回来,而你又杀不了她!为了登上族长之位,你必须让我们回到神族,这个赌注大的让人不敢相信。姨娘,为什么你不说,你一直都在固执一件你根本做不到的事情?你为了这个宝座忌讳太多,害怕太多,什么都不敢做,才有了今
的失败?”
“是我错算了。”她冷哼了声“如果我早一点知道是她,你以为还会是今
的情形吗?”
“灵羽…”娘亲一声叹息“当年你算计我,暗害景飒,二十年后我不可能不小心,大家比的就是阴谋,我不是不会而是不屑,可是为了神族,为了我的孩子,我一样也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我害了景飒?我算计了你?我抓了少主?”任灵羽忽然诡异的笑了“我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都是一面之词,无凭无据的话而已,给我捏造莫须有的罪名,任霓裳身体有伤我收容,看她身体不好一直搀扶进神族,怎么我突然就变成了犯上作
的人了?任幻羽,你为了怕神族长老会谴责你私自离开神族二十五年不管不顾,居然陷害我?我在神族二十多年,为神族尽心尽力,倒是功高盖主惹你不顺眼了?”
一句话,再一次让神族的长老们惊愕,有人已经开始沉
,不住的瞄向娘亲的方向,更有的人已经扯开了嗓门“左护法,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不如停下来说个清楚吧,长老会在这,族长也是多少要给些面子的。”
“是啊!”我气定神闲的看着她“和长老会说清楚些好,比如说,我身上的
制还残留着谁的气息和手法以神族各位长老的功力应该不难判断;‘紫玄草’这类神族
制的草药应该在神族
地的,这些东西是谁能拿到的也要好好的调查下;还有…”
我的目光看着她的身后“还有什么不用我说了,不如让长老们到谷外搜搜?说不定草丛里,树干上,会有些很诡异的人,您说对吗?”
两个人,一黑,一褐,渐渐行近的脚步,在看到此刻的场景时同时一愣,顿时扑了过来。
“霓裳!”
“师傅!”
不等他们人影落地,我已经笑出了声“人来了,可以问了。”
“问什么…”
波和莫沧溟都是一脸不明所以。
“沧溟!”任灵羽的神色一变,眼中闪过两道锋芒,幻化成杀意,重重的喊着他的名字。
莫沧溟显然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我已然扯动了
“谢谢玄武侍卫的那颗药,才让我有机会逃离她的
锢,更要谢谢你运功为我冲破
制,不然我真不知道如何恢复武功呢。”
我话音刚落,莫沧溟还不及开口,任灵羽已然纵身而起“原来是你背叛我!”
人在空中,我已经
了上去,掌风相触,刚猛的爆发出可怕的力量。
在两掌相触的瞬间,我低语着“姨娘,我只是让
波拖了拖莫沧溟的脚步,他什么也没说,不过你刚刚的话…”
“你
我!”她双掌扬起妖异的红色,发丝在空中狂
的舞蹈着,整张脸都扭曲变形,象择人而噬的恶魔。
“师傅!”我最后一次喊出这两个字“不管目的如何你也曾教过我武功,不管有过什么样的仇恨你都是我的姨娘,不管你念不念亲情你都是月栖的娘,我只要你向神族领罪,承认你的错!”
她的眼,嘲弄。
她的发丝,被劲气张扬开,飞舞在身后。
她的掌心,红的象是恶魔的眼。
她的
角边,噙着冷冷的笑“我不会输,也不会认输,我没有错,自然也无需认错,我怎么可能会不是你们母女的对手?不如来吧,我们试试!”